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给人幸福的,多半是曾经很不幸的人,苦命的陆羽也脱不了这个规律。“处处路旁千顷稻,家家门外一渠莲”,唐代诗人皮日休如此形容湖北天门这个鱼米之乡的现实境况,可这么美好的地方却不能带给陆羽故乡应有的幸福。 在开元盛世的年月,陆羽的父母竟悲惨或者狠心地将他抛弃,只好让笼盖寺和尚积公大师收养。也合该我们有幸,唐代名僧积公大师,作为饱学之士,深通佛理,兼及好茶,聪颖的陆羽便浸淫其间,加之与众多文人高士如孟郊、崔国辅、皇甫冉、皇甫曾、刘长卿、皎然、张志和、戴叔伦、颜真卿、李冶等唱和往还,并四处寻山访茶,夜宿野寺,日积月累,由喝水而茶艺,到发而为文,二十八岁便于湖州苕溪写就《茶经》初稿,修成正果,成为百代宗师,万世茶神。 如果说隐士羽客、文人雅士之改进茶文化功不可没,相当于在一座大花园里剪枝剔叶,梳理得更具人文气息的话,那么这种三教九流齐聚的茶馆,虽没有“四海咸来不速客,一堂相聚知音人”的雅气,却应该算尘世里开出的花朵,是老百姓的安心静气之所在。文人饮茶倘是清人郑清所说“一杯春露暂留客,两腋清风几欲仙”,那么老百姓无非切合一路边茶亭联:“四大皆客坐片刻无分尔我,两头是路吃一盏各自东西”,正是牛饮得牛饮之大实用,啜茗亦有啜茗之可废。但两相比较,倒是老百姓的大洒脱,使得这些尘世中的花朵开得更加蓬勃生郁。 茶作为一种饮料,它融入了中国人的血脉,就像空气一样须臾不可离开。而世界上不少国家正在得到茶的恩惠,而这正是福音传播者一样的陆羽孜孜以求的。 当世界接受这个来自中国的安慰时,让我们一起来焚一炷东方之香,泡上一壶上好绿茶,拜祷陆羽在冥冥之中不断给我们以素朴的教益。 图.文--若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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