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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妻安静的睡去,我仍看到她眼角挂着的泪痕。 女人,尤其是人到中年的女人,不但神经易感,而且爱的脆弱。总在享受的快乐里又担心爱的将来,这和少女的憧憬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因为在她们走过的岁月里,青春已逝,容颜渐衰,所能把握的除了未来的幸福还能有什么呢? 她不止一次的问我“夫妻之间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是不是只有亲情了,没有爱情了?”我只是笑,先不做回答,然后再反问她:“你说呢?在我们之间还有没有爱情?”她总是要先盯紧了我的眼睛,最后再肯定的点下头“有!” 晚上下班回来她就情绪不高,把包放在了茶几上,连衣服都没换就坐在了沙发上(要在每天她早换上衣服冲到厨房了)。叹了口气说:“芮姐离婚了!”她老公看起来那么好,其实偷偷在外面养了个小的,情人节不小心让芮姐给抓到了。”芮姐是她单位的同事,比她大一岁。是那种经常满脸挂着笑的女人,特别是人们一提起她老公--一家房地产公司的经理,那种自豪和优越更是溢于言表。 “唉,老公,我问你,夫妻是不是在一起时间长了也会腻?也需要新鲜和刺激?“ 我知道她的潜台词什么意思,“对于别人可能是这样,但也不绝对。对于我来说,我没这样的感觉,结婚十多年,除了双方的老人,我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你和女儿的身上,我说过,你俩就是我的命了。虽然经济条件上我们不如别人,但也有很多人不如咱吧;虽然我们住的房子不大,但也足够遮风挡雨;虽然我没有现在的人看似代表身份的汽车,但我们骑着单车照样有着自己的快乐,因为我们没有太高的奢望,只要这样简单的满足就够了。同时这也证明了我们过去的活法没错,幸福与否你最有发言权。至于将来,只有事实会证明,说的再好也不起啥作用,就像芮姐一样。”她的头搭在我的肩头,手也把我的胳膊重重的拉紧。 她的担心是有道理的,现在的人心难测得多了。我悠悠的说:“老怕什么,是人都要经历。老了,女儿也已经不在家了,我们自己找点乐,打发时间就行了,要是病了……”我没再往下说,因为那还是太遥远的事,暂时还想象不到。 她追问:“咋办?” “不会的,从现在开始定个规矩,就是每天要有个好心情,抽出一到两个小时锻炼身体,然后一起活到85岁吧,到时我们拉着手快快乐乐一起到另一个世界!我还陪着你。 屈指算,距离那个年龄我们才走不到一半,在思想、阅历刚刚走向成熟,生活也在一天天的稍有起色,竟然为自己安排了一个活着时限,再幻想到那时的死,我的心却涌起别样的坦然。 人生如斯,结缘而来,携手而去,经年岁月乐相随,不管天上人间,岂不更是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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