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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1-21 17:0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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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追光圆梦 于 2012-11-21 17:29 编辑

苍桑怒颜


副题:国难三部曲

第一章,惊天阴谋

一,人体炸弹



  那是一段鲜为人知的历史。其中充斥着悲哀诡异和罪恶。它是平静的却又是火热的,是阴暗的却又是明朗的,是险恶的却又是坦荡的,是血腥的却又是悲壮的。忽然一溜人体炸弹开花了——轰、轰......!!—— 东天刚见鱼肚白,街上还无行人。为救亡事业疲于奔命的人们,尚在梦乡之中,水师营的一阵剧烈大爆炸,几乎把这座千年古城搅了个底朝天!
  正当市民惊惶失措,呼天叫地之际,一辆军用轿车迤逦行驶着,副驾驶座上一位青年女军官,不知何以心旷神怡,带着胜利的喜悦,催促道:“小兰,加速,加速……”说完,就咬下一颗冰葫芦。
  小兰应道:“已经超速了,头,人称帅哥的秦师长,昨天又来找您呢。在您办公室等了好长时间。直到晚饭时才回去。”
  “干马?”
  小兰目视前方,面呈幽默笑意,说道:“他来干马您不知?哈哈……照我看,他已经为您的美艳神魂颠倒了。他……”
  “给我闭嘴。”
  “好好,我不说,但我不能保证他不再来邀约您。”
  “加速、加速,放开油门!”
  “头,已经一百码了,再加就是放飙了。”
  “飙就飙吧。情况特殊!警报不停!”
  “是!是!”在刺耳的警报声中,女军官继续吃着冰葫芦。
  新一军司令部警戒森严,正在看书的孙立人,立马放下手中的《孙子兵法》,急忙跑出办公室。手端长枪的警卫们正在惊疑中,发现将军出来,刷的一声,立时挺胸行礼。孙立人迅快来到升旗平台,朝四面观察,军情处长陆耕牛跑至广场,简直急得惊恐万状。一辆绿色小轿车风驰电掣,矫燕般在惊恐慌乱的人流中穿行,瞬间工夫,便从市区飞速驶进孙部军营。
  最高长官举目四顾,见到神情惊慌的陆耕牛,更是诧异莫名,遂问:“陆处长,查清什么情况没有?”
  “报报告首长!我我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孙立仁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指责道:“如此重大事件,居然毫不知情,你这军情处长究竟干啥?应考虑渎职的后果!”
  “是,鄙职无能,鄙职请……”
  “快传我的命令!全体官兵紧急进入战备状态!”
  “是!鄙职就去!……”
  “不、不,军座,请收回您的成命。” 刚下轿车的女军官,用手帕嚓去嘴边的糖渍,满面春风跑步到军座面前。她就是机要室主任林月清。
  “为什么?严肃回答我的问话!”
  “是!属下己经获得可靠消息,刚才那一阵爆炸,是恐怖分子闹出来的,已经全给军警击毙,现在己经没事了。” 说完便灿然而笑。
  “你能肯定消息准确吗?”
  “报告军座,绝对准确无误!”
  其实,所谓“给军警击毙” 之说,纯粹是编造的故事,她也只能这样。那阵惊天动地的大爆炸,与恐怖分子的确有关。但其中还包含一个曲折的内幕。
  孙立人立即喊住陆耕牛,令其跑步去拿望远镜。然后自己迅快走向嘹望塔。他对一个丫头的话从不肯深信。而且,身体力行是他一惯的处事作风。
  这是发生在一九三五年六月十五日,一桩破胆惊魂的重大案件。它不仅震撼了省会所在的都市、战略要地宜城,也不仅震撼了举国上下,还震撼了大洋彼岸的美国办事处和人民。毋庸置疑,一触即发的中日之战,时刻莫不威胁着每个国人的神经,那一阵人体炸弹大爆炸,无疑是火上加油。
  全城的市民都以为大难临头,无不惊吓得魂不附体。一时间慌恐得不知所从,如同无头苍蝇乱撞乱碰。纷纷呼爹喊娘,哭叫连天,乱成了一团。
  “他爸、平儿,快快、快跑……
  “丁婶,你们往哪躲哇?”
  “狮山密林。”
  “跑反哩……
  “妈妈!妈妈!……”
  “小姨子,把我家六子牵着,我抱一个,背一个,他又拽我,怎么行啊……
  有些不知时事的老头,虽然也很惶恐,却伸着脖子相互打听:“又是哪方面打来了?是不是‘长毛’来了?……
“唉,现在哪还有什么长毛,嘿,怕只怕是是鬼鬼子……
“阿!鬼子是哪方面的?天哪!会不会遭人劫?……
  姑娘们无不花容失色。少年小伙子愣头愣脑,都想弄个究竟。长龙般游行示威的大中学生,却是另一种光景。他们并不为之却步,依然继续其神圣使命:“坚决抵制日货,坚决反奸反特,停止内战,团结抗日!反对所谓华北自治!把侵华日军赶出中国!强烈呼吁办事处立即废除‘何梅协定’!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孙立人在嘹望塔上观察了一阵,发现一切正常,转而巡视各连队食堂,以及官兵训练情形。同以前每次深入基层一样,所感触到的全是忧郁和烦恼。原因之一是部下生活水平过低,再就是装备落后,根本无法与现代化的日军一较高下。他曾两次向中央报告给养不足的事实,但得到的回答都是:“办事处财力非常吃紧,正在向美国争取贷款,贵部暂时只能坚持一下,等等。”
  他知道,所谓“财力非常吃紧”并非托辞,国民办事处经过一系列平叛战争,虽然均以办事处军胜利而草草告结,但余毒未尽。投降的各路人马编入部队,导致军中出现更多派别和派系,部队结构成份相当复杂,军内矛盾和斗争相当激烈。孙立人旅居美国多年,文人气味甚浓,加上有点才高傲世,又不谙旧俗世故,回到故国不久,便感受到同行的歧视,但这根本不能动摇他抗日救国的信念。
  那时候,在中国,到处都潜伏着反对势力,幽灵一般,渗透于各个角落,往往制造令人不可思议的恐怖事件。不仅导致生灵涂炭,更使抗战事业屡屡受挫。孙立人无党无派,严谨治军,满怀报国豪情壮志,但由于派系间矛盾不断,正好给某些政治集团以可趁之机,居然打起了策反他的主意。因为孙立人足不出户,又从来拒绝接见一切陌生人,这给预谋者计划的实施造成极大困难。但预谋者的新招层出不穷,叫人防不胜防。可他一直蒙在鼓里。
十天前,万春楼大酒店,靠街的房间里,一个神秘女子,面前桌上摆了两杯热咖啡,室内只她静坐在桌旁,似乎与谁幽会,手中玩弄着一只古旧荷包。房门忽然被推开了,又一神秘人物伸头朝里瞄了一眼,吐掉嘴里的果核,歉然笑道:“对不起,找错了房间。”说完便带上房门。
  “呃,呃,没错,电话约见你的就是我嘛。”
  被喊的人复推门进入房内。“您……”看样子她们并不相识。
  “哟,想不到,昔日的小白鸽,变成一位大美人了!……”
  ”小白鸽”诧然道:“请问……”
  “哈哈……意料之中的。”
  “小姐,您是谁?”
  “我是谁!小白鸽,你把我全忘了?”
  “哦,您是……”
  “哈哈,大概记起了当年的小金蜓了吧。”
  “哎呀,您是……这可了不得,原来是姑姑……”
  “姑姑”主动上前握手寒喧,亲昵的喊道:
  “不奇怪,不奇怪,相隔近两十年了,我们的相貌都有很大变化。”
  她们都亭亭玉立的少女。青春美貌,既是同乡又是内戚。于是两人就亲热的交谈起来,滔滔不绝,都有点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这位“姑姑”不仅妩媚多姿,妖娆欲滴,且又能言善道,举止优雅,具有一种进攻式的女性美,那妖娆惊艳简直叫男人们难能抗拒。
  “小白鸽”隐约记得“姑姑”幼时的大至轮廓:头上扎两只蜻蜓般小缀满了各色花儿面如梨花带血,聪明伶俐,好强斗胜,彼此常斗嘴,输了便去向祖母告大状。她是小白鸽祖母娘家侄女儿。按辈分,“小白鸽”应该称她姑姑。她们在童稚幼年曾经相处过一段时间,小白鸽当年叫她小金蜓。
  “姑姑,您是啥时到的?”
  “哦,有几天了,去几处景点逛了一遍,你祖母很想念你,我早就想见见你,今天终于如愿以偿!小白鸽,我还喜欢这样称呼,你不介意吧?”
  “哪哩哪里,这样才显得亲近呢。”
  姑姑端起咖啡,说道“这些年,总不回老家去走走,生活很如意吧”
  “小白鸽”叹了一声,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影,淡淡笑了笑:“ 哎,怎么说呢?这朝流又能怎样?呃,姑姑,现在您过得很好吧?在哪公干?”
  “嗯,还可以,据闻,你好像有点名气,是吗?”
  小鸽子眼珠一闪,沉吟片刻说道:“哎,那是误传,如今能力强弱并不重要,关键在于第一把手的对你看法如何。”
  “你是说孙将军?据传,他是一位了不起的军事家,对此,你的感觉如何?”
  “是呀,也许正是因为这个,什么人都不在他眼里。”
  “别恢心,你好好干,终究会被他重视的。”
  “姑姑现时一定也是个忙人,您不远千里前来这里,想必有什么重大事务,如果有什么事用得上我的,请放心吩咐就是。”
  姑姑并未表态什么,只是从衣袋里拿出丝绣的小荷包,郑重端详一下,才把它递给面前妩媚的女孩。小白鸽眼睛一亮,那可是祖母的藏物,小时候从不让她把玩,好像里面装的什么稀世珍宝。她好奇的打开荷包,里面却只有一块银牌,上铸“长命百岁”等字,据说那是为父亲出生时定打的。小白鸽摸不着头脑。便问道:“姑姑,祖母把这个让您捎来,有什么嘱咐吗?”
  小金蜓笑而不答,这使聪明的小白鸽马上意识到:她一定是受命而来,身负使臣之重。祖母不识字,就以荷包、银牌代表老人家心愿。于是故意微愠道:
  “姑姑,您变了,变得令人不可捉摸!”
  “怎么变了?说来听听。”
  “您这次来皖,一定有什么重要事情需要人帮忙,祖母让您捎来我爸纪念物,代表她老人心愿,究竟什么心愿却被关在您嘴里。我没说错吧?”
  姑姑立时哈哈一笑:“果然厉害,厉害!”心里想道:还像小时一样率直性急,且对孙心怀不满,情况远比想象的好,原有那些疑虑都是多余的,这次安庆之情不会空手而返,让他们去妒嫉吧。于是说道:
  “好吧,小白鸽,姑姑就不妨直说了。这次来宜城确实负有一项小小使命,也的确需要你的协助,但不存在任何风险。”
  小白鸽清楚:她的家族在那边都是大角色,其目的同前几次不会有别,能耐自然大不寻常,孙立人真的成了唐僧肉了。她表现得非常热情,很爽快的表示:“乐意为姑姑效劳。只要我能办得到的,推辞就是小狗。”
  姑姑简直乐坏了,原有的戒心荡然无存。于是便拿出她的第一方案,让小白鸽引见孙立人。如果孙立人拒不接见,就采取第二套方案,趁孙立人会客之际,抢拍他与客人握手和举杯饮酒的镜头,然后通过技术制作,造成一种李代桃僵的场面,(即把她的照片取代孙立人的客人)。并且注上时间地点等,将它存入档案,便大功告成。因为此前他们已经获悉,在小白鸽来说,这些只是小菜一碟。
  “喏,小鸽子,你替姑姑办的是公事,不可拿亲戚关系抵销,酬金是必须的,先付五只黄货,拿到胶卷,再付你十只。这是组织决定的,千万不要推辞。”
  小白鸽立即作出回应:“姑姑,我只能接受您所说意思的一半,就是说,先付定金决不可以,这是没得商量的。因为成功几率现在还说不准。姑姑请放心,我并非拒收酬金,但必须在事成之后。到那时,我不会谦让的。”
  “也好,既然如此坚决,就依你吧。”
  “姑姑,我还不太明白,按照您说的操作完结,怎么就算大功告成呢?再说,把照片放进档案,那会起什么作用?”
美貌少女婉尔,一双秀眉闪了闪:“哈哈,文章就在这里面,我们将通过小报公布出去,再利用舆论工具大肆炒作,导致国民党中央对他更加起疑,军统必将对此事进行彻查,那时,你制作的照片就会起到决定性作用!”
小白鸽毫不犹豫答道:“好吧,没问题,谁叫您是我姑姑呢,更何况还有祖母大人的心愿。”稍一思索又问:“姑姑,如果成功了,怎么与您联系?”
  姑姑立时回道:“我们就住在……”她顿了一下说道,“啊,干脆就拨打4311561电话,这样简捷多了。”
  “好吧,不过有言在先,酬金你们得准备到位,不可言而无信。
  “放心好了,决不失言。
  于是,两位少女就此达成了一项重大协议。看来,孙立人已经坐在即将爆发的火山口上,随时都可能遭到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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