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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高水远，江湖安然
前些日子的某个晚上，正窝在按摩椅上看一本闲书，忽然接了个电话，告知“老乔”突发脑梗，正在医院抢救。 震惊。非常地震惊。震惊之余，匆匆赶赴医院，做核酸，等待着第二天的探视。 “老乔”是我同事，亦是我的好友，甚至比我还要年轻几岁。同事+好友的关系并不多见，我和他算是例外。在我尚未买车之前，他曾经风雨无阻无偿地充当我的私人司机将近一年。我和他经常就工作、生活各种事情促膝长谈——那是真正地推心置腹，彼此互相提出各种建议和意见。 不幸中之万幸。我再次见到“老乔”的时候，他的情况其实比我们预想的要好得多。这一切得益于他良好的身体素质——“老乔”其实并不姓乔，“老乔”曾是体校篮球运动员，在球场上被称为“老乔”——“乔丹”的国语简称。 但是再好的底子也扛不住造。老乔“抽烟、熬夜、烫头”，比于老师少了个“喝酒”却多了个“熬夜”。长久以来，身体和精神严重透支，总是在勉力支撑，终于有撑不住的时候了。 老乔的太太很漂亮，可以用“艳若桃花”来形容，但此刻，她红肿的双眼更像两个熟透的桃子。——一个人的生命除了你至亲至爱的人，其实对于别人并没有那么重要。这世界那么多人，少了谁，就像海洋里少了一滴水，都是那么微不足道。宛若一滴泪，擦去之后，便会被新的笑容所替代。 老乔尚未完全清醒，双眼迷茫不知所以。 他其实不需要同情，无论这同情是值钱还是廉价，同情对于他没有任何实质上的意义。同情不是一个让人愉快的词儿，尤其当不再被人相信和理解的时候，同情不过是一张薄纸，毫无任何意义。 说到理解，稍稍引申和扩展一下。我们经常抱怨无人理解，这其实不怪任何人，只怪自己。第一，你自己做得无法让人理解；第二，你自己找错了对象——你跟人没到知心入心的地步，又怎么会理解你？！ 所以，坦然接受一切吧！不管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你的宿命。不要去解释，解释已是徒劳。对于懂你的人，用不着解释；对于不懂你的人，解释也没用。
老乔目前正在医院修养康复，情况是日趋好转。老乔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但却让我天马行空地联想到了许多。一个人在人生的某一阶段，就像是一场行走，应该适当驻足，回首一下来时的路，及时修正和调整方向。就像通常说的，不能只低头拉车，还要时常地抬头看路。 比如说网络。我进入这个江湖的时间算是比较长的了，大概是97或者是98年吧。先是从小小的局域网开始，那时候论坛还不是那么普遍，后来渐渐涉足各大论坛，开始了真正的江湖生涯。 以为自己是老江湖了，以为自己也曾经风生水起鲜衣怒马笑傲过，以为怎么也算经历过一些，可以闲庭信步举重若轻信手拈来。其实现在看来，原来还是那么笨拙和稚嫩。这与年龄真的无关，一个人的成熟与年龄不是绝对成正比的。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表象，骗了别人也骗了你自己。别人以为你无坚不摧坚如磐石，却有谁看到过你暗夜背后独自吞咽下的眼泪？自己觉得自己是那么自信和洒脱，却未料到当痛苦猝不及防地袭来，你仍是那么脆弱地不堪一击！ 回想这些年的江湖生涯网络经历，我伤害过一些人，自己也受过伤。不管有意还是无意，那都是伤害。无心的伤害也会让人疼痛，要不然法律上也不会有过失伤人的罪名。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世上的事情真的是说不清道不明。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有江湖就会有矛盾，各种矛盾层出不穷。有时候，你对一个人的在乎，很可能就是对另一个人的伤害，孰轻孰重，你心里该如何把握？ 老人家早就说过，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谁跟谁，都不是生下来就是仇人；到底是因为什么，让我们彼此憎恨以致成仇？因为一件事、一句话，甚至一个表情或者一个眼神，彼此互相再也无法释然。 无法释然是因为互不理解。我以前从来不认为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和相处有多难，——有什么不可理解的呢？不就是一些误会吗？把话说清楚，把我的想法和感受告诉你，你不就明白了吗？后来的经历让我明白，原来人与人之间的理解是多么艰难！所以我们说“懂你”，这两个字看起来简单，其实做到是多么艰难！——我不仅仅只是要懂你的意思，我更要懂你的心，这才是真正的懂你！即使我不接受和认可你的观点，但我可以容纳它、尊重它的存在。 所以说，道不同，不相与谋。国共两党纷争了这么多年，不惜刀兵相见，不就是政见不同吗？我坚持我的观点，视你如粪土；你坚守你的底线，拿我当草芥，互不相容各持己见，发展到最后水火不容。 其实何必呢？相煎何太急！道不同，不相与谋便是。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井水河水两不犯，彼此给对方和自己留下最后的脸面与尊严，一个转身，也许就是另一方天地。 我们在指责和仇恨对方的同时，有没有想过自己有什么过错？我们总是强调自己的伤痛，当你指着自己的伤口质问对方的时候，却将对方的鲜血当成了胭脂！ 人血不是胭脂，谁都不是钢打铁铸，谁都会伤，都会痛。当你打了我一个耳光，我很痛是不是？你知不知道我很痛？——你不知道？好吧！看刀！——于是就这么刺了对方一刀。当对方捂着伤口呻吟的时候，你问他：现在知道了吧？知道了什么是痛了吧？——所以我们的残忍在于，当我痛了，我要让对方知道我的痛的方式就是——让你比我更痛。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以暴制暴，以痛对痛。——都以为自己是世上最痛的那个人，却忽略了这世上其实还有一个人比你还痛！
这么多年，我伤害了你，你们，我再次表示最诚挚的歉意。我真的不算是一个好人，因为我做错了好多事，也让自己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曾经我一路打马春风得意，让我忽略了好多。错过的已经错过，再回首，恍然若梦，初心依旧物是人非。有些错过可以重来，有些失去再也无法寻觅。当你开始明白开始在意在乎的时候，你失去的已经不是当初，而是失去了自己，你已经不再是那个你了…… 就像是回帖。——这么多年论坛，我一直对回帖不以为然。我坚持认为，真正的好帖，我不需要多说；不咋地的烂贴儿，我更无话可说。自己人的帖子和回复，用不着寒暄和客套；陌生人的帖子，我干嘛要去敷衍和应付？——以为自己这样很个性，却不知无形中伤害了许多人。其实，你对这个帖子的看法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你说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说了。别人要的，无非是你的一个态度而已，——你看到了，你关注我了，你在乎我的用心了，仅此而已。——连这些都不愿意给吗？你让别人怎么跟你玩儿下去？ 我在乎你，你应该知道；我如果不在乎你，你知不知道也无所谓。看起来很有道理，其实是个很混账的逻辑。——你在乎，你怎么让我知道？！谁都不是谁肚子里的蛔虫，——就是你肚子里的蛔虫，除了让你肚子痛，它还能知道你什么？！ 总觉得自己很委屈，是，委屈又怎样？你做的事情，难道别人就不委屈吗？ 其实多么希望，在某个风轻云淡的午后，我们都能够坐下来，静静地泡一壶茶点一根烟，然后，敞开心扉，轻声细语，互相好好说说话，即使我不接受你的观点，但我们仍然可以相视一笑，说句没关系，就这样吧，继续做你自己，然后握握手，彼此道声珍重，目送对方离去。山高水远，他日江湖再见，能够一笑泯恩仇。 可惜不可能。我们都被自己互相将死了，就像一局永远解不开的棋局。怀疑自己不过是对方谋篇布局中的一个棋子。看看你面前的这个人，是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真的是那样老谋深算心机重重吗？ 其实我们的错误就在于，我们真的太缺少心机，不懂得在关键的时候，以守为攻以退为进，退一步，满盘皆活。我们就这么僵持着、对峙着，直到把自己和对方逼得弹尽粮绝孤注一掷，然后玉石俱焚同归于尽。 我们像一个伟大的预言家，总是那么急于给对方下结论。给对方量身定做一件衣服，不管真正的你是如何，便不由分说给你套上——你就是这样，你就是如此，不由分说不容分辩。那么长时间，我其实已经习惯了别人给我下的定论，为我定制的种种帽子，无力也无奈去辩解。 那就不要去辩解吧，相信世间自有公道，时间可以证明一切。呵呵。公道在哪里？——公道自在人心。——人心又是什么东西？人心是这世上最不靠谱的玩意儿！你不入心，谁给你公道？十个人有十颗心，你告诉我，哪一颗是公正的？时间会证明一切？——哈哈。是。时间都去哪儿了？当时间最终证明了你是正确的，当时间还给你公道的时候，你在哪里啊？你是红尘中哪一抔黄土啊？！当时间把一切都湮灭的时候，公道还有什么意义？！ 我写那个《初雪无痕》，现实里真的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当我们对身边的某个人某件事评头论足的时候，谁知道事情本身是什么样子？！谁知道真相又是如何？！许多人就是这样，将一腔的冤屈无奈地吞咽下去，然后埋进厚厚的黄土。也许那萋萋的野草能够明白。野草青了又黄黄了又青，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是不是再向苍天昭示这什么呢？！ 也许，终将至死，你都不会真正明白我，这是我最大的不幸，这是你最大的悲哀。
所以，在这里，在这一刻，我向你们真诚地道歉，那些爱我的和我爱的你们，谢谢你们的爱！我知道你们是如此爱我，你们陪伴着我，关心呵护着我，你们给了我那么多的鼓励和支持以及安慰，我不应该再这么矫情。 总以为自己经历了一些事情已经算是成熟，其实不然。没遇到事情的时候，谁不是云淡风轻笑看彩虹？遇到事情，不惊不怒坦然面对，才是真正的睿智成熟从容洒脱。 红尘俗事，纷扰喧嚣，够让我们劳心伤神的了。幸好还有网络，还有个让我们能够释放宣泄的地方。释放不等于放纵，宣泄不等于任性，刚要舒展一下腰身伸展一下手脚，你又碰着我了，我又碍着你了，呵呵。争什么啊，有什么可争的啊！逞一时口舌之快，尽一夕言语之欢，毁掉的，是人与人之间那点仅有的脆弱情感。 想想其实真的很没意思。没有什么原则性的问题，没有什么大是大非过不去的事情，无非是一些意见不和看法不一理解不同而已。 世界大同是一个梦想或者说是一个精神乌托邦，是我们理想的世界，是我们的一个美好的寄托和希望。在世界尚未大同、理想还未实现的当下，我们该怎么办？ 求同存异、宽容接纳，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对于前两日与初晓同学的争论——我仍然认为用“争论”这个词儿比较恰当，——我这里不说道歉，也不再进一步解释阐述，我只想真诚地说一句，作为一个男人，一个我自认为还是男人的男人，我有些狭隘了，不够宽容和担当，不该那样公开地争执。不说对与错，至少态度和气度上不够大气，斤斤计较针锋相对，实在是有失体统和风度。 多大的事儿呢？能说通更好，说不通各自保留意见就是，至于那样儿吗？留着点儿问题又能怎么样？当真就能影响社会和谐世界和平？核武器多危险，不照样儿握在大伙儿手里相安无事吗？ 其实我们的问题不在于有分歧，而是在于我们对待分歧的态度。
山高水远，不说再见。只说自己的感受，不对任何人任何事儿。这是我对于这个江湖的一些肺腑之言，希望你们能够理解。希望这个江湖，希望江湖中的我们，都能够开心、快乐！ 我希望我们对待一些问题都能够释然和安心；希望这个江湖能够真的风平浪静波澜不兴。 醉舞是一个普通的人，就像红尘里的一粒尘埃。不管是爱我的人还是恨我的人，我最后都希望你们可以放下一切，各自安好。 晚安，江湖。 晚安，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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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6-28 0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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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6-28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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