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注册,结交更多好友,享用更多功能,让你轻松玩转社区。
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帐号?注册
x
本帖最后由 兰亭湮雨 于 2019-7-11 10:24 编辑
记忆上小学的日子都是绿书包陪着我,那种邮差绿的帆布包,虽然不大但是装我的书还是绰绰有余。上课很单调除了语文就是数学,偶尔会有一堂音乐和体育,虽然带着大黑镜框的数学老师唱歌还走音,我们还是学的还是很认真。教室土墙木梁,墙很厚冬暖夏凉,最喜欢的是下雨天,雨水混着泥水顺着房梁往下流,这时候老师就会给我们放假,没有补习班的日子简直神仙一样自在。 记得语文老师是我们的班主任,个子不高脸圆的好似圆规画的一样,齐耳的妇女主任发型,穿着一套鸭蛋青色的涤卡布套装,很严肃的样子。语文老师操着一口川普,每天带我们朗读课文,那时候教课的道具基本没有,有次学到描写野蓖麻文章,刚好教室外面某个角落里长了几堆野蓖麻,她干脆过去薅了一把,那堂课堪比高清幻灯片或者更胜,即使我如今已经远离乡村多年,依然清楚记得野蓖麻的样子。
我的铅笔盒是老娘用做棉裤剩的老布头缝出来的,严格来说那称不上一个盒,里面躺着两支铅笔和一个乌不溜秋的橡皮。老娘在藏蓝色的袋口穿了根花布绳,右手捻着绳头左手推着袋口一抽,再打个结,轻轻的放进我的绿书包里。书包里装着我学习的全部家当,一只手就拎得动,家离学校不远,出门转个弯就到了,很多时候我都是踏着上课的钟声溜进教室,刚坐定老师也抱着书本进了门。 教室门前的空地是我们每天做课间操的地方,往后延伸的高地上有一棵歪歪扭扭张牙舞爪的榆树,榆树上用粗号钢丝拴着一块铁犁片,也不知道挂了多少年,风吹日晒的全身糊满了锈。每次我们听见铁棍敲打犁片发出沉闷的当当声,就像即将放飞牢笼的小鸟期待的望着老师,那时的老师通情达理从不会拖延我们的下课时间,下课的话音未落,就有人已经奔出教室,我们嬉笑着叽叽喳喳紧随其后。老榆树下校长大人手持铁棍卖力的敲着犁片,他的头发已经花白,白色的的确良衬衫永远整整齐齐的扎在裤腰里。 空地上的队形已经按部排开,由矮到高,从一年级到五年级,校长顶着他365天不变的大背头就站在树下,脖子上挂着一只铝合金哨子,扯着嘶哑的喉咙喊着:稍息,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第六套广播体操预备起!紧接着就是他带有节奏的哨声,咻咻,嘘嘘,阴阳顿挫的给我们打着拍子。他会时不时会指着某个方向加重哨音顺势抬起下巴,一定是又是哪个同学做错了或者偷懒了。 学校的娱乐活动很少,我最喜欢参加的就是全校表彰大会,大会一般都是下午放学前一个小时举行,大家排着队由自家的班主任带着站在那里安安静静的听校长训话。每个季度都会评出三好学生,优秀班干部和活雷锋,期末考试也会给年级前三名发奖状,我一直惦念那个印着阿童木带吸铁石的彩色铅笔盒,如果连续每门功课在期中和期末都能考100分,就可以得到它。奖状我倒是拿了不少,可惜我天生不爱体育,每次考试跑一百米都是倒数,导致那个梦寐以求的铅笔盒离我越来越远。 六年级的时候我们要去4公里以外的学校上学,那里有相对好一点的师资力量,什么老师教什么功课也分得细了些,条件好点的孩子骑着二八自行车去上学,让我好不羡慕。我家没有自行车,天不亮就和没车的同学结伴而行。走小路比走大路近,但是要越过一条一米多宽的渠道,那是一条有些年代的大排碱渠,渠很深带着缓冲的坡度,一年四季里面都被混沌的水流灌满,湍急的渠水顺势前行,还没到跟前就能听见哗哗啦啦的响声。 越过那条渠绝对是我小学毕业前的噩梦,大部分同学都能在几米远的地方做个冲刺,快到渠边的时候两脚腾空跃起,潇洒的划一个大跨步就能稳当当的落在对岸,而我无论如何完不成这种高难度的挑战,好几次冲到渠边却没有勇气迈出那至关重要的一步。对岸的同学对我喊:你先把书包扔过来!于是我使劲举起我的绿书包扔了过去,书包毫无悬念的落进水里,随着水浪一起一伏急速的朝下游飞奔而去。我哭喊着顺着渠边追赶,忘记是对岸的哪个男生捡了个树枝叉住我的书包带子帮我把书包挑了上来。 这就是我小学的故事,如今街上的小朋友都背着花花绿绿的书包,精品店里居然有笔袋卖,用铅笔盒的反而少了,想想我的老娘才是时髦的鼻祖。我的绿书包只能在劳保店和军品店里看见了,再不会有人用它作书包了,因为现在孩子的书太多了真的装不下。 最后我要说的是:孩子们毕业快乐,你们要珍惜现在的幸福生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