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为首页收藏本站
鲜花(14) 鸡蛋(0)
发表于 2012-2-3 09:4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马上注册,结交更多好友,享用更多功能,让你轻松玩转社区。

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帐号?注册

x
非常人物常言道
文/余世存


       ◎ 康有为被光绪召见时,在朝房邂逅荣禄。荣禄说:“法是应该变的,但是一二百年的老法,怎么能在短期内变掉呢?”康有为愤然回答:“杀几个一品大员,法就可以变了!”

  ● 蔡元培坦陈:教育是要个性与群性平均发达的。政党是要制造一种特别的群性,抹杀个性。例如,鼓励人民亲善某国,仇视某国;或用

甲民族的文化,去同化乙民族。今日的政党,往往有此等政策,若参与教育,便是大害。教育是求远效的,政党的政策是求近功的。……若把教育权也交与政党,两党更迭的时候,教育方针也要跟着改变,教育就没有成效了。所以,教育事业不可不超然于各派政党之外。

  ◎ 每值“五四”,北大同学会必会盛宴同学,并奉蔡元培为上宾。年年如此,蔡颇疲惫,一次戏语邻座曰:“吾辈此日真成吃‘五四’饭矣!”

  ● 梁漱溟之父梁济于1918年六十大寿前几日投积水潭自尽,遗书有云“为殉清而死”。世人为此震惊不已,就是陈独秀、胡适、徐志摩等新派人物也纷纷表达了由衷的敬意。梁济生前仰慕梁启超,曾五次登门拜谒,并想请他题写扇面,事皆未成。后来梁济偶然看到梁启超给名伶谭鑫培题写的诗句,十分失望。梁济死后,梁启超“感涕至不可抑,深自懊悔”,惊呼:“并世有此人,而我乃不获一见。”然而末代皇帝溥仪,却在晚年的自传中写道:“为了一件黄马褂,为了将来续写家谱时写上清朝的官衔,为了死后一个谥法,那时每天都有人往紫禁城跑,或者从遥远的地方寄来奏折。绰号叫‘梁疯子’的梁巨川,不惜投到北京积水潭的水坑里,用一条性命和泡过水的‘遗折’,换了一个‘贞端’的谥法。”溥仪眼光独到,为人叹服。

  ◎ 胡适谈民主:民主政治常常是常识政治,而开明的专制是特别英杰的政治,特别英杰不可必得,而常识比较容易训练。

  ● 民国时,王亚南有此语:“专制制度下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哑子,一种是骗子。我看今天的中国就是少数骗子在统治多数哑子”。

  ◎ 吴浊流说:我们的青年,视固有文化等如垃圾,不值一文,放弃而不读,其结果产生无根的思想,像浮萍一样,风一来就摇动,可左可右可前可后,这种现象从哪一角落来看,都是同样的,因为他们没有根,就不能根生大地,也不能根深蒂固发育起来。

  ● 章士钊直言:“防口者,专制之愚策;杀士者,国家之大耻。”

  ◎ 鲁迅亦有名言:暴君治下的臣民,大抵比暴君更暴;暴君的暴政,时常还不能餍足暴君治下的臣民的欲望。

  鲁迅这句也很透彻:一个人乏到了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也就难保别人不来打你的嘴巴。

  ● 鲁迅在与台静农通信时谈到了诺贝尔:诺贝尔赏金,梁启超自然不配,我也不配,要拿这钱,还欠努力。世界上比我好的作家何限,他们得不到。你看我译的那本《小约翰》,我哪里做得出来,然而这作者就没有得到。……我觉得中国实在还没有可得诺贝尔赏金的人,瑞典最好是不要理我们,谁也不给。倘因为黄色脸皮人,格外优待从宽,反足以长中国人的虚荣心,以为真可与别国大作家比肩了,结果将很坏。

  ◎鲁迅十分清醒:“凡是愚弱的国民,即使体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壮,也只能做毫无意义的示众的材料和看客,病死多少是不必以为不幸的,所以我们的第一要着,是在改变他们的精神。”

  ● 贺麟说:最容易而且最常侵犯学术独立自主的最大力量,当推政治。……真正的学术是人类理智和自由精神的最高体现,所以它不仅不应该是政治的工具,文明的粉饰,或者为经济所左右。

  ◎ 吴宓的《雨僧日记》曾记陈寅恪所谈:中国之哲学美术,远不如希腊。不特科学为逊泰西也。但中国古人,素擅长政治及实践伦理学。与罗马人最相似。其言道德,惟重实用,不究虚理。其长短处均在此。长处即修齐治平之旨;短处即实事之利害得失,观察过明,而乏精深远大之思。

  ● 顾颉刚论学问:凡是专心研究学问的人,对于政治的兴味一定很淡,这并不是遗落世务,实在一个人只有这一点精神,它既集中于学问,便再不能分心于政治了……学校中人一齐不问政治固然不对,但容许几个对于学问有特别兴味的人专作研究也未始说不过去……使得类似静安先生的人可以安心研究,不再被别的方面所拉拢而作牺牲。

  ◎ 顾维钧曾反复阐述他对于外交谈判的一个基本原则,即否定全胜论。顾说:“每一个中国知识分子都记得一句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换句话说,坚持原则比只顾面部利益为好。我一向把这句话看做是个人一生中的宝贵箴言,因为一个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但这项箴言不适用于外交,因为国家是永存的,不能玉碎,一个外交家不能因为必然坚持原则而眼看着他的国家趋于毁灭不顾。”

  ● 顾准说:这个人世间永远不会有绝对完善,我们所能做的,永远不过是“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害相权取其轻”。

  ◎ 章乃器在一份3万多字的《根椐事实,全面检查》中末尾写道:我对党披肝沥胆,希望党对我推心置腹。我到现在为止没有希望逃避处分。一个只能为官,不能为民的人,不能不是十足的官僚,他不但当不起一个革命者的称号,而且不配做一个社会主义的公民。……我不能颠倒是非对待别人,也不能泯灭良心来对待自己。

  ● 贾植芳坦陈:抗战以后起来的一代知识分子……几乎是吸吮着“五四”新文化的营养成长,又在抗战的炮火中练就,从小就知道独立人格宝贵,有一种藐视一切权威、反抗一切压迫的个人主义冲动。这种冲动在国共两大政治力量对峙的时候,促使他们本能地同情、偏向共共一边……可到了1949年以后,新政权建立,新的权威开始发生作用的时候,这一代知识分子与生俱来的个人主义的热情与冲动,则成为生在门槛上的芝兰,不能不被锄掉。

  ◎ 杨振宁一叹:中国人有时太天真、太理想化,想到遥远未来社会需要什么,今天就大干起来,这是不合算的。

  ● 雷海宗说:“中国知识分子一言不发的本领在全世界的历史上,可以考第一名。”

  ◎ 康有为见了一次廖平,一听他说“六经有一部分是伪的”,就气得和他吵了一架,不欢而散。哪知才过了几个月,康就说“六经全是伪的”。

  ● 章太炎被袁世凯幽禁在龙泉寺,忧愤之下,决定绝食,并留下遗言:“我死之后,中夏文化亦亡矣!”他的弟子吴承仕、钱玄同等屡屡劝他进食,他都不为所动。最后,吴承仕问他:“先生,您比弥衡如何?”章答:“弥衡岂能比我?”吴接着说:“刘表要杀弥衡,自己不愿戴杀士之名,故假黄祖之手。如今袁世凯比刘表高明,他不必劳驾什么黄祖,而让先生自己杀自己!”章太炎一听,大吃一惊,马上停止绝食。

  ◎ 章太炎在把印度与当时的中国加以比较后认为,中国人患有六种精神痼疾:诈伪无耻,缩肉畏死,贪叨图利,偷惰废学,浮华相竞,猜疑相贼。

  ● 1923年,王造时在《清华周刊》发表文章时:“对于讲学问的梁任公先生,我是十二万分的钦佩;对于谈政治的梁任公先生,我是十二万分的怀疑。”以此为国民党辨护。十年之后,王同样激烈地批评国民党,朋友说他自相矛盾,王反问:是我变了呢?还是国民党变了呢?

  ◎ 李耀先去拜见老师熊十力,在熊家用餐。李一口气吃了九个汤团,碗里还剩一个,他怕不礼貌,勉为其难又吃了半个,实在吃不下去了。正在为难之际,只听熊十力在桌上猛击一掌,怒喝道:“你连这点东西都消化不了,还谈得上做学问、图事功?”犹如当头棒喝,李顿时汗流浃背、豁然开朗,肚量为之一宽,最后半个汤团很容易便吞下去了。

  ● 抗战期间,白崇禧聘请翻译家乔大壮为参议。一次,白将乔的文稿改了几个字,乔勃然大怒道:“阁下是总参谋长,我是中央大学教授,各人自有一行。你能改我的文章,我也改你的作战计划,如何?”白崇禧只好认错。

  ◎ 陈独秀初见沈尹默,大声说:“我叫陈仲甫,昨天在刘三家看到你写的诗,诗做得很好,字其俗入骨。”受此棒喝,沈开始发愤钻研书法。

  ● 夏承焘字瞿禅,号月轮楼主。他的得意门生、著名作家琦君曾问他“瞿禅”有什么含义,他说:“没有什么特别意义,只因我瘦,双目瞿瞿,且对一切事物都怀惊喜之情。至于禅,却是不谈的,一谈就不是禅了。其实禅并非一定是佛法,禅就在圣贤书中,诗词中,也在日常生活中。慧海法师所说的‘饥来吃饭困来眠’,不就是日常生活吗?”

  ◎ 邓世昌舰毁人亡之际,有僚属将救生木推给邓,邓推辞不要。邓在舰上养有二犬,此二犬衔邓臂不令其沉没,邓亦将它们推开,但二犬坚持衔邓不放,邓只好抱犬同沉。对此唐德刚叹曰:“末世友情,人不如狗!”

  ● 宋美龄是“宋氏三姐妹”中最小的、也是最长寿的一位,2003年10月逝世于美国,享106岁。孔令仪称,宋美龄没有美国护照;她在美国及台湾没有任何房地产或其他贵重资产,仅留下12万美元。她惟一拥有的一栋房子在上海,那是她1927年在上海与蒋介石结婚时的嫁妆,也是宋美龄生前惟一的房产。

  ◎ 1954年,由李希凡、蓝翎的文章引出对俞平伯《红楼梦研究》的批判。陈寅恪说:“人人都骂俞平伯,我不同意。过去你们看他的文章时,并没有发言,今天你们都做了应声虫,正所谓一犬吠影,百犬吠声。”

  ● 章乃器在大鸣大放运动中说:据我向医院接触,有两种人特别多,一是神经衰弱,二是血压高。我想在运动中,斗人者难免得这种病,被斗者更难免。所以我讲,现在阶级已经基本消灭,阶级特性也可以说已经基本消灭,大家是一致在向人类的共性过渡。不要没有人情味。人,不论党与非党、公方与私方,互信。……我想,在自己的思想未通之前,应该心安理得,轻松愉快地考虑。因为问心无愧,何必惊惶?希望在整风中,批评者、被批评者都本着和风细雨的精神。

  ◎ 1966年8月27日,千家驹买了一瓶二锅头酒,坐公共汽车去了香山,决心在“鬼见愁”跳崖自杀。结果,他到半山被红卫兵发现,被迫下山,在中途一处跳崖,未死获救。被工商局派车接回机关。家人知道自杀事件后,妻子流着泪说:“我这次被红卫兵打得头破血流,也没有流过 一滴眼泪,听到你自杀,我才真的哭了,你怎么可以去死呢?你死后,我们怎么办呢?你还有老母亲,有我,有孩子,教我们怎么生活下去呢?”千家驹为之十分痛悔:“本来,蚂蚁尚且贪生,一个人非万分无奈,谁愿意好端端去死呢!我不是一个胸襟狭窄的人,如果不是出于万分痛心,万分悲愤,是决不会出此下策的。”

  ● 姜亮夫回忆民国时期的清华大学时有这样一段记述:“在清华这个环境中,你要讲不正经的话,找一个人讲肮脏话是不可能的。先生同先生,学生同先生,同学与同学,碰见了都是讲,某个杂志上有某篇文章,看过了没有?如都看过两个人就讨论起来,如一方没有看过,看过的就说这篇有什么好处,建议对方去看。”

  ◎ 蔡元培的兼容并包是北大最重要的思想资源,他说:“大学之大,因其无所不包,各种言论思想均可自由,但亦不必出于互相诟骂。如各自主张,尽可各自鼓吹自己主张之长处,不必攻击或排斥他种主张。”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GMT+8, 2024-12-24 20:09 , Processed in 0.032105 second(s), 18 queries , Gzip On, Redis On.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