流水上的风（续4）

大侠

河岸上的柳树据说是唐朝柳宗元时候种的，阿峰不信。很明显地，那树都太小，没有一点老态。最多算是一个祖宗而已。但是这城市却因此而得名。搭了了一个晚上的客人，阿峰看看时候蛮近三更，就踩了车来到阿龙说的岸边位置等船。说是很重要。阿峰觉得有些蹊跷，却挨不过阿龙的哀求答应帮他接人接货。靠近铁桥很让阿峰紧张，前线还和越南人争法卡山来着。这铁路桥在戒严呢。阿峰不想惹麻烦，子弹可不认人。
      阿峰给阿龙喝了几天鲫鱼汤，觉得阿龙也是命硬得很，恢复得够快的。阿龙说自己是野龙命，吃得苦，这点伤不算什么。看他那眼神觉得冷冷的，直觉里阿龙心里怪怪的。只是那人家愿意和阿龙住破垃圾洞，似乎又觉得自己要讲义气才对，不能唧唧歪歪。现在来接货嘛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单看阿龙说给很多钱就非常奇怪了。想想又想马上就走，不管三七二十一，别惹事的好。可是前几天报名读夜校，书本钱还欠着，让阿峰心里别扭的非常难受。
     远处谁家的挂钟在敲响，数了数，船是该到了。阿峰站到车头扶着车沿，向下游望。没见着什么船影子。只听得河水哗哗流动。按照阿龙交代的方式，阿峰用扳手敲打着车头，发出三声间隔不同的声响：“当!当当！”然后又“当!当当！”从远处声音回响来，让阿峰觉得自己就像个傻瓜。阿峰停下来很注意地听，只听到深夜家狗野狗对吠的起劲，不曾有什么回应。
     阿峰又敲了两遍，还是没有回音。不知怎地，有些失望又有点轻松的感觉，阿峰推了车沿河岸往下游的狗窝回去。反正来了，可以对得住阿龙就是。
     
     一路走一路回头，也没看到什么人和事。只是阿峰心里烦躁得很，莫名奇妙地有些不自在。
     回到“狗窝”，有些生气地对阿龙说：“什么也没有，你是不是搞错了？白紧张。”
     “你紧张什么，不就是做生意接点货拉，怕什么鸟鸟。”阿龙到是定得很，“今天没接得，明天再克看看，又没会少你的钱。”
      “我……”
      “我什么？没接到东西我就没得钱给你。老子没想欠你人情。看你就没有什么货色。搞得几个大，老子让你变个人。”
      “什么‘大’啊‘小’地？你讲话怪怪地。”
       “嗨，你还真是没懂自己什么角色，出来混的，黑话都听没懂。找死啊？！”
       “没有……没是了……我……”
       “一个‘大’是一万。一个‘鸟’是一千，懂咩？”
    货没接到，还被阿龙教训半天。还得接受黑话教育，阿峰有些生气“哼，老子明天没理你，看你饿死咩！”心里想想，觉得舒服点，也不管阿龙在那里一板一眼说江湖。自管自己睡过去了：又累了一天，赚钱还养人，不睡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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