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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扎西才让 于 2017-12-23 15:46 编辑
烛光里的妈妈
很喜欢这首老歌,却一直不敢听。
十多年前那个夜晚,烛光里的妈妈,是挂在墙上的黑白照片,她在微笑,而我在麻木,不是因为烧那些黄表纸跪了太久,而是,没人性的殡仪馆乐队用小号长笛不停的演奏这首歌和《父亲》。
而前一天,你还分明就在屋内,拾掇橘子皮,在暖气上烘干,用剪刀剪成细碎的小块,加上茶叶给儿子换枕头。你不知哪里听来的秘方,说这样的枕头可以醒脑。
而前一天,你还分明坐在餐桌的对面,停箸微笑的看着我,我说妈我洗脸了,你在看啥?你笑而不答。
而前一天,我下班回家刚掏出钥匙,还没等插进锁孔,门就开了,你随着一股温暖的气流站在我面前说:一听这咚咚咚的动静,就是你。
而前一天,你拿着我的烟,像个孩子一样无助的眼神看着我说:想给你藏起来,可是你一定会跑下楼再去买,不藏吧,你可是真放心大胆的抽啊。那是你留给我的最后一个眼神。
而前一天,睡前你敲门,第三次的叮嘱我:明天你体检时记得重点看看你的胃。
凌晨3点,我蓦然醒来,听到你微弱的呻吟声,当我冲进你的卧室,你只对我说:头好疼。那是你留给我的最后三个字。
之后的22个小时,你没再睁开眼睛,也没再说一句话,当我对医生先是祈求后是愤怒但都无法再为你做任何事的时候,当我的拳头在医院雪白的墙壁上留下几点血迹的时候,你都静静的躺着,再没有那些熟悉的唠唠叨叨,只是,我在你耳边轻声的说:妈,对不起。你的眼角有泪流出来。
其实,多想再回去那时候,我没长大,你也没老,牵着你的衣襟,或你温软的手,再走上一程。
“妈妈 孩儿已长大
站着唱歌和坐着写歌的人一定不知,这句是多么扯淡,没有那种痛到深渊的感受,怎会知道,就是长到天大,也想陪在她身边,哪怕被永久的隔绝在时间的彼岸。
爱已决绝先行,你在那边,甚至都舍不得托梦给我,你是深知我想你么?你是深知没有你的世界,我无限孤独么?你是深知我那些无处安放的悔痛么?你是深知你走后,我心里一个地方,始终冰冻么?
今夜,跳进烛光里,任心底的潮湿无限泛滥。我不介意疼,我就看看,经过了这么久,我对你的想念还保留多少,我就看看,这撕心的旋律,能不能唤你,与我梦中一聚,然后,告诉我,你在哪?告诉我,你和我爸,都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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