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戈尔,我再次偶然看过你的诗句,借引一用。记得第一次巧遇你的笔迹,我还是豆蔻华年的少女。你的诗与我的天色一样,清幽而隽然。转眼,时光划过你的遗痕以及我的身躯,已经许多年了。我依然热爱文学,躯体里流淌的,依然同为热闹沸腾的血。沧桑双目在尘埃中暌啾着某种誓言,类似出书,类似真情。
今天,我在你原有的诗句中,加入了我的爱、青春、记忆。这几个小小的标签,对于外物来说,或许并不能代表什么涵义,唯己明了,自此以后,我的爱、青春乃至记忆,都将装入这处小小的博客,堪称一变吧!如若灵魂不会泯灭,那么你的书,就是你的生;如若纯粹不会颠亡,那么我的博客,就是最后的初梦……
你说过,让生如夏花之绚丽,死如秋叶之静美。如同茫茫人海中的神秘一瞥。夏花曾经期待过谁的甘露?亦是夏花的独悟。我们看见的仅是星移日转后花的绽放。我曾以为,那是多么绮丽与凄厉的结局啊,需要忍住某种过程,需要承担过程中的流失。当下,我终于晓得,心怀的坦然,成就了它的美。
一个人,学习承担与容忍是不易的,时间让我行走在某种必须的路径上,宛如画师,洁白的纸张上是不可反复涂染的彩迹。对错之间,修炼了画师与画本身的灵魂!而整个世界啊,同是因为过与失,万物方觉。
泰戈尔,我醒了,雷同你笔下之花。泰戈尔,我的往昔,类似你诗句中的情节——生动曼妙,即便是疼,即便是被取笑,即便是渗骨的酸楚,它们最后印在我的胸前,蓝色的刺青。
喝酒的女人,抽烟的女人,刺青的女人,写字的女人。这些称谓,不是身为女人的我的不堪。因为我尊重生命,尊重一切慈悯的说法,尤其尊重理想。我的罪,是我本质上诵传了百千万年以来的男女爱情,并为之疯狂,为之倾注事业的离失与母亲的愁忧。这样的女人适合生存在广大的书籍与影片中,而不是此生此等活。
我爱的人,那些说过恒久爱我的人,都在变化中,一人不变,无法支配外界的变幻。我,只能支配我自己的意志。就好似你,在生之日,你留下墨香,远远飘散,但散不开的亦存在于某种无力之中。许多人告慰我,他们说,爱情是奢侈品,关系是依托品。是啊,一段关系开始并不怎么困难,我爱的那个人,他不是也在我的耳边,隔着几重深海,述说着下一段的情事须由亲情钦定嘛。不久远的未来,他会拥有一段男女关系,彼此依托,而那个唯有真爱方会安宁的我,爱上了错误的对方,爱上的是奢华。
人生有许多事情需要我们去做,吃饭、穿衣、漂亮、潇洒、孝敬、友爱、宣德……这一切终究是我日后投入全情的地方,不敢再为怠慢,不愿掉以轻心,关键的是,我不要自己再去追求奢侈品般的爱情。
下午的光线,很暗,沉冷是冬的符号。我坐在S城最为声名显赫的报社中,思索着即将发生的新生活。这是我诀别后的抉择,当心思如同盲肠般纠结,当我走过了独一无二的那“8”天,死去的那个我,她静美的蹲立在我的眼眶深处。不为人知的,就彻底性的溺沦下去。重生后,有种喜欢,也可以叫做适应不是吗,就好象适应我提及的承担与容忍。
我想,当夜再夜一些,我独自走上回家的路,在家中刚刚修好的灯下褪去衣衫的时刻,泰戈尔,你能鼓励我,那是另一处香华,在等待着生如夏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