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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想去做个头发,可能是心情与时间都不投缘,故而迟迟未能。 日子久了,什么都会成为一种习惯了。剪发也一样。侄儿的手艺不错,之前,我的头发一直是由侄儿打理的。我,虽说不算太挑剔,但也不是太将就的人。有了侄儿,这种习惯就保持了三四年。如今,因工作需要,举家迁移到另一个城市,工作忙不能经常回家,剪发就成了一个心事了。总担心换了理发师换了发型不习惯,或者理发师失了手,剪一个自己都无法接受的发型,古土抑或前卫,自己都无法示人呀! 适逢周末,才有了时间和闲情了此心事。之前虽是下了千般决心与勇气,然走进发廊的那一刻我的心还是有些忐忑和不安。当我把自己的想法和担忧说给老板时,年轻的老板笑着对我说:大姐,您别担心!我一定帮您设计个满意的发型,您尽管放心好了。在前后左右打量我的头发后,他拿出一本画册,指着一款看上去简洁明快但又不算太前卫的发型说:大姐,您看看这款,挺适合您的,做的过程中我帮您把头部再处理得蓬松些,焗上个颜色,出来的效果定然会耳目一新。(顺便插叙一句:发廊的孩子看上去最多十八九二十岁的样子,他们一句一个姐的叫着,虽然我知道他们是出于职业的礼貌,但让我听了不舒服了好久。) 我从小伙子手中接过画册,开始仔细打量,画册上站着个美女模特,漂亮的脸蛋魔鬼的身材再加上这俏丽的发型显得格外朝气,咋看咋顺眼。我有点动心了。小伙子又在说,以前您都是冷烫,每天都得花费大量的时间收拾头发,挺麻烦的。今天,我给您来个热烫,这样每天出门前只需喷点水,划拉两下就可以了。的确,想起每天收拾头发就头疼,喷水、打啫喱,用手捏呀攥呀,伺候不好蓬一头跟狮子似的。若是赶上大冬天出门,就得提前喷水打啫喱,否则出门头发准结冰。如果,如果热烫真如年轻的老板说的这样,也算是对我一个小小的解放了。 接着过来个小伙子先给我洗头发,随后年轻老板帮我修剪,在轻描淡写地剪了几剪子后,由另两名员工开始了热烫程序:先软化——卷卷——上药水——插电源——再上药水——最后洗发——焗颜色。除了修剪是轻描淡写般的一分钟就搞定,其他每一步要做完都得花费二十来分钟,且每一道工序做完都要冲洗一遍头发。我都等得有点没耐心了,而这些小伙子依然一丝不苟,毫不疏忽。 好容易等到完工了,抬头看看表,妈呀,快四个小时了。站在镜子前仔细打量自己的头发,还行吧,虽然这发型没有画册上美女一样漂亮,但也不算难看,自己毕竟也不是美女啊。孩子们也是尽心尽力了,前前后后折腾了三四个小时,并且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啊,想想这些,说不出一句指责的话了,倒是自己于心不忍了。 凑巧中秋放假回家,来到了侄儿店里。侄儿见了我就问,婶,你做头发了?我说前段刚收拾了,效果如何?侄儿对着我的头发看了看,说,婶,热烫是热烫,好像没烫出效果来。不知道是软化有点过,还是没打出层次?我说,那咋办?侄儿说,我试试吧,先修剪看能不能整过来,不行了就重新烫吧。由他吧,心里没抱太大希望。侄儿开始帮我修剪起来,神情很认真、专注……记忆中,在这店里,无论人多人少,大人小孩,侄儿都一样对待,童叟无欺,因此方圆几十里闻名遐迩。短发十来分钟就搞定,而长发需得一层层分开用夹子夹住,从里到外,从下到上修剪打理,才能打出好层次。十五分钟后,当我重新站到镜子前审视自己时,有点惊诧了,这发型——不正是当初年轻的老板设计的一样吗?太相近了。我对侄儿更是刮目相看了,此刻,我的大脑中只有一个词在闪现:妙手回春,对,就是——手到病除,妙手回春的感觉! 一个人能有一个美丽的愿望是令人感动的,但,他如果再有能力把这件事情做得尽善尽美,那就更令人欣赏与敬佩了。我很感激那年轻的老板和员工,感动于他们的认真和敬业。但我不得不说:有时善良只是一种美丽的愿望,它并不等同于一种能力。愿望与能力真的不能划等号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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