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老尽、桂花影 (全篇完）

拉拉袖

李三德越来越对王阿四生疑，经过这几天摸底排查，王阿四出事那天人影全无，不知去向，这样对张勇的看管就慢慢地松驰了下来，明着在审查中还是关着，张勇可以随时出门在操场上走动也不会阻止，只是几个民兵远远地盯着，张勇心里明白，自己那天的话在起作用了，这件事牵连着林姗姗，只要自己不说，王阿四就更不会说出去，所以林姗姗是安全的，最好能想个办法把李三德的注意力引到别的地方去，让他门内部先斗起来，想到这里有一个人不得不提出来，这人是谁？就是公社革委会主任付鹏举，这付鹏举跟王阿四的大哥那年一起当的造反派，两派斗啊，结果付鹏举当上了革委会主任，而王阿四的大哥出局，这付鹏举有一个短处被张勇抓住，所以一直来不管张勇偷鸡摸狗，总能被付鹏举一句话摆平，慢慢地张勇就成了小镇上谁也惹不起混混，说是混混，也就是谁家的狗被张勇吃了，鸡被张勇顺了，最知名的事件就发生在张勇17岁那年，正是长身体发育时期，可家里的这点饭吃不饱啊，半年多没吃上肉了，就去了邻村，约了2个也算是混混的同龄人，把生产队里的一头肥猪给斩了，面对一头猪的肉，张勇就发愁了，这也太多了，就跟其他的2人商议着把猪分成好几块，村里每户人家一大块猪肉，连夜挂在村里人家的门口，最后把猪头挂在了支书家，自己拿了块肉就回家了，第二天村里就热闹了，每家全有肉，不知情的人就去问支书，支书正在门口望着猪头呢？看到大家集合过来，大喊一声不好，领着大伙直奔猪圈而去，果然村里配种的大肥猪没了，有人欢喜，因为好久没有肉吃了，正好解谗，反正家家户户全有，可支书不行，就报到了公社，这事立马就惊动了付鹏举，这是大事啊，阶级敌人无处不在，这是破坏革命大生产嘛，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第二天一大早，很快邻村的2个混混交待了事实，也很快张勇被关进了公社革委会的办公室。
革委会的办公室就是原来林家的大院，土改时成了公社办公的地方，一个办公室怎么能关住张勇呢，等没人时，早就翻窗户跑人了，可爬出窗户一看是一个天井，墙角边上还有些太湖石和芭焦树，边上有一扇月牙型的门洞，这里以前就是林家的书房后园，青春年少，天不怕，地不怕的张勇钻进了门洞出来就是林家的厨房，只听见厨房里付鹏举在说话，要是不依着老子，接下去跟你丈夫一样就让你去座牢，接话的是林姗姗，有扔水勺子的声音，好啊，这样我就能跟丈夫在一起了，付鹏举又说道，别忘了你还有2孩子，说到这里，林姗姗就没声了，过了一会儿，林姗姗哭着说道，别把我逼急了，这园子里还有一个人，你会招报应的。张勇一听急了，明明这园子里没人，怎么说还有一个人，难道自己被发现了，连忙闪进了边上的柴间，这柴间跟厨房只隔了一堵篱笆和泥墙，在这里听厨房里的声音更清楚，这一次付鹏举气极败坏了，对林姗姗说道，只要你依着我，以后你就不扫街了，在卫生站给你按排个工作，林姗姗没等付鹏举说完，就大喊了，滚！滚！付鹏举看着林姗姗有点发疯状，也就讪讪地退出门来，一边说，你好好想想。这张勇是何等聪明之人，人小鬼大，从小就看着身边的一举一动，早就猜着了八九不离十，返身回了办公室，静等付鹏举来。

付鹏举在林家碰了一鼻子灰，心里正懊脑，看见张勇在办公室老实坐着，气正没处发，这不，骂骂张勇出出气也好啊，就指着张勇大骂起来，而张勇呢，早就想好了一个脱身的办法，神定气闲的对着付鹏举直摇手，这付鹏举正开骂了二句，见张勇不急不脑似乎还有话要说，就拿起桌上的茶缸猛喝起来，这时张勇瞅准了机会说道，付叔啊，你也别骂了，我就是不懂事，可最不懂事也知道个礼数啊，那猪肉被我分完了，可那猪大肠还有啊，说到这里，只见付鹏举一口水没吞下，卟地喷出来，喷的张勇一脸一身，你小子做事也知道给自己留后路，有点像你爹，一边说着，一边拿了块毛巾扔给了张勇，等张勇擦完又问，那猪肠子呢？交出来，张勇一听，嘴里就喊道，好喽，这就给你去拿，刚跑出门又被付鹏举叫住，说道，小子，别滑头，这事还没完，你要是跑了，就抓你爹。

张勇无奈啊，只得乖乖跑回家把猪肠子用油纸包好，本来是想送去林家的，看看林家娘儿仨，满脸菜色，肯定好久没尝油水了，可惜了这么多油水全让付鹏举给占了，这一路上张勇又想出了脱身的办法，一进革委会的门，付鹏举就把门给关上了，看着张勇抱着的油纸包，眼睛也放光了，这年头谁也不容易，没饿死就算是大幸了，张勇小声地说道，付叔，你看，东西也上交了，向组织靠近了，不关我了吧。付鹏举棒着猪大肠说道，不行，这事闹的很大，你小子这一次算是逃不过，要吃点苦头了，看你叫我叔，跟你爹也算是有点远亲，这样吧，县里就不报上去了，明天去华丰大队挖一个月河泥，张勇一听就火了，这挖河泥要累死人的，我不干，付鹏举一看，也喊道，你嚷什么嚷，不干也得干，不把你抓起来算是给你爹面子了，这时张勇在路上早就想好的办法不得不使出来了，故意压低了声音说道，付鹏举，别忘了那林家大院里还有一个人时时在盯着你。
这一句话，在付鹏举听来就像是当头一棒，不是，是当头一榔头，直觉的眼冒金星。

待续。。。。。

拉拉袖

此时的付鹏举一屁股瘫座在椅子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勇，有气没力地说道，那晚，窗口的人难道是你？张勇一看这架势，就越来越明白了一件事，就顺口说道，我是看的一清二楚啊，付叔，你要是不为难我，我就当什么也没看见。付鹏举无奈地挥了挥手，张勇满脸堆笑，转身而去。
一边走着，一边在想，付鹏举说的那晚在窗口的人到底是谁呢？
事到如今，也该把这件阵年烂谷子的事给捅一下了，张勇打定了主意，就主动要找李三德坦白，说道，有一件事要向组织反映，出事那晚，我看到了付鹏举的老婆了，李三德回道，那又能怎样？张勇接口道，李主任，这付鹏举的老婆可是失踪了快5年了吧，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啊，就出事那天我看见过她，人影一闪就不见了，我当是眼花，可还有王阿四也看见了，这一说，李三德就明白了其中问题的严重性了，看来，这小镇上的阶级斗争很尖锐啊。可也不能光听一个混混一面之词，立马传唤王阿四。

这王阿四做梦也没想到，被2个民兵押解着传唤到了镇小学，心里正冒火呢，看到李三德狠狠地瞅着他，心里七上八下起来，李三德手里拿着茶杯，慢慢地绕着王阿四度步，猛地把杯子往地上一摔，嘴里喊道：说，出事那天你在哪里？这一个下马威可不得了，直惊的王阿四腿一软，瘫座在了地上，嘴里哆哆囔囔地我说，我说！
这时的李三德感觉就像是《智取威虎山》中审栾平那场戏，就差一点摆出一个舞台动作了，对着一边的小王说，开始记录。
问道，出事那天，你是不是看到过一个女人？王阿四立马回答道，是。李三德接着确认了一次，回答还是，是，又问道，那女人是谁？王阿四沉默啊，心想这件事可不能这样就坦白了，李三德见王阿四不坦白，就说道，你想顽抗到底，那就是死路一条，有的人就是比你要老实，早就坦白了，你不说也不要紧，就是个态度问题，此时的王阿四脑子转的飞快，这王阿四也是几经风浪的人，要不然怎么会成小镇一主呢？现在慢慢地冷静了下来，一边听着李三德的话，一边就应和着，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内心在想着刚才那句话，有的人早就坦白了，那人是谁？立马就想到了张勇，只有张勇被关了进来，想到了这里，就又说道，反正去问张勇好了，这时，李三德才柔声地问道，这么说付鹏举的老婆真的没死？这一问，直直地把王阿四惊出了一身冷汗。
要说张勇编出个付鹏举的老婆来，也是一步险棋，又推说王阿四也看见了，更是一步妙着，只可惜张勇年轻轻地生不逢时啊。
付鹏举的老婆跟我有什么关系？不是早就不见了吗？听说死了好几年了，张勇为什么说，，，，心里的疑问一串接着一串，想到这里，王阿四嘿嘿地笑了起来，内心说道，好你个张勇，把老子也给拉进来了，确实，弄出个付鹏举的老婆这事肯定就跟我还有张勇没关系了，反正是个无头案，也不多想了，先把自己僻清再说，就开始接着张勇的情节编下去，这王阿四编的有点过份，说道，那晚先跟张勇一起喝酒，喝着，喝着就想撒尿，就一起对着河边撒，突然听到对河大礼堂方向一声巨响，知道出大事了，连尿也没撒完就跟着张勇一起跑去救人了，在救人的人群中就一起看到了付鹏举的老婆，我还问了张勇一句，付鹏举的老婆怎么也来了，当时人多啊，全往外跑，也就管不了许多，后然一想，越来越不得劲，可又不能瞎说。

现在，在李三德的案头上，摆着一个迷，大礼堂倒塌？付鹏举的老婆还在？可付鹏举矢口否认老婆还在？难道张勇跟王阿四在撒谎？这不可能，张勇跟王阿四没有串供的机会，反过来就是付鹏举在撒谎？可付鹏举的老婆确实不在，找不到，满村的人全说没见过，要不就是出事那天张勇跟王阿四同时看错人？因为他们2人同时喝了酒？这可要好好地查一查。

在这个小镇上，现在日子最难熬的就数付鹏举了，李三德找他问老婆的事，肯定跟被关着的张勇有关，得把张勇解除了，这事才会混过去，要是被逼紧了这小子管不住嘴。那就完蛋了。

这付鹏举为什么这样怕张勇，还得说起5年前的事，付鹏举处心积虑做了革委会的主任，早就对林姗姗垂蜒三尺，林姗姗身材高挑，气质特别，有种说不出的高贵，同样的衣服穿在林姗姗身上感觉就不一样，付鹏举等的就是这一天，可苦于家里老婆是只醋坛子，平时连看一眼别的女人，家里的老婆就会闹的不得安宁，再说了林姗姗的丈夫也是读书人，老家在上海，因为林家的变故，一直住在了小镇，闹肃反时，因受老家的牵连，县里来人给关了起来，为了孩子将来着想，林姗姗的丈夫提出跟林姗姗离婚，划清界线，可这边林家也被划入四类份子，这给了付鹏举一点希望，想要跟林姗姗好，可是林姗姗怎么能看得上付鹏举，这付鹏举剃头挑子一头热，时不时接济一点林家，小恩小惠，买点糖，买点布米之类，每次放下就走，弄的林姗姗左右为难，付鹏举还真有耐心，时间一长，家里的醋坛子就翻了，每天找林家来撒泼，可林姗姗是有文化的人，脸皮薄，没处可躲，只好紧闭房门不出，醋坛子撒泼了几天也觉没趣，就在家里找自己老公撒泼，付鹏举一怒之下提出离婚，这一下好了，就像是点着了稻草，付鹏举不得不搬了出来住进了办公室，可是公社的办公室紧贴着林家，有一晚，醋坛子又来林家说是要人，在园子里撒泼打滚，住隔壁的付鹏举当然听的清清楚楚，就翻窗转过那个月牙门进来，这一下好了，醋坛子一见更觉的自己老公跟林姗姗有私通，就扑上前去跟付鹏举撕打起来，付鹏举不想纠缠用力推了一把，结果不巧，醋坛子撞在房柱上呆立不动了，眼睛直直地望着付鹏举，原来一推下，醋坛子撞到的柱子上一只卯钉直刺入腰间脾脏，付鹏举还没发觉，等定下心来，醋坛子早就因内脾破裂失血过多而死。

这可是人命啊，付鹏举被吓的早就没了主意，而林姗姗看着醋坛子在家园里胡闹，也就关紧房门不出，所以这一幕没有看到，付鹏举把老婆的尸体拖进了那扇月牙门，在天井里想了一夜，林姗姗以为醋坛子撒泼完了走了，也不当回事，日子还得过下去，就下楼上紧了外门早睡了，天朦朦亮时，林姗姗起床给孩子们做饭，做好了就闷在锅里，自己准备扫街去，当经过柴房时听到有人喘气声，顺着那声转过月牙门，看到了付鹏举正在填土铺砖，也看到了地上还有血迹，惊的呆住了。
付鹏举的威逼恐吓起到了作用，林姗姗无话可说，自己是四类份子，是人民专政的对象，没有发言权，这事就这样一直隐瞒着。
对于付鹏举老婆的失踪，张勇早有耳闻，也早就怀疑，可付鹏举是主任，什么事由他说了算，小镇上虽有风言风语，时间一长也就没事一样，那天付鹏举跟林姗姗的厨房对话，隐约中听出了点眉目。时间一晃过了五年。


待续。。。。。

青枫伊人

拉拉袖 发表于 2013-9-10 1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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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付鹏举一屁股瘫座在椅子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勇，有气没力地说道，那晚，窗口的人难道是你？张勇一 ...

拉拉袖编辑一下呀！看着累的，字小，还在一堆堆！

红影

拉拉袖 发表于 2013-9-8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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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麻子一家四口，今晚也在看电影，小九和珍珍早就按不住，平时足不出户的，难的有这样的机会，心情当然是轻 ...

真是人间惨剧，一场电影看得出现这样的事。

红影

拉拉袖 发表于 2013-9-8 2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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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道不尽人世苦难，诉不完人间酸甜，忆往事，悟情理，感真挚，品人生。

认同。问好拉拉袖，感谢你带来的精彩小说，辛苦了

红影

拉拉袖 发表于 2013-9-9 1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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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

三天后，县里来了调查组，一行五人3男2女，领头的是县革委会办公室一个副主任，叫李三德，吃 ...

呵呵，现在看那时的上纲上线觉得很滑稽。

拉拉袖

那天清晨，一场秋雨后，起了点薄雾，跟往常一样，赶早市人担着一些农产品瓜果蔬菜，三三两两地摆在小镇的狭小的街边，等待着买主光临，可今天不同，平日里熙熙攘攘的人群，却冷冷清清，好多人全在窃窃私语，你还不知道啊，付鹏举抓起来了，听说县安安来人了，是开摩托车来的，比轮船要快， 正在这二个人在争吵着摩托车快，还是轮船快的时候，有人在镇东街大喊，，，快来救人啊，有人跳河了，救人啊！

谁跳河了，原来是纪家妈，纪家男人死后，纪家等于是没有了生活来源，可怜这孤儿寡母一家6口，纪灵和纪樱刚刚初中读完，纪家母可不是林姗姗，这就是人与人的差别，相比林姗姗坚强，抗争，忍耐是所有女性中的代表，纪家母的软弱，逃避，顺从也是女性中的代表，可是结局却是多么地鲜明。
天堂很美，在那里没有人间的罪恶，这是吴朔对纪灵和纪樱说的，15，6岁了，也算是大人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居委会的尤大伯看着这一家可怜，给申请镇里纪灵和纪樱按排个临时工，镇里也觉的孩子太可怜了，就让纪灵去了镇里的栽缝铺当学徒，又把纪樱去了挂面社做临事工，这二个单位全属于手工业者联合社，因为这个时代没有私营者，更不会有私营店，这样纪家每月的吃饭问题解决了。纪家的小妹和小弟弟成了最大的负担，还好吴家妈时不时的照顾着，这日子也算是过了起来。3年后纪家的奶 奶死了，这是后话。
吴家爸算是这个镇上小有名气见过世面的人，因吴家没有固定的生活来源，吴家爸常年在外，跑遍全国各地，接点另散的供销活，穿插在各个乡办厂之间做业务，饥一顿，饱一顿把节省下的差旅费寄给家里贴用，这个尺度一定要把握好，为什么？不能搞投机倒把，在当时就是一个擦边球，如果有人要告发，肯定是要抓起来的，没人告发就偷偷地做。
每当吴家爸回家的时候，也是这一家子最欢快的时候，吴家妈总是买好几斤肉，做一锅红烧肉，把纪家也叫来，两家人一起在小竹园内吃饭，隔着细细的竹影，远望着对河边那灯市的照射，池塘边彩碟的飞舞，一帘风絮吹过，这心境，这场景，直到过后的几十年，两家人都没有忘记。
纤纤池塘飞雨。事与孤鸿去，难补金镜。烟水程何限，遇当歌、何人重赋清景。

鞭炮在小镇空旷的河面上炸响，那是小九和珍珍出嫁的日子，从王麻子夫妇死后，为了生计，亲戚们也觉的早早地嫁出才好，媒人就跟上了这姐妹俩，日夜磨着嘴皮，女人到了出嫁的年龄不就是这一条路吗？无奈之下，小九选定了一家，是县城机床厂里的职工，那男人结过婚有一孩子比她大7岁，珍珍选了一家邻村杨家队的人家，听说家里条件比较好，有4间砖瓦房，这一天，同时来接亲，走一样是水路，却是两个不同的方向，各奔一方。

待续。。。。。

红影

拉拉袖 发表于 2013-9-11 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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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清晨，一场秋雨后，起了点薄雾，跟往常一样，赶早市人担着一些农产品瓜果蔬菜，三三两两地摆在小镇的狭 ...

什么社会呀，只不过机床厂职工，就这么吃香，能娶个比自己孩子小7岁的女人。
干涸泥塘里挣扎的鱼。

翱翔

一个时代的背景造就了固有的时代文化~

拉拉袖

红影 发表于 2013-9-11 1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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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社会呀，只不过机床厂职工，就这么吃香，能娶个比自己孩子小7岁的女人。
干涸泥塘里挣扎的鱼。

是的，在当时，一个县城的正式工人很吃香的，这是铁饭碗每月32元钱的固定收入，小九因为没有嫁妆，能嫁到县里也算是高攀了，唯一心里不愿的就是对方结过婚，还有个孩子，可经不起媒婆的嘴啊，男家贪图的是小九的容貌，年轻，又急于出嫁的心情，有没有嫁妆无所谓，一切全是现成了，过来的聘礼就有600多，全让一帮亲戚给分了，明着说是给王麻子办丧事时的费用，，，这姐妹俩那时对手，内心里也想早点出嫁，脱离这个伤心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