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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一年级的初恋是马芳芳,班级最漂亮的女生,同时学习也是最好的,考试能得双百,而且每次考试老师都给卷面分,在我幼小的心灵里是那样高不可攀,用现在的词讲,那时她就是我的女神。
马芳芳是班长,班上小同学集体的梦中情人,大家都喜欢围绕在她旁边。她瘦瘦的身子,文静少言,一身干净的衣裳,黑泽光亮的眼球总露着一副专注的表情;而我只敢偷看,时间久一点都恐慌被发现。
她的家其实离我家不远,早晨上学时偶尔还会看到她;在豆浆油条店前,由她的妈妈带着,或她独自骑着小车到那里打早饭;小大人模样的班长,我是很害怕被她批评的。
在我家旁边有一条宽宽窄窄的胡同,两边的建筑有些破旧,有的墙壁甚至裸露出砖石。这条带有潮湿气的胡同两壁,刻满了情情爱爱;也有稚嫩的笔迹,表达对马芳芳的喜欢。胡同连接着一条并不宽敞的街道,她的家就在那条街上。我常常穿过那条胡同,光着膀子奔跑,或与小伙伴成群结队,在她们家附近玩耍。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展现我的魅力。
后来全班大部分同学,成为了少先队员,而我不在其中;在选第二批少先队员的时候,她提名了我,我是多么激动和高兴啊。于是我荣誉地当上了第二批少先队员,红领巾戴在脖子上,内心简直欢呼雀跃。
一年级结束,我退班了,当时的成绩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数学41分,语文51分,自然61分。随着正流行的退班潮流,在全校班级围住的操场,校长挨个点退班生的名。我很不幸的榜上有名,在几年中我一直背负着“退班生,卖花生”的难堪与羞辱。而当时班主任与我并没有联系的行为,让我受到伤害;一个同学的家长因为和她熟识,而幸免于难。我的心里朦胧地觉察到,关系可以改变人的命运。那时家人因为退班之事,费尽心神,陪尽笑脸;那时的我只有八岁,也能感受心里的滋味。
班主任回家时,常常要穿过那条胡同,我总在不经意间看见她;好几年都是如此,遇见了也会假装不认识,或没看见。她的步伐也从矫健变成蹒跚,头发从黑色染了大半白。我没事的时候会走过胡同,期待能多看马芳芳一眼,往往是放学后,班主任的身影就从一排老树荫下走来。我始终认为她是造成我退班的罪魁祸首,但不知为何内心充满歉意,总有潜意识地躲避。
马芳芳升级了;我则原地踏步走了一年,我对她的记忆也随之模糊了。也许没过多久,我听说她转学了,想确认真假的我又从高一级的同学那听到她转学的消息,这消息似乎沉寂了很久,足让再一次听到的人感慨。时光使回忆变得浑浊,印象就停留在一年级的时刻,也许某一天,我会再想起一些有关她的事情;也许她只娇小可爱地坐在一年级的课桌里,成为永远。
13.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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