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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2008年中国知识产权第一案 新发药业商业秘密 “眼花法官”
[提要] 7月20日下午,北京远望楼,大雨欲来风满楼。远望楼宾馆4楼第5会议室内,11位国内知名的知识产权专家、法律专家、化工专家济济一堂,新华社、光明日报、中央电视台、人民网,中国网、凤凰网、中国知识产权报、大众网等近20家知名媒体纷至沓来,参加由中国知识产权报组织的“商业秘密保护及案例研讨会”。在本次研讨会上,专家们共同研讨近期国内一系列商业秘密案件所引发的问题,而焦点话题就是山东新发药业和浙江鑫富药业这两家有关商业秘密的被称为“2008年中国知识产权第一案”的典型案例。
7月20日下午,由中国知识产权报组织的“商业秘密保护及案例研讨会”在北京举行。本次研讨会的焦点话题,就是山东新发药业和浙江鑫富药业这两家有关商业秘密的典型案例。
7月20日下午,北京远望楼,大雨欲来风满楼。远望楼宾馆4楼第5会议室内,11位国内知名的知识产权专家、法律专家、化工专家济济一堂,新华社、光明日报、中央电视台、人民网,中国网、凤凰网、中国知识产权报、大众网等近20家知名媒体纷至沓来,参加由中国知识产权报组织的“商业秘密保护及案例研讨会”。在本次研讨会上,专家们共同研讨近期国内一系列商业秘密案件所引发的问题,而焦点话题就是山东新发药业和浙江鑫富药业这两家有关商业秘密的被称为“2008年中国知识产权第一案”的典型案例。
在本次研讨会上,来自北京、上海、山东的 11位知名专家们畅所欲言、各抒已见,针对本案判决带来的社会上的一系列相关回应和疑问,他们进行了科学分析和权威解释,其中不乏真知灼见。由于该案在商业秘密纠纷中具有典型性和普遍意义,专家们一致认为,要严格把握商业秘密的基本构成要件;对司法鉴定机构要加强管理,促使其对商业秘密的鉴定要依法、规范、公平、公正地进行;企业之间的竞争不能采取不正当手段来到达目的,防止商业秘密纠纷中滥用公权力,商业秘密纠纷中泛刑事化的趋势应当引起立法界和司法界的反思,防止冤假错案的发生。
1、不是医生却给人家开药方,鉴定人员的结论是值得推敲的
——张广良(中国人民大学知识产权学院教授):
中国人民大学知识产权学院教授张广良认为,不是医生给人家开药方,鉴定人员的结论是值得推敲的。
该案鉴定的核心就在于原告主张的这些东西是否构成商业秘密,本案无论是刑事案件还是民事案件,法院都是通过刑事案件中的鉴定结论来解决的。本案民事案件中法院认可的鉴定结论完全是原告提交的,是单方提交的,对这些鉴定材料的真实性是值得疑问的。既使这些材料是真实的,只能够证明原告提交鉴定的这些东西构成了商业秘密,并不能够证明被告“窃取”或者“披露”的这些资料构成商业秘密,所以这二者从逻辑关系来讲并不是等同的关系。
从过去的司法实践上来看,无论是民事案件还是刑事案件,司法机关是有能力获得更为充分的证据,证明被告实施了披露或者使用商业秘密的行为,包括在刑事案件和民事案件当中,司法机关完全可以到新发公司来调取或者搜查相关的证据,如果在新发公司能找到原告相关的技术资料,将会成为刑事案件比较确凿的证据。而本案当中恰恰仅仅是一些资料,就证明新发公司是披露并且使用了这个商业秘密。
值得探讨的问题还有关于鉴定人员的组成问题,对于该案中的鉴定人员我感觉现在特别混乱,首先我认为要检查这些鉴定人有没有鉴定资质的问题,尤其是对相关技术做一个事实的判断,他有没有为相关技术领域人员所知悉。如果你根本不是搞这个技术领域的人,你就出具了这样一个意见,就好象你不是医生给人家开药方,这种结论是值得推敲的。无论如何,在一个民事案件当中,在刑事案件出具了一份证据,在民事案件当中作为证据使用的鉴定者,当时有疑义可申请重新鉴定。
2、民事判决依据刑事判决,而刑事判决书带有强烈的感情色彩
——程永顺(北京市务实知识产权中心主任):
北京市务实知识产权中心主任程永顺认为,民事判决依据刑事判决,而刑事判决书带有强烈的感情色彩。
这个案件带有普遍性,带有典型意义,我觉得这个案件让我们看到好几个类似的案件。
刚才结论当中说的那几句话,生产操作具体方法和要点是商业秘密,里面的工艺流程是商业秘密,技术指标是商业秘密,工艺流程图记载的信息是商业秘密,整个判决当中让我们看到都是这些东西。从技术的角度应该说清楚,到底是研究了什么,公开了什么,什么东西是公开奖,什么东西获得了专利秘密。不清楚的情况下,我们很难说判决对了还是判错了。包括刑事案件,这个问题也没有说清楚,包括被告构成了侵权,这个也没有说清楚。
刑事案件采取的办法,从刑事判决书上看,第一是先抓人、后鉴定。我个人觉得这个是有问题的,不能动不动把人的自由给剥夺了,人家想抗辩都抗辩不了,我想拿一个工程技术人员来说,你不让他回家了,他抗辩不了这个是有问题的。在监狱里面,被剥夺了人身自由,叫天天不灵的时候,当然就没有办法去抗衡。第二个在这个刑事案件当中,很怪异的一个情况,6个被告是你怎么指控我,我都认可;只有一个被告全部不认可,大家看这个刑事案件的判决,我觉得这是非常少见的。这个到底反映了什么情况,反映了什么问题?
判决书中讲到新发药业公司获取商业秘密,不惜耗财耗力,采取不正当竞争手段,包括赔偿,用了很多话不是法律上事实认定的,带有强烈感情色彩。我个人觉得不能用非常较劲和刻薄的语言,没有必要。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不要看结论,是一定要判的。如果不判,肯定不足以平抑民愤,因为拿国家的钱去赔偿了,所以我觉得刑事判决做出了之后,为后面的民事案件就带来了很多的问题。
这个刑事案件因为目标一定不是刑事案件,目标不是先把人抓了,是要钱和要市场,要后面的市场这才是真正的目的,在这个基础上出来了民事案件。民事案件我个人认为确实有几个问题值得研究,一个是主体的问题,那个民事案件做的那个鉴定,提出来重新鉴定,要不要考虑,这就是我们谈的鉴定问题。科技部知识产权中心,然后国科鉴定机构,科技部是一个办事处部门,办事处部门下属的事业单位叫科技部知识产权中心,鉴定不是知识产权中心鉴定的,是国科鉴定机构做的,为什么要把科技部拉出来,现在鉴定机构一定要打一个大牌子,说这个是国家级的。接着说这个鉴定中心是国家合法权威的鉴定中心,鉴定机构有什么权威不权威的,大家是平等的,国家水平怎么就高呢?然后就说他做了一个结论,说这个不为公众所知悉的,一个国家权威的部门,“国”字头的别人就不好说什么。
我觉得鉴定在民事案件当中,对刑事案件鉴定直接作为依据,特别在主体都不一样的情况下,直接作为依据,这个确实是值得研究的。当事人提出了异议,这种情况下是不是应该同意按照当事人的意见重新进行鉴定,这种要求是合情合理的,并不过分。
当然就鉴定本身也有一些问题值得再研究,是不是完全符合鉴定的一些规程,我觉得还值得研究。得出的结论像整体组合,我觉得挺有意思。把整体搁在一堆这就是商业秘密,我觉得这个说法是需要再研究的。
所以,我觉得一个案件当中涉及到这几个问题,绝对是值得好好的研究一下,起码执法者应该对这种企业间重大纠纷,涉及到重大利益、重大赔偿,涉及到企业死活的,我觉得应该慎重一点,可能更好。
3、知识产权的诉讼变成了不正当竞争的“屠龙刀”
——陶鑫良(上海大学知识产权学院院长):
上海大学知识产权学院院长陶鑫良认为,知识产权的诉讼变成了不正当竞争的 “屠龙刀”。
包括商业秘密在内的知识产权案件和一般案件不一样,知识产权案件尤其是重大案件,就好像 “海上冰山”现象,在法律的海平面上所观察到的只是一小部分,而视线不能企及的是法律海平面之下更为巨大的冰山,这就是商业利益的角斗和市场的争夺。实际上法律背后是商业,案件背后是利益,醉翁之意不在酒,诉讼本质在商战。
对本案来说,现在讨论的重点和焦点在民事案件,但是源头在刑事案件。这个案件不清楚,我也无意指责那些安安,但实际上知识产权中间最复杂的商业秘密问题,在市场化的隔绝之下,在泛刑事化的程序之下,演变出公众有一点难以接受的客观情况。
本案涉及到一大堆信息,这些信息里面哪些是公开技术?哪些是技术秘密?技术秘密的界点在什么地方?不能打个 “大包”,不能笼统地说D-泛酸钙生产线整体信息都是商业秘密,整体信息是否均为商业秘密?这需要进一步深入论证。
用研发成本作为计算商业秘密侵权赔偿的依据,必须有一定前提,即该商业秘密侵权行为是对原被告双方都不利的破坏性公开商业秘密行为,也就是说向社会公开了商业秘密,使受害方的经济利益不复存在,人人都可以无偿使用,没有了知识产权价值,在这种情况下,可以酌情用研发成本作为计算商业秘密侵权赔偿的判决依据。但是本案并非上述情况,本案的商业秘密,仍然为原告继续使用并产生行业优势和竞争优势。在这种情况之下,为什么判被告赔偿3100多万元?
所以对于民案来说就是两件事,就是侵犯商业秘密与否,源头在刑案,关键在证据。第二个问题是定赔偿的问题,好象是不是显得多了一点,3000多万是不能成立的。至于是单位犯罪还是个人犯罪,这个是刑事案件做的话,但是到民案里面也必须要考虑的。按照刑法227条,如果法人犯罪,单位犯罪,财产刑是由单位来受,自由刑应该有相关人员来受,是指的实际责任人员和主管人员。
现在商业秘密案件有泛刑事化的趋势。知识产权的诉讼既可能是正当竞争的 “倚天剑”,但是一不小心又可能变成了不正当竞争的“屠龙刀”。商业秘密一旦被申请专利,技术信息公开后变成更强势保护的专利权,但是专利侵权纠纷一般不使用刑事手段,而为什么商业秘密动不动就能使用刑事手段呢?因此知识产权制度安排上存在问题。
4、D-泛解酸不是D-泛酸钙,两个化合物有严格不同的划分
——杨延钊(山东大学化学与化工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山东大学化学与化工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杨延钊表示, D-泛解酸不是D-泛酸钙,两个化合物有严格不同的划分。
在本案判决中,上海一中院判决如下:一、被告新发药业有限公司立即停止对原告杭州鑫富药业股份有限公司享有的微生物酶法拆分生产D-泛酸钙工艺中的技术指标、生产操作的具体方法和要点、异常情况处理办法等技术信息、5000T泛酸钙的工艺流程图中记载技术信息的整体组合商业秘密的侵犯;二、被告姜红海、马吉锋、新发药业有限公司赔偿原告浙江杭州鑫富药业股份有限公司经济损失31557903.87元及合理费用人民币10万元,三被告对上述债务互负连带责任……
对此,被告称 “原告申请中提到的是‘ D-泛解酸技术’,判决中提到的却是‘ D-泛酸钙工艺’, D-泛酸钙又称维生素B5,D-泛解酸是生产D-泛解酸内酯的一个中间步骤,而D-泛解酸内酯是生产D-泛酸钙的原料之一,泛解酸内酯需和其它多种原料经多步化学反应才能生产出D-泛酸钙。因此,D-泛解酸和D-泛酸钙明显是两种不同物质。”
杨延钊说: “我不是搞法律的,讲法律内容我是外行,我是研究化学的。刚才有人问D-泛解酸的构成,我就说一下这个结构,D-泛解酸中间支架里面是碳,D-泛解酸是碳氢氧组成的化合物,右边是泛酸钙,中间是钙,这两个是对称的。这里面中间有一个碳氢,这两个化合物有一个严格不同的划分。”
5、一审民事中有的地方过于粗糙,甚至存在着明显的漏洞
——李顺德(中国科学院研究生院法律与知识产权系主任):
中国科学院研究生院法律与知识产权系主任李顺德认为,一审民事中有的地方过于粗糙,甚至存在着明显的漏洞。
本案当中反映出了问题,它不是孤立的,确实有一定的代表性值得我们探讨的,这个案件当中的问题反映了一定的普遍性,所以更值得大家来关注,来研究,来解决。我们希望通过解决这个案子,让我们国家知识产权的审判和保护能够更规范,有利于整个知识产权制度的健全和完善。
作为商业秘密一般刑事案件,按照刑事诉讼法的案件,就是在基层,这就造成了本身很多不合理的现象。在本案当中,还有一个值得注意的,就是大家谈到的,就是商业秘密的刑事案件和民事案件的关系和衔接,根据我国前一段的情况来看,很多案子都是这样,先刑后民,刑事案件的管辖级别低,这些审刑事案件的法律本身对知识产权案件,包括商业秘密的案件没有管辖权,对民事案件没有审过,上来就审刑事案件,所以带来了一系列的案子,出了一些错案,出了很多的问题,所以大家才反应强烈。出了很多刑事案件把这个人判刑了,都执行了,过后人家提起了民事案件,再审说这个商业秘密根本不存在,根本不存在最后就不构成刑事犯罪。有的说虽然存在,但是认定不了是构成侵犯,也谈不到刑事作用。还有即便认定侵犯商业秘密,但是不构成犯罪,就是一般民事责任,那边也已经执行完了,这样的错案出了不少,所以大家对这个问题反应非常强烈,现在再做三审合一的试点,来力图把这个问题解决。
在本案中,一审民事有的地方是做得过于粗糙,甚至是存在着明显的漏洞。比如,根据非公知然后就毫无疑问,就有价值了,然后就构成了商业秘密,这个显然是不妥的。
再有一个问题就是关于所谓鉴定当中的整体组合,这种在商业秘密的论证当中,特别是强调非公知性,或者是在审判当中,确实是看见,如果里面每一个局部的内容都是公开的,你把它放在一块就具有非公知性,从逻辑上是讲不通的,因为这里面每一个信息,局部都是公知的,我放在一块说它是非公知的,这从逻辑上说不过去。但是从这个鉴定本身是这么强调的,实际上反映了鉴定的人在做这个鉴定的时候,感觉到这个东西没有把握,他是安安局委托的,就得让你说构成非公知,最后打一个包,这里面也可以理解为鉴定本身在这个问题上留了一个口子。好象有些法官判案子,违心判案子,最后留一个尾巴,将来人抓住这个尾巴,把这个案子翻了。
还有一个问题,在这个案子当中,比较明显但是还不是能够说清楚的,就是从刑事案件到民事案件的衔接,感觉存在问题。
6、认定被告使用商业秘密,看不出来哪一点给审清楚了
——郑胜利(北京大学法学院教授,中国知识产权法学研究会副会长):
北京大学法学院教授,中国知识产权法学研究会副会长郑胜利认为,认定被告利用商业秘密,看不出来哪一点给审清楚了。
商业秘密里面有一个刑事犯罪的问题,因此就留下了一个口子。我感到本案当中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要讨论公权力,正当介入事前范围,事前范围就是经济纠纷,应该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什么情况下叫正当介入?本案当中刚才有的专家已经分析,当事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如果公权力已经能够做出这样的一种判断,你再介入,我就认为你就要非常谨慎,介入到一些经济活动的主体的经济纠纷当中去。公权力要正当的介入到事前范围,这个案子在这一点上是有意义的。
本案民事判决我看了大半天,这里面牵涉到的商业秘密是技术信息,也就是技术方案,第一技术信息当中,到底这个技术是哪一些技术,民事判决好几个地方用到了鑫富药业公司享有的微生物酶法拆分生产D-泛酸钙工艺中的技术指标、生产操作的具体方法和要点、异常情况处理方法等技术信息、5000吨泛酸钙的工艺流程图中记载技术信息的整体组合商业秘密的侵犯,到底整体组合是什么样的组合?
我不搞化工,但是我可以想象任何工厂都会有这个异常处理方法,做饭都可能把锅弄糊了,这里面肯定有异常。不能讲异常处理等技术都是你的商业秘密,这个案子审理当中,要讲到异常处理方法当中的鑫富药业公司哪一个方法是你的商业秘密?必须讲到这个地方,其他也类似。你不能这样笼统的处理。记载的技术是指什么技术?在专利里面一个技术方案要有很多特征来组成,这个整体组合是哪些组成的,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既然是民事案件,在本案当中核心就是被告新发公司,要证明新发公司利用这些商业秘密。这些信息被弄出去了,现在是证明被告里面用了这些信息,才构成了利用商业秘密,这些东西在判决书里面都没有,所以很难说这个判决当中认定事实是清楚的。我仔细看,也看不出哪个地方,就使用原告哪一个商业秘密,商业秘密的技术信息也好、技术方案也好,总有一个具体的东西。赔偿也是这样的,一项技术研究出来了以后,这项技术成本花了多少钱,本企业也要用,不能说整个研究成本就不考虑其他因素,这个是不合理的,我们要讲究赔偿原则的公平。因为本身用的东西,也应该摊在研发成本里面,还有所提到的竞争优势。
所以,我感觉到这个案子当中有两点,一点就是认定被告使用商业秘密,这个看不出来哪一点给审清楚了。第二就是赔偿,然后宏观上来讲,我感到目前商业秘密有很多案子都反映到了这个问题,就是我们把这些当中一些瑕疵,或者不完善的地方,来进行诉讼,这种方式不应该提倡。
7、原告对被告违法事实负举证责任,在民事判决书中没有充分表明
——王先林(上海交通大学法学院副院长):
上海交通大学法学院副院长王先林表示,原告对被告违法事实负举证责任,在民事判决书中没有充分表明。
从这个案件中反映出了这个问题,合理保护最简单有三个层面的问题,一个是我们作为商业秘密自己在自我保护的时候,特别是在和员工签订保密协议,在尽业尽职协议的时候,这种尽业尽职的范围和年限补偿,这个也要合理,就是你的商业利益要保护,但是其他方面的利益,特别是劳动者的就业权利,选择的权利一定要保护,这个是非常清楚的。
第二个层面,在商业秘密的民事侵权的救济过程中,就需要非常准确地来界定它的范围,首先是认定,这个商业秘密存在不存在,如果存在范围到底有多大?还有在认定侵权构成的时候,他的一个保护程度的问题,也要适当。
从另外来说,商业秘密的保护本身就是要定位准确,尤其是在刑事的案件中,不仅仅涉及到商业秘密的一般问题,还涉及到有关当事人的人身自由问题,就需要有更严格的一种标准,所以从这些方面来讲,一方面还要讲商业秘密的保护问题,同时还要存在着保护的合理限度。如果利用不当,或者说滥用的话,也会造成很多方面的一些消极影响。
在本案中,原告要对被告采取不正当手段来获取、使用和披露这个商业秘密的事实负举证责任,而在这个民事判决书当中,这个是没有相应的地方来充分表明这一点的,刑事判决书只是在一个地方提了一下,在刑事案件中由于新发公司本身不是被告,没有参与这样一个侵权质证,因此他的合理性的问题,恐怕还是要充分考虑的
8、先刑后民和刑事司法的保护,就会出现了一个刑法异化
——张今(中国政法大学民商经济法学院教授):
中国政法大学民商经济法学院教授张今认为,先刑后民和刑事司法的保护,就会出现了一个刑法异化。
这个案子也是商业秘密纠纷中比较普遍的,本来刑事司法对维护市场竞争秩序,还有打击商业秘密的合法权益,是必要的,是有益的。但是现在设计上存在重要的问题,对于知识产权案例像商标专利著作权,民事案件都是由中级法院来审理,但是刑事案件并没有这个级别管辖的限定,涉及到刑事案件基层安安部门就可以受理这样的案例。
所以在商业秘密纠纷这个问题上,就出现了这种普遍的倾向,有些人利用这个程序。现在有一些案件的情况,调研中也看出来了,跟这个案件非常类似,先在程序上走刑事,把人也抓了,认定构成犯罪了,判了刑了,但是进入到民事诉讼当中,成为民事案件了,法院认定商业秘密不成立,不存在侵犯商业秘密的行为。但是我们讲侵犯商业秘密的犯罪,应该是侵犯商业秘密,数额大、或者有其他严重情节的才构成犯罪,这个构成犯罪首先作为侵犯商业秘密的行为它是存在的,才可能构成犯罪,现在出现了先刑事了,再走到民事的时候,商业秘密都不成立,不存在有侵犯的对象,所以也不构成侵犯商业秘密的行为。
所以这样一个程序,现在就被利用,有可能出现滥用,就是级别管辖上,还有就是地域管辖。这个案件应该是被告所在地,或者是侵权行为发生地来受理。但是通过地域管辖可以把这个案件去拉到原告所在地,有利于原告所在地的安安机关管理,这种程序当中出现的问题,利用一个级别管辖和一个地域管辖,就出现了滥用以后,反而这样的一个先刑后民和刑事司法的保护,就变成了刑法异化。异化成为干涉经济纠纷的工具,出现了一些安安机关动用刑事手段,帮助本地企业打击外地的竞争对手,或者借助于人才流动,一般的刑事侵权案件当中,这两个确实是值得关注的,我们过去看到一些典型案例当中也存在这样的事情。
我觉得应该考虑的是和知识产权案件由中级法院来审理,如果涉及到刑事的,数额较大的,或者是涉及涉案的技术复杂的,是不是应该由地市级安安机关,这样就和民事案件中级法院会平级。确实这个基层的安安机关对这些问题进行侦查和处理,先不说是不是执法不公的问题,在他的能力方面我们觉得他处理这个问题,考虑一下知识产权为什么要放在中级法院,刑事案件数以千万,技术比较复杂,基层来处理能不能保证公正,依据法律和根据事实,问题可能都没有搞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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