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怀探秋

淡竹

11月已近尾声，生活却还在秋的怀抱里，让人感觉不到寒意。今冬弱，弱得让人有点不适应。
一
秋无处不在，冬踪影缥缈。我到处走，并和自然亲切交谈，发表演说，或赞或叹，不亦乐乎。
在湖边，看天，看树，看水，也看到了我自己。我看着湖说，你的憧憬，诞生在我梦里。我的梦，却离你好远好远。你哀怨的叹气，无声的抗议，被太阳看在眼中。而我，在水里看到了你，也看到我自己。你华丽的衣裳，藏不住空洞。我冷漠的心，装不下淡定。我对连绵的群山说，六盘山的秋，美的让人醉。远山近水皆静若处子，湛蓝的天空里总能看到洁净如洗的白云，绿色的树木依旧丰茂，黄色的叶灿烂辉煌，不与广阔争锋，不和险峻比胜，尤其是藏身于绿林间的民居悠然自得，惹人羡慕。在山谷里行走，一点也不觉得寂寞。丰腴的、金黄色黄土高坡如此桀骜不驯，竟然不理会任何人的威胁利诱，不侍庄稼，不待见草木，对人而言，它们绝对是难以征服的存在。另有一片火焰般的山峦棱角分明，气质优雅，逍遥在蓝天白云里，让人浮想联翩。
我站在山巅上一棵独松下说，不知行走了多少年，百年，或许千年。你到达巅峰，一览众山小。即使山下草都来看你，崇拜你，给予你无上光荣。你也不愿意抛弃身边几块丑陋的石头，因为你心里清楚，那是你的根本所在。
我毫无保留地总结道，我在这块古老的土地上耕耘，种下风，种下雨，还有希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辛劳在我脸颊上刻入岁月，岁月在山上勒出沟壑。我的梦啊！全部给了你。金色的黄土地，金色的阳光，金色的种子。
二
瞧这里！秋还在坚持，金黄色的旌旗辅展开，借湖水的势示威。湖水依然轻盈，碧绿的波微微荡漾着。无风，天上地下，有薄云淡烟萦绕。旷野苍茫，太阳昏昏欲睡，喜鹊登上枝头喃喃自语。湖静静的听，叶默默的记，我远远的笑，就冬无计可施。唯有一个明显特征，就是城里开始出现雾霾，浅灰色的天空向人们昭示，冬天来了。除此之外，再看不到冬的任何印记。松柏青翠如夏，体态丰盈饱满，气势昂扬。柳叶虽然发黄，但袅袅娜娜的样子说明还有生机，看不出脱落迹象。然而，其它树，比如白杨、榆树等，早就落光了叶，赤裸着身子钻入冬被里。
期盼着，每个人都怀着淡淡的隐忧，期盼着横扫一切的西风，熟悉的荒凉尽快到来。看人类杞人忧天的样子，树们轻轻摇一摇头，捂着嘴偷笑。一缕阳光，敲打着树冠，萎黄的叶瑟瑟发抖，它疼了。一阵秋风，扑向树叶，扯下它的面纱。众叶簌簌而落，带着伤感，如雨点般倾泄在大地上。一条小路，载不动叶的忧伤，只好调转身子，跑远。我有点无措，只好虚张声势地打岔，谁借走了燕子？让云朵倍感寂寥。谁把空旷遗留？让苍凉挤了进来。
我徘徊在林间，疯疯癫癫，跟着秋行，跟着秋停。一片叶落下，有千百片跟随，草坪上密密麻麻，到处有叶子飞。我眼里，心里，到处装满了叶子。我俯下身，踩在一棵青草的肩膀上，细品其味。我握着叶子的手，求它打开心扉，让我走进去。我知道，阳光的心事，树知道，西风的情意，叶领会。金色的叶，跟着季节迁徙，轮回。去年的叶，还没走出去，今年的叶又让我醉。
三
前天，今冬第一场雪，乘夜色悄然袭来，在所有能落脚的地方安下营地。天空迷茫，祥瑞的雪意笼罩大地。这场雪后，秋将彻底退出。出于怜悯之心，我决定去雪地里探视秋。
中午，我掀开一条一条的雪帘，在大街上、树林里一边赏玩雪韵，一边寻秋。来往行人打着伞，而我则任由雪轻轻落在我眉梢、脸庞，甚至鼻尖上。
不管松枝，还是黄叶，都笑嘻嘻地捧起雪，轻轻尝一口，赞到：好晶莹的香！看这几片舒展的叶，正伸出手，攥住一团素洁，让心神与之融合，化为一缕一缕的清凉。我听见了它们的呢喃：不要梦，所有的梦终会醒来，之后是更加虚无的搅扰。
我穿梭在树林里，和众树一起接见每一粒雪。院子里有棵树，我竟然叫不出名字，三角状叶尚在，枝上桂着好多红色小果，果子上有积雪，宛如红色的蓝子里盛放着羊脂玉，十分可爱。我定定望着它们，不住地赞叹，多么可爱的红妆，多么灿烂夺目的容颜！一笑百媚生，一颦千愁矗。我更喜欢它的素颜，喜她清幽淡雅的气质，举手柳叶，投足莲花。
柏树还非常柔嫩，毛毛虫状的枝柯里衔着晶莹的雪，构成一幅奇特无比的花图。我轻轻地抚这些翠白相间的玉，怀着对春的敬仰，一棵树，或者一株草，都有骄傲之心。否则，它们早就向冬天低下了头颅。无数个青翠的梦想，种植在雪的怀里，孕育出坚韧、挺拔。微风拂面，我明白，所有事关秋的印记将随雪消去。

2014-11-29

风来紫衣舞

冬被深藏，秋却独舞，一场雪的飘然而至，晶莹了所有的梦
哥哥的文字，总是令人赏心悦目的

风来紫衣舞

哥哥不该懒惰的，应该把拍摄的照片，放在里面
别样的魅力

淡竹

风来紫衣舞 发表于 2014-11-30 09:34
哥哥不该懒惰的，应该把拍摄的照片，放在里面
别样的魅力

太麻烦了，看文字也一样的，有图片反而冲淡了。

风来紫衣舞

淡竹 发表于 2014-11-30 22:29
太麻烦了，看文字也一样的，有图片反而冲淡了。

这样的理由也只有你才可以讲，不过，文字的魅力，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