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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清风 于 2016-4-25 04:21 编辑
千里雪山千里冰
雀儿山上峰连峰
百鸟欲飞不能过
猿猴想攀空悲鸣
雀儿山位于川藏交界的高寒处,海拔四千余米,常年积雪不化,即使在炎热的夏季,山上依旧是大雪纷飞,滴水成冰,寒气阵阵袭人。山上的冰川,连绵百里,据说一旦奔溃,足可以毁灭半个西藏。
雀儿山属横断山脉大雪山中段贡嘎山余脉,南北走向,呈狭长形,南接贡嘎山,北连大炮山向道孚境内延伸,是川藏公路进入青藏高原的第一座高山。主峰在县境中部,由于,山势险峻,冰峰陡峭,公路在悬崖上凿壁而过。一九五五年,我们五十二师的前任师长张国华奉命率部进军西藏,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修建了著名的川藏公路。在修筑雀儿山该路段时,为了凿通壁道,耗时数月,牺牲战士数以百计。后来,由于道路年久失修,汽车行驶在上面颠颠簸簸,随时都有被颠出车外的感觉。
雀儿山以其险恶为名,据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称。蜀道难,难在天梯与石栈相连,却还有鸟道可寻,高飞的鸟才可以横渡峨嵋山顶。而雀儿山上有高峰重叠,下有激流漩涡。只见鸟儿叫声凄厉,在古树上悲鸣,哀愁充满山谷。真是:“百鸟欲飞不能过,猿猴想攀空悲鸣”。
车速缓缓向前行进,发动机发出刺耳的轰鸣声。到了半山腰,气温急剧下降,鹅毛大雪纷纷扬扬下个不停。从半山腰起,我们就看见前面不断有汽车滑下公路,陷在半山坡上的积雪里,而更加令人触目惊心的是一辆满载货物的大卡车,在与我们擦车而过时,竟向山坡一侧倾斜下去,陷在了积雪中。
傍晚,汽车终于爬上峰顶,说也奇怪,雪片似乎小了许多,也稀疏了。不一会儿,雪竟然停了,太阳腾然挂上天边。这里的气候真怪,说变就变。一会儿大雪纷飞,穿上棉衣还嫌冷,过一会儿,又是烈日高照,温度突然上升。在冰峰顶上举目四顾,天上悬的是灰色的帷幕,地上铺的是银色的被单,整个宇宙间白茫茫一片,透着阴森,包裹着玄机,神秘的青藏高原呵,真的是深不可测。
记得那年新兵进藏时,我们在此地的经历十分凶险。阳光照在雪地上,冰雪开始融化,路上面铺盖着稀泥,下面包裹着冰块。汽车行到这里时车轮打滑,几乎成了四十五度的角。运送我们的是高原“汽车老虎连”,他们已经在川藏线上行驶了十多年,在这里也是一筹莫展。连长命令我们下车用砂石垫路,号召干部和共共员率先开车通过,只见他们一个个站在车门外双手紧握方向盘,一只脚悬在半空中,随时做好跳车的准备。真是一脚踩在川藏线,一脚踩在鬼门关。
我们在峰顶上小息,我漫步登上小山包,只见山凹里长满红松,粗大的树枝上挂着一串串亮晶晶的冰柱,在夕阳下耀眼夺目。冰雪中闪烁着绿色,透出清灵之气,给人平添了几分暖意,笔挺的绿叶,好像向上直指的剑,绿色溢出了剑锋,染在雪地上。随着夕阳下沉,松影渐渐模糊了,清晰的松针消失了,只剩下最后几笔墨印。
山巅上袭来阵阵冷风,望着满目洁白的冰雪,心里充满着莫名的喜悦,那感觉好像是在沙滩上,正想扑进沙堆里,抚摸沙的温凉湿润;又如同在那浩漫漫的大海边,像站在起伏的浪尖上,随着波浪远去。我想跪下来拥抱大地,拥抱这孕育着生命,哺育人类的大自然!大自然的景色多么丰富,多么奇妙,多么神奇,又多么的美呵!
久已向往的西藏,这里有塞北的荒凉和人类古老的传说,有山的静止和水的流动,两种情调极不相同的美景互相映照,互相辉映,互相连结,成为一体。
我想长啸,听一听雪山和峡谷的回响。我想大喊,呼唤那投向洪荒森林深处寂寞的人。“我在这里!”我喊着!这声音太渺小,连站在山峰上的伙伴也听不到,更何况那远去的人。
风小了,雪夹着细雨仍然在零零星星地飘。蒙蒙雨夜里,泥土开始凝固。我们碾着冰雪上了路,不知前面又会是那一座巍峨险峻的大山在等待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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