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金粉世家》小说

南山石匠

     俗话说的好：豪不过三，富不过六，穷不过九。自古民间传下来的智慧，虽说不上是真理，但也不是没有道理。像金家的兴盛与衰败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尽管《金粉世家》是一部长达八十万字的长篇小说，它描述主人翁金燕西一家豪门恩怨的故事，但从中可以阅览到在上世纪二十年代豪门大家庭的日常琐碎事情，字里行间中的每一个细节，都会触动读者的神经。金燕西与冷清秋的爱情故事，从一开始就已经隐隐约约地注定是一个悲剧。
　　
　　故事一开始就交待一个十八岁青年金燕西，其父亲是国务总理，而且其职务又是一家银行里的总董。家里的银钱，每天像流水般地进来进去。金燕西是个放荡不羁，游手好闲的公子哥。他除了偶尔读读小说、电影杂志类的闲书外，生活中没有一桩事是不顺心的。金家一共有八个子女，其中四男四女，除了其中两个女儿到国外读书，剩下的没有一个是有出息的。他们仰仗着自己父亲的高职，过着花钱如流水一般的生活。金燕西在家中排行老七，外人一直以七爷称呼他。金燕西与贫家女子冷清秋的相遇纯属偶然。为了讨好冷清秋，不惜花重金租下在冷清秋居住的落花胡同的一所房屋。金燕西的用意是显而易见的，他想借此跟冷家靠上关系。这个故事情节跟《金瓶梅》里的西门庆勾搭李瓶儿有着相似之处。冷清秋起初是持着唯唯诺诺的态度与金燕西相处，随着金燕西不断地攻势，她最终在金钱和豪门权势下认同了命运的走向。可是嫁入豪门的婚姻并不是她想象中的幸福，恰恰相反，她一味的忍让，冷清秋何不想在痛苦中挣脱，可是孩子的出世，让她欲罢不能，她悔悟自己当初对婚姻的草率。金家的顶梁柱金铨突然患上中风倒下，最后一命呜呼。金铨的病逝，金家乱成一团。本来这个看似极其豪富的家庭，其内部早就已经隐藏着种种危机。先从金铨本人来说，他一共娶了三房太太，可是没有一个能够帮助他勤俭持家，除了二姨太外，金太太和翠姨都是会花钱的主儿。在金铨死后，三姨太翠姨卷走自己多年攒下的私房钱款，自顾逃命去了。而金家的老七金燕西却仍在花天酒地中消耗钱财，没有一点收敛的势头。随之而来的是金太太提出分家，主张让膝下的儿女们各自为主，她本人也带着二姨太和几个仆人到了原祖上留下的一座别墅安度余生。金家最初的衰败应该是从金家的大儿子金凤举开始，他仗着父亲的权力，在多个政府部门挂着空职，拿着国家薪水，可是他学着父亲金铨，也在外面包养情人，后来被迫娶为小妾。长子家庭矛盾的暴发，将金家即将败落的迹象一点一点地呈现出来。而金家二儿子、三儿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同样是依葫芦画瓢，老七金燕西更是超越其三个家兄。金燕西终日除了吃喝，就是陪着多个女友逛街购物，不学无术，沉迷于娱乐酒色之中。而金铨死后，金家的一场大火仿佛是一个天意，直接烧掉了金燕西的住处，也迫使冷清秋有了离开金家最合适的理由。
　　
　　金家二姨太的一番话，直接暴露了豪不过三代的说法是有几分道理的。原著：二姨太见她目光也回过去，因用手一指道：“你瞧，这是我初嫁你父亲时候的一张相片。那个日子，你父亲刚从国外回来，老太爷也还在世，门面比这些年还阔多了，因你祖父是个总督，和现在的巡使差不多。”接下来从二姨太与自己亲生女儿金梅丽的一番贴心对话来看，二姨太早看出了金家早晚要败落。二姨太的命运是很悲惨的，她吞食大量的鸦片服毒自杀。她在金铨家里充当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若不是她给金家留下一个女儿金梅丽，恐怕她本人的命运也跟翠姨是如出一辙。
　　
　　戏子出身的白莲花、白玉花，有着一定权势地位的白家千金白秀珠在金家败落后的种种表现，使得金燕西终于有所醒悟。他看到了金钱与权利支配下的人性，在惆怅中感到世态的炎凉。其实，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若当初与冷清秋结婚后，能安下心做好一个丈夫应该做的义务，不至于会落到那种田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假使他与白家千金白秀珠结为伉俪，也未必能得到真正的幸福。只是这个时候痛苦的不是白秀珠，而是金燕西。可是命运造化于人，在第一百十一回“驴背遇穷途昙花一现，禅心伤晚节珠泪双垂”中，金燕西见到了一个似象冷清秋又非是的女子，勾起了他对往事的怀念。金家派人四处打听，却一无结果。
　　
　　当金家最后一个女儿金梅丽与寒家子弟谢玉树两情相依时，触动了金家仆人金荣心中的记忆，那年春天，金燕西骑着马游春，在同样的地方遇到了冷清秋。不过的是，如今的金家已不是当年的金家。对于故事的最后结局，每一个读者都知道，原著作者张恨水已写得很明了：世事就是这样，一场戏紧跟了一场来，哪里一口气看得完呢？正是：西郊芳草年年绿，多少游人似去年？
　　
　　原著作者在尾声“消息索哀词人悲秋扇，生涯寄幻影梦老春婆”中已道出了冷清秋的结局，她可能就是《金粉世家》小说的楔子“燕市书春奇才惊客过，朱门忆旧热泪向人弹”中那位卖字的妇人，这种写法与古典名著《红楼梦》开头颇有几分相似。再耐心读完全书，就明白为什么《金粉世家》一直被人誉为二十世纪的《红楼梦》。它无论在成书的民国年代，还是在当今，都非常受读者的喜爱。

天空随风

精雕细琢，工匠精神

静水蓝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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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呆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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