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花雪月]之月篇 童年的那一池月光

漠寒

       小时候我对日月星辰充满了好奇，曾经问过母亲；母亲说，它们都是天空的宝贝。月亮是太阳的妹妹，所以夜里妹妹出来，哥哥负责守护；可是爸爸说，月亮是太阳的情人，因为要避开嫌疑，所以两不相见。我那个时候只是朦胧的理解这话的意思，并不是今天这样的清楚。对于那些月光的记忆，都是二哥给我的。

       我们家在巍巍巴山脚下，滔滔汉江南岸，是一个绿树环绕的村庄；这里属于西北的小江南——汉中盆地之腹。生产队的那一方池塘，也只有十来亩的水面，这是队上盖队部接待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时候，烧制砖瓦遗留的大土坑。留着它，一是为了稻田排灌的方便，更利于晒田；二是为了方便生产队的几头大水牛夏季洗澡。那时候，家里喂养了20多只鸭子，放学以后我的主要工作就是放鸭子。

      鸭子最喜欢吃的就是螺丝、黄鳝、泥鳅、蚌壳、虾米、小螃蟹这些新鲜的水产，吃了后产蛋量高，毛色油光发亮，这个责无旁贷的任务就是哥哥和我俩个在家男孩的课外了。

      夏季的汉中盆地，因为稻田成片花香四溢，白昼与黑夜的温差也是比较大一点的，这也成名了百万亩优质水稻基地。在上个世纪80年代初期，农村对农药、化肥的使用量很少，所以天是蓝蓝的，水是清清的。水里的黄鳝啊、泥鳅啊、螺丝啊、青蛙啊，甚至鲢鱼都是很多的，更别说小溪里面了。我和哥哥就会经常去捉这些水产，偶尔也可以大快朵颐一顿鲜香的鱼汤，红烧的鳝鱼；更多的时候是把那些肥嘟嘟白嫩嫩的蚌壳、滑溜溜像蛇一样的黄鳝，都做了鸭子的美食，那些鸭子也是吃的油光水滑的，走起路来像一个骄傲的孕妇一样左右蹒跚，这些鸭子也是不负厚望，产蛋多多。这些小溪里、稻田里的水产抓的人多了，也就越来越少了。哥哥就会带着我去那片生产队里留下的池塘，池塘里的水在夏夜里像一面蓝色的镜子一样；没有一丝的风，偶尔几只青蛙跳下荷叶，那些水波就把天上那轮圆圆的月亮拉长了，影子随着青蛙游动尾随而去，那池塘里不是太多的荷叶，也跟着赶趟儿，把月光摇曳的时有时无，像黑夜里骑着自行车打着手电筒在崎岖的山路上行走一样，月光不停的摇摆，像把这一方池塘也整个晃动起来了。

      哥哥脱得光溜溜的，猛地就跳进池塘去了，刹那间月光像碎玉一样泛起白光在池塘里，哥哥一个扎猛子下去，一眨眼的功夫，手里就会有拼命扭动的鲫鱼、鲤鱼、青鱼（乌棒）等等，我腰上跨的笆篓也就会很快地沉甸甸起来了。因为我那时候人小，不敢下一人多深的水，只有羡慕哥哥在水里像海豚那样的自如。不管夏天怎么炎热，下水里时间超过一个小时以后，一般就会觉得冷，哥哥总是要爬上岸边来歇一会，他说在水里捉鱼是很累的，好在他学会了蹬着塘底泥巴加速的水下冲浪，比平常游泳会提高一倍以上的速度。

      哥哥上岸来了，那满池塘的水也就还原了天上的月光，这犹如农妇的筛子筛米一样，月光终于在池塘的中心聚拢了，它是那么的明媚，那么的清晰。我仰头看看天空，低头瞧瞧池塘，发现这两个月亮都是一样的美，我忍不住好奇的捡起一块石子，投向池塘，顿时就惊碎了玉盘，旖旎了波澜，那些一圈一圈的潋滟令我无限神往。我特别想下到池塘的水里去，对准天上月亮的投影，摇一摇看会是真么状况？这个念头一直藏在心底里，谁也没有告诉，只是在后来陪哥哥捉鱼、掏藕、摘菱角吃的时候才明白了，原来这月光是捉不住的；你在水里捉它，它在水面游动，抬头看看天，却是纹丝不动的高高悬挂着，这个幼稚的童年想法与嘴里的鱼汤、藕脆、菱角白嫩的仁籽，醉了多少梦境。为此，我也差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那就是偷偷的下水去学游泳。我想了一想，还是堰渠里学起来比较安全，总觉得自己很快就学会了，因为那些狗刨啊、鸭子打水啊、埋头凫水啊，都是可以的；其实，这是自己小小的虚荣心在作祟，我一只小脚丫子不停蹬水底的结果，以致于哥哥也误以为我学会了游泳。

      堰渠的水在夏季灌溉大片稻田的时候，下游按装了水闸，在不知不觉里上游的水就深了许多，恐怕是我命不该绝吧。那次哥哥发现我入水几分钟了，也不上来？他很是疑惑，就像箭一般扎进水里去找我，我被哥哥背上岸，可是人却昏迷不醒了，最后是倒了水，才缓缓地苏醒了过来；后来哥哥给我说，我在水里把他拼命地往水下按，我才知道那是我意识混乱时求生的本能吧！在那次失去了知觉以后的回忆里，我才明白了死亡就如黑白电视机关掉屏幕电源的瞬间一样，白光闪烁，刹那黑与白的世界就永远的寂静了。那件事以后我更加努力地学习游泳，就是为了探究那个池塘里游走的月亮到底是咋回事？后来我才知道了人们常说的竹篮打水、水中捞月都是这样劳而无功的一个道理。

     那片儿时的月光，一直在我的心底里波光粼粼地闪烁种种意象，随着鱼儿窜出水面，随着青蛙跳下荷叶，甚至随着荷花舞动的清影，月光无时不在变幻着自己的形状；更别说初几的月光与十五的月光那是截然不同的。那把水中游走的镰刀，采不了莲篷，也割不断时光，犹如今天我依然记得这个情景一样，那个圆圆的玉盘映照着一方池塘，犹如儿时十五团圆的月光一样明亮，摇曳了我多少童稚的夏夜，启示了多少儿时对未来月亮、太阳的猜想？那片曾经的一方池塘，如今早已经不见了，那片月光也随着十天高速公路的修建洒向了远方！

洛水

你去写字了{:soso_e127:}

洛水

那是秦岭的小江南啊，很美

细雨凝香

换衣服去，破哥哥，注意身体

漠寒

洛水 发表于 2013-8-18 2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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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写字了

我睡不着，又恐怕明天上班有事，所以9点多起来写了你交给的这个作业。原来想写静月的，可是总觉得那样就成了散文诗了，不是散文了，所以就写了这篇真实的，毫无文采的回忆。

洛水

漠寒 发表于 2013-8-18 2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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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不着，又恐怕明天上班有事，所以9点多起来写了你交给的这个作业。原来想写静月的，可是总觉得那样就成 ...

挺朴实的文风，很喜欢

青枫伊人

寒换衣服了！我喜欢以前的那件，帅！{:soso_e200:}

青枫伊人

原来寒也是很幸福的！{:soso_e163:}

小雅竹

漠寒，雅竹送你照片了，记得去查收哈，我撤了

洛水

青枫伊人 发表于 2013-8-18 2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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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换衣服了！我喜欢以前的那件，帅！

我喜欢这件，那件感觉带着枷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