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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牛郎-邪 于 2017-8-19 21:51 编辑
如果死亡是两个人的对视,那么我正追随她的身影而去 又回到了含章小筑,多少次魂牵梦绕,浮生锥心的地方 一切都是老样子,雕花的长廊逶迤而去,每一个檐角都挂着一个小小的铃铛,有微风经过,就会发出丁丁的轻吟,她最喜欢在这徜徉,常常合着铃声轻轻起舞,红纱飘拂,裹夹着的素衣翩翩,乌发飞旋,伴着她银铃般的笑声,回头的那一瞥,让人目迷神痴,恍若惊鸿仙子。我轻轻拂过每一个廊柱,每一条栏杆,仿佛在跟她说话 我回来了,你可知晓 长廊的尽头连着一条青石小径,斜斜的往上伸去,小径两旁全部种上了月季,只有红白两色,她给红花取名灼灼,白的叫夭夭,她说冰与火,极致的交融会熔炼出最真挚的感情,炙热如火却内心纯明 花期盛放,由鲜转暗,鲜红转为暗红,更有一分深沉和凝重,而素白在开过多日之后,变成了浅浅乳黄,去掉了清冷,转而更加温柔,花枝拂蔓,彼此相拥、相伴,成就一季最朴素真情的茶蘼,你之夭夭,我之灼灼,枝枝蔓蔓,与彼同归
随着石径一直往上,就到了小筑的最高处——留光亭,这是我们常呆的地方,每天的黄昏是一天中最美的时刻,夕阳斜坠,浓烈且温暖,远处的山峦起伏如同水墨泼画,绵延的走向形成高低错落有致的宏大画卷,天空中光色斑斓,云朵把最后的眷恋舞蹈成梦幻一般,我们在光影里相拥成最陶醉的剪影,她常常在我怀里喃喃自语 夕阳真好 远远的已经能看到她的身影,她俯身在亭内小几上,越走近,脚步越轻缓,每一步的分量都这么重,心在扑通狂跳,重逢的惊喜还夹杂些惊恐,真怕像以往多少次梦回一般,恍然惊醒,烟霞尽失,这是梦么,渴盼了多少个日夜的相聚就在眼前 她一如从前,清秀美丽,如瀑的黑发披在脑后,随着微风轻轻飘拂,嘴角噙笑,低眉专注,看样子她在写什么 在做什么 无事,写字 拿来我看 不由分说,我从小几上拿起一张素笺,纸上面写满了“无邪、莲苏” 哦,全是我们俩 当然 她抬脸仰望着我,灿若星辰,盈盈的全是笑意,用手指点着素笺 你看,无邪、莲苏,莲苏、无邪,这是天底下最好听的名字 我一把拥过她,脸紧贴着她幽香的发丝,轻轻说 莲苏,我们,再也不分开
昏迷了三十三天,当第三十四天早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小屋,我知道,我又再一次失去了莲苏 小青的剑偏了一分,她终是不肯,让我与莲苏相见 生永远比死更让人彷徨,小青用一种永恒的存在来索取我对她的亏负 活着的日子很混沌,也很寂寞,我常常盯在一处一动不动,有时候很怀疑自己的前世就是一座山或者一棵树,能在静止中凝滞所有的时光 家人们开始担心,他们小心翼翼的蹭上来没话找话的汇报一些琐事 公子,你瞧,咱们院子里来了两只喜鹊 公子,今天天气不错,我们是不是出去走走 公子,西街上黄员外他家的姑娘聪明灵秀,常跟咱们家打听公子,要不要去看看 公子……………………………………. 我知道再呆下去,我没疯,他们都会疯 我想和尚了,我要出门了 家人们喜形于色,奔走相告:“咱家公子没疯”
朴慧大师有一副最平静的脸,不管你何时何处望去,都是波澜不惊,有时问他,你是不是石头,他也只微微一笑,很多时候孩子一样无厘头的捉弄他,他只是摆摆手,表示反对,不惊不怒可是这世上安然若素的良方,和尚专修的方向 红衣灼灼,内衬的素白罗袍一样夭夭,红衣上满是精功细缕月季花,花瓣娇美,滴血怒放,我以一副邪魅的神态出现在他面前,举手投足夸张飞扬 和尚,可还好 微笑点头:好 你看我这身衣服可好 看看这满身的绣工,这可是苏州最好的十个绣娘用了一个月的功夫 每次出门,街上的大姑娘小媳妇一律呆傻 西街黄员外家的姑娘哭着喊着要嫁给我 …………………………………. 我比最可笑的女人还要啰嗦,而和尚就那么一直微笑的看着我,听着我,直到我不再出声 和尚为何不说话 因为,你很苦 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轰然倒塌,这世上最懂我的居然是和尚 我转过身去不再说话 亭外月华如水,峰峦如黛,远风再次吹来,忽然就有了沧桑的味道 和尚轻轻走过来,在我身边静静站着,他以他的沉默当作陪伴,当作解读,当作安慰,当作可以缓解我一切的恩主 他忽然缓缓说了一句,这几个字在以后很长的日子里,经常在耳际,怦然作响 诸事了了 心有余孽
坑已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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