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一种心情

紫墨长绮

   


  
                             

                                                                                                                                
                                                                                                            文/紫墨
                                                                                                                                    
     1、
喜欢一句话或是一个词的时候，便对这词有一种别样的情怀。是一种意境，是一种质感，更是一种温暖，还是一种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情愫。对于“日影沙堤，风日洒然”这词，我便是如此。

我是在胡兰成的《今生今世》里看到这词的，只一眼就深深的喜欢上了。对于胡兰成其人，我不喜欢，他对感情的浅薄，对感情的游戏般的方式是我所不喜欢的。我还是传统般的认为情感要从一而忠，不可薄情。可是看他的这本书时，又让我对其文字有种喜爱，淡泊，洒脱，沉静。不得不说，我是怀着又爱又恨的错综复杂情感看完了这本书。有时候，常常犯一个错误，当我看到自已喜欢的文字时，总会去探究文字背后的人，而获得的真相文字表达情节同真实的信息不对等时，心中就产生一种莫名的失落的情绪。我会一直问，为什么是这样，怎么是这样呢？有时候甚至是失眠。其实，文字只是一种媒介，它不同于影像，影视，音像作品。带给你无限遐想的同时，也会掩盖许多真实的地质。
《今生今世》书中写道，“回来时在阡陌上走，斜阳西下，余晖照衣裳，一样的西风残照。”这样的影像一直深锁在记忆深处一角，日影，沙堤，风日。那是一个旧村庄的素描，寥寥几笔，也已勾勒出村庄的大致轮廓。有时候，以为离乡的背影越来越模糊，以为曾经的情愫在都市的霓虹灯下渐渐逝去。可是在不经意的某个时候，掀起时，仍是千般滋味，万般眷恋。如同今日，独坐窗前。我的思绪又是一片混沌迷失状态。心，在这苍白的日子里隠隐做痛。突然之间，怀念一种心情。

2、

童年时，最快乐的事，就是去外祖母家了。
外祖母的所在的村庄古朴端庄，陈旧破落。秋日时，小桥流水旁的枯枝上，常见几只乌鸦在枯枝上飞来窜去。真有点古道西风瘦马，小桥流水人家的味道。
外祖母家离我家很远，坐三小时的车，还要翻越几座山才能到达。每到暑假，我便和父亲要去外祖母家。去的那天，天不见亮就要起床。路上有四小时的山路要走。那时也不觉着累，只觉心情是这样雀跃。走在沙堤上，父亲高大的身影和我小小的身影折射在河岸上，我就悄悄踩着父亲的影子。日影在动，山风轻拂着脸颊，山花夹杂着青草气息香味扑鼻而来。阳光透过树的缝隙洒落下来，影影绰绰，光斑点点。山野间的潺潺流水，忽浓忽淡的与我的嗅觉对流着。唯有这时，我才觉着和父亲的情感是这样亲密。父亲的肩上驮着沉甸甸的行李，脸上不经意间也会露着笑意。这时，我总爱悄悄的瞅瞅父亲，一别往日的疏离，只觉着现实是这样温馨的好。

村庄里有很多如同我样大的孩子，迎娶新娘是我们最爱玩的游戏。那时的我们，思想还是很守旧的。上学时坐的课桌，通常是有一条“楚河汉界”的边界，谁也别想越界一步，越过就以兵相待。平时里，男生和女生要是多说一句话，就会被取笑。可是在我们玩的娶新娘的游戏里，这时不会有人取笑。对我们来说，是一件很庄重的事。而那时，邻居家的小黑哥哥是我们这群小伙伴里公认的“大王”，他会下河捉鱼，上树掏鸟窝、摘果子，还会用柳树皮做成枊笛。每当他用他那柳笛奏响一首首曲子时，我们总是用羡慕的眼光围坐在他身边。当然他也就成为这些女生里仰慕的对像。这时，谁被选上“王妃”是莫大的荣誉。迎亲的那天，男孩女孩都很庄重。用狗尾巴草串着牵牛花做成头饰，用柳枝做成皇冠。小黑就高高的坐在一土堆上，享受着小伙伴们的朝拜。而我，总没资格选上“王妃”，总会当做侍女。那时，我总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跑回外祖母怀里哇哇大哭，说这辈子非小黑不嫁。外祖母说，小丫头，东不嫁，西不嫁，只嫁隔壁黑娃娃。乐得在一旁不会说话的“傻姨”也笑起来。那样的岁月，贫瘠的日子，单调的底色里，注入缕缕温情，也是每次我不远千里来外祖母家的主要原因。每次我总是落选，只怨我那那碎碎的毛发不会发亮。不像黑娃的“王妃”菊花。有着一双黑亮的大眼睛，辫子粗又长，是男孩心中永远的新娘。孩子天性般的纯朴、单纯本质，选妃的痛转瞬即过，不久又和小伙伴打成一片。田野里，山坡上，撒下孩子们阵阵欢快的笑声。在那样物质匮乏的日子里，因为有了人的质朴与纯厚，有着泥土气息厚实温度的浸润，心情总被欢乐的因子浓浓的包围。

再次回到村庄是去年的十月。依然是那熟悉的小径，那样的村庄，只是不见旧时人。当年倍受欢迎的小黑不像当年那样风光妻妾成群，至今未娶，而他的“王妃”菊花已远嫁他乡。当我走进他家，轻声叫他黑娃哥时，他诧异呆滞的眼神满是陌生。他不知道，当年那个黄毛丫头已成为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是呵，时间足可以改变一切。原来以为情深至切的东西在岁月的沉淀里渐渐模糊，人生不能只如初见。

坐在山岗上，淋浴在秋风里。看血色的夕阳吻着山坳，日影沙堤，情已成殇。外祖母的茅屋已坍塌，只有一蓝色的门外号清晰静躺在废墟里，在阳光的折射下分外耀眼，见证着这里曾有人家。一切都在变化着，昔日繁华的村庄只剩下老人和孩子，昔日的土墙泥坯换成了今日红砖青瓦。从什么时候开始，那曾经一点一滴的温情正慢慢的在消失？那混泥土里的空巢失去了往日的温度。每一个繁华变迁的背后都掩饰不住阵阵苍凉。历史文明进步的车轮辗过的同时也会留下另一些心酸史。

3、
父亲离开的那年，正是秋天。
而终是没见上父亲最后一面，等我到家时，看到只是父亲冰凉的身躯。而我和父亲的感情却一直是疏离的。在我的印记里，只有每次去外祖母家里，才能体会到一点点父爱的温暖，因为那时父亲健壮的身体可以驮很多的行李，而我则可以一身轻装。父亲的离去，让我感知到生命的脆弱。那么健壮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最后一次看父亲的时候，我看到他眼圈红了。他说，能多活着一天是一天，哪怕痛苦的活着。因为那时，他的病已到了无法根治的晚期。
活着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生气了，不能见面时，总还有日子可盼可等，总是想着会有冰释溶化的那一天。可是如若真的阴阳两隔时就真的永生的决绝了，不得相遇。越来越多的梦，会梦见父亲。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份疏离感情会让我如此的不舍。或许是那份割舍不下的亲情，那样的话语让我感到对生命的敬畏。

4、
喜欢一种花，桂花。
很久没有闻到桂花的香味了，它是一种弥漫着泥土气息的乡花，不娇柔，不妩媚，那么素素的兀自绽放。无论在哪里，也无论身在何处，它总是潜藏于内心。起风时，满园满园的桂花飘香，还有那伴着花香连朝语不息的节节花事，如潮水般涌来。
城市也见过那种一小笼一小笼的桂花，只是怎么闻也少了那种泥土的味道呢，或是丢了原有的色泽。我等着桂花开，等待桂花开放的时候，到乡下采摘一把，酿一杯桂花茶。朋友说过，那样的桂花泡茶，是别有一翻滋味的，不同于花茶。一句不经意的笑谈，我却记得这样深这样牢，算来是一种不舍。记得一句话，或是因为一本书、一个人，或是触动了内心深处柔软的角落。以为已经相忘，其实它早已根深蒂固。此时，念一种心情。念一种易被动心，易流泪的岁月。那样的执，那样的拗。那样低到尘埃里卑微也甘愿的一无返顾。

陌上，斜阳西下，风日洒然，
余晖照衣裳。株株女贞树上碎碎黄色小花繁华的盛开着，而我满眼看到的是它背后的悲凉。情到深处情转薄，繁华过后是无言的凄凉凋败，每一个光鲜的背后都有一颗千疮百孔的心。一年比一年喜欢秋天，年少时，每次总爱找一个喜欢的理由。有点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情怀，而如今真的就喜欢这样的季节了。历经时光的打捞磨砺，在这个季节里盛满了太多有关秋天的故事。童年时，中年时，还有那年那月的相见。一个个故事老去了容颜，一场场花事苍凉了心境。


                                                                                                                                       
                                                                                                                                            2012年9月7日20：33


            

忘忧草

传说中最美丽的沙发。。。{:soso__12332985481066829406_1:}

忘忧草

先开溜再说，回家后回你{:soso__13481614780185593569_3:}

紫墨长绮

忘忧草 发表于 2012-9-27 1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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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开溜再说，回家后回你

哎，有这么占沙发的？切，下来，俺坐上。

忘忧草

紫墨长绮 发表于 2012-9-27 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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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有这么占沙发的？切，下来，俺坐上。

沙发凳子偶全占，你坐地上去吧，凉快

忘忧草

片片回忆，都是人生记忆中的美好。
亲情入笔，文淡如水，情浓于血，总能感人至深{:soso_e163:}

忘忧草

紫儿的散文如一曲心音，优雅从容，平淡中透出哲韵，总能让人感受一种如水清如水静的平淡心境{:soso__6987269431207459391_2:}

江南铁鹰

很美的文字，看似散淡的词语里，有着一种浓郁的情愫，带着一种女人的幽香。文字在字里行间流淌着乡思、乡情、乡恋、乡眷……加精。

紫墨长绮

忘忧草 发表于 2012-9-27 1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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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儿的散文如一曲心音，优雅从容，平淡中透出哲韵，总能让人感受一种如水清如水静的平淡心境{:soso__6987 ...

草儿，双节快乐，呵呵，一起过一个快乐的中秋节哦。

紫墨长绮

江南铁鹰 发表于 2012-9-28 0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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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美的文字，看似散淡的词语里，有着一种浓郁的情愫，带着一种女人的幽香。文字在字里行间流淌着乡思、乡情 ...

呵呵，好久没有看到铁鹰的文字了，最近在忙吧？
祝你节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