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生活的尴尬

筱雪

                                                                                                                                                                                      【一】

   他叫乙一。
   这名字恐怕是比划最少的了。一共就两划。
   每天早上起来，乙一有个习惯，就是坐在阳台上看书。乙一现在住的还是早年那种筒子楼，从房间走出去，就是一条黑咕隆咚的走廊，公用的厕所，每天上班，就看谁能先占这厕所了。如果要是不开灯，整个走廊都是黑暗的。
    在他乙一的心里，早年有个梦想，那就是将来能得到矛盾文学奖。很多人都得了，他乙一何以不能再来下一个矛盾文学奖获得者？对于他的这种嗜好，老婆说他，有点像精神分裂症。
     老婆这么说，乙一生气，可也不想理她。看着老婆那张皱巴巴的脸，乙一只能在心里叹口气了。
  乙一想不通，怎么当年就和这样一个没有一点共同语言的人生活在一起了呢？而且，一生活就是十来年。
   他怀揣着文学的梦想，这一揣也是十来年，倒是无名的小报上刊登过几篇他写的豆腐块。
   开始，他还有些沾沾自喜，可后来，自己都觉得再提那些东西，是很丢人的事。唉。。。这几年，身体倒是发福了不少，可梦想却开始瘦了下去。

  快到上班的时间了。
   乙一无奈的放下书，摇了摇头。看来，实现自己的梦想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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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到了同学的一个电话，说是晚上聚会。
   傍晚，回到了家，乙一开始找衣服。同学们见面，总得像个样子吧。开始，他不想去，害怕出份子。后来，同学在电话里对他说，有个混得好的同学说，不用大家对分子，所以的钱他都出了。都说过了不去，再说去，面子上也过不去，好在，同学在电话里说，不吃白不吃，你傻啊。乙一这才装成不在乎钱的样子答应了。

  乙一没有骑那辆破旧的自行车，觉得骑这样的车子很丢人，于是，他打了个的士。十块钱让捏的皱巴巴的，有些潮湿。
   下了车，他整理一下头发。出租车走了，乙一正准备进酒店，突然，一辆宝马一声尖叫停在了他的面前，一个肥硕的大脑袋从车窗都伸出来，一阵哈哈大笑，说老同学，虽然很久不见了，可我一看你的身影就知道是你。你还是老样子，瘦干咯吧筋的，还是那么营养不良。

  乙一有些羞愧。
   看人家混的。开宝马的同学下了车，从车上有下来一个鲜嫩的女人。乙一忙上前说，很久不见，你女儿都这么大了？
   宝马同学一阵狂笑，后说，你什么眼神。哦，我比你大。这是你嫂子。
   女人拉着宝马同学的胳膊向酒店走去，那个小妖精，走起路来，小跨扭得像是脱了臼似的。他们有说有笑的走过乙一的身边，连看都没有看乙一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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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乙一找出了一张名片，这张名片是那次同学聚会一个老同学给的。
   名片上写着，印刷厂厂长。

  厂长同学对乙一说，老同学，你以后要有什么东西需要印刷的找我。比如，你要出书什么的。
   乙一说，这可以？
   当然可以了。厂长同学说。我给你整个书号，你出点钱，和正规的出版物一样。

  乙一开始收集自己的文章。
   厂长同学说的对，谁不喜欢看到自己的文字变成书？对乙一来说，只要是文字变成了印刷品，自己就有了成就感。在一个不大的印刷厂，乙一见到了当厂长的同学。印刷厂很小，令乙一有些失望。在这个同学这里印刷的东西，在乙一看来，都属于盗版的。
   厂长同学告诉乙一说，你怎么那么死脑筋。你的东西是盗版的吗？现在有谁出书不是自个花点钱？那些个名作家不是也要搞个什么售书签字？要是没有那点名人效应，谁现在还看书。
   乙一想想也对。问题是几千块钱怎么办。
   厂长同学很慷慨，说你先打个欠条，等你的书卖出了好价钱，在还不迟嘛。老同学嘛，你不会赖账。

  一段时间后，书印出来了。闻着带着油墨的味道的书，乙一心里一阵激动。
   他首先想到的是宝马同学。应该给他一本，然后，宝马同学没准让他给签个字，那可是很有面子的事。按照通信录，乙一找到了宝马同学的住址。那里，是别墅区。奢华的大门，有几个保安把门，乙一骑着自己的自行车，前篓里放着要给同学的一些书。
   他正准备进门，被一个保安给叫住了。
   保安冷冷的问他，你是干什么的？这里不许收破烂的进，你不知道？
   乙一很生气，说我不是收破烂的。
   保安说，还说不是，你看车前放的那些破烂。走吧。

  乙一报出了名字，说我就是找他的。
   保安让乙一在门口等着，保安进了门卫的办公室。一会，宝马同学出来了。保安对乙一的同学敬了个礼说，老板，这个收破烂的说是找你的。
   宝马同学说，放屁，这是我同学，作家。简直就是撅着腚看天，有眼无珠的家伙。

  乙一推着车要跟着宝马同学往里走，宝马同学挥挥手，说你的破车就放在门口吧，一会出来再骑，没人要你的东西。乙一支起车子对宝马同学说，老同学，我不进去了，我是来给你送书的。
   宝马同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说给我送书？
   乙一说，我的书出版了，我首先想到的就是你。送你一本。在给签个字。
   宝马同学哦了一声，拿着书翻了翻，对保安说，你们有笔吗？拿来让我用用。

  宝马同学接过保安递过来的笔，翻开了第一页，很洒脱的在书面上写了“同意”两个字，又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宝马同学将书递过去对乙一说，好了。我已经签过字了。
   乙一看着宝马同学签的字，头脑有些发蒙，他苦笑的摇了摇头。
   宝马同学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说，你看我这人，你给我书，是应该你给我在书上签个字的，怎么反倒是我给你签了字呢？我平时签字都习惯了。这样吧，我在你的书上面再给你写几句话，你的书印刷不是要钱吗？就算是我给老同学的一点赞助吧。你到我公司的财务部门去报销吧。

  宝马同学的电话响了。宝马同学看了看对乙一说，你嫂子叫我了，我就不陪你了。等下次你的书再印出来了，你给我签上字再给我。

  乙一推着车走到了一个垃圾桶旁，停了下来，拿起书看了看宝马同学的签字。心说，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乙一随手把书丢尽了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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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乙一去菜市场买菜。
   一问价钱，不由的吃了一惊。光是蔬菜就已经是好几块一斤了。家里做饭这样的活，一般都是老婆干，所以，菜市场蔬菜的价格乙一也就不是很清楚。
   买菜的是一位中年妇女，她正在整理自己摊上的那些菜。卖菜也是讲究点艺术的，那些菜吸引人，是应该将它们放在显著的位置。卖菜，也要看买家。象乙一这样的人，卖菜的妇女一眼就知道他不是那好出手大方的主。
   所以，当乙一一开口说这些蔬菜怎么现在那么贵时，妇女指着摊位下的一堆菜对乙一说，有便宜的。这些你要的话，我便宜卖给你。
   乙一看了看地上堆放着的菜叶。
   这是人吃的东西？乙一很生气。

    连个卖菜的都看不起自己，乙一转身到一旁的摊子去了。乙一想，我就是不买你的菜。
   一旁的卖菜摊子离刚才的摊子也就是三米来远，是个男人在卖菜。乙一提高了声音对卖菜的说，来两斤。称完了，乙一递过去一百元。
   正在这时，听到那个卖菜妇女对男的说，大哥，你可看好了，现在有些人拿着假币骗人的事多的很。

  卖菜的男人笑了笑，翻看了一下乙一递过来的钱，很麻利的找过去零钱。
   乙一装好了菜仰着头走过卖菜妇女的摊子。
   身后传来妇女的声音，看那穷酸样，还摆谱。。。。嗯。

                                                                                                         【五】

  乙一天黑了才回家，这条胡同很长，狭窄的胡同内，就两盏路灯。走到胡同深处，乙一见路灯下有个女人。走过女人身旁，乙一两眼瞟了女人一眼。看不清面庞，炒年糕身材看，年纪不会很大。
   走过去不到一米，女人说话了。
   女人喊了一声大哥。乙一站住四周看看，没有别的人，乙一问，你是喊我的？
   女人轻声的嗯了声，说大哥，求你件事。
   乙一说，别说求，你有什么事？只要我能帮的，我一定帮助你。
   女人说，大哥，我是外地人，已经两天没有好好的吃东西了。你能不能给我几块钱？让我吃点东西。你告诉我你的地址，等我找到家人了，一定还你。
   乙一说，你要几块钱？
   女人说，十块钱就够我吃两天的了。

  乙一在自己的兜里找来找去，没有十块钱，除了两张一百的，就是一张五十的。乙一想，既然女人对自己开口了，那他定是真的遇到了困难。五十就五十吧。他把五十元钱递给了面前的女人。
   女人说，大哥，你留下个地址吧，等我以后好还你。
   乙一说，不用，你有困难，我帮助一下也是应该的。你赶紧去吃点东西，在找个地方住下，深夜一个女人不安全。
   说完，乙一又向前走去。

  走出了几十米，乙一扭过头，发现从黑暗的地方走出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站在了那个女人的身边。乙一想，这个男人想干什么？于是，乙一沿着黑暗的墙根慢慢的来到了离女人不远的黑暗处，他想看看这个男人想干什么，真的要是那个男人有什么不轨，他乙一会冲出去帮助女人的。

  这时候，乙一听到了那个女人对男的说，怎么样？我说男人不是好东西吧，包括你，你还说不是。
   旁边的那个男的说，你这能证明什么？
   女人说，你 不是要我证明，男人不会帮助我吗？只要我开口，男人准会帮助我。在黑夜里，男人帮助一个女人，那是这个男人有想法。如果你要是站在这里要钱，我发誓，那个男人一分钱都不会给你。如果我要是说今天晚上跟着他走，他一定会带我走的。
   那个男的说，我都准备好砖头了，如果他要敢对你动手动脚，我一砖头准让的脑袋开瓢。

    乙一这下明白了，原来，自己是他们下的赌注。
   他真想冲出去要会那五十元钱，可又一想，如果自己真的冲出去了，那个女人在喊起来，自己可是说不清楚了。
   乙一只好悄悄的退回去。
   在黑暗中，乙一无奈的轻轻的叹了口气。

乞儿郎

很好心的一个人啊。生活中，难免所处不同的位置，不过分的执着就好了。当然生活中难免会有些个尴尬的事情，当个乐看也好吧。过去就算过去了吧。人总是要自己劝自己的。谁说过，阿Q的精神让人们继续存活下来。不必较真儿的，就别较真了吧。

扎西才让

唉，，一声叹息。。但为富者没有不仁，，反倒是同为社会底层的人倒有诸多不堪。。这世界就是这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