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豫《女人与小孩》

空心树

空心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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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孩子前我希望能生个儿子，因为先生家是独子，我家也只有二姊妹，双方的父母也都希望是个儿子。还有，儿子，高高大大的，能帮妈妈干力气活儿。换煤气筒，还能帮我换保险丝，雷雨时他会去关窗子，关照妈妈别怕，有他在。
　　孩子7个月大时做B超，B超室主任说可能是男孩，于是大家的脸上都充满笑意。
　　我给他织了好多的毛衣、帽子，都是男孩式样。
　　结果……呵呵，在那年冬天最冷的一天，我生了一个长翅膀的天使。
　　没错，她是天使。
　　记得第一眼看她时为自己能生出这样漂亮的娃娃时的感动；记得第一次喂她奶；第一次她笑出声；第一次生病，半夜里象疯了似的抱着孩子往医院冲，护士的针打下她没哭我先哭得一塌糊涂……
　　相依十多年，记得她成长的点点滴滴。
　　……
　　好多年前的一天，在家给她洗头洗澡，用一只粉色的蝴蝶夹子拢着披散的长发。给她换上有漂亮蕾丝花边白纱洋裙。
　　保险丝突然坏了，漆黑一片，当时先生也不在家。
　　点了一根蜡烛让她举着，我查保险丝。
　　她忽然说：妈妈，我真想你修不好保险丝。这样我就能一直为你举着蜡烛。我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就象一个天使。
　　我停下手里的活儿，回头看着她。
　　娇小柔弱的身躯，及膝白裙，到腰际的曲卷的长发，乌溜溜亮晶晶的眼睛，上面盖着长长的睫毛。
看着她拿着蜡烛的样子，她就是天使，我的天使。
    现在，女儿已经长大了，但她依然是我的天使，她用天使般的笑容温暖着我，我们彼此相依，不再孤单。

空心树

叛逆的女儿

    女儿长大了。然而，她终要与我相悖。

    当我看到她学绘画有点门时，她偏要热衷于画那些我一见就来气的并不美的美女。我过生日时，很陶醉地聆听她为我弹奏的“生日快乐”后，鼓励她要好好学琴，女儿立即让钢琴去休息，一睡就是几年。

    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去管她，好在日子总在过，女儿总在长，我总在忙，也就无暇去管她。

    整天忙乎乎的女儿，在我不知不觉中出息起来，过节制作的贺卡像模像样挺别致，小剪刀一弯，手下出落个小纸人，跟我也无二致。是学校乐队的成员，还说是什么“校园十大歌手”之一呢。读书成绩呢，也还算过得去。

    我纳闷：这小笨瓜还真巧起来了呢？可令我不能不管的是，她小小年纪竟沉醉于《笠翁对韵》，什么“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而我对这些古诗古韵很头疼，怕她成了小老朽，就没收了那本书。无奈她中毒已深，整天自己瞎凑合些句子，诸如：“白衣老人西行客，红衣少女东来人”；“牛郎银河望，织女鹊桥行”；“悬腰三尺剑，朝天一柱香”的，令我觉得满室陈旧味儿。

    妹妹有个七岁的女儿每天记日记，虽然不过是些“今天吃饭吃得乖”之类的可笑童语，但我觉得能养成如此好习惯不容易。我对女儿说：“你都这么大了，看看人家添添。”女儿厉害了：“我不是添添，我是婧婧，我偏不写日记，我要写别人写不出的东西。”

    那天起，女儿每天伏案一阵。几日后我趁她不在找出来一看，女儿引我走入了一个奇妙的童话世界。故事情节的安排、悬念的设计很像回事。我对此寄予很大希望，天天去关心故事进展。

    女儿一有懈怠，我就以恒心、毅力什么的来鼓励她。终于，女儿不耐烦了：“不写了。”当我正要暴跳如雷时，女儿瘪瘪嘴说：“外婆告诉我了，你小时候还不如我呢。”

    我哑然，我从小不能唯父母之命是从，在校不能视老师若神明，总会惹来许多麻烦。只是现在女儿的“叛逆”期比我要早。

    我想，我以后不必再硬掺和着为女儿导航了。我应相信女儿有正确选择生活道路的能力，而不应再使我对她的所谓责任心和爱心，成为她争取人生权利的束缚。

    祝愿你，我叛逆的女儿！

空心树

我家有女初长成

    还没有做好准备，我就突然做了母亲。女儿带给我的更多的是意外。

    在那短短的十几个小时里，我从一个不懂事的女孩走向了成熟，也开始了真正的人生路。那种在生死边缘徘徊的感觉是我终生无法忘记的。

    终于看到她了，小小的手，小小的脚，小小的脸，小小的，柔柔的。还没有床前的布娃娃大，可她差点就耗去了我的生命。

    女儿刚出生的前两三天我都不敢抱她，怕自己不小心会碰坏她，那柔嫩的身体。看着她慢慢睁开细长的眼，我和她同样惊喜，惊喜于这个陌生的世界，我也仿若刚从一个黑暗的世界突然见到了光明。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惊喜和烦恼的成长。她又长大了一厘米，她开始做动作了，她认识我了，她会笑了，她能坐了，她会模仿了，她病了，她发烧了，她嘴巴烂了，她……

    好象所有的生活都只有个她，我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象我的妈妈生我下来就是为了让她有个妈妈照顾她。

    她的小手紧紧的握着我的手，小心的学着走路，听着她叫的第一声“妈”抱着她柔软温暖的身体，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幸福。

    女儿非常依赖妈妈，有一天已经很晚了，天下着大雨，还打着雷，我带女儿回家，我问她：婧婧，怕不怕？女儿说：有妈妈在，我就不怕！呵呵，在女儿眼里，这时候妈妈是她的天。

    她终于不再天天磨着我，跟着我了。她上学了。

    她把她所有的作业本上都写上“我爱妈妈XXX”，她用红色的字把我的名字涂得很大。我名字的三个字有二十几划之多，有一个字还很难写，可她却没上学前就会写了。每天，每天她都让我说一遍“妈妈爱婧婧”然后她再抱着我在我脸颊上亲上几口说：“婧婧也爱妈妈”。在这样的时刻，我忘了为她所有的付出，觉得再多的艰辛都得到了回报。

    女儿都是爱漂亮的，从小只要有人问她：婧婧谁漂亮呀？
    她都会说：妈妈漂亮，我漂亮，你漂亮，咱们都漂亮。
    如果有人说她和妈妈其中一个不漂亮，那她一定和他翻脸，直到下次你一再的说上次是逗她玩呢，妈妈漂亮，婧婧也漂亮。
    其实女儿真的很漂亮，也很可爱，小时候大家都喜欢抱她。到公园去玩的时候，一些外国的游客都喜欢和她照相。在幼儿园里她是故事大王，还拍过电视广告，呵呵~~

    有几次，带她和单位的同事一起出游，大家都惊诧于我有这么大的女儿，有人问她：“她是你妈妈吗？”她就笑着问人：“你说呢？”这时周围的人都已开始笑了，她就偷偷的附在我耳边说：“妈妈，我以后在人多的地方叫你姐姐吧，这样别人就不会东问西问了。”

    那天是我的生日，晚上已经很晚了，我进她的房间看她有没有睡好，看她的床头灯还没关，眼睛闭着但还在动，好象没睡着。我把她的灯关了就悄悄走了出来。到了凌晨0点，只听她房间的闹钟在响，一会儿，女儿跑到我的房间，手里捧着一束康乃馨，走到我的床前，轻轻对我说：妈妈，生日快乐！这一刻，我幸福得泪流满面，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我买了新手机，她悄悄的用一些贝壳编了个吊链给我；母亲节，她悄悄的给我画了张卡并夹了支康乃馨……

    她开始偷偷的写日记，她开始纠正我的发音，她开始说我穿衣的搭配不好，她开始在出游时提比我重的袋子，她开始……

    随着时光日增，女儿已经长大成人了，看着她由出生时的0.5米长到现在和我一样高了，也看着自己不再有的红颜，有时也难免对镜嗟叹，每当这时，她都会走过来抱着我说：“妈妈，你别难过，其实你把你的美丽早就传给了我，我是你美丽的延续。”

空心树

我是如此的爱你

　　今天休息，整理完你的房间，望着你房间四周贴的大头贴，我就想起了你。
　　
    在过去的日子里，我都围着你转，并越来越依赖你。你快成为我的精神支柱。
前些天，跟你商量着我是否要改变一下发型。你说，也好，换换，我都看了你这么多年的样子，染点颜色，这样看起来年轻一些，把自己弄得漂亮些。　　

　　你的话，比别人都重要。我是为你悦而容的。

    这一年里，每天几乎都在固定的地点固定的时间，等你。
    你对我要求越来越高了，要我打扮得漂亮点去等你，说这样你脸上也有光。要我夏天穿套裙，秋天脖子里要扎鲜艳的丝巾，春天要穿上呢裙配上皮靴。你说，到了冬天，你不要穿羽绒服，象只企鹅。你还说：你冬天要穿长长的大衣，还有那条玫红的长长的围巾，不要怕懒，要围上，既保暖又好看，这样的穿着很适合你，那样我就能远远地第一眼就看到你。
我乖乖地听你话，整个冬季，每次去接你，我都围玫红的长长的围巾，穿上那件藏青色的长长的羊绒大衣。
　　
    你还很严格，常说我：你现在越来越臃肿了，要减肥了，不要成天对着个电脑，这样对皮肤不好，出去活动活动。我烧的菜咸淡，刀工如何，都是你挑剔和评论的话题。电视里若有烹调大赛，我马上就叫我一起看。你边流口水边批评我：你看了这么多烧菜的电视，怎么没见手艺长进多少。现在，你快把我培训成特级厨师了。
    你早饭吃的切片面包微波炉里只能转50秒，相关1秒你都能吃出来。给你做煎蛋，你要半流黄。稍有操作失误，你就不吃。
这些，我都不和你计较，因为我是那么地爱你。

    喜欢我和你之间的关系，喜欢我们现在这样的生活。三百六十五天所有的回忆，我都能想起。
接你回家，一路上听你讲学校里发生的事情。还有，我和你都喜欢音乐，音乐是我们谈论的话题，你告诉我什么是R&B音乐，还要我听爵士，还说别老是听那些老掉牙的歌曲了，你也该多学一点。我都不知道你懂这么多，你没时间看电视、玩电脑，我真奇怪你这些知识是从哪里学来的？

    夏天的时候家里停电，我和你去喝咖啡。是在蓝山吧？你是那么的喜欢，说就爱这种地方，有情调。我说那等下次停电时我们再来。

    星期天，你总会拉我一起去看爷爷xx，你说每个星期你必须去看一次老人，和他们一起吃饭，因为他们是那样的喜欢你。其实你比我有孝心。

　　在每次吃完饭，总是你收拾桌子，洗碗也很自觉，你已经懂得疼我了。

　　你也有烦恼的时候，那次从学校出来我看你不开心，问你以后你哭了，数学没考好，所有的功课里你数学最差，不管是怎么补课，成绩总是上不去。我没怪你，只要你努力了，没关系，但你绝不能放弃。
　　　　你还说等你长大了，有钱了，首先要给我买一辆越野车，让我开着出去旅游。　　
　　我就笑，可是，女儿，等你有钱了，那时妈妈就老了，再没力气开着车出去旅游了。
    但现在，我要好好享受和珍惜跟你在一起的每个日子。

空心树

小女孩儿如玉

      常说女孩儿是水，以示女孩子心底洁净。我以为人们说的这种“水”是指那些长到了能跟“宝哥哥”做游戏的女孩子。

      直到做了小女孩子的母亲，体会到小女孩子们纯净的可爱后，才知“宝哥哥”的“林妹妹”们都已沾染了俗世太多的尘屑，那“水”的质地已不是很纯。

      去看朋友，她有个三岁的小女孩叫“珊”，三岁的小珊仰着小脸对我说：“阿姨，我现在还不能跟波哥结婚，波哥的手破了。”小珊嘟起的嘴唇上已沾上了从眼中滴落的泪水。

      我莫名又吃惊地望一眼朋友，她满脸怜爱地对女儿说：“好女孩子不可以说结婚的，幼儿园老师会替波哥包手的。”

      原来，小珊幼儿园一名叫波哥的男孩儿破了手，他爸妈又都出差了，小波就显得可怜兮兮的。珊珊生就一副柔肠，就对男孩儿说：“波哥，我长大了跟你结婚，手就不疼了。”

      这女孩儿的小心眼里认为跟谁结婚就是对谁好，她经常因爱母亲无法表达，就会很认真地说“妈妈，你老了我要陪你，跟你结婚。”

      我抱起胎气尚未褪尽的珊珊。阳光轻轻吻着她毛茸茸的脸儿竟透彻如玉，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有清脆玉音令人怜爱不已。

      想当年我初做母亲，女儿总是病恹恹的，我在揪心的煎熬中尝尽了做母亲的辛苦。一次又逢女儿闹肠炎，看着她黄而小的脸便心疼不已地脱口而出：“如果你长大了可别再要小孩子。”

      女儿抬起疲倦的双眼看着我，沉思的样子对我说：“不，我还是想要个小娃娃，帮助她长大。”怀里抱紧了她的布娃娃。

      我的心一下被触动了。女孩儿真好，上帝赐给她们生命的同时，又赋予了她们母爱的柔情，那种未染纤尘的爱表现在女孩儿的身上，就如初春屋檐下的冰棱，阳光稍一碰撞，就会滴落一串晶莹、剔透又湿润得令人惊叹。

      那时，便为女儿那句不懂事的话，我深为自己经不起劳烦的脆弱而惭愧。

      有个小女孩叫添添，她是妹妹的女儿。

      春节时全家团聚，添添的眼睛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看看妹妹，双目竟流动着小女孩儿不该有的哀怜。节目的热闹冲淡了我们对她的关注，我们总以为糖果可以抚慰她不太好的心情。

      掌灯时分，我要带女儿回家，添添看着正穿大衣的我，从口袋里掏出压岁钱给妹妹：“妈妈，拿这些钱买个姨妈那样的衣服吧。”

      我一下明白了，那天我穿了件新的大衣，而妹妹因为和母亲同住，并无特别打扮，穿着简朴的衣裳，而做女儿的添添却为母亲的“可怜”心痛到要碎的样子。

      一时很热闹的告别场面，在刹那的宁静之后，大家爆发了很开心的笑去逗添添。我和妹妹的眼睛却笑出了潮潮的感觉。

      其实好女孩儿真是如玉，她们因爱得纯净无暇，对这因欲望而杂乱的尘世有着明玉样的安详神力。

      可爱的女孩儿，准确地说是可爱的小女孩儿，她们如佛般神圣的爱总能滤净俗世的杂质。每当那些小小子拿着假手枪冲我大喝：“举起手来缴枪不杀！”或被他们丢过来的炮竹吓得魂飞魄散时，我就会想起小女孩儿恬淡宁静，如玉一样明净温柔。

      然而，调皮的小小子还挺幸运，总有那么乖的小女孩儿为他们长大着。

      现在，已长成了“水”的大女孩儿，是不是已被多情的“宝哥哥”诱进你们的爱巢。当你们已经有了小女孩儿时，你便会从可爱的女儿身上发现，许多原来你也拥有的楚楚动人，已被尘世灰蒙蔽得太深太厚。

      “小女孩儿如玉呢。”我说这句话时，我家的大女孩儿把一块西瓜塞进我的嘴里，呵呵，真甜。

三月的阳光

歌曲好听，文字更吸引人，看着文字听着歌曲不亦乐乎~~

空心树

那边游戏做得热热闹闹，音乐版也不能是空白呀，抱个旧帖过来，因为我喜欢这个版~~

空心树

三月的阳光 发表于 2017-7-13 21:56
歌曲好听，文字更吸引人，看着文字听着歌曲不亦乐乎~~

哈哈，我是来填补空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