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久违的故乡

平湖在线

爱你，久违的故乡

文/布衣

一、

挂断电话
弟妹顺道搭我回乡的心情和我一样
快速打点尘封的思念
将浓浓的乡愁一起装进行囊

喇叭声在楼下笛叫
手机铃声，又唱出“昨日重现”的迷茫
此刻的心境
正应了曾经离别时的彷徨

高速路上
车速如蜗牛，总是感觉还是慢了几拍
也许是归心似箭的心
盛满了太多、太多的渴望

打开车窗，一缕清爽的夏风
探向沉淀很深的思想
挪了挪身子，记忆中一些故乡的影子
在我脑海里如屏的流放

凉风拂面，神清气爽
陌生中，似曾熟悉的风景在眼前流过
路边的水牛啃着嫩嫩的青草
哞哞叫声唤醒了心底，情感的荒凉

二、

车进村庄，人群中
一些记忆里的面孔少了很多、很多
那些陌生的乡亲
让我对故土生出几分愧疚和感伤

第一个认出我的，是同行的表妹
离乡时，她还是一个吃着奶的小姑娘
现在已是孩子的妈妈了
未加修饰的那张漂亮的脸，挂满生活的繁忙

离别时，正值壮年的幺舅已经老了
从他的脸上我读出一页时代的沧桑
想用自己的手
去抚平他额头的皱纹，别来的无恙

三、

提一篮香烛和纸钱
走向母亲的坟头，将三十年未曾表达的爱
向她倾吐，将未磕的头全部磕完
让我像儿时一样，再喊一次：娘！

我想多陪您一段日子
陪您说说话，把这几十年对你的思念
一句不落下，说给妈妈听
母亲，你在那边过得好吗？我的亲娘

那幢老屋，一半变修成了小洋房
另一半还是老样子
青砖瓦屋，还是我当年改建的那个模样
房子都空着，兄弟打工去了南方

宽敞的地坝，有我儿时的记忆
猫提老鼠的游戏仿佛就在眼前播放
儿时的小伙伴
为求生计，不知去了何方

四、

从小我就生长在一条小河边上
自己却是个旱鸭子，一次落水
是儿时那群生死伙伴救了我的性命
至今未曾遗忘

村庄，还是那个村庄
昔日的贫穷已改造成新农村，琉瓦磁墙
楼房如同小别墅，摩托，小车
电脑，手机，一样不少，与城里没有什么两样

从前那条美丽而清澈的小河
被造纸、炼焦污染了
区黑的河水，玷污了一条圣洁的河流
包括空气和阳光

五、

自然生态，被利益套上了绞索
好似铜鼓滩，风景如画的小山上那座道观
剩下的只有几片零零碎碎的瓦砾
没有答案，只有哀伤

那些被毁灭的文物
无法用复制和粘贴命令还原她厚重的历史
如同一张被删除的风景
在某个小小的角落里永远消亡

寻遍故土的每一个角落
找不到历史的踪迹
我想用自己毕生的精力敲响警世的铜鼓
却敲不碎人性的贪婪与疯狂

没有了深厚文化底蕴的村庄
表面光鲜，缺少灵魂
你如何让一颗游子的心，一如继往地
爱你，我的故乡……

2011.06.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