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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我们在这里相会
——献给“维和英雄”杜照宇
题记:又是一个秋天,一列列满载着复员军人的火车驰向无数个未知名的小站——在那里等待他们的是曾经的恋人—军嫂。
还记得吗?我们曾经有约:“日落时我们在这里相会”。今天,我又一次如约而至,独自站在桥头,却看不见你的身影?暮色里,倾听秋水悄悄的流淌,我一声声,一声声的呼唤你!秋水呵,你能否告诉我,是不是他已经把我忘记?
又是这样一个美好的黄昏,日落时,我依旧站在这里!可是你却再也回不来了,你永久地立在法卡山上了。山间战火已烬,但山边的晚霞依然闪烁着你生命的光辉。
夜凉如水.蓦然回首,灯火阑珊处有你星星般闪烁的眸子!记得那年我们同时接到大学通知书,你却在大伙惊异的目光中选择了军营。你说你从小就想当兵,做一个祖国的保护神,于是,你走了,背着古镇沉甸甸的叹息,沿着慈母的目光,带着我的依恋,到远方戊边巡逻。
从此,薄薄的信笺,托起了沉重的岁月,你说在没有星光的沉沉遥夜,在“霜送晓寒还侵被”的清晨,你常常想起我和母亲,半年后,你终于如愿考入军校,成了一名名副其实的军官。
记得那次,你风尘仆仆途经家门,还是这座桥头,你说:“秋天,我们在这里相会”......你又走了,小桥上凄凉的离别,我的泪流成行。你脱下军衣为我遮挡风寒,刺骨的寒风打透了你的军衣......但是,你还是走了,日历又掀起了许多期待的日子,冰雪般的心情里,你寄来的情人卡依然炙热如火。
当云南前线的炮声响起时,你第一个报了名,我知道后偷偷拍了电报谎称“母病危”。你耐不住领导的催促回来了,这时候,我发现你已经是一个典型的东方男子汉,心中有忠也有孝。事情终于真相大白,你咆哮了,于是我便有了有生以来第一次挨打的记忆,而且是给我这样爱着的人留下的。
我不理解,像一只受伤的小鸟用沉默来对付你......我终于病倒了,这时所有的心疼,所有的内疚,所有的刚毅挂满你英俊的脸......
你又一次在母亲,恋人和祖国之间做出了选择......那是一个美丽的黄昏,我们默默地站在桥头,你的心里经历着怎样的斗争?你毕竟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有意的人啊!你在桥头来回踱步,吸着烟(你从不吸烟),烟雾中,我感觉到你心中汹涌的海潮。一阵浓烈的烟味,不容抗拒地弥漫过来.你的吻,那么神圣,那么美妙,那么深沉,从此,它永久地绵沿在我的记忆中。
你说你放心不下年迈多病的母亲,放心不下柔弱善感的我。你还说,你爱母亲,爱我,也爱祖国。只有山在,水在,祖国在,快乐才能永远属于我们。
于是,又一次相约:秋天,我们在这里相会。
寒风起,霜降山地......深秋已过仍不见你归来。你栽的花,种的果已遍地金黄,小桥下流水漾满火红的枫叶。可是,你却永不能再回来。
那一天,我一人跑到后山小桥头,独自流泪,阵阵痉挛抽到我的心,我托起沉重的相思,沉重的失落,在小桥上奔跑,身后卷起片片飘零的黄叶。
潮涨潮落冲刷了多少逝去的日子,挟着一份毕生的思念,我依然活在你爱的人间。你走了,可你栽的果树,却依然每到秋天硕果累累。于是,我明白了,明白了你生命的意义。于是我奋发努力,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一定在前方某个路口或者小站等着我。
我知道:你是江河,我是小舟;你是泥土,我是花树。只要你在,我就不会搁浅,只要你在,我就不会枯萎,因为我们把美丽的恋情献给了人类的和平!
写在<血与火的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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