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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翱翔年二十八,剑中高手。曾经在一招之间,击败号称中原一点红的醉舞而名扬天下,一时传为江湖上的一段佳话。
——————《武林外传》之侠客引
被人用剑指着是什么滋味?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所有知道答案的人已经无法回答。 但肯定不会好受。 尤其是在喝酒的时候,被人用剑指着,那感觉一定不会太爽。 如果你喝酒的时候被一把剑指着,会是什么感觉?
翱翔,男,年二十八,剑中高手。此人一剑荡平十九洲,力挫华山剑宗八大高手,为江湖中近年罕见的少年高手。
七月初七。上弦月下。梧桐树旁。 两个人,一壶酒。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酒是上好的女儿红。
“虎妞”是一个女孩,叫这个名字的女孩通常都有点儿“虎”。虎妞就像一株年轻的小草,青翠欲滴,笑起来的时候两只眼睛就象是两道弯弯的“上弦月”。 虎妞酒量很好,曾经和草坛的“酒仙”、“酒鬼”、“酒神”等一干人拼酒,狂饮十八碗而面不改色。 可今晚虎妞却有了些醉意,因为她遇见了醉舞。 醉舞的酒量也不是很好,通常一杯酒下去就会“醉舞”,到第三十杯还是那样。醉舞好象一直都在“醉舞”,却不见他倒下去。 醉舞喝酒很慢,每一口好象都在品味;虎妞喝酒很快,通常是一口一杯。虎妞说话也很快,就在她准备嘲笑醉舞喝酒不如他唱歌痛快时,忽然发现了一件事儿。 她发现醉舞喝酒其实一点儿都不慢,好象还比她多喝了一杯。 她看见醉舞正笑吟吟地看着她。醉舞的笑有些坏坏的,醉舞的眼睛在月下贼亮贼亮的。 她心里的某个地方忽然就一跳,酒意就有些上涌。她努力朝着醉舞笑了笑,醉舞的脸在月色中很柔和,醉舞的笑在夜色里很安静。 她忽然有一种冲动,很想去抚摩一下这张脸。 于是,她伸出手去。那张脸忽然象水中月一样晃起来,忽然变得很遥远。然后…… 然后这个叫虎妞的女孩就睡着了,伏在醉舞的膝上睡着了。一头长发如水般从醉舞的膝上倾泻而下,淌满了月下的草地。
虎妞忽然醒了。 她是被一种无形的恐惧给惊醒的。 这种无形的恐惧叫做“杀气”。 然后她就看到了那把剑。 那把剑正指着醉舞的咽喉。
“你就是被称作‘中原一点红”的醉舞?”持剑的人的声音就象他的剑一样森冷。 “我是醉舞。”醉舞居然又笑了,“可我不叫什么‘一点红’,”醉舞的声音懒洋洋的,“这听起来象个采花淫贼。” 如果没有这柄剑,虎妞肯定会大笑的。这个醉舞,说话总这样,虎妞就喜欢和他斗嘴。 那个人却没有笑。他定定地看着醉舞,忽然说道:“很好。” 醉舞喝了一口酒,“好什么好?” “很好。”那人又说了句,“在我的剑下还能笑出声的人不多,能喝酒的人几乎没有。你不愧是醉舞!” “你的剑很可怕吗?”醉舞依然慢悠悠地说,“你又不是要杀我。” 那人死死地看着醉舞,目光如剑。 “你说对了,”他的声音象是剑划过玻璃,尖锐而冷酷,“我就是来杀你的!”
“我们认识吗?”醉舞依然懒洋洋的。 “素不相识。” “那你为何要杀我?” “因为你是醉舞!” 虎妞几乎就要跳起来了,——这叫什么混帐逻辑!有人因仇被杀,有人因财而亡,还没听说谁因为名字被杀呢! 可是虎妞没有跳起来,因为醉舞的手正紧紧地握着她的腰。 醉舞的手温暖而干燥,这样的一双手握在哪个女人的腰上,再刁蛮的女人也会温柔。 来者慢慢除下头上的斗笠。 月光下是一张极年轻英俊的脸,虎妞不得不承认这张脸对女人很有吸引力,如果,如果他不是那么冷酷和倨傲。 “我是翱翔 。”来者慢慢地说,“我一直在找你。我要和你比剑,我知道只有打败了你,我才是江湖上真正的第一。” “你真这么想?”醉舞看着翱翔的眼睛,“你知不知道,其实江湖上没有真正的第一。” “错!”翱翔冷冷地说,“或许以前没有,但现在有了,那就是我——翱翔!” 醉舞放开虎妞,慢慢站起身。 “你也算是一代高手了,没想到居然会沦落到在这花园里陪女人喝酒!”翱翔依然冷冷地说。 “有什么不好吗?美酒佳人,何其乐也!”醉舞看着翱翔 ,“何必执着一些虚无的东西,年轻人,总有一天你会明白!” “我只知道这个世界要弱肉强食,要成功就必须出人头地,就要成为人人景仰的英雄!” “英雄?”醉舞的眼里闪过一丝沧桑,他的眼前又浮现出那片桃花林,年轻的醉舞打马绝尘而去,去追寻自己英雄的梦想。身后,那一张艳若桃花的脸上流着无奈的泪水。醉舞胸中一片湿热,忽然又想喝酒。 “你有心爱的人吗?”醉舞忽然问到。 翱翔一愣,立刻决然答到:“男儿岂能拘于儿女情长!” “唉!”醉舞长叹一声,这一声叹息说不出的落寞。仿佛千生万世恋恋红尘都在这一声叹息里化作一点轻尘,飞入了虎妞的眼睛,让她的眼睛刹那间盈满了泪水。 “江湖易老,世事沧桑,我们都只是过眼云烟,终究会被人相忘于江湖的。” “我不管!”翱翔忽然一阵烦乱,“你出招吧!” “临敌而心浮气躁,是武者之大忌,你已经输了!”醉舞悠然到。 翱翔不再言语,握剑的双手指结泛白青筋暴起。 “你不要逼我。”醉舞冷冷地说,“我不会出手的。”
风紧。 天地间忽然暗了下来,一朵浮云遮住了月亮。 几片落叶忽然飘落下来,落在脚边竟然裂成无数碎片。 一只夜鸟被惊醒,啼叫一声急急飞去,未多远忽然一头直直坠落于地。 砰然一声,酒坛碎裂,夜空中立时飘满酒香。 人未动,衣袂却猎猎飞舞招展如旗。 杀气,无边的杀气。 虎妞只觉得胸口象有千万重负,呼吸竟然有些困难。她很想骂人,但却无法开口,一张俏脸泛白,整个人居然摇摇欲坠。 醉舞忽然一低身,反手抄起虎妞一纵身掠了出去! 虎妞只觉得犹如腾云驾雾一般,整个人伏在醉舞胸前,一股男人的气息直入鼻腔,让虎妞又有了些醉意,忍不住反手搂住了醉舞的脖子。 睁开眼睛,却见醉舞正坏笑着看着她,立时脸有些热,好在有酒遮着。正要开口,却听醉舞在耳边低声说道: “乖,等我回来喝酒!” 然后便转身走去,脚步居然有些踉跄。 翱翔的剑在月下闪着清冷的光。
醉舞的脚步踉跄得厉害,好几次虎妞都担心他会摔倒,可他每一次都似乎摔倒了却分明还好好站着。 翱翔忽然一声暴喝,整个人一掠而起,象一把破空的利剑,直刺过来! 虎妞终于明白翱翔为什么会成名了,这样的人想不成名都不行。他的剑太快,用快如闪电来形容简直就是一种轻慢。 醉舞手里突然多了把剑,人影交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醉舞突然以一种意想不到的奇怪姿势,向一个意想不到的位置扑了过去! 不光是虎妞,就连翱翔似乎也愣了一下;但他的剑却没有丝毫犹疑,依旧不可阻挡地刺了出去! 寒光闪过,醉舞的剑飞了出去,翱翔的剑却蛇一样刺入了醉舞的胸口。 虎妞一声惊叫,扑了过去! 月光下,醉舞的胸前象开了一朵血色的海棠花。 虎妞怒吼一声就要冲向翱翔 ,被醉舞阻止了。 翱翔呆呆地立着,似乎不相信眼前的一切。 “扶我起来,”醉舞低低地对虎妞说。虎妞流着泪扶起了醉舞。 “恭喜你,你赢了!”醉舞微笑着看着翱翔 ,“你的剑法真的很好!——记住,不要用它杀人!” 翱翔如大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忽然对醉舞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入夜色深处。 醉舞慢慢走到翱翔方才站立的古树前,伸手拔下钉在树上的剑,剑上钉着一条大蛇,剑尖正洞穿了蛇的七寸。 “拿着!”醉舞将蛇抛给虎妞,“回去交给温柔,让她收拾好了,我们明天喝蛇汤吃蛇肉下酒。” 醉舞的眼睛象星星般地眨了眨。
“你是说醉舞输了?”温柔看着虎妞问道。 “那还用说!”虎妞满脸沮丧,“连剑都让人打飞了!——还别说,该他有口福,居然扎死了一条蛇!” “你快说说他们到底是怎么打的?”温柔满脸地狐疑,“醉舞不该输啊,还居然输给了一个小孩子!” “还不该输呢!就他,整天醉猫似的,跟人打架都站不稳。”尽管满心不情愿,虎妞还是把当时的情形连说带比划了一遍。 温柔没再言语,渐渐陷入了沉思。 虎妞在一旁嘟嘟囔囔。 “哇!”温柔忽然一声尖叫,“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是,一定是这样!“ “干吗呀,一惊一炸的!”虎妞觉得温柔什么都好,就是一提醉舞眼珠子就发亮,这让她很不舒服。 “傻丫头,他没有输。”温柔倒一点儿不在乎虎妞的情绪。 “还没输……”虎妞又要叫,温柔及时地将一块排骨恰到好处地塞了她满嘴。 “你听着,其实是醉舞救了那个翱翔 。他一定是发现了那条蛇要袭击翱翔 ,于是飞剑扎死了蛇。他的剑不是打飞的,是他为了救翱翔有意飞出去的!可惜翱翔只专注于输赢,未能看破。” 温柔的眼睛又开始灼灼发亮,这一次虎妞没有计较。 “可是他明明醉了啊,脚步都打晃了!” “呵呵,那是形醉神不醉,醉意不在酒。” “说什么嘛?醉就是醉了……”虎妞又想起了自己的“醉”,禁不住有些心猿意马。 “那是一门神秘而浪漫的武功”,温柔微微一笑, ——“醉剑。——那就是名动江湖的绝世武功, ——醉剑!!” 本故事并非虚构,如有雷同,不是巧合,欢迎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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