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里春光盈盈

三月风

五千里春光盈盈

一  银川初雪
    干旱，在银川已持续整个冬天。
    3月2日清晨，阴沉的天空里，竟然纷纷扬扬飘起雪花。喜悦之情，溢于心头，将脸贴近窗玻璃，仔细观赏，雪花落在窗台、院落、草坪、树枝上，迅速就消失了。走出楼门，抬头仰望天空，行云如潮水般涌向南方。我伸出双手，欲接到温柔的雪花，它落在我的脸颊、手心，即融化为一丝清凉，直渗进皮肤、血管里，浑身都要醉了。多么可爱的雪！比羽毛轻柔，在风中斜斜飞舞时，还能荡漾停留；比桃花要沉，落在身上，将心房震颤，让耳鼓擂动；比阳光还热，广阔的大地都沸腾了，蒸起的淡淡气流，快速上升又凝聚成雾，向四方散开。
    在这样的天气里远行，我的心情略有些郁闷。然而想象着将要穿过广阔的大草原，还可以领略黄土高原朴素、优美的风士人情，快乐就如春风般飞进心海，驱散了心头的郁气。整个城市被乌云笼罩，浓郁的雾气如飞流急湍，自耳边嘶嘶而过，盘旋在楼宇街道上。汽车很快离开银川，驶向陕北方向的高速路。沿途，我双眼紧紧盯住窗外，马上路上的雪，被来往的汽车碾压汽化，路面上湿漉漉的。雪霰被风卷起，像沙尘般，一股脑扑向路边的排水沟里。雪花越来越密，刮雨器不停地将趴在挡风玻璃上的雪推开。广袤的原野被洁白的雪花覆盖，苍苍茫茫，无边无际。此刻， 在我眼里，那些高低起伏的丘陵，正随着雪花起舞，显得柔曼轻灵，似乎大地也在舒展筋骨呢！
   
二  陕北掠影
    出盐池，即进入陕西境内。陕北的植被保护得较好，很少有土地裸露。不管是平阔的大地，还是连绵起伏的丘陵，都覆盖着厚实而高耸的蒿草、树木，虽然尚未返青，但仍让我能想象出它盛夏时的丰茂。
    雪仍在下，雾气越来越重，将山谷盈满了。远处的一切被缠裹得严严实实，整个世界迷离而朦胧。浑圆厚实的峰峦，深不见底的沟壑，让人仰慕而又心生敬意。虽然没有在这样的地方生活过，也能感受到此处浓郁的乡土气息。半山坡上，山坳中散布着零星的村落，家家炊烟袅袅，沿途一些地方，还遗留着削壁入山的窑洞，都让我心生暖流。原来雪是一路一路的下，路途中穿过无雪区的时候，薄薄的云层里，太阳偶尔会露出微笑。不时能看到路边盛开的报春花，一串串繁茂的花朵上已积上一层雪，让我心生怜惜。它与雪花都是春姑娘在此留下的痕迹，春姑娘虽然贪玩，但在漫游群峦众壑时也怕走失，担心找不到回家的路，于是随手撒下洁白的雪花做印记，而调皮的太阳故意吹出腾腾的热气，将雪花融化，不留一丝痕迹，回不了家的春姑娘只好留下来，为这片大地撒种插花。
    正当我遐想时，上海朋友漠风短信问候，告其正在陕北。她非常羡慕：“我老家就是陕北的，可惜还没有回去过呢。”“呵，那你下次一定要回来看看啊！这里有雄壮浑厚的黄土高坡，宁静温暖的窑洞洞，茂密葱郁的山林林，蜿蜒曲折的山道道，现正下着洁白如玉的雪花花，其境之美，其意之幽，实难得遇。”我欲馋她。“哇，那么好？可惜太远，没有机会啊！”见她上当，我继续逗她“这里的风土人情，非常有特色，姑娘温柔可爱，小伙热情奔放。人们以歌传情，以舞会友，信天游人人会唱，随便在哪个山梁梁上，你都能听到悠扬动听的调调。如果你生活在这儿，穿件蓝布衫，扎个红兜兜，在弯弯的羊肠小道上，靠在柳树上，听你的哥哥在崖头唱上一曲《哪嗒嗒也不如咋这山沟沟好》，一定非常惬意！”……
    越往南走，春意越浓，虽是在雪天里行走，但感觉车里越来越温暖，甚至有些燥热。在我眼里，春不但妩媚可爱，还教化有度，就连高峻险恶的大山，也被她驯服得温情脉脉。隔着玻璃窗遥望，厚实的黄土高坡如波浪般连绵起伏，山沟里的农家若隐若现，恍若一个个世外桃园，让我有些神往。生活在这里的人们，肯定是与世无争，宁静而淡泊的。我微闭起双眼，耳边似乎飞扬起牧羊哥哥撩人心魄的小调。

三  安塞印象
    进入安塞境内，天气更加阴沉，雪花斜斜随风飘荡，隔离带上的松枝上积满雪花，尤如一片轻纱蒙在上面。半山坡上的农舍，大门敞开，门窗与窑洞的风格一样，用红纸剪裁的各色窗花，精美绝伦，分外耀眼，就连门框上的春联还保留完好，整个山村显得宁静安详。山坡上植被要好得多，密密麻麻地种满树林，山的颜色略微有些金黄，松柏绿油油的，草甸非常厚实，几乎看不到闲置的土壤。穿过一条条谷，翻过一座座山，群山如大海的波浪般，似乎总是看不到尽头。在如此闭塞的大山深处，交通不便的年代里，进出一次，也不知需要多少时间，如果没有坚强的意志与坚韧的毅力，是根本做不到的。
    罡风如斧，将厚实的黄土高原砍成一座座险峰；流水似剑，将大地切割出一条条幽壑。山如此之高，这山与那山，相望易，相逢难。沟如此之深，沟南沟北，一步跨不过去，得绕几十里路，所以俗话说：一线四十里。恶劣的生存环境，让个体很难单独生存。人们之间的联系，主要靠吼，浪漫的黄土高原人将生存手段演化成艺术，所以形成了激扬跌宕的秦腔，朴素高亢的陕北民歌。千百年来，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团结互助，开山劈地，与自然抗争，不但成功生存，还繁衍壮大，终于形成了女人细腻精巧，男人粗犷豪迈的生活习性与文化传统。
    狭窄的山谷里盖满楼房，城市规模并不大，但很拥挤，在此方知平地的珍贵。马路边的山顶上耸立一面红色的巨大腰鼓，是安塞县的象征。曾经在电视里观看过安塞腰鼓表演的盛况，头戴白手巾，身披羊皮肩，腰扎红彩带的汉子们，各斜背着一面鼓，双手持槌，手舞足蹈间，地摇山动，嘴里哧哧喊着的号子。神情肃穆，行为端庄，激情与力量把捏得恰到好处。人性的原动力喷发了，对天地的感恩之情溢于言表，由此产生的力量如何江河般奔腾，荡起的浓浓尘埃，在天空飞扬，让人仿佛进入一个原始而壮阔的祭祀活动中，心灵颇感震撼。至此，我才真正领悟到《易.系辞》中“鼓之舞之以尽神”的精妙。安塞腰鼓多采用集体表演形式，鼓手（称“挎鼓子”或“踢鼓子”）少则数十人，多时可达百余人。所以安塞腰鼓在表演上强调整体效果，要求动作的整齐统一和队形变化的规范性，主要通过鼓手们豪迈粗犷的舞姿和刚劲有力的击鼓技巧，充分展现生息在黄土高原上的男子汉们的阳刚之美。
    山谷越来越开阔，离延安也越来近了。

四  延安
    延安，曾经是一个辉煌而浪漫的地方。在战争年代，无数年轻人冒险到此寻找真理。延安精神，鼓励过千千万万中国人，让革命的火种自此蓄势燃烧到全中国。
    曾经来过一次，所以没有第一次的兴奋与神秘感。延安市区建在延河两岸狭窄的山谷中，几乎没有大开大放的空间。延河，不过是一条行将干涸的河流，河床上的水流细如丝带，随时都要断裂的样子让人感到一种揪心的痛。两岸新建的高楼一幢接一幢，摩天大楼鳞次栉比，一个现代化城市已初具规模。我们这些外来人或许是不熟悉，感觉停车场、卫生间等公共设施很少，好容易找到一个公厕，其简陋与肮脏，让人不堪回想。我们沿着街道寻找饭馆，要么没有停车的地方，要么感觉卫生状况不好。终于在将要出到老城外的地方，学当地人将车停在马路边上，进到一家门面稍好的饭馆，点了几样菜。水煮豆腐，主料是榆林豆腐，在陕北很出名，将豆腐切成块，放入水里，撒些葱花，煮一煮，就成为一道菜。或许是吃惯了大鱼大肉，将豆腐蘸些醋汁，送入口中，感觉清香可口。炒土鸡蛋是真的，因为是纯正的鸡蛋味道，一盘不过瘾，又要了一盘。豆角丝粉条烩腌肉片，典型的农家菜，油水很足，可惜肉片太少。而酸菜炒粉条，只有酸，没一点香味儿，大家只是略微尝了尝。黄米饭，纯粹的小米，估计是用笼屉蒸出来的，有些干、散，同事都说吃不惯。
    吃完饭，继续前行。泥泞的街道虽然不宽阔，但奔驰着各种高档小车，且多是私家车。在这缺水少地，交通不便，经济很不发达的地方，如果不是靠石油支撑，建造这样一座奢华的城市，真如海市蜃楼，让人难以置信。

五  西安
    曾在西安上过四年学，所以一直把西安当作第二故乡。初春的晚，身处曾经熟悉的城市里，倍感陌生，心头有丝丝凉意涌上。城市淹没于辉煌的灯火中，霓虹灯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现代化的建筑让人难以相信自己处在一个古老的都市。商业街上人流如潮，车似水流，来来往往的人，急匆匆的脚步声、汽车轰鸣声，让人滋生旅途的孤独感，反觉得喧闹的市区更加繁乱。
    八十年代，在西安上大学的时候，就感觉西安的城市管理非常落后。二十多年过去了，现在还是如此。卖小吃、小东西的摊点随意摆放在正街上，有些地方剩菜随意丢弃，剩汤横流在大街上，让我感觉有些恶心。商店的音响声音之大，也让人心烦。但城市的变化非常大，许多地方旧貌换新颜，高大的现代化建筑让这座古城完全变了样，身处城市里，再也看不到大小雁塔的倩影。唯一奇怪的是，沿长安街到小寨附近，部队沿街的建筑二十多年来依旧保留完好，没有被拆掉，让我有些旧地重游的感觉。
    西安的小吃文化非常发达，有许多百年老字号，尤其是羊肉泡馍、水饺闻名全国。在西安的两天里，吃过两次羊肉泡馍，一次在同盛祥，一次在老孙家，都是西安名店。泡馍是特制的，称饦饦馍，一个二两，用料九份死面，一份发面揉在一起烙制而成。全是死面，口感不好，且不利消化；全是发面，就泡不成了。馍要自己动手掰，掰出的馍根据干拔、口汤、水围城等不同做法，大小依次如黄豆、花生、蚕豆即可。馍掰好后，请伙计呈给掌勺大厨，加羊肉汤大火快煮，加牛羊肉、粉丝、葱花、蒜苗、香菜，高级一点的（西安都称之为“优质的”）还有木耳、黄花菜和香干等，即可端上来吃了。

三月风

六  穿越秦岭
    当到达秦岭时，我不由为这巍峨大山所叹服，同时又为人类的力量所自豪。连绵不断的大山，几与天齐，阻挡在眼前。《史记》中说：“秦岭天下之大阻也。”因此，它有“九州之险”的称号。高速路时而顺山谷，时而穿透山峦，完全可以用穿山越岭来形容，连续经过的三个隧道每个长度分别都在五公里以上，这样浩大的工程，古代人是无法想象的。
重型卡车发出低沉的吼声，缓慢地向前行驶。车上的同事说，这样重的车，在没有修好高速前，是根本翻不过秦岭的。高速公路修通后，从根本上改变了秦岭的交通条件。路边的树木还在休眠，垒在树杈上的鸟窝显得孤零零，而山坡上的松柏则青翠可人。每座山峦上都密密麻麻的长满树木，与我们遥遥相对，显得幼小而单薄。雪积在树根下，远远望去，整个山峦像一块巨大的花岗岩，又如利剑般自地下涌出，刺向天空。以前曾看过关于秦岭不少文章，将其雄伟、险峻及丰富多彩的美丽渲染得神乎其神，所以自内心深处就对它有些敬畏与好奇心。
    当穿越秦岭主峰时，天气如傍晚时分那样，浓雾萦绕，时而烟雨朦朦，又雪花纷飞，整个环境阴郁沉闷。巍巍的秦岭山脉，是黄河与长江的分水岭，南北气候的分界线。秦岭大山集强悍冷峻、多愁善感于一体，山项寒冷似冬，山下温暖湿润。秦岭山区植物区系成分和动物种属成分具有明显的过渡性、混杂性和复杂多样性。野生动物中有大熊猫、金丝猴、羚羊等珍贵品种，鸟类有国家一类保护对象朱鹮和黑鹳。丰富的物种让这里充满神奇色彩，被尊为中华民族的龙脉。而座落在大山怀抱里的人家，受益于来往的旅客和这便利的交通，多盖起二层楼房。不管在什么年代，生活在这里的人还是给我一种神秘感。我想象不出，若在古时，他们进出大山一次，不知要费多少精力与时间。
    人类是聪明而智慧的，尤其是面对这险峻的大山，更是激发人类的灵感。早在两千多年前，就学会了利用栈道翻越秦岭，即节省体力，又可躲避洪水野兽侵袭，提高安全系数。楚汉相争时，汉刘邦的大军靠栈道翻越秦岭，并火烧栈道，自断退路，在富庶的汉中蓄积力量，最终暗渡陈仓，打败项羽，建立汉家江山。三国时汉诸葛亮六出祁山，北伐中原，为克秦岭之险，发明木牛流马，使其粮草运输得以为继。时光转换，而今，我们坐在车里，轻松地前行，时而缘着山谷，时而穿山而出，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地吃力，内心的感慨难以形容。
七  古汉台
    三月，我携裹着风雨而来。
    淡雾笼烟，细草颦眉。微寒的天气，让鸟儿蜷缩在窝里，瑟瑟发抖。然而，旱莲树含苞待放。我深深吸口气，那欲吐出的花蕊，溢出幽幽淡淡的馨香。
    “留此一坯土，犹是汉家基”。我漫步残存的高台，难觅旧事。唯有曾经深埋的石碑上，寥寥写着当时的日志，让我的思绪依稀回想起过去。去岁的枯叶还在墙角翩翩起舞，而今天的白玉兰也将盛开绽放，冬青翠玉般的颜色，托起我有些迷茫的双眸。八角玲珑的望江楼上，诉说着一个古老而久远的故事。千军振臂，万马长嘶，鲜艳夺目的旌旗，在空中呼呼作响，原是“胯下之徒”韩信在此授帅。广阔的汉江平原，富饶美丽的山川大地，锁不住野心家的眼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让汉家大军如洪水般自秦岭涌出，旋风般横扫三秦，最终弱汉胜强楚，羽兵败乌江，汉四百年基业自此奠定。
    汉江依旧，柳发新芽，粉红的桃花笑逐颜开。我漫步在江堤，踯躅难返，而浩浩荡荡的江水，从未停息过自己的脚步。

八 南湖
    2009年，我们是南湖第一批客人。
    冷清的码头上浓雾缭绕，扑朔迷离。我运尽目力，依然无法穿透前方，南湖显得神秘非凡。船行于湖中，不觉抱起双臂，冷峻的风，让人感觉寒意彻骨。当我们上到湖心岛，虽无法远眺，却也沉醉。徜徉于楼、台、榭、阁间，行走于山林小道上。南竹挺拔修长，耸立在斜坡之上，锋锐的剑叶，微微抖动锋芒，似要削去凝露。我双眸随迁转游走的脚步，将南国不知名的绿摄取在心里。腊梅正在盛开，艳丽的花朵分外夺目。玉兰花依然含着苞，带些羞涩，偷偷看着地面上的人。在我们小憩的地方，一条犬，带着铁锁链，睁大双眼瞪我们这些突然闯入的陌生人，竟然一声也没叫。太阳越升越高，终于拨开浓雾，将南湖蒙着的面纱慢慢揭开。露出骄容的南湖，原来如此的美丽啊！群山隔水相对，绿树郁郁葱葱。碧水莹莹，波光粼粼，如镜的湖面熠熠闪烁，尤如金子撒落般，让我的眼有些缭乱。阳光越来越强，雾气终于被完全驱散。当我登上观景塔眺望，远处的山峦欣然跃入眼帘。群山连绵不断，最终藏于雾中。而眼前山裹水绕，山水相偎相依，让我感动，让我忘情，原来在这大山的怀里，蕴藏着这样一池的温柔。公鸡“喔--喔”高歌，声音清脆响亮，在狭谷里飞翔，在耳畔回荡。微风阵阵，山摇树动，眼前的一切既近又远，让我心潮泛漪，仿佛又回到童年时的乡村，思绪飞出很远很远。
    喜欢这里的山秀水清，幽静无扰。唯感缺憾的是，文化气息不浓，人工雕饰明显。尤其正前方两座山头上，各耸立着一座铁塔，大煞风景。
    游览，让眼界开阔。对话，让思想升华。南湖的半天，与陪同的一位朋友相谈甚欢，颇有同感：旅游区的开发，需注重自然与文化的和谐。若只为经济效益与眼前利益，采取杀鸡取卵，甚至是自杀式的方式，不但难以招揽游客，反对环境造成极大破坏，贻害子孙后代。

[发帖际遇]: 三月风回衡阳没有买到票，从黄牛手上买票，多花了现金53元.

默默沉香

饶有兴味的一气读完了。这五千里春光，情景交融，朴实亲切，风土人情，历历在目。都说八百里秦川，这一下跑出五千里，就象一幅漫长的画卷，在你的笔下生辉。

最吸引人的，是西安的小吃，怎么感觉精华都在那碗羊肉泡馍里了？{:1_336:}

三月风

哪里有很多的小吃，就是口味太重
宁馨儿 发表于 2010-7-1 1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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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西安呆过四年,当学生的时候,可能太穷了,不能挑的.后来再去,条件好了,结果吃不到那些了.

三月风

饶有兴味的一气读完了。这五千里春光，情景交融，朴实亲切，风土人情，历历在目。都说八百里秦川，这一下跑 ...
默默沉香 发表于 2010-7-1 1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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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大家都喜欢吃呐.

三月风

要比北京好多了，北京总堵车
宁馨儿 发表于 2010-7-1 1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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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一到那儿就烦.

默默沉香

看来大家都喜欢吃呐.
三月风 发表于 2010-7-1 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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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最喜欢小吃，不管垃圾不垃圾

默默沉香

是啊,一到那儿就烦.
三月风 发表于 2010-7-1 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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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喜欢南方，没有去过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