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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醺。微寒。
雨后,圆的月亮挂在天边,满目清辉把夜空涂抹成银白色,那一片琼楼玉宇,下雪了吧,纷纷扬滴落在尘世的傍晚,点点冰凉。
我站在一个一个背影的后边,看这场红红绿绿的演出。台上,灯火辉煌。
震撼的电音激荡起埋藏的尘埃,迷眼。迷心。
背对着喧嚣往前走,街心花园的草木仿佛制冷的氟利昂,寒意穿透了衣裳,仰起头,天上似乎依然还在飘落冰一样的细屑,绵长,深远,似一挂连接天地的云梯,我若顺着云梯一直走,会不会到达那高不可攀的圣殿?
可是,冷。
清凉的世界,可有儿子调皮的眼,清凉的世界,可有多年一直鬼混的赵钱孙李周吴郑王?清凉世界的那盏灯,能不能在这样圆圆的夜晚,照亮我琐碎的快乐和忧愁?
在花园的中心,回望,熙熙攘攘的人头攒动,神经质一样闪烁的灯光。隐约有乐声飘来,没有暮鼓晨钟的静谧,却勾起一抹温度。乱,但属于人间。
出,入,本就没有遥远的距离。转身之间,万家灯火。转身之间,清辉一片。
我在原地转着圈儿,找不到折中的路。
儿子背着灯光向我走来,带着一层暖黄的光晕,我向后退,向后退,直到冰冷的墙,他却一直走过来,隔着喷泉的水幕,我们像是两个世界,我执拗的回头仰望那方高远炫目的清清目光,可它却迟迟不肯垂只手度我上去。
无路可退。
我只能,跟他回家。
事后想,彼处虽好,却一定是无酒无肉的,而我,至少目前,还离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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