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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飘浮岛4 [复制链接] (1/314)

鲜花(20) 鸡蛋(0)
发表于 2013-10-17 22:5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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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脸人不说话了,转正身子接着喝酒。
接下来,轮到刘二犯难了。将举到唇边的酒碗缩开了几寸,同时打量着蓝脸人:蓝脸人的那张脸,是因为喝了这酒的缘故?
正当刘二犹豫不决,蓝脸人突然伸过手,将刘二手中的酒碗接过,尽数倾在了自己面前的碗中。
刘二默默地看着,想不到说点什么好,于是说了声:“谢谢。”
屠山斗谑笑道:“蓝脸,这也行啊?”
蓝脸人又恢复了之前的姿态,自顾喝着闷酒,不再理采谁。
屠山斗忽然皱眉说:“不好,我老婆要杀过来了。我进屋躲一下,老张帮我打个圆场。”
刘二上下街看了看,没见哪有什么人啊。却见红鼻张三涎着脸,搂着屠山斗半边肩膀笑道:“唉,不再坐一会儿了吗?昨天那个故事你还没讲完呢。”
黎叔渊也挤了过来,架着屠山斗一支胳膊说:“小山,我好像醉了你你你快扶着我点,头晕,唉呀真晕。”
屠山斗告饶说:“我也晕啊。两位行行好,改天我请你们喝个痛快。”
看着他们搂成一团,舒储也笑说:“为什么改天,咱们今天就要喝个痛快。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上酒来,今天山斗兄请客。”
“不行啊,舒四爷。我家那位您是知道的,求求你们了放过我吧。”
舒储说:“不就一只耳朵吗。山斗兄你是何等英雄人物,区区一只耳朵怎会放在眼里。”
突地,一声巨吼贯空而来:“屠山斗!”
刘二回望,只见街尾一红衣妇人,手操一明晃晃的钢刀,另一手叉腰而立。
“还不过来受死?”红衣妇人将钢刀舞了个刀花。
屠山斗魂胆俱裂,瘫软在地。
张三笑说:“嫂子,今天山斗哥没喝多。真的,你看他还能站着。”屠山斗一个劲地往桌子底下梭,张三和黎叔渊一个劲地把他往上拎。
红衣妇人将钢刀往肩膀上一扛,威风凛凛地走过来,手一伸快如闪电精准地抓着了屠山斗的耳朵:“今天没什么说的了吧?让你送块铧铁,铧铁呢?”
屠山斗一手护着耳朵根部,整个人随着妇人的手劲站了起来:“铧铁已经送给过了。”
“钱呢?”
“换酒喝了。”
“挺老实的嘛。没去亲爱的狐狸姐姐那里捧捧场?”
“没有,绝对没有。在坐的都可以为我作证。蓝脸,你快开口说句话啊。”
妇人手上一使劲,痛得屠山斗尖叫了一声。
“蓝脸能说话吗?我看你是存心找抽。”
蓝脸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自顾低头喝着他的酒。
张三说:“嫂子,今天山斗哥真没乱跑。他到我这里后就一直本本份份地坐着哪也没去。你看他酒都快喝完一碗了。嗯!他是早上十点出门的吧?”
“十点?”妇人张疑惑地说。紧接着屠山斗又是一声惨叫。“还有三个小时你跑哪里去了。从实招来。别捂着耳朵,我不想把手指也剁下来。”
屠山斗惨叫道:“张三,你说话可要凭良心!我是十点才到你这里的吗?舒四,你也说句话啊。”
舒储说:“十点应该不到,但是我这人时间观念比较弱。不过话又说回来,嫂子,山斗哥不是那种人吧?”
“不是那种人!我从春波池扛他出来才一回吗?妈的,老娘怒了。手拿开!最后一遍!我不想伤及无辜!”
屠山斗无奈地垂下手,“老婆,可不可以和你商量个事?”
红衣妇人举起钢刀:“说!”
“你割耳朵我没意见,但是能不能请你换一边。你每次都割右边这一只,割完了又不还我,就算是买鞋,人家也不可能总是单买一边的给你呀。”
“去死!”红衣少妇一声暴吼。只见刀光闪处,一只人耳应声落地。
刘二大惊,这是夫妻吵架吗?原以为只是说说,眼看地上那只肉色的人耳,边沿处丝丝血迹浸出,不由得对这个世界惊惧起来。
被削了耳朵的屠山斗紧按着创口,并不叫痛,反而腆着脸想去捡地上的耳朵。红衣妇人冷哼一声,刀尖擅动处,将耳朵挑飞起来,另一手快速地一抄,将之接着纳入了怀中。
“还是右边顺手。正面下刀就是痛快!”红衣妇人余意未尽地说。
屠山斗用提醒的语气说:“老婆,上次那只你也没还我。”
剁完耳朵,红衣妇人怒气似乎平息了不少:“刚才摆好午餐见你没回来,我也饮了点酒。”
屠山斗说:“有饮酒的习惯是好的,可以活血养气。老婆你做得很对。你是哪里买的酒?”
红衣妇人说:“我怎么可能出去买酒!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挖到一坛陈年好酒。”
“老婆,你可真是条人才。”屠山斗有点忐忑不安,“不知那酒你是从哪里挖到的。”
“我们家后院呀。我又不街前屋后的到处乱跑,还能去哪里挖?瞧你那德性!就知道你要是听见了一定很高兴。”
屠山斗快哭了,不过他还得强装笑脸,于是这笑比哭还难看:“那酒,你没喝多少吧?”
“我哪敢多喝!你还不知道,那酒可烈了!我也只是往里面兑了点水后,才敢尝那么两小口。”
“兑水?”
“嗯。太满了,先倒掉一点。”
屠山斗死的心都有了。心里明白老婆这是唱的哪一出,但又不敢捅破。余光及处只见黎叔渊几个幸灾乐祸地窃笑着。
红衣妇人接着说:“初次饮酒不习惯,我还整了点下酒菜。”
“下酒菜?你还弄什么下酒菜了。噫,耳朵?”
“嗯。还有以前那些,有的都有点变味了。”红衣妇人淡淡地说。
“苍天啊!”屠山斗惨呼一声。“老婆,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今天这只你可得还我。”
红衣妇人难得笑了笑:“还你?我还想等你回家了我们夫妻对饮两杯呢!”
舒储笑说:“山斗兄,知足吧。嫂子人多好。我家那位就从没陪我喝过酒,那怕只那么一次,也不可奢望啊。”
红衣妇人焉然一笑:“舒家妹妹还好吧?怪想她的。不会饮酒不要紧,改天我来调教调教她。”
听得舒储直打冷战,不敢再多言。
屠山斗说:“老婆,我今天真的没去春波池,他们是想看我的热闹跟着起哄。您就把耳朵还我吧。”
红衣妇人说:“是吗?那先回家吧。以后如果不再出来乱跑,等我心情好了说不定把你本来的耳朵也还你。”说罢一手操刀,一手温情脉脉地挽起屠山斗,两人相扶相携往街口走了去。
黎叔渊高呼道:“小山,耳朵要回来了记得来找我哟。”
看完这出闹剧,刘二心里七上八下。对于他来说,这个世界实在太难理解,夫妻吵架怎么还能割耳朵呢。想起刚才血腥的一幕,他心有余悸,不想多作逗留,于是起身说:“几位慢饮,我还有点事得先走了。”
舒储喝了口酒,漫不经心地说:“是么?人生短暂,何必折腾呢。”
黎叔渊说:“刘二老弟,其实你大可以学学蓝脸。有道是即来之则安之,为什么不端正心态,本本份份地做个孔多拉人呢。”
刘二心中凉了一下,这老头的话什么意思,难道在暗示我不可能再离开这个地方了?
却听舒储漫声呤道:“万事不如杯在手,一生几见月当头。千秋功绩谁遑论,半世迷离鬼扯球。”
刘二心中黯然,说了声“好意心领”,拔步走了开。
街口,几株柳树在阳光下含羞而立。刘二看了看天色,日已将近当头,而腹中,也确实有了饥饿感。走到树荫下,摸出个苹果啃了几口,突然发现苹果竟然是蓝色的,刘二大出一惊,移动目光,发现脚下的地面也是蓝色的。抬头时,远处的房脊、山峦、山峦上的天空,统统都是蓝色的。回头看,街道、屋檐、店铺门、以及几个酒客,也是蓝色的。而蓝脸人在其中,不再显得扎眼,反倒有几分可爱。
刘二闭了眼,狠狠地揉着眼框。再次睁开眼时,一切又恢复了常态,古铜色的店铺门,屋顶发黑的茅草,青黛色的远山,蓝蓝的天空飘着朵朵洁白的流云,干燥的路面在阳光下反射着淡黄的暖光,黝黑的小蚂蚁在忙着寻找食物,而手中……手中……手中这个苹果仍然是蓝色的?
刘二很不敢相信,可事实的确如此。啃了一小半的苹果,从内到外,疲软地透着颓废的蓝色。打开背包再拿出一个的苹果,也是蓝色的。他不敢再吃,决定回到苹果树下去看个究竟。
一路上,刘二情绪低落。他几乎已经承认,自己确实中了毒。两个回旋在耳边的声音,是对自己的漫不经心的责备,舒菲亚说:是的,苹果,它们都有毒。蓝脸人说:酒有毒。
他开始害怕蓝色,将咬过的苹果扔在了路边,也不敢再抬头看天空。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脸是否已经变成了蓝色。
走近山顶,远远地就看见舒菲亚还在苹果树下。鹅黄衬衫是她纤弱的背影,长长的黑发飘荡在她妙曼的腰际。她面对着苹果树垂手而立,虔诚地,似乎在祈祷着什么。
“舒菲亚。”刘二唤道。
舒菲亚转过身,几分掩饰不下的惊喜闪烁在她略显苍白的脸庞上:“刘二,是你。”
刘二走近她,指了自己的鼻尖说:“请告诉我,我是什么颜色?”
“什么颜色?”舒菲亚感到不解。
“就是问你呀。什么颜色?”
“什么什么颜色?”
“我的脸,现在是什么颜色。”
“这个呀?”舒菲亚眼角闪过一丝狡黠的笑,“你的脸是绿色的。”
“啊?怎么会这样。”刘二沮丧地说。“你再看看,有没有可能是蓝色呢?”
“不。”舒菲亚极其肯定地说。“我认为,还是绿色比较好看。”
“那惨了。”刘二悲观起来,“要是这样的话,我想我很快就会死去。”
舒菲亚安慰说:“这有什么!一点小症状了,等我弄点药草帮你治疗。”
“你会治?”刘二不相信地说。
舒菲亚走到山坡外,回头说:“等我。”
此时刘二注意到,树上的苹果们红扑扑地,可爱之极。再掏出背包中的苹果看,依然是蓝色的。他终于相信这并不是视觉在作怪,于是将它们一个个地拿出背包扔掉。当拿到一个并非蓝色的苹果时,刘二愣住了。这个颜色正常的苹果,它被人咬过一口。这是舒菲亚的苹果。
舒菲亚赶了回来,手里攥着一把什么草。刘二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着那些乱七八糟的草本植物:“你确定它们真的能治疗我的怪症?”
“这有什么。”舒菲亚轻描淡写地说。
刘二心情好起来,将苹果拿给舒菲亚看,“看,你的苹果。”
“我不吃。”舒菲亚在忙着把草药揉成一团。
“我是说它是好的。而别的,我先前采摘的那些苹果,它们都变成蓝色的了。”
“苹果有毒的,我们从来都不吃它。来,把脸伸过来。”
刘二乖乖地将脸贴过去。舒菲亚就着一手的草汁,在刘二脸上涂抹。刘二怕草汁溅到眼睛里,将眼睛闭上了,轻嗅着药草的清香。于是舒菲亚一边涂抹,一边满是笑意地欣赏着自己的这一作品。如果此刻刘二睁开眼看到舒菲亚的表情,就会大呼上当。但是他认为自己现在正处在生死的关头,就没敢造次。其结果是舒菲亚认为刘二真乖。于是涂完草汁之后,舒菲亚告诉刘二说:“你真可爱。”刘二听了犹如掉进半天云雾里,摸不着头脑。
刘二向舒菲亚询问自己病症现在的情况,舒菲亚点头说:“好看。”刘二再问时,舒菲亚就跑到一边伸手捂着肚子不说话。这让刘二犯了疑心,怀疑自己时日不多了,而舒菲亚只是在安慰自己,于是又悲观起来,刹那间对世界一切感到加倍的眷恋。他贪恋地感受着阳光的温暖,倾听着不远处山沟里溪水的欢鸣,眼里收纳着阳光下的草与树、花与果、远处的山峰、以及山顶上空的白云。猛然间,他明白了自己反反复复搜寻的,其实是人世间的一切美好。而这一切一切美好之中,最好看的自然是舒菲亚。于是刘二走到舒菲亚身前,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一切之中,你最美。”舒菲亚惊慌地低下了头,两颊泛起红云。而刘二没想到这个结果,刹那间不知所措起来。
舒菲亚很快恢复了镇定,告诉刘二说:“你的病很快就会好的,我发誓。如果你死了,不用你来找我索命,我……也死。”
刘二愉快起来。说:“那样我就放心了。”但是接下来舒菲亚说:“其实,死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事。我每天都会死一次。”刘二就又搞不懂了。
刘二琢磨着这话,认为舒菲亚是在把睡眠比喻成死亡。这比喻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不知她刚才起的那誓言,还算数吗?偷眼看向舒菲亚,却见她转开了面,手捂在肚子上,略微弯了腰。
刘二不知道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想询问又怕触及什么尴尬,于是走到树上摘苹果去了。
等到刘二走了开,舒菲亚才放开肚子,无声地大笑起来。腰一直弯下去,弯到地面。假如刘二看到这里,也不会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而舒菲亚也不会老老实实地告诉他,她一直在大笑。只是先前是用肚子笑,而现在可以用脸笑了。要知道,用肚子的颤动代替面部肌肉的抽动,这是舒菲亚特有的本事。假如刘二知道了这个,就会大叫一声:“妖怪!吃贫道一火铲!”
刘二在树上摘苹果。舒菲亚站在树下对他说:“刘二,你和我一起去山下玩。”
刘二不肯去,找理由推脱了。这混蛋心中有事。“可是,我在摘苹果呢!”
舒菲亚静静地等着。直到刘二提着他的背包从树上梭下地,才又说:“你和我一块去山下吧。”
刘二取了一个苹果递过,舒菲亚摇摇头。刘二说:“可是,我不想去山下。”
舒菲亚感到很失望,“为什么呢?”
刘二说:“因为,我想留下来看苹果树。”
这是刘二在在树上想好了的话。对于刘二来说,这是一个狡猾的答案。这里边并没有可靠的理由,但是早上舒菲亚已经成功地使用过一次,现在刘二决心盗用它,它也绝对无可辩驳。
于是舒菲亚不再说什么,一个人走往山下走了去。
刘二又获得了独处的自由,他很开心。可又隐隐觉得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快乐。但是他很快把思维转到了怎样下手掘墓的问题上去了。他一边想,一边吃了许多苹果,觉得胃填得满满的滋味真享受。
下午,刘二一手托着几张白纸,另一手举着画笔,装作是山野写生,暗暗地到各处坟地考查了墓穴的年代,构造方式,以及土质硬度。
其实这片山林根本没有人来,后来他举画笔的手得了肌腱炎,纯属自找。而且后来舒菲亚走来时见到他这个造型,也根本不能理解。
下午的时候,舒菲亚往山上走,还没走到山顶就看到半山坡举着纸和笔的刘二。对于刘二这个古怪的造型,舒菲亚也不去惊讶,只是自言自语地说:原来他是个法师呀。
对于舒菲亚的出现,刘二免不了有点恼火。因为他不得不把写生这一行为加以诠释。所以当舒菲亚对刘二说:“刘二,你看起来像个法师。”刘二就立马吼了回去:“贫道不是法师。贫道是在写生。”
“在写生?”
“不是‘在写生’,而是在‘写生’!”
“什么哦!有区别吗?”
“写生就是就是就是,画真实的风景。”
舒菲亚不说话,笑吟吟地看着刘二。刘二被看得心中发毛,只好付诸行动在身边一块大石上铺开纸,有模有样地作起画来。
刘二画了一座山的轮廓。舒菲亚赞叹说:“哇!画得真好。”刘二大为生气。因为他已经深受肌腱炎的危害,把一座好好的山给画扁了。但是很快,刘二就沉浸在了作画的乐趣中。这是因为舒菲亚肯作刘二的模特。或者说是舒菲亚要求刘二画自己。
记得小时候,刘二特别爱画画。逢上星期天,每常扛着画架来找我陪他去爬山。关于爬山这一提议,我从来不会推拖,但是我不看好他这身行头。于是在崎岖的山路上,我就告诉他说,画画这个行业将来会被取消,因为相机将会取代它。我劝他将画架藏在草丛里,那样在我们就可以在爬完山之后到一处只有我一人知道的地方采摘弥猴桃,然后我们还有时间到山里的水库去游泳。但是这孩子很固执,他同意我的建议,却坚决不放弃肩上的画架。于是到了水库边,他不先下水我就不敢脱衣服。我怕他画了我的裸体像拿到学校去败坏我的名誉。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舒菲亚完全遵照了刘二的要求,绝对没有扭动过身体那怕一点点。刘二也认为,舒菲亚具备人体模特的天赋。后来刘二没忍住把这个想法告诉了舒菲亚,但是遭到了尴尬的境遇。
当时刘二收起画笔,对舒菲亚说道:“大功告成。”舒菲亚冲过来伏在画上,惊喜地说:“哇!好漂亮。”
听到这称赞,刘二很是得意。但是接下来想到画上的人其实是舒菲亚自己,就又疑心起来,说:“有你这样夸自己的吗?”
舒菲亚说:“没有呀。刘二,你真厉害。”
刘二听了这话,再也管不住脸上的肌肉一个劲地抽抽,脑袋里二二忽忽的,下巴飘了起来斜指北斗,嘴巴像得了自发功,一开一合地说:“把衣服脱了我再给你画一张。”
“说什么呀!”舒菲亚皱了眉低声说。
刘二仿佛一下子明白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一道红霞从脸上一闪而过。但是他快速地采取了补救措施。
“来!”
这家伙当时就脱掉外衣,撸起袖子一指说,“你靠那颗树站好别动,这次我半小时就画好。”
舒菲亚红了脸,低了头小步跑到树边,转过身来还是低着头。
刘二说:“好,这就样别动,保持这个姿势。”
接下来,在刘二的神乎其技里,一个羞涩的少女快速地跃然纸上。
“嗯,美女!”刘二停了笔,满意地说,“绝对的非主流美女。”
舒菲亚走过来看了画像,说:“讨厌。”刘二又范了迷糊。不知道她是说自己画得讨厌,还是说画上的人讨厌。
舒菲亚研究着画上的自己,一边摇头说:“谁呀这是!”刘二气坏了,觉得这是对自己事业的最大侮辱。
在刘二看来,自己画得很像呀。那姿势,那气质、神态,无一不是惟妙惟肖。刘二说:“小时候,我们家不远有一座山,山上有许多猴子。”
舒菲亚动了好奇心:“猴子?哇!我还从没见过呢。”
“嘿。可是我经常见到它们。它们总是出现在我放学的路上,拦着不让我回家。”
“啊?它们为什么这样,是想要你和它们一起玩吗?”
“不是。因为我爱画画,它们常常要我给它们画上几张。”
“真有趣。不过你骗人的吧?猴子怎么可能懂画画。”
“我也这样想啊。可是那些猴子偏偏就是要我给它们画,不画不让走。”
“是吗?那你后来画了吗?”
“当然画了。不然我今天就不会在这里了,早被它们捆去入伙了。”
“那你真可怜。”舒菲亚同情地说。
“是呀。不但浪费了我许多时间,而且还把我画技给惯坏了,以致于现在我画什么都像猴子。”
舒菲亚想了想,好像明白了点什么。指了刘二脑门,阴恻恻地笑道:“刘二!哼哼哼哼,你倒底想说什么?”
刘二叹息说:“唉!命苦哇我。”
舒菲亚推了刘二肩膀一把:“行了刘二,算我错了成吧!你画得挺像的,是我自己太丑。”
刘二笑了起来:“你要算是丑,天下就没有美女了。”
“别开玩笑了。”舒菲亚收起笑意,认真地说:“怎样?刘二!有没有兴趣,我们脱掉衣服画一张?”
“啊?”刘二吓了一跳。这话听着好耳熟!但是他看了舒菲亚无邪的眼神,决定赌一把:“好的!”
舒菲亚伸了个懒腰,走到一块大石边。当她转过身来时,刘二就知道自己上当了。她在石头上坐了下来,双手托腮,脸上带着迷人的笑:“脱啊。”
要知道,现在是六月天气,刘二仅穿了一件内衣加外套。
“要不……,我看今天其实并不那么热,咱们凑合着再画一张吧。”
“别呀!那样要是画成猴子了怎么办。”
刘二觉得这个世界太怪诞。从来画画都是模特脱衣服,到这儿变成画画的人脱衣服了。刘二脱掉衣服,光膀子给舒菲亚画了一张。虽然光身子的感觉不太习惯,但是还好,笔下的作品却因此有了质的飞跃。
等到收笔时,舒菲亚扑过来就看到一个花痴般的少女在画中飘然欲出。那迷死人不偿命的甜笑,以及那饿狼般的眼神,似乎无形中有一双魔爪已经从画中探了出来。


黄昏,刘二早早地收搭好干那勾当的行头,只等夜色上来。舒菲亚走了,带走了那些画。在刘二眼中,舒菲亚的性格可真摸不透。看起来很纯,而实际却不是那样。或者这么说,像一个已经活了100年才进入青春期的小女孩。
这次进山,已经一月有多,而直到现在还两手空空。不知伙计们情况怎样了,回头不见了自己,会不会出来搜救。最好不要报官,要不然这么一群人,成天不务正业往山里钻,在警察面前难以说清。自己也要尽快杀出去。目前食物不会短缺,等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还打听不到出山的路,那就再冒一次险返回逆乱之森碰碰运气。
田鸡在叫着,蝉也在叫着。一轮明月钻了出来,蓝莹莹地,和深红的晚霞一起把大地渲染得十分好看。刘二不再拖延,这地方白天也少有人迹,晚上更不可能被碰上吧。他选中的是一处没有墓碑的坟地。拿出洛阳火铲将铲柄接上,倒转身将柄杆在石块上杵上三五下,就稳固了。他先将坟上的石块撬松,一块块地搬开,见着泥土了,又下铲挖土。等到晚霞消失的时候,一座坟丘已经被他平得差不多了。接下来还得往地表下挖,刘二打算先歇上一口气,这工作可是个体力活,得吃上两个苹果补充体力。
刘二坐在铲柄上吃着苹果,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这一处坟地能挖出什么货。不管收获如何,完事了还得给把土填回去把坟丘堆起来,再用枯草掩上。不然天明被人看见,自己嫌疑就大了。
正思量着,蓦地坟丘后草丛一声响,一只怪兽窜了出来。刘二满是惊奇。这怪兽——如果没有那两只超大的耳朵,地地道道的就是一只小灰鼠。
关于这只怪兽,刘二是这么给我形容的:它那对耳朵光洁无毛,是一种表皮下流淌着血液的肉色,形状酷似人耳;体长不足十厘米的它,配上那对耳朵就像是一只大蝴蝶。
刘二说得有声有色,但是从这时起,我就决定不再相信他这个故事。有一只老鼠长得像蝴蝶,各位,原来我们的造物主是这么的幽默哇。
另外提一下,刘二QQ空间里有一篇日志叫做《耳鼠篇》,记录的就是这件事。由此我更相信他是提前编好了,特地来忽悠我的。——这就是我一如既往的好兄弟刘二。非但如此,接下来还有更荒唐的事在他唾沫横飞的口舌间发生着。这是在讲自己的亲身经历吗?在我看来,这简直就是刚从疯人院逃出来的神经病哇。
刘二说,后来舒菲亚告诉他,那只大耳的灰鼠在当地叫作耳鼠,是神遣派在人间的耳目。此说存疑留鉴。且说当时那只耳鼠窜到刘二面前,并没把刘二当回事。直到刘二对它产生了食欲,才感到惊惶,双耳扇动,腾空而起飞入了黑暗中。刘二心有不甘地收回火铲:如果不是刚才那一愣神,今天说不定就能吃到肉食了。
现在刘二的心态已经提升到了一种境界,能做到见怪不怪了。
现在刘二的心态已经提升到一种境界,能做到见怪不怪了。转过身继续挖土,一铲一铲地。夏夜闷热,汗水渐渐涌了出来。挖到后来颇有些深度了,仍然不见墓穴的痕迹。但刘二并没因此乱了方寸。他深知功到自然成的道理,虽然有点疑心这是否只是堆乱石堆,仍然在继续努力地挖着。
其时夜已过午,月色中天,深宵的夜风吹上热汗的感觉,比吃冰淇凌还要痛快。
突然间,一阵低沉的怪声响起,刘二忙住了铲细听,却又什么也听不见。静等片刻,所能捕捉到的仍然只有风吹草木的簌簌声。他决心不用管那么多,这么一惊一乍的只能是自己吓自己,又开始挥动火铲撬土,但是心中仍然多了一份下意识的警惕,同时隐隐想到,昨晚似乎也听见过类似的声音。
再挖得片刻,突地铲尖传来“卟”地一声钝响,刘二心中一凛,知道碰上棺盖了。喜与惧两种情绪同时袭上心头。说实在的,自上道以来,刘二从没单独一人破动过土。这么深更半夜的,独自一人面对一处即将开启的坟墓,恐惧感或多或少总是有一些的。
刘二铲干净棺盖上的泥层,将火铲楔入腐朽的棺盖,心中动了一下。从上道那天起,组织就给每人发了两只黑驴蹄子,他一直放在背包中从没拿出用过。今晚独自一人动手未免有点胆寒,将这避邪物放在手边壮壮胆也可。
这么想着,刘二就将驴蹄翻了出来,揣一只在怀里捏一只在手边,不再迟疑手握铲柄借助杠杆原理用力一压,棺木立即启开了约十厘米宽的一道缝隙。
透过棺木缝隙,里边是深邃的黑暗,阴森恐怖。刘二心中发毛,将驴蹄扔了只进去。看看没反应,才上前双手扣住棺盖边沿,发力一抬一推,顿时掀了开来。惨白的月光下,只见棺中躺着一具干尸,赤裸着的全身尽是黑色的死肉皮,头部有几处露出白森森的头颅骨。
刘二脸色煞白,不由自主地退开几步。定了定神,想到应该速战速决,于是从背包中翻出胶皮手套戴上,再次走近棺木边。
“小鬼莫惊,大神莫怪,兄弟刘二最近手头紧,此翻只为向前辈古人求取一点恩惠,不妨碍各位大梦。三十六路掘子祖师在上,第子刘二谨记十八不摸古训,一不摸呀红裤衩,二不摸呀绿牙刷,三不摸呀四不摸,……”刘二口里胡编乱唱着给自己壮胆,一边在棺材里摸索着。他注意到,这具干尸似乎是个男体,浑身上下并无金银首饰,不由得有点懊哀丧,心有不甘伸手将干尸搬了起来,轻轻地靠在掀在一边的棺盖上。这时发现棺木内,原本是干尸头部的位置,有一块黑色的半月形硬物。
“一枕金?”刘二心中一动,将半月形硬物取到手中,感觉沉甸甸的,在火铲上撞击了一下,只听“铛”的一声金属响,但是似乎更多是由铲发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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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盗墓不知道又盗出什么了。下班了,剩下一个回去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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