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献给H女士的以往或现在

起舞

天窗

我知道，天窗外面 是一颗星星
一颗星星
睡着我的妈妈，我的爷爷，睡着我的我

我知道，星星下面 是一片包谷地
一片包谷地
流淌着月光，流淌着血液，流浪着金黄的气球

我站在，天窗下面 有一个小小的棺木
小小的棺木
灌满了黑色的黑，白色的白，和我梦中的色彩

你知道吗，夜太深了
夜太深了，我想抓住天窗 柔软的月光
月光洒落地上
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不愿下山

2015.03.13晚于永城

我本该借着夜色浪子回头

昨天，父亲在河里淘沙
而我编制一叶扁舟，开向山水之中寻根

而秋天，是一朵含苞的菊花
我为每一个落日而哀悼，也为在母亲坟前
找回失散的青春

今天，草木沉寂在手指缝间
我抬一抬手，作别包谷地里偷情的月光
那一弯月
给予故乡太多忧愁

而今夜
我本该借着夜色浪子回头

2015.08.23晚

我的天鹅们

天边落下枯草
一具具躯体隐藏着
俯拾变得多余
我的天鹅们
今天
我们一起回家

回家变得多余。大地被烙伤
她说我们心死了
时间露出破绽
我的天鹅们
我们永恒的祈祷
并没有被听出

在我们自己的内部
全是黑色的羽毛

2016.04.22

这个秋天是寂寥的

这个秋天是寂寥的，船上的人是寂寥的
一花一草是寂寥的
你微微一笑的姿态是寂寥的

我所有的生存是寂寥的。故乡更是寂寥的
办公室内衍生的烟火是寂寥的
回忆的爱情是寂寥的

我们相识的十月是寂寥的，雪花落在龙泉的街区是寂寥的
人生难免为往事而沉重
我们走在各自的悬崖多么寂寥

2016.09.05

山花

赋予其一种温暖的归宿在这个时代
爱落泪的花苞，有珍珠的唇，有一种毁灭的欲望

用思维浮起夜空的星，让那一颗颗挂在天上的泪滴，都能抵达终极
在写下沉重的生命的手上，接过渔网，为咸涩的未来指明昨日之非

我欲搁置的梦，让她璀璨的降临，如甘露，如苦难的大地
在荒芜之中寻到荒芜的起点，并垂下头颅，送她进入永久的流放地

赋予其一种不存在的概念并舍掉存在的律法
生之亡之不必按照既有的线路，每天可生可亡可飞越，在林木呜咽声中
完成对月亮的祭祀

最后才能看见山花，山花烂漫也灰暗，山花只存在于阴暗的思维之中
但为了不玷污她美妙的胴体，我像邪恶的人间投降，并把自己铺设成一条永无光明的道路

2019.06.09

悔之书

秋雨连绵
我寄居于古老的小城之内
围绕她及疲惫的灵魂打转
天空之下
我脱下鞋子和上衣
裸露在沱河倒塌的白水之中
苍耳生着她顽强的刺
翅果菊开着她微弱的花
熄灭我双眼的血液
以消失之永痕
将我凝结
现在我沉默
身上结满了白色枯枝

三十年，在里面我活的
像影子、传道士、叛徒及悲哀流放者
我与肉体毫无关联
在白鹭飞起的褶皱之间
降落的习惯
已成废墟

我是这伤痕之上的选中者
穿过林荫道及植物的阴影之中
看到杀戮
我像疯子一样被遣回
站在黄土之上
我曾是暴民
现在举起双手
竭尽全力毁掉天窗

但愿我能流血
我的九月
在云层下涌现
养蜂人那里偷食蜂蜜
我吹熄蜡烛
在虚幻中飞舞

佛光寺敲着钟
鬼针草不见离恨
暮色如石棺一般沉滞
将源于血腥的玫瑰撕成了碎屑
在深渊周围
既洒落也不逃逸
生我者已故

当我站在那堆散发着死亡
和树脂香味的落叶之中
一切隐痕
都愈发浓密
所有的雨水在暮色中
缔造着沉沦
如一根骨头
插在蔚蓝的坟茔之上

2020.09.22

释然

斜雁孤飞，夕阳如幕
蝴蝶飞向大雪，雨水进入暗香

以故往之所逝，观阴影跃之上下，归去疑，不过是环金湖的水波，竹林寺钟声

桂树发着嫩芽，玉兰调着白花
野外慌绝的石楠树，枯槁着银色的身躯
有薄雾遮天云，有静止浮在幻灭中

无所思。芦苇是秋天温柔的曲线
落木是深情

2021.09.17

温柔的药

怀念是一块治不好的老毛病

温柔的药

字太多，今天不想看
再说了时间都是N年前的，私房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