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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 走马苟象寺 [复制链接] (2/221)

鲜花(65) 鸡蛋(0)
发表于 2015-9-25 12:5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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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雪夜听风 于 2015-9-25 13:08 编辑

   从羊膊岭下山,接近谷底的右手边出现了一条叉路,像一个卧着的英文字母S,沿着这S形的山道上坡,就是一处小台地。
   台地内是一座寺庙,周边插着五色经幡旗帜,阳光照射在高出建筑物顶端的法轮上,闪耀着金色的光芒。这里就是苯波派的寺庙苟象寺。
   像我到过的大录寺、香扎寺、八屯寺、东北寺、沙勿寺、芝麻寺以及达吉寺、扎如寺等一样,建筑风格大同小异,寺庙外面是一处回字形的走廊,走廊内是转经筒,偶尔就能碰见几位年长的村民在走廊内转动着经筒,嘴里念着什么。
   在羊膊岭的两边,差不多百来公里之内,就会发现一座藏传佛教寺庙,教派也大都是苯波教和萨迦派寺庙。早在元朝窝阔台时期,窝阔台之子阔端就负责总理对吐蕃的事务。14岁的八思巴跟随着自己的叔父拜见了阔端,他们达成了协议,就是结成了联盟。而吐蕃王朝从松赞干布统一全藏之后,历经几百年的光阴,也开始走向了衰落。   从宁玛、噶举、噶当到萨迦、再到格鲁,史称藏传佛教五大教派,任何一个教派的兴盛到衰落,无不跟当时的历史条件相关。
   在吐蕃王朝兴盛之前,还有象雄王朝以及古格王朝、帕竹王朝等等。吐蕃王朝是一个从奴隶社会向封建社会过渡时期而出现的一个强大的王朝。尽管松赞干布在统一之后,也曾派人到了长安,学习唐朝。但是,由于唐太宗李世民两次征高丽,都没取得成功,而且,一直把防务的重点放在西北方面,尤其是自两汉以来,匈奴人一直是在西北方向与中央王朝反复的争夺,争夺的结果就是双方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因此,对于西南方向则一直采取笼络、和亲的方略。
    为使在唐王朝与吐蕃王朝之间有个缓冲地带,而恰巧这个缓冲地带是当时吐谷浑人的地盘,唐太宗决定把宗室的一女子下嫁给了吐谷浑,而拒绝了松赞干布的求婚,于是,吐蕃发兵东扩,迅速占领了松州。这就是史称唐与吐蕃的松州大战的由来。
    而在松赞干布统一前和统一吐蕃各部落的过程中,一直就是苯波教占据着宗教领域。
    问题就在于在当时的天竺(印度)发生了婆罗门迫害佛教徒的事情,这些教徒一部分逃亡了东方,来到了青藏高原。而在中原汉地的佛教徒也欲往西扩张传播教义佛法。
    这三股主要的宗教势力都抵达了拉萨。
    苯波教是大约产生于象雄时代,分为古苯和雍仲苯。信奉万物有灵,没有寺庙,属于自然崇拜。经过辩经,最终是来自天竺的佛教占据了上风。
    莲花生就向松赞干布建议,一是建立寺庙,二是选派优秀学生翻译佛教经典。于是,松赞干布决定修建了桑耶寺,并从王室贵族子弟里选派了七个人跟莲花生在桑耶寺学习、翻译梵文经典,这就是藏传佛教中史称“七觉士”。其间,又经历了前弘期与后弘期,包括迎娶文成公主、尺尊公主。在拉萨修建大、小昭寺等等。    莲花生对于佛教在青藏高原的传播功不可没。
    桑耶寺是青藏高原上的第一个寺庙。此后,在漫长的历史演变过程中,苯波教也吸收了佛教的有益成分,譬如;开始修建寺庙。而佛教也吸收了苯教当中的精华,譬如;大小五明,天文历算、藏医等等。因此,那是一个既相互斗争,又相互融合的过程。甚至,在前后弘期之间,苯教徒为恢复自己的既得利益,曾大肆迫害佛教徒,把大小昭寺变得了屠宰场,把佛祖的塑像也推倒。反过来,当佛教徒势力强盛时,也一样大肆迫害苯教徒,这些苯教徒继续向东逃亡。把所有的经卷、典籍埋藏于地下、山洞等,这些就称作“伏藏。”
   走进苟象寺,我在心中梳理着。仿佛是从一个世俗的现实世界开始步入了一个精神层面的世界。
   但是,就像历史从来就不是非此即彼的简单选择一样,他是错宗复杂的曲线式的迂回、上升的过程,在这个过程当中既有历史人物的正确与错误的审势、判断与选择,也有着外部力量的介入,即另外一个部落、族群的崛起与扩张,力量的此消彼长。   更有着来自内部的各种势力的平衡与打破平衡的力量。
   自古都是得民心者得天下。
   在关注民生的时候,往往是一个兴起的时期,而忽略了民生、甚至腐化堕落、不思进取、贪图享受的时候,也必是这个朝代衰落的时候。
   同样,宗教的兴起与衰落,也跟时代的变迁无不相关。
   我走进了大殿,早已等候多时的寺管会负责人将我们一行迎了进去,正面是一尊佛祖的塑像,幽暗的酥油灯供奉于尊前,苟象寺是沙勿寺的母寺。
   寺庙负责人指着天花板,我发现那是坛城。
   负责人介绍说;那是寺庙里的宝贝,文革中苟象寺被改成了大队的保管室,造反派曾把供奉的菩萨给搬走了,但是,当时群众却巧妙地用青稞粮食将天花板内画着的坛城给保护了起来,这才免遭厄运。
   坛城就是天堂。
   佛教里说,能够看到坛论的人,都是幸福的人。
   坛城有用矿石作颜料画的,也有用藏药材料、天然的矿物质等,一群喇嘛差不多要用十天半月的时间,连续用类似沙堆的方式小心翼翼、用特殊的工具,轻轻地一点点抖落、用嘴吹,用工具修拨,旁边的大德高僧一直不间断诵经,才能完成的立体的“沙雕塑”。
   我算是有幸曾亲眼见过雕塑坛城的过程。
   在那样的氛围里,僧人们按照分工认真地从事着自己所负责的部分。室内弥漫着印度香的味道,一切都是显得那么的庄重而肃穆。
   敬畏。
   是的。当一个人心中有了敬畏时,突然觉得一切都变得轻盈而轻松起来。
   他们是带着自己的信仰在工作,神情是那么的专注而虔诚,不像我总是要在内心替自己的懒惰找到各种的理由和借口。在许多时候,不是因为执着,而是因为来自自己身体的懈怠,让我们要么是不能专注、不能保质保量,或者是半途而废。
   苟象寺不大。但宝贝不少。真倒应验了那句: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明。
   近千年的存在,一座寺庙也是有着顽强的生命力的。
   不说宗教中那些最容易引发争论的内容,不是结论,判断孰对孰非。引起我兴趣的是在苟象寺佛祖背后墙壁,还供奉着四大天王,明明是藏族寺庙,咋会供奉汉地寺庙里常见的那四大天王呢?
    羊膊岭原来历史上正是汉蕃的一道天然的分界岭。
    也就是历史上称作为边地的地方。各种文化必然会在此碰撞、交融,文化或许真的不是像战争,不是你胜,就是我败,文化像水,流经之处必然是要沉淀下来,尽管绝大部分也会像水一样源源不断流向了远方。
     而我正在要关注的就是这沉淀下来的一部分,那怕是极小极小的一部分。往往正是这些极小的一部分却是容易被人忽略、遗忘甚至是健忘的。        豁然开朗。
    在苟象寺我突然有了这种感觉,苯波教派、萨迦教派肯定不会是无缘无故地会在这片区域传播,并且,在数百年之后,依然延续着自己的香火,尽管她不像是在内地、在所谓的风景名胜地那么的香火旺盛,但是,却是跟这片区域的历史发展、演变、进程有关。
    走进苟象寺,对于我仿佛是从世俗层面走进了精神的层面,一种直观的、可以看得见的世界。
    群山的怀抱,远离所谓都市的繁华与热闹,而是安静地厮守着属于自己的那一隅天地。在夏季的炎热里,透着独立的荫凉。人生行至此处,似乎自己所有的烦恼也如同那流水般渐行渐远。
    人活着,总是要有点精神的。
    而精神的归宿究竟在何处,人又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才能达到所谓的真正的皈依。
    出了寺庙,抬头就是蔚蓝色的天空,活在这样的天空之下,不枉来苟象寺走过一遭。

                                                                                                                  
鲜花(2879) 鸡蛋(1)
发表于 2015-9-25 17:01 | 显示全部楼层
为你续茶。
鲜花(65) 鸡蛋(0)
 楼主| 发表于 2015-9-28 14:3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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