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无情剑客绝情剑
.....有一身影掠起,如鹰击长空。
铮铮说道:
“和着虎妞好好成亲过日子。”.........
鹰起兔落,气定神闲,不失武林大家风范。
观者心下无不暗暗喝彩。
“天残居士前辈。”阳光抱拳朗声叫道,一脸不卑不亢。
天残居士,华山剑宗传人,江湖名宿,独孤九剑称霸武林,虎妞之恩师。
“兰陵公子好剑法!”天残居士赞道,“当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自古英雄出少年。”
“江湖易老人亦老,”阳光笑道,“自然是要后浪推前浪了。”
此言既出,当下有一半人脸色微变。
此言虽是有理,但未免有些狂妄。
狂妄也要有资格,否则就叫不知天高地厚,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但说这话的人是阳光痕迹,谁也不可否认他有这个资格。
但他面对的这个人比他更有资格。
他面对的这个人不是张三,也不是李四,而是天残居士。 华山剑宗,隐世奇人,一代武林名宿,他咳嗽一声,江湖便要地动山摇。
天残居士只是眉头略为皱了皱,只是刹那,刹那之间便已恢复如常。
全场人能够察觉到这细微变化者,不过十之一二。 “年轻人果然有气魄!”天残居士朗声笑道,“老夫佩服!虎妞能有如此佳婿,当真是福分!如不嫌弃,老夫愿作主婚之人!”
“主什么主?”阳光忽然大笑,仿佛天残居士说了句很可笑的笑话。
笑毕,微叹道:“通常自己都很难做自己的主,何堪与他人作主!”
全场立时哗然!
当今江湖,能让天残居士如此隐忍不发者寥寥;能在其面前如此放肆者,几乎没有。——之所以是“几乎”,是因为曾经有过,也仅仅是曾经,因为这些人已经看不到今天的太阳。
看不到太阳的通常有两种人,一种是瞎子,还有一种就是死人。
那些人当然不会是瞎子。
所以就只能是——死人!
天残居士一张脸已经寒若秋水。
“你当真不肯给老夫一个面子?”
“面子?”阳光冷冷一笑,“面子是什么?——我为什么要给你面子?你又为什么非要这个面子?”
一言既出,所有人瞠目结舌目瞪口呆,有人已开始为阳光捏了把汗。
阳光却好似毫无觉察,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前辈,晚辈告辞了!”
天残居士面如寒霜,沉声道:“阁下当真要走?”
“去意已决,没有人能阻拦我!”
静。
寂静。
死一样的寂静。
所有人似乎都在一瞬间停止了呼吸。
有人因为过于激动,忍不住放了个屁。
所有人却似乎闻所未闻。
“好!”
半晌,天残居士忽然开口道,声音里带着些艰涩。
“你可以走,但必须带着这个丫头一起走!”
阳光看了看天残居士,又回头看了看虎妞。
虎妞一张粉脸上隐隐带着泪痕,一双眼睛却满含着期盼和柔情。 令所有男人都心动的柔情。
但阳光却好像不是男人,没有一点儿动心的意思。 “恕在下不恭,实难从命!”阳光淡然一笑,转身对虎妞抱了抱拳,朗声道:“非小姐之过,只是在下另有隐情,难以相从。若他日有缘,自当与小姐细细说明。今日就此别过,望小姐珍重!”
言毕,翩然而去。
全场愕然。
究竟有什么隐情?居然让阳光对如此一个佳人无动于衷?!
所有的男人都会动心的,除非...... 除非阳光痕迹不是一个男人!
天残居士身形似乎一动,没有人看清他是如何动的,但他已立在了阳光的面前。
“阁下真的非走不可?”
“非走不可!” “好!”天残居士低声道,“那就请从老夫身上踏过去!” 此言一出,阳光于是不在说话,只是拔剑在手。 此时已不用多话,任何语言都显得多余。 风起。 叶落。 衣袂纷飞。
阳光用力扎紧手腕,腕上的伤口似有热血奔突。 剑伤。
三少爷的剑。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了一点。 只有一个人例外。
醉舞。 从开始到现在,醉舞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一个人。
虎妞。
醉舞的眼神如月色般迷离,他的眼中是不是真的有一轮明月呢? ——十八年了,你知不知道,我就一直这样看着你?
十八年。 岂非很远,恍如前生的前生后世的后世;又仿佛很近,似乎一切如昨。 虎妞的目光却一直看着那个人,那个即将负她而去的人。
这目光让醉舞心中一阵刺痛。
三少爷的剑,却斩不断心中那缕看不见的情丝。
醉舞觉得,他的剑此刻正插在自己的心上。
人影翻飞,剑光闪动。 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