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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5 12:45 | 显示全部楼层
黑虎充满愤怒的一声长吠,把两只跃跃欲试的年轻公狼逼得向后倒退回去。

忽的,夜空里响起另外一种嚎叫声,这声音明显不如黑虎声音的宏亮和悠长,却是如此的阴森和恐怖,听上去令人毛骨悚然。老母狼终于发动攻势了!它也看准了这个最后的机会,再不进攻就不会有机会了。


这声嚎叫,是对黑虎挑战的回应,也是对狼群下达的最后攻击令。


随着这嚎叫声,四头狼几乎是同时腾空而起,而且配合的那样的默契,两只公狼和两只半崽子狼,分别从三座火堆的两个空隙中扑了进来。两只年轻的公狼直接扑向黑虎,两只半崽子的目标明显是我。无疑老母狼是把黑虎看做主要对手,而且居然有如此周密的分工。看来实在不能小觑了狼的聪明。

平时的搏击训练和枪棍训练,现在是要用在狼的身上了检验成绩了。就在母狼嚎叫的时候,我早已越身而起,双手握紧枣木棍,准备迎敌,一面关注黑虎的情况。




只见黑虎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前爪紧紧扣在地面,后肢蹬得笔直,头和嘴机乎触到了地面,整个身躯改成一个锥形,就像一颗即将出膛的炮弹。

忽见空中,两团黑影一前一后的对着黑虎扑下来。就在第一团黑影就要触及到黑虎的时候,黑虎突然弹了起来,正好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反而迎上了第二团黑影。黑虎凌空咬住那只公狼的脖子奋力一甩。只听得一声凄厉的惨叫,第二只攻击黑虎的公狼被摔出10多米远,跌在火堆外面。黑虎在空中一个转身,重新向地面刚才攻击自己落空的另外那只公狼扑下去。




不等我看清黑虎这次的战况,自己目前已经出现了两团喷着恶腥臭的影子。我顾不得多想,手中枣木棍对准黑影横扫出去。听见一声怪叫,一个影子倒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另一只半仔子的血盆大口却已经咬住了我的肩头。我顿时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被迫丢了枣木棍,忍住疼痛,双臂用尽全力夹住这只半仔子狼的脖子向后一拧。

这是擒拿术中的锁喉术,“双锁喉”。我花整整3个月学好的。它受不住我的这手绝活,疼的惨叫着,松开咬住我的左肩头。我也顺势把齐肩高的半崽子狼扔了出去。

不等我站稳,刚才被枣木棍打倒的那只半崽子重新扑上来,咬住我的小腿,把我拖倒在地。刚刚扔出去的一只也扑回来了,一双利爪搭在我的两肩,血淋淋的大嘴对准我脖子就咬。我咬牙忍住小腿和肩头两处的阵阵剧痛。特别是左肩,狼爪插进刚才的伤口,更是痛得钻心。我左手卡住狼的脖子,右手伸出两指,对准狼的双眼狠狠插下去。


这是另一手擒拿术,“单锁喉头取龙珠”。

那狼“噢”的一声怪叫跌了出去。

我弯腰去对付那条死死咬住我的小腿不放的半崽子。黑虎已经忽的凌空冲下来,一开咬住狼头,两只前爪拍向狼嘴。半崽子狼经不起黑虎的攻击终于松了嘴。黑虎顺势把它凌空丢了出去。


我和黑虎的苦战赢得了第一场交锋的胜利。发起这轮进攻的4只狼都受了伤,暂时退了回去。


我从地上拾起枣木棍,忙着检查着黑虎的伤势,已经顾不上自己小腿和肩头的剧痛。唯一来得及做的是撕开随身的急救包,抓出几包止血粉洒在黑虎的伤口上。

黑虎的额头被狼爪撕开一个3寸多长的大血口,背上咬掉了一大块肉,连脊骨都露出来了。左前腿也被狼牙撕裂,露出白森森的骨头。

我没有看见黑虎最后怎样战胜了对手。但是它的浑身伤势和鲜血可以推算,黑虎击退第二只攻上来的狼以后,在扑击第一只攻击自己落空的饿狼时遭到顽强抵抗。而且基本可以肯定被他咬了一口的公狼并没有受到致命的打击,又扑上来助攻了。否则一只狼绝对没有可能让黑虎受到这样重的创伤!

令我意外而又震惊的是,这样一场大战中,那只该死的老母狼,这个最可怕的对手居然在袖手旁观!现在我和黑虎都受了不算轻的伤,虽然重创了它的4个同类,而这只老母狼却是毫发未伤的生力军!而且必定有丰富的格斗经验。它又如此充满智慧,简直就是个帅才!它会懂得以逸待劳,而且不惜用同类的躯体来消耗我们的战斗力!

这样的对手实在是太可怕了。按照我和黑虎目前的体力和伤势,已经不是这一只母狼的对手。凭它的聪明完全可能指挥另外4只受伤的狼去拼死围攻我或者黑虎,来掩护它对另外一个的致命攻击!如果这样,我和黑虎今夜真的可能葬身狼腹了。


我一面紧张的思考对策,一面抓紧时间给黑虎上药,随便也给自己的伤口胡乱撒了一些止血粉。看着还在燃烧的火堆,我眼前一亮。

有了,还是火攻!今天要保全我和黑虎的性命,只有重创老母狼。狼群失去核心,必将不击自退。

我立刻单手握住枣木棍,另外一只手腾出来,把还在燃烧的木柴带着火焰向狼群甩去。一支连一支的“火箭”落向狼群。重伤缺乏斗志的4只年轻的狼,被火箭吓得惊恐万状。几枝“火箭”直接集中了狼群。群狼狂叫着四散奔逃。

我抓住战机,一手执着火把,一手握紧枣木棍,一声大吼,对准母狼冲了过去。黑虎似乎完全明白了我的战略意图,居然也会从火堆里衔起一支熊熊燃烧的干柴,腾空直接扑向老母狼。


母狼在我用干柴当作“火箭”甩向狼群的时刻,并没有马上明白我们的意图。它尽管不断用低沉的狼嚎阻止着狼群的逃散,自己也在“火箭”的威慑下,被迫连连后退。但是还是不甘心就此放弃,并没有像其他狼那样逃窜而去,退了几步就停了下来。当它发现我们的企图的时候,黑虎已经像一支离弦的箭一般,叼着火把凌空扑下来了。

老母狼出于对火本能的恐惧,面对冲向自己的火把,只顾左右躲避。黑虎嘴里叼的火把点着了母狼的颈毛。

母狼露出了惊恐,拼命的甩着自己的头,然后滚到在地上,翻滚着企图熄灭身上的火焰。

黑虎抓住战机扑过去一口咬住了老母狼的尾巴。

我把手中的火把对准母狼的眼睛插过去。

母狼被我和黑虎的前后夹击痛的一声惨烈的怪叫,前爪拍掉了我手中的火把,掉头咬住黑虎的耳朵。

黑虎愤怒的放开母狼尾巴,“呜汪”一声大吼,头一甩,它的耳朵被硬生生的撕下半个。黑虎摆脱母狼后,一口反咬住母狼的前腿,把它拖倒在地上。

犬和狼在地上滚咬着,犬吠、狼嚎,响彻整个黎明前的夜空,震撼着这个山谷。

我双手抡起枣木棍抓住一个母狼压住黑虎的机会,对准母狼奋力一击,打中了母狼的脖子。

母狼吃不住我这一棍,被迫放开了黑虎。黑虎一脱身马上再次扑上去,死死的咬住母狼的颈背,两条前腿从后面抱住母狼,两只锋利的前爪插进了母狼的胸部肋骨缝里。

母狼在连续的受创后被激怒了,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嚎叫呼唤同伴的援救,并全力反扑狠狠的咬住了黑虎抓在它胸口的前腿。

狼和犬又在地上翻滚撕咬起来。


听到母狼一次又一次的呼叫,狼群奔了回来。两只年轻的公狼直接向我扑来,另外两只半崽子冲到黑虎和母狼撕咬的地方,一起扑上去撕咬黑虎。

我和黑虎再次陷进困斗中!

黑虎体型比老母狼小又受了伤,和母狼单打独斗已经是处于下风,现在再次受伤,又有两只半仔子的夹击,局面可想而知。

我对付两只半崽子虽然勉强占上风。可现在伤势严重,对手换成两只个头比黑虎还高大的年轻公狼,形势更加严峻。况且这群狼已经被血腥的气息所刺激,领头的母狼又受了伤,多种因素已经使得狼群处于一种疯狂的状态中。


我对准两只公狼,横扫一棍。因为双肩有伤,小腿也伤的不轻,力度不足,下盘不稳,非但没有打中对手,反而被其中的一只“灰白背”的公狼给咬住了木棍。我想顺势把灰白狼挑起来,却完全没有力气做到。结果变成了人、狼争夺枣木棍的对持。

另外一只黑灰狼,乘机从我背后扑上来,两只前爪搭住了我的双肩。它站在我的背后机乎和我一样高!黑灰狼的血盆大口咬住了我的后颈……
[发帖际遇]: 江南铁鹰 乐于助人,奖励 468 元 草币. 幸运榜 / 衰神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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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6 13:31 | 显示全部楼层
等我醒来,已经是在团部的医院里。

“黑虎!”

我苏醒过来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翻身起来找黑虎。坐在我傍边的指导员一把将我按回床上。“快躺下!你浑身都是伤,不能乱动!”

“怎么回事?我为什么在这里?黑虎在哪里?”

我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会躺在团部的医院?

指导员双手为我盖好被子。亲切的问:

“伤口还疼吗?你怎么就不懂保护自己?知道自己有多少处伤吗?大的就有8处!最严重的是脖子上的大动脉都快断了!还有小肚子,肠子都看见了。流了有一脸盆血!再晚一点,你的小命就没了。已经昏迷3天。连团长和政委都来了几次……”

我总算从指导员唠唠叨叨的叙述中,搞明白了以后发生的一切。当然,有些事情恐怕也是指导员根据现场痕迹推算出来的经过。


……就在黑虎发出第一声愤怒的吼叫时,它的母亲苏菲亚马上惊醒过来。发狂般在犬舍吼叫,跳跃,铁链几乎都要挣断。其他的军犬也陆续发出强烈的呼应。军马场里,我的座骑小白龙也几乎同时狂烈的挣着缰绳仰空长嘶。

两处的战士们马上纷纷起身查看原因。军马场杨指导员从小白龙的异常,立刻判断是我从团部返回的路上出了问题。他立刻组织力量准备营救,并亲自赶到军犬基地请求支援。从苏菲亚的异常举动和军犬们的躁怒的反应中,张连长也已经得出了结论,一定是我和黑虎出事了!他带了10条军犬和10名犬导员向军马场赶来了。


杨指导员和张连长碰头简单商量了一下,带了20名全副武装的骑兵战士,加上10条军犬疾驶增援。

一上路,张连长就命令放开了军犬。

苏菲亚当头,领着其他军犬狂奔而去。杨指导员骑着小白龙,一马当先奔在骑队最前面,张连长紧随其后。

马队风驰电掣的冲向山口……


山口那边,人、犬、狼的殊死博杀已经到了最后的生死关头。

黑灰狼已经撕裂了我的后脖颈,“灰白背”也放开咬住的枣木棍扑到我的胸前,撕烂军衣,撕裂我的小腹。过多的失血,使我当场昏死过去……

黑虎被3头斗红了眼的饿狼压在下面,浑身浸透了鲜血,已经分不出是犬的、还是狼的。腹部被母狼咬开一个巨大的口子,肠子也流了出来。头部、背上、四肢……几乎到处都是饿狼的齿痕、爪印,一道道的大小创伤布满全身。它却在群狼的攻击下,顽强的抵抗着,竞连续咬断了两只半崽子狼的脖子!

黑虎凭意识感觉到我的危机,不顾老母狼的利爪已经又一次插进被咬开的腹腔,用尽最后的力气,腾空向压在我身上,正在撕开我小腹的“灰白背”扑下来,硬生生撞开了它,然后一口咬死“灰白背”的脖子。

跟在后面的老母狼扑下来,咬住了黑虎的后脖颈……


率先赶到的军犬在苏菲亚的带领下投入了战斗。形势顷刻逆转。所有的饿狼在犬群的攻击下,很快丧失了战斗力。除去那头母狼,其余奄奄一息的饿狼纷纷在军犬的撕咬下毙命。那头母狼却还是死死咬住黑虎的脖子不放,两只恶狠狠的狼眼盯着围住它的战士们。

苏菲亚疯狂的撕咬着,企图迫使它放开自己的儿子。张连长一枪击毙了母狼。战士们才从母狼的嘴里把黑虎拖了出来……


杨指导员把我从黑灰狼的尸体下抱起来,跨上小白龙,风驰电掣般向团部奔去。一路上,我的血把他的军衣都浸透了。

一到医院,我就被送进抢救室,做了多处的缝合手术。指导员和5个战士一起为我输了大量的鲜血,总算来得及救活我的性命。

以后的整整3天我都是在昏迷当中……


我急不可耐的追问着黑虎的情况。

杨指导员宽慰我说:“不要这样急啊!你先治伤。黑虎和你一样在医院里。不过不是这个医院。在军区动物医院。”

我总觉得指导员的眼神有点闪烁,似乎不想谈这个问题。

我不放心,又问他:“张连长在基地吗?还是在陪黑虎?黑虎有人照顾吧?”

“叫你别操心。不是只有你关心黑虎。你很好的养伤吧。张连长派了专人在照顾黑虎的。”


杨指导员的这番解释,叫我多多少少踏实下来,不过心里还是暗自打算,等指导员走开了再想办法打听黑虎的情况。我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是肯定去不了军区动物医院的。就是有小白龙在也没有用。刚才一动,我就明白自己短时间是根本下不了床了。这样我更加担心着黑虎的状况。它一定比我伤的还要严重!

为了骗过指导员,我故意合上眼,装成睡着的样子。谁知却真的睡了过去。不知道这一觉睡了多久,醒来却听见一段谈话。

“杨指导员,你们这个小战士已经睡了两天两夜了。要不要叫醒他啊?”一个姑娘的声音。

我没有睁开眼睛,估计是护士。接着是指导员的回答。

“不要啊。让他好好多睡睡!他伤的太重,而且严重失血。”

“他好勇敢啊!一个人斗一群狼!一共5只啊!”姑娘夸张的声音“我在团部操场看见的,好可怕的狼,好大的个子,他居然打得过啊!”

“不是他一个人,还有黑虎!幸亏黑虎啊,否则他小命恐怕难保!”

“对啊,他梦里一直在叫黑虎的名字,我也听好多人都在说到黑虎。黑虎到底怎么啦?”

听见他们提到黑虎,我更加注意起来,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我的黑虎了。

“嘘!你小点声!千万别吵醒他!也别和他说起黑虎……”

指导员的声音突然压的很低,下面的话我听不见了。


我顿时疑虑丛生。为什么指导员不愿意告诉我关于黑虎的情况?是不是黑虎的伤势很重?还是……我紧张起来,拼命集中精力想听到他们的谈话。

“啊?!真的啊!?”姑娘的声音突然放大,而且充满惊恐、意外。

黑虎肯定有事!我急于知道黑虎的情况,硬是在床上坐起来。可我受伤的双肩却吃不住这股力量,我又跌了回去,碰痛了颈部的创伤,忍不住叫出声来。

“哎哟!”

在外面的指导员和护士马上赶了进来。

指导员一个箭步来到床前,紧张的追问:“怎么啦?碰疼了什么地方?要不要叫医生看看?”

我连连摇着头,忍住痛,一把抓住指导员的手,急切的问:“指导员,告诉我,黑虎怎么啦?你说啊!”

杨指导员用谴责的目光看看小护士,姑娘一下涨红了脸。

指导员轻轻拍拍我的手,用非常温和的口气说:“ 小严,你不要这样啊,你现在的任务是治疗、养伤。其他先不要想。”

我抓紧他的手坚决的说:“不!指导员,请您马上告诉我,黑虎究竟怎么样?您放心,我是个战士,我挺得住!”

指导员对我望望,没有回答我,只是长长叹了一口气,轻轻搬开我的手,站起身后,才似乎是自言自语般说了一句。

“好吧。我去安排。”

他走到小护士身边的时候做了一个眼神,姑娘乖巧的跟着走了出去。


病房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浑身的伤口都在疼,疼的出冷汗。可是我很清醒,其实不需要指导员再说什么了。我的伤就是最好的佐证!黑虎肯定是凶多吉少!我现在只是想再亲眼看看黑虎,我必须要知道黑虎为了我,究竟遭到了什么惨烈的伤害?


指导员通过了医院院长的批准,安排了一辆战地救护车,配备了医生,护士和必要的器械、急救药品,又调了几名战士,用担架把我抬上了战地救护车。……

救护车缓缓向贺兰山方向开去。我看不见窗外,可是知道车开的很慢,听见车外不时有马匹经过,有说话的声音。

车终于停了,我被抬下车。扬起头发现这就是我和黑虎遭遇狼群袭击的地方。不远处的那座小屋前的山坡,就是我和黑虎与狼群殊死较量的场所。现在那里乌压压的站满了人。有穿军装的战士们,也有穿着汉、蒙、回各族服装的牧马人和老乡。

我被一直抬到小屋前面,看见了人群最里面的情景:18名军犬基地的战士,人人手里牵着一条威风凛凛的德国黑背。站在最前面的是牵着黑虎的母亲-苏菲亚的张连长。另外18名军马场的战士全副武装的骑在18匹白色的军马上,手中举着银光闪闪的军刀。打头的是我的小白龙,由杨指导员亲自骑着。


我被抬进战士、军马、军犬环绕的中心。那里是一座墓碑。坟墓和碑前摆满鲜花,血红色的贺兰山墓碑前有一个很大的花圈。碑上镌刻着“忠勇烈犬黑虎魂”七个大字。

我坚持要求抬担架的战士把我扶下担架,在两个战士的护侍下,我走到黑虎的坟前时,甩开两边的战士,双手紧紧抱住墓碑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虎子,虎子,你为什么离开我??……”

………………

黑虎的坟墓前响起一排排震耳欲聋的枪声。杨指导员请示上级后,给了黑虎最高的,战士牺牲后的荣誉。


指导员告诉我,团里已经报请军区给我和黑虎请功。因为我们歼灭的是从境外窜来的狼群余孽。那只老母狼就是整个狼群的头领。从境外到境内,已经有无数人畜遭到这个狼群的残暴袭击。军区在前不久接到当地军民一致请求后,组织了专门军力剿狼。窜入境内的10头狼已经被击毙了5头。头狼带领的最后4只狼终于被我和黑虎击毙了。

可这场胜利的代价是牺牲了我的黑虎!

后来,张连长告诉我,他从老母狼的利牙中抱出黑虎的时候,它已经断气了。母狼直接咬断了黑虎的喉管。张连长抱着黑虎骑马赶到军区动物医院,看到黑虎惨状的人无不动容。黑虎的腹腔开了一个大洞,肠子全部流在外面。头皮撕开半边,已经露出生生白骨。脖颈只连着一点皮。四肢全部残缺,周身几乎找不到一处无伤之处!


当然,狼群也付出了更加巨大的代价。5只狼几乎只只被黑虎重创!其中两只半崽子狼和“灰白背”让黑虎直接咬断了脖子当场断气。黑灰狼的肚子被黑虎用利爪生生撕裂,也差不多了。老母狼的肚子,脖颈,前腿,后腿和背部也全是黑虎犬牙,利爪留下的痕迹。就是张连长不给补它一枪,母狼同样难以活命了。


……黑虎就这样走了,走得如此壮烈和忠勇。

黑虎永远的活在了我的心中。它用自己的忠勇深刻的告诉我,犬是一种怎样对待人类的动物!

从此我更加爱犬。

可是以后的许久、许久,我都没有再去养狗了。也许就因为黑虎给我留下了实在太深的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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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6 23:21 | 显示全部楼层
死了......可惜了{:soso_e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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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7 11:36 | 显示全部楼层
二、撷趣篇



许多年以后……

我去中俄边境参加一个商贸活动,应一位俄罗斯朋友的邀请去了他家里做客。意外的发现这位朋友居然也是一个犬的爱好者!家里不仅有3条成年犬,而且其中的一对还产下了一窝小犬。

犬并不名贵,只是很普通的杂交亰巴。当然,那个时候的中国,仅仅是在改革开放的初期。城市养宠物的风尚恐怕刚刚是一个苗头,就是这样的草京巴在国内也是非常昂贵的。

一窝小东西,像一团团彩色的绒球,白、黄、黑交辉成趣,在房间里滚动起来煞是可爱。我身不由己的蹲下来,一团淡黄色的绒团迅速滚到我的脚边。我伸出手去抚摸它,这个小东西居然伸出殷红的小舌头开始舔我的手掌,立刻勾起我对犬的强烈爱怜。

我把这团淡黄色的绒球轻轻捧在掌心,站了起来,用另一只手轻柔的抚摸着,对俄罗斯朋友笑着说:“阿廖沙,你有这么多可爱的狗狗吗?”

阿廖沙用流利的汉语同样朗朗笑着回答:“是的,大小一共正好是10只!一个很大的家庭!”

“哈哈,朋友,你很富有啊!有这么多可爱的孩子,应该是一共12个吧?”

阿廖沙听到我这样说,蓝色的眼睛先是闪出一丝惊诧,接着发出宏亮的大笑。

“哈哈……”

他笑的连一头金发都在飞扬、跳动,像一团火焰在飞舞。

“哈喇索,哈喇索,很对,很对的。的确是12个!还有我的瓦西里和娜佳!”

阿廖沙边笑边说:“那么,我的中国朋友,你有几只小鹰啊?”

“小鹰?”我顿了一下,马上也大声笑起来。

“呵呵,你的反应好快!我们1:1!平手!我没有你的福气好,仅仅有一只你说的小鹰!”

“不要紧!你的这只小鹰肯定是百里挑一的!”阿廖沙竖起拇指“你是鹏!世界上最大的鹰!肯定会有最勇敢的小鹰!”

“谢谢你,阿廖沙,谢谢你的祝福!”我微笑着回答,心里想起刚刚4岁的女儿,我骄傲的小鹰!

“可是,我真的很羡慕你有这群另类的儿女!”

我继续抚摸着手掌上的“黄绒球”,这个小宝贝竟然安详的在我手掌上睡着了。

“你也可以拥有它们的。”阿廖沙很直率的指着“黄绒球”说:“它是你的了!”

“你把它送给我?”我有几分意外,当然更多的是惊喜。

“对的,它现在是你另外一只小鹰了,你可以给你的新女儿起名字了。”

“阿廖沙,你不会真的要我把这样一只小鹰从俄罗斯带回中国去吧?”我挑着双眉,眯着眼笑着以问做答。

“朋友,你不会要我替你养女儿吧?哈哈……带回的办法你肯定会有的。因为我看出来了,你非常爱它!”

阿廖沙双手抱着自己的肩头,用一种狡诘的神态在戏弄我。我轻轻的把“黄绒球”托到眼前,仔细端详着,然后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又裹紧了皮大衣。

“好吧,妮娜,既然你的这个俄罗斯爸爸‘抛弃’你了,就让中国爸爸来收养吧。”

“妮娜?很漂亮的名字!”阿廖沙笑着竖起拇指“你给你的小鹰起了一个俄罗斯的名字。”

“是的。”我走到阿廖沙身边,指着在我胸口露出毛茸茸小脑袋的妮娜说:“因为它是一个俄罗斯的漂亮小姑娘啊。”


妮娜走进了我的生活,平静的家好像增添了无限的快乐,满屋子可以听到妮娜欢快的尖叫声。特别是每逢周六,女儿毛毛从幼儿园回来以后,整个世界似乎都是她们两个的了。

毛毛“咯咯”的笑声,妮娜“汪汪”的叫声,夹杂着老父亲带着笑的叱责,妻子无奈的抱怨,构成世界上最动听的家庭交响乐。我居然可以在这首“交响乐”中悠然自得的思考和工作。


在我们家,妮娜除去把我视为拥有最高权力的主人,恐怕最投缘的是它的毛毛“姐姐”了。它任由毛毛揪住自己很高贵的尾巴在地上拖,仅仅是不断回头象征性的轻轻咬一下小姐姐的手,逗得毛毛不停的“咯咯”笑。它那根尾巴可是连我都不许碰的。


妮娜的聪慧令人叹为观止,它可以从每个人不同的脚步来分辩,是谁从门外进来,还会用不同的方式来迎接家人。

每当我开着摩托驶进前院的时候,妮娜无论在做什么,一定会大叫着冲到门口,等我开门后,站起来给我作揖行礼,接着在地上来一个令人捧腹大笑的滚翻动作,然后殷勤的衔来我的拖鞋,再把我换下来的皮鞋叼回去。

妮娜总是在毛毛应该回家的时候守在门边,等毛毛一开门,妮娜就会跳起来,衔接她手中的书包,然后叼着书包一幌一幌的在前面跑,毛毛则“咯咯”笑着在后面追,一前一后的冲进毛毛的房间,两个抱着在地毯上滚成一团。

妮娜迎接我妻子的目的,是她手中的菜篮子。妻子提着满满的菜篮子进门,妮娜总是把头伸进去嗅,两腿直立着跟进厨房,然后等待它的一份美味。

妮娜成了我们全家的开心果。可是犬对人类的依恋,加上我们对妮娜的宠爱,使得妮娜习惯了生活在有人的空间里。一旦我们把它独自关在家里,妮娜惊天动地的狂吠,实在是邻居们难以承受。妮娜的这个坏毛病终于给我们找来了麻烦。

连续不断的登门告状发展到了相关部门的出面干预。终于,这个城市的一纸关于“犬类的管理办法”,把妮娜的去留摆上了家庭的“重大决策会议”。

考虑到“安定、团结”的大前提,为了顾及左邻右舍的和睦相处,我很坚决的顶住了女儿又哭又闹的阻挠,把妮娜送走了,送到一个家住农村的朋友那里。

妮娜是懂事的。它的懂事令人看到心怵。我要离开的时候,它不叫,却站起来用前腿把我紧紧抱住。一对明亮的大眼睛居然闪动着的是泪花!我弯下腰捧住妮娜的头,在它头顶轻轻吻了一下。

“妮娜,你是个懂事的狗狗。我必须把你留在这里,为了你的安全。这个叔叔会对你很好的。”

妮娜松开前腿,朋友把它抱起来,妮娜看看我,又看看新主人,很主动的伸出舌头舔舔朋友的手。朋友开心的笑了,我也笑了,尽管笑的有点辛酸。

以后我去看过妮娜。它还是和我很亲热。朋友对它很好,妮娜有了一个挺好的归宿。它如同回归了大自然,可以在农村的原野,尽情的飞奔、跳跃、吠叫。

妮娜给我留下的是一种甜蜜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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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7 20:20 | 显示全部楼层
黑虎和狼搏斗的场面描绘得很精彩,让我想起了《狼图腾》那本书里面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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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8 10:5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回 痴情篇


岁月在时间的隧道中,慢慢的走去;时间却在岁月的长河里,瞬息流逝。

转眼我已是人到中年。为了某些原因,我只身南下入闽闯荡江湖,成了一个孤独飘零在异地他乡的游子。

游子的心总更多的有着几分寂寞和无奈。

一日,闲暇。

我漫无目的的逛进榕城的花鸟市场。千姿百态的鲜花,绿意盎然的盆栽,莺歌燕舞的鸟鸣,把个市场装点的越发的充满勃勃生机。

我心中那丝丝思乡的愁绪居然也化解在这一片盎然生机之中了。


蓦的,传来一阵阵犬吠。

我不由自主的寻着声音找去。犬吠声此起彼伏,我已经从这杂乱的吠叫中分辩出博美、京巴、德国黑背、松狮、金毛巡回……不同的大小犬的欢叫。前面一路都是犬舍。

我信步踏进一家门面不大的小店,四五只犬笼里装满了各种幼犬。地上有3、4只刚刚断奶的亰巴,像一团团雪白的棉球,相互依偎着酣甜的睡着。我忍不住走过去,信手抱起一只。那小东西马上醒了,睁开了一对亮晶晶的大眼睛。

好漂亮的一只纯种京巴!扁平的脸,雪白的皮毛,短小的四肢。脸上倒品字型的分布着双眼和鼻子、嘴,乌黑发亮。四个小爪子上是梅花型的乌黑的肉垫,爪子的指甲却是肉白的颜色。

我轻轻把它放下,向后退开,蹲在地上。小东西立刻像雪球一样朝我滚来,动作灵活、反应灵敏。一看就知道是一只很聪明的犬。


“朋友,你肯定是个行家!”店主上来搭讪了。

我笑笑说:“算不上的。养过而已。”

几个回合的谈价。心中已经爱上这只幼犬的我,很快成了它的主人。

它便成为我生命中又一只永远不能忘怀的爱犬-雪儿。


雪儿成了我生活中的伴侣,几乎是朝夕相处。

小时的雪儿是可人的。

它常常睡在我的枕旁,却从不会将大小便拉在床上。到时候总会唧唧的发出很细小的声音,要我把它抱下地,跑到我给它准备的便便槽里去便便。

它最喜欢的地方是我的怀里。常常久久的睡在我怀里,像个娇柔的孩子睡在母亲温暖的怀里,又像一个娇柔的女子依恋在情人的怀抱。每当我抱着雪儿的时候,总会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

她完全不同于黑虎和妮娜给我带来的感觉:黑虎在我身边时,就像一个最好的朋友和忠诚的卫士,甚至于可以把我的生命交付于他去守卫。妮娜则像我专为女儿领会家的玩伴,也是全家的开心果。她会给我们带来许多趣味与快乐。可雪儿呢?在我的灵魂深处,似乎早就把她当作自己的一个部分,真会有一种女儿与情人般的感觉。


雪儿渐渐大了,我开始带它出门散步、逛街。

我带着犬链,可是几乎从来不用。雪儿总是在我身前身后的跑,链子只是为了回家的时候,抓住调皮雪儿的诱饵。因为无论在什么地方,雪儿看见我拿着链子蹲下,总会主动跑来。它知道这是应该回家的时候了。

雪儿渐渐熟悉了小街两侧的商铺。铺子里的男男女女也都认识了雪儿。每当雪儿跑过的时候,总会有铺子里的主人和客人,在呼唤“雪儿”的名字。雪儿很喜欢走进这样的铺子串门。因为每个这样的铺子里,等待它的都是爱抚和款待。雪儿是我们整条街上的宠儿。

这里的人们都把雪儿开玩笑的称作我的女儿。


傍晚,我常常领上雪儿去江边散步。看着江滨一对对月光下的情人,望着滔滔江水在月光下,粼粼闪烁的荧光。我的心里总不免泛起一阵阵思乡的愁绪。往往停止了与雪儿的戏耍,在江边的石阶上坐下,凝神望着遥远夜空中的月亮,望着陪伴在它身边的满天繁星。

每到这个时候,雪儿总会安静的靠在我的身边,歪着头用明亮的一对大眼睛看着我,用前爪把我的手臂拉到它的身上,轻轻伸出舌头舔着我的手。仿佛在传递一种信息,一种只有我和它才明白的信息。

我轻轻抚摸着它的头,告诉它,“雪儿。知道吗?老爸想家了,想你姐姐了,想那个景色宜人的江南了。”

雪儿仿佛完全听懂了我的喃喃自语,爬进我的怀里,把整个身躯蜷进我的手臂,头紧紧贴住我的前胸,完全如同一个依恋在爸爸怀里的宠儿。分明是在用这样的肢体语言告诉我,它也是我可爱的“女儿”。

我释怀的微微笑了。抱紧我的“女儿”,轻轻吻吻它的毛茸茸的脸,和它一起继续眺望那遥远的夜空……


雪儿的温柔在我们栖居的街坊是出名。它永远给人的感觉都是雪一般的纯洁,棉花那样的柔弱。它的胆子好小,稍大一点的响动都会惊得扑到我的身上寻求保护。特别是夏日听到响雷,总似一只惊弓之鸟般钻进我的怀里蜷缩成一团,要在我不断的抚爱下,才会渐渐安静下来。

我却从未想到如此胆小柔弱的雪儿,竟然也会有惊世骇俗的创举!


这天的下午,我从外面回来,本该在门边迎接我的雪儿却不见踪影。我心中暗暗奇怪,便开始呼唤雪儿的名字。

“雪儿、雪儿,你去哪里啦?”

“呜呜……”

雪儿的低鸣从床底下传来,是一种很少听到的吠声,带着一种威严和凶猛。我更加纳闷了,低下头继续呼唤它。

“雪儿,出来,在床底下干吗啊?”

“呜呜”

雪儿发出更加威猛的低吠,这吠声中还夹杂着胜利者的得意。

我更加惊讶了,蹲下身子,朝床下望去。雪儿的嘴里居然衔着一只半尺多长的大老鼠!一只活生生的大老鼠在雪儿的口中挣扎!

我万万想不到雪儿居然擒住了一只大老鼠!


突然想起一句俗语“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笑出了声。很怕雪儿会真的把这样一只又大又脏的老鼠,活生生的吃掉!忙连声的呵斥它。

“雪儿,赶快出来!把老鼠给老爸。快点!千万不许吃啊!老鼠脏死了。快点出来!”

雪儿在我的千呼万唤声中,从床底下出来了。那只奄奄一息的大老鼠被它横衔在嘴里。我第一次看到了雪儿威风凛凛的样子。洁白的雪儿和口中黑糊糊的老鼠,形成何等鲜明的反差!雪儿简直是得意极了,它衔着老鼠,口中还不断发出“呜呜”的低吠。

我严肃的命令雪儿“雪儿,赶快把老鼠吐掉!”

雪儿一对明亮的黑眼睛望着我,似乎有一点不满意的神态。

我猛然想起雪儿是从来不会吃生食的。它现在叼着老鼠不放,只是我的过度紧张,忽略了应该对它这样漂亮的举动给一个适当的奖励。

我连忙从包里取出本来给雪儿买的一只鸡腿。“肯德基”的炸鸡腿是雪儿的最爱,我每周总要给它买一次。

“来,雪儿,吃‘肯德基’了。把老鼠丢了吧。雪儿好厉害,真的很能干!雪儿会抓老鼠了。老爸奖励你吃鸡腿。”

雪儿在我的赞誉声中,轻盈的跑来,松口吐掉了已经死去的老鼠。它得意的摇着那条像一朵盛开的、白菊般的、毛茸茸的尾巴,向我表功。

我一手抱起雪儿,另一手用报纸垫着捡起死老鼠,走到阳台上。丢弃了老鼠后,用清水给雪儿擦脸、洗嘴。

“雪儿,你好乖。可是老鼠很脏的,千万不能把它吃进去啊!”

雪儿似乎很明白我的话,大眼睛咕溜溜的转动着。从我身上跳下地,去品尝属于它的奖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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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9 10:15 | 显示全部楼层
不久的一桩事情,再次征实了雪儿的机敏和勇敢。我才明白原来看似温柔、娇柔的雪儿,骨子里同样有着黑虎那种护主的忠勇。一旦我有危险,它同样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前去履行自己的责任。


那是一个夏夜。

榕城的酷暑是难熬的,天空没有一丝的微风,到处都散发着火辣辣的热气。已经到了后半夜也没有丝毫凉爽的感觉。我把门窗全部打开,还是感到透不过气来。

白天工作的疲劳终于把我驱进了梦乡……


“呜……汪汪,呜……汪汪,……”

雪儿突如其来的狂吠把我从梦中惊醒。我不愿意睁开眼睛,闭着眼伸手去摸睡在身边的雪儿。

“什么事啊?雪儿。半夜不可以这样叫啊!把别人都会吵醒的。”

雪儿没有停止,反而叫的更加响亮了。

“汪汪……汪汪……呜呜”

雪儿的狂吠带着强烈的愤怒、警告和恫吓的意味,那是一种面对强敌,攻击前的信号!我立刻彻底惊醒了。借助明亮的月光,清清楚楚的看到房间的窗根下蹲着一团黑影。是一个人,一个潜入我房间的“不速之客”!

“谁?什么人?”

我越身而起,从床上跳下地,打开了床头的台灯。

一条人影在窗根站起来,一个入室盗窃的小偷!

我拦住了打算夺路而逃的小偷。

“站住!”

雪儿已经在我前面我跳下了床,平时看见比它小的犬都会躲到我身后的雪儿,此时却如同黑虎一样的勇敢。它狂吠着向小偷扑去。

“汪呜……”

小偷拼命挣脱被我扭住的胳膊,逃上阳台,裤腿却被死死咬住的雪儿扯下了半截。

当我追到阳台时,小偷已经爬上了栏杆。雪儿腾空而起一口咬住了小偷的右脚。小偷死命的甩着,雪儿竟被凌空吊起来,随着在空中摆动,却还是死死咬住小偷的脚不放。

我一手抓住了小偷的胳膊,另一手勒住他的脖子,朝后一拧。小偷一声“哎呀”,从栏杆上跌下来。

我用脚蹬住小偷的脖子,把他两条胳膊一起拧到背后,然后命令雪儿:“雪儿,放开吧。”

雪儿不情愿的松开了嘴,牙缝里已经流出了血水。看来这个倒霉家伙的右脚,是肯定被雪儿咬伤了。



一场擒贼大战结束了。满楼的邻居自然也被惊醒,一大群人押着一瘸一拐的小偷去了派出所。我怀抱雪儿跟在后面。


雪儿是今夜擒贼大战中,当仁不让的英雄!


派出所里一片对雪儿的赞誉之声。那个小偷看着雪儿还在发抖,嘴里自言自语“这条狗好凶啊!这么小,可怎么这么厉害!肉都被它咬下来了。”

雪儿似乎完全听懂小偷在说什么,马上在我怀里对准这个“巨大”的俘虏,虎视眈眈的又开始低吠起来“呜呜……呜呜……”

小偷吓得缩进角落,连连摆手。“大叔,你抱紧啊!千万别放它下来啊!我真的什么也没有来得及偷到啊!”

屋子里“哄”的响起一片笑声。雪儿伴着众人的大笑欢快的吠叫着……


有雪儿伴随的日子总是那样的开心。雪儿也习惯了对我的眷恋。它很懂事,尽管它是那样不喜欢独自在屋子里等待我的归来,却从来不在我要出门时来纠缠。它似乎明白一切,平时我上班出门,就静静的送我出门,看着我关了门也不会吵闹。可是每逢休息的日子,雪儿是不会答应我一个人出去的。只要看见我起身穿衣,必定会跳起来纠缠着跟我出门。在雪儿看来,休息的日子,我这个“老爸”,理所当然就是属于它这个“女儿”了。

我喜欢雪儿这样的纠缠。喜欢这种人与犬的“二人世界”。我把一种很特殊的爱倾注在对雪儿的感情里。我关注雪儿的一切,在我看来,它是一个和我完全相同的生命。


也许是因为我的宠爱过度,雪儿吃东西是很挑剔的。它虽然吃的很少,可除去荤食和水果,却几乎不吃其他东西。挑剔的结果恐怕直接影响了它的免疫力。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病差一点要了雪儿的小命。

那时雪儿已经5岁了。这天我下班回家,看见雪儿蜷缩在床上,很反常的没有起身来和我亲热。我去抱它,雪儿马上发出一种凄厉的尖叫。我立刻紧张起来,很小心的检查雪儿的周身。

“雪儿,怎么啦?什么地方不舒服?”

雪儿无助的眼神中流露着痛苦,显然它病的不轻。鼻子干燥,呼吸急促,体温很高。我检查了它的大小便,还发现了呕吐物。基本断定雪儿是肠胃出现问题了,很可能吃进了不洁的东西。

看着雪儿的病态,我心急如焚,抱着它冲下楼去。小街两侧的街坊,看见我抱着雪儿急冲冲的样子,纷纷询问起来。

“雪儿,怎么啦?”

“是雪儿病了吗?”

“雪儿要紧吗?”

…………

热心的街坊听我讲述着雪儿的病情。一个有心的邻居老杨,已经打电话叫来了自己开出租车的儿子。

老杨拉开车门对我说:“雪儿爸爸,快上车吧。让我儿子送你们去医院!”

“这……老杨,谢谢啦。”

“谢什么呀?雪儿是大家的小乖乖啊!快去吧。”

车飞快的开到宠物医院,我下车准备付钱,小杨摆摆手。

“快进去吧,我在门口等你。”

“这不行,会耽误你做生意。”我心里更加不安了。

小杨笑笑回答:“快进去吧。我老爸不是说了?雪儿是咱们大家的宝贝啊!它生病我们都心疼!”

我不再说二话,抱起雪儿冲进医院……


诊断的结果是雪儿感染了一种病毒,再晚就有生命危险。

我看着躺在病床上输液的雪儿稍稍松了一口气,轻轻起身走到医院外面,把情况告诉小杨,让他不要再等了。

“那好吧,这是我名片,上面有手机电话号码。雪儿输完液,你马上给我电话,我开车过来接你们。”

小杨把名片递给我。

“小杨,不用了,我另外想办法吧。”

我真是不愿意这样麻烦他。

小杨很坚决的摇摇头。

“别说了,雪儿爸爸。就这样定了。你不想我回家被老爸臭骂吧?”

我为街坊邻居的热情感动,更加为雪儿感到欣慰,从心里体会到一个朋友说过的话。

“雪儿的聪慧、温柔、勇敢,已经使它成了大家心目中的宠儿,这个街坊的明星。”


雪儿出院以后,受到了左邻右舍更多的关爱。为了不耽误我去工作,几个热心的邻居主动提出把尚未痊愈,需要精心护理的雪儿交给他们来照顾。雪儿在众人的关爱、帮助下,战胜了病魔,恢复了往日的活泼、可爱。它也更加的喜欢在小街上串门了。

雪儿增添了这条小街的和谐气氛。雪儿使这里的人们更加友好,也更加关爱生命。这条小街再也看不到流浪的猫犬。人们从雪儿身上看到了动物与人类的心灵相通。这里的人们自发的开始收养那些被遗弃的宠物,用人类博大的胸襟去容纳和爱护其他的生命。雪儿成了我们与其他生命之间的“爱心大使”。


在以后的日子,由于工作繁忙,又时有出差,我担心雪儿的身体,便把雪儿寄托给密友阿祯代为照顾。从那时起雪儿不再和我住在一起。

只是无论酷夏还是严冬,雪儿总会要求阿祯带它到闽江畔的广场去等我回来时路过。雪儿会聚精会神的盯着川流不息的过往人群和车流,从那里辨认我的身影。它甚至可以从路过的数以万计的车辆的刹车声中,识别我那辆红色电动车的声音!只要我一露头,雪儿马上就会发出欢快的叫声,跃跃欲试的想挣脱阿祯手中的犬链向我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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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10 10:45 | 显示全部楼层
有雪儿相伴的生活是那样的充满温馨和快乐,我们的“人犬世界”维持了整整8年。家乡传来的意外消息,打破了我世外桃源般的生活。年迈的老父病重卧床不起。我必须做归去的打算了。尽管这个曾经的异地他乡已经有了太多的留恋,我还是必须回到故乡去尽人子之孝。

我把雪儿留下了,留给阿祯去照顾。我相信阿祯和我一样爱它。雪儿近2年来,也完全适应了和阿祯一起的生活。


最后离别的时刻终于来了。

我抱起雪儿轻柔的抚摸它那洁白的皮毛,细声对它说:“雪儿,爸爸要走了。很快回来的。你要乖乖的听话啊。”

雪儿往常总是仰着头听我讲话,一幅仿佛要领悟我话中含意的样子。今天它却转过头,不愿意看着我。

我把雪儿的头搬正,竟然在雪儿明亮的大眼睛中看到了晶莹的泪花!我感到自己的眼睛也在潮湿起来,我只能重重的亲亲雪儿的眼睛,把它放进阿祯的怀里,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在门外,我抹去了眼角的泪水,真的很想再回进去抱抱我的雪儿,可是我没有这样的勇气。因为我知道只要再看一眼雪儿,我一定会改变现在的决定,而病榻上的老父正在等待游子的归来,而且有可能是父子最后的相逢了。


我走了,离开了客居8年的榕城,离开了这里的朋友们,也离开了朝夕相处的雪儿。

令我完全想不到的严重后果发生了。


我到家的第二天就接到了阿祯的电话告急。雪儿病了。

从我走后,它就一直郁郁不乐,始终蹲在门口,呆呆的望着大门。它不吃东西,连水也喝的很少。终于支持不住病了。

我焦虑万分,恨不能马上插翅飞回去探望雪儿。可是我却不能!89岁高龄的老父可能随时会离开人世。我只能在电话里要祯阿送它去看病。阿祯照做了,可是情况还是在恶化。

雪儿在医院里输了2天液,精神好了许多。祯儿把它接回家了。雪儿却还是拒绝进食……


2005年1月5日,下午4时07分。

刚刚从父亲住的医院回到家,接到了雪儿的噩耗。

阿祯泣不成声的告诉我,两分钟前雪儿去世了!我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的那个漂亮、娇媚、温柔、聪慧、可人的雪儿就这样永远的离开了我?

我丢下电话,放声痛哭……


3000个日日夜夜,和雪儿8年多来朝夕相处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我的雪儿却已然离我而去!

我想起,第一次捧起像棉绒球般的雪儿……

我想起,第一次带雪儿散步、逛街的时刻……

我想起,当我独坐江畔时,雪儿懂事的依恋……

我想起,雪儿擒鼠、捉贼的勇敢……

我想起,曾经战胜死亡回到我身边的时候,雪儿那迷人的眉眼……

………………

含泪提笔写下了《雪儿赋》

悼雪儿赋

噩耗传来,惊魂难信。呜呼,哀哉!痛断肝心。

依稀呼吸,尚在耳存;憨娇可人,记忆全新。别不足月,阴阳断情!哀哉,痛哉,泣撼鬼神。

忠犬殉义,人主伤心,何物可及,如此钟情?

吾归故里,卿何痴心?日日不食,夜夜哀鸣。虽为异类,心灵感应。

悔之不及,泪如雨淋。日不思食,彻夜难寝。

八年时光,朝夕为命。回想当年,娇灵可心。捧之掌中,如雪似银。细细鸣叫,犹如虫吟。爱其似雪,喜其如云。取名“雪儿”,宠若童婴。

与我共食,伴我同寝。晨随足后,送我出门。夕傍门墙,盼我归影。闻我之声,欢呼雀跃。见我之形,喜似癫狂。

我喜之时,伴之欢叫。我愁之时,依怀宽心。月明星晴,散步江滨。风雨愁人,抱卿解情。

雪儿性温,楚楚动人。雪儿娇媚,人间极品。八方邻里,个个爱卿。亲朋良友,交口赞卿。谁人不知,卿如我命?

我归故里,并非永弃,卿何太痴?岂可殉情?

想去之日,忆离别情,雪儿神魂,似已知明,一对明眸,泪光盈盈。似有万语,却不能倾。

我不如卿,怎知永诀?悔之不迭,恨之不竭。此恨永存,此情永伴。

愿我雪儿,魂归梦里。愿我雪儿,再生人间。

阴阳虽绝,情可感天。昭昭日月,可鉴我心,耿耿山河,尽知我情。

犬尚如此,人岂无情?每年今日,必祭卿魂。清香三株,薄酒一尊。山河为证,日月可凭。

愿我雪儿,能知我心。夜夜托梦,时时归魂。相依相抱,再续此情。

20005年元月7日

雪儿主人,严鹏凭吊钟情爱犬雪儿意外病故而做。

雪儿,1997年9月生,雌性,纯种北京犬。通体毛色雪白如银,双目明亮有神,圆而大,超乎常犬。性情温良,喜与人亲。举止娇憨,极通人性。自2004年12月29日,主人离去后抑郁寡欢,厌食而病,不足十日,终于2005年元月5日,下午4时许,不幸故世,享年8岁。由挚友阿祯代爱主严鹏,择址葬于闽江之滨。


人类总是喜欢骄傲的说,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就是,人是有思想的,动物没有思想。这也许是自从人类走到世界主宰地位以后一个永世不变的真理。

可是黑虎的死、雪儿的死,却都真真实实的告诉我,动物也是有思想的。犬或许不是除去人类以外的最高级动物,可是它们同样有着思维。它们有自己的爱恨情愁,它们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它们也有自己的悲欢离合。……


我的雪儿也许是太痴情了,它把我的离去,看成了我对它的离弃。在它的思维里,也许不能容忍这种背叛,它选择了离开这个世界。雪儿的绝食而亡给我带来的震撼,超过了黑虎为了我的拼杀而死。因为我想谁都会明白“鸟为食亡”,求生是动物的本能。雪儿为了情,却选择了绝食求死!这难道不够震撼吗?


……许久、许久,我都无法从“雪儿绝食而亡”这个阴影中摆脱出来。特别是看到女儿毛毛养的另外两条狗狗,金毛嘟嘟和美国可卡卡卡,在院子里活跃的身影,我的心总会泛起一阵阵的刺痛。我知道这痛已经注定了会伴随我今后的一生。

为此,我曾将名字改为江南忆雪,就为永远回忆我的痴情“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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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11 10:41 | 显示全部楼层
四、遗憾篇


当我风尘仆仆从闽中回到江南家乡的时候,没有想到迎接我的不仅是女儿毛毛,居然还有她的两个宝贝“女儿”-黄金寻回犬嘟嘟和美国可卡猎犬卡卡!两个小东西迎面给我一个“下马威”。

我刚刚推开院门,一个金黄色的影子扑面而来,另一个黑白花的紧随其后。不等我明白过来,体重超过30公斤的大金毛已经亲热的扑在我身上,伸出潮漉漉的红舌头在我身上开心的乱舔起来。我正不知所措的招架它的过分热情,可卡已经在下面抱住了双腿“汪汪”的大叫开了。

“天啊!”真的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有一个爱犬如命的老爸,自然会有爱狗痴狂的女儿。我实在不知道毛毛居然还给我准备了这样的两个“狗外孙”!

嘟嘟,黄金寻回犬,又称金毛猎犬,雌性。体重31公斤,周身皮毛为淡金黄色。性格温顺、憨厚,犬龄10个月。

卡卡,美国可卡猎犬,雌性。体重8公斤,毛色为白底大块黑花。性格活泼、顽皮,犬龄10个月。


或许因为我的天生狗缘吧。两个小家伙虽然与我初次相见,非但没有丝毫的陌生,反而亲热的有点过分。不到3分钟,我的浑身上下已经留下了它们的斑斑“劣迹”,到处是湿漉漉的唾液痕迹!我被身强体壮的嘟嘟连连的“冲击”,和脚下卡卡的抱腿纠缠,弄得哭笑不得,索性坐倒在小院的草地上,和它们滚成了一团。

毛毛在一旁乐得笑弯了腰。“老爸,嘟嘟和卡卡就交给你负责管教了啊!”

我跌坐在草地上,一手搂着嘟嘟,一手抱着卡卡,笑的气也喘不上来的回答。

“毛毛啊,老爸是以为回家抱孙子啊,怎么就给老爸准备这样两个‘孙女’啊?”

很自然这个教养“狗孙女”的繁重任务,义不容辞的落在我的身上。


当我接到了“雪儿”的噩耗。女儿回家知道后,陪我留下伤心的眼泪。毛毛依着我的肩膀劝慰我。

“老爸,别难过了。节哀顺便啊!现在还有嘟嘟和卡卡陪你啊。你看它们对你多亲啊。我的老爸就是有狗缘!”

我忍着心中的痛楚,勉强笑笑,拍拍毛毛的头,回答:

“去忙你自己的事吧。老爸没事的。人死不能复生,何况是狗?放心啊,老爸不会亏待嘟嘟、卡卡的。”


为了排解对雪儿的思念,我几乎把可能的时间全部给了嘟嘟和卡卡。我长时间的在小院里陪着它们玩耍,给它们清理犬舍,喂食、洗澡。训导它们学习各种动作,教它们去服从命令。

犬的聪明和对人类的服从,在嘟嘟和卡卡身上同样体现的淋漓尽致。它们很快适应了我的训导,不仅学会了许多令人难以置信的复杂动作,也懂得了对命令的绝对服从。

我开始带领它们走出小院,去适应更加广阔和复杂的社会环境。


也许是它们从小在封闭环境长大的缘故,第一次走出小院的时候,它们表现的是那样的兴奋和紧张。它们一面兴奋的大叫,一面跃跃欲试的企图挣脱我手中的犬链去自由的狂奔。

我拉紧犬链,发出严厉的叱责。

“嘟嘟、卡卡,安静!坐下!”

听到命令兴奋状态中的嘟嘟首先安静下来,立刻贴在我的大腿傍边坐了下来,斜着头,看着我,等待我下一个命令。
我满意的摸摸嘟嘟的头。

“嘟嘟,很乖!”

我顺手喂给它一块牛肉干,以示鼓励。这个动作马上刺激了还在兴奋中的卡卡,它也停止了吠叫和强烈的挣脱动作,退回嘟嘟的旁边,一对圆溜溜的大眼盯着我,带着明显的渴望。我指着地面再次命令。

“马上像嘟嘟那样坐好!”

卡卡看看嘟嘟,迅速服从了命令。当然会同样得到我的一份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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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12 19:1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带着它们走上了车水马龙的大街,尽管它们对这种陌生的环境是那么的生疏,对那些呼啸而过的车辆,刺耳的鸣笛是那么的紧张,却仅仅表现在它们的眼神和耳朵的动作上。它们在我的指挥下,坐在路边一动不动的关注这个对它们来说发出陌生的世界。

渐渐的,它们适应了这个纷杂的世界。

黄昏时刻,我又带它们走到城市的广场。广场上活跃着各种在主人陪伴下出来散步的犬类。它们在人群中兴奋的吠叫、奔跑、跳跃。我们的出现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好几条犬奔了过来。嘟嘟和卡卡却表现出了严格训练下的高素质。由于没有接到我的命令,它们静静的蹲坐在我的脚边,完全无视其他犬的挑逗。

我放开了它们的犬链,下达了第一个命令。

“嘟嘟趴下,卡卡,立起来!”

嘟嘟马上放下原本直立的前腿,匍匐在地上。卡卡听到命令则收起前腿,后踢直立的站立着。这个动作引起围观的人群一阵赞赏。

“好聪明的狗狗。”

“叫它走几步。”

卡卡一动不动直立着,好像等待指令的士兵。我离开它们在10步外下了第二道命令。

“卡卡,走过来!嘟嘟,爬过来!”

卡卡双脚离地,一跳一跳的向我走来。嘟嘟却是四肢蜷曲腹部贴近地面快速朝着我爬过来。

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围观的人里外3层的包围了我们。赞誉不绝的夸着嘟嘟、卡卡。

“简直绝了,这两条狗太聪明了。”

“熙熙,你怎么不会啊?”一个女孩羡慕的看着嘟嘟和卡卡的表演,责怪自己怀里的一只博美。站在她旁边的另外一个女孩笑着反驳她。

“是你自己笨,不是熙熙笨。你不会教,它怎么会做啊?”

“也不是这样说的啊。狗狗也有不同的,人家这是名种狗特别聪明的。”人群中有人反驳。

“先生,这是什么狗啊?”有人在问。

有人抢着在答。“那个叫嘟嘟的是金毛,叫卡卡的是美卡。”

我取出一只飞碟和一个皮球,对回到我身边的嘟嘟和卡卡下达了第三个命令。

“嘟嘟、卡卡准备!”

它们同时从我身边站起来,紧紧盯着我手中的玩具。围观的人群主动向后退开,等待我们更加精彩的表演。

我一边把手中的飞碟向空中抛去,同时另一手把皮球扔向远处。

“嘟嘟,接住飞碟!卡卡,把球拣回来!”

随着我的命令,嘟嘟腾空而起,飞身跃向天空,在飞碟落下的时刻,张口一叼,把飞碟衔在嘴里,然后翻身落地,再跑到我身边把飞碟还给我。同时卡卡一个箭步连续跳跃着,扑向远处的皮球,一口叼起皮球,折身又飞快的奔回来,几乎在嘟嘟交还飞碟的同时,也把皮球还到了我手里。

这套精彩的动作可是我苦心训练的结晶,为了让它们学会这套漂亮的动作,起码耗费了我好几十袋的高档牛肉干!我收好玩具,掏出准备好的牛肉干奖励它们。

人群里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和赞誉声。

“真的神了!”

“狗就是聪明,又好玩,比猫强多了!”

“这那是狗狗啊!人做都很难的。”

我也许是为了压抑对雪儿难以忘怀的思念,用尽心思去训练嘟嘟、卡卡。它们很快成了半个苏城的明星。无论我带它们走到哪里,都会惹来一堆围观的人群。

特别是喜欢和人亲近的嘟嘟,总是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在人群中也会就地躺倒,接受各种人物的抚爱。憨态可鞠的嘟嘟,虽然体型庞大,可是它一身闪光发亮的毛皮,一幅逗人怜爱的憨相,竟然成了男女老少人人喜爱的“大众情人”!


这天我单独带着嘟嘟去宠物店给它洗澡回来。嘟嘟晃着自己可爱的大脑袋,一颠一颠的在我身边跑着。它漂亮的外形又替自己赚来一堆一堆的“回头率”。忽地,一辆行进中的红色跑车在我和嘟嘟身边停下来。车上下来一对外国朋友,那个披着一头金发的女郎弯腰抚摸着嘟嘟的头,用流利的汉语说“好漂亮的金毛!”。

女郎身边穿着牛仔装的青年走到我的边上,很礼貌的用汉语说:“你好,先生!这条金毛是不是叫:‘嘟嘟’?”

我惊讶极了,直视着对面这个陌生的“国际友人”,顾不上礼节的反问。“你怎么知道它的名字?”

“先生,请不要误会。”这个年轻人的汉语同样的流利。

“我是法国人,我的名字是汉森,中国名字叫韩森林。这是我的名片。”

我还是怀着一种疑惑和警觉,接过名片看着。同时关注着已经滚倒在地上和金发女郎打成一片的嘟嘟。

在她们周围已经出现了围观的人群。

名片上的文字释去我心头的疑虑。

我不好意思的伸出手,笑着说:“你好,韩先生,原来你是国际爱犬协会的理事啊!”

“不要叫我韩先生,就叫汉森好了。先生贵姓?”汉森紧紧握着我的手。

我也洒脱的回答“你也不要这样客气了,我姓严,你就叫我严鹏吧。”

“哈哈,好的。我干脆叫你‘鹏’好了。”

“可以啊。”我含笑问:“那个漂亮的妞是你女朋友吗?”

“漂亮妞?哈哈,对!她是很漂亮。不过是我妹妹潞西,不是女朋友。”

“呵呵,对不起啊”我歉意的表示。

“鹏。我们最好换个地方去聊聊。”

“怎么啦?汉森。”

“你看,你的嘟嘟和我的妹妹已经被包围了。”汉森指着路边大笑。

这时我才发现,围观的人群已经彻底隔断了我和嘟嘟她们之间的视线联系,看来潞西和嘟嘟超乎寻常的戏耍,已经有造成交通堵塞的危险了。如果我们不赶快离开,5分钟之内恐怕会惹来警察的干预。

“哈哈,我们是要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走,上我的车吧。”汉森大笑。

我和汉森费了一番周折,总算挤进人群把嘟嘟和潞西“营救”出来,一起钻进汉森的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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