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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奶 奶见到儿子刘祥的时候,一阵激动,哆哆嗦嗦开始收拾行李,又哆哆嗦嗦的去院子里抓了几只自己养的鸡,然后去左邻右舍告别一番:儿子来接我了,我要去省城带孙子罗!
刘祥是刘奶 奶的独子。刘祥五岁的时候,父亲便去逝了,刘奶 奶独自一个人把他拉扯大,含辛茹苦将他培养成一名大学生。从农村走出去的刘祥,一直很出色,大学毕业后,顺利留在省城工作。
刘祥结婚后,刘奶 奶就盼着抱孙子,可是媳妇的肚子一直没动静,一人独居在农村的刘奶 奶每次看到别家的小孩时,都唉声叹气的。
去年,刘祥的媳妇在年近40岁的时候,终于怀上了孩子,这对于刘奶 奶说,真是天大的喜事。左邻右舍知道了,也为刘奶 奶高兴,见了她,便说,刘奶 奶,你真有福气,孙子出生后,你就可以去省城抱孙子,颐享天年了!
随刘祥去了省城的刘奶 奶在第二天算是开了眼界,富丽堂皇的酒店,宴开38席,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原来,这天是孙子出生100天。一身贵气的媳妇抱着孙子,站在事业有成的刘祥身边,迎接各方来宾,笑的像一朵花似的。而刘奶 奶,流下了幸福的眼泪。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这天晚上,儿子的卧室又传来争吵声,刘奶 奶侧耳听了一下,却没听清楚儿子和儿媳为什么在吵。这种现象,从刘奶 奶来了省城后,便时有发生,刘奶 奶变得不安起来,却又不敢问,眼前只是浮现媳妇那双冰冷的眼睛。
第二天一大早,刘祥嗫嚅地对刘奶 奶说,妈,你收拾一下行李,我送你回乡下吧!刘奶 奶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回到农村的刘奶 奶变得沉默了,几个月后,刘奶 奶在田地里摔了一跤,便撤手人寰了。回乡下奔丧的刘祥,在刘奶 奶的枕边发现了一件熟悉的婴儿衣服,红色的丝稠面料,印着一个个黄色的各种字体的“福”字,这不是儿子百日穿在身上的那件寓意百福的衣服么?
“你妈从省城回来后,天天都抱着这件衣服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说这是她孙子穿过的衣服,闻着,就像闻到孙子的气味了!”听着邻居大婶的絮叨,刘祥眼睛一红,抱着头蹲在地上,哭了。
2018年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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