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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临津 于 2023-12-25 16:03 编辑
《故乡的雪》
有多少年没有见过雪了呢?已记不清了。
自从全球变暖后,原本年年会下雪的故乡,有许多年没有落雪了。
其实这件事不该怪在气候头上,我本就如同候鸟一般,一年回乡几天时间,这短短数日内,下雪与不下雪全看机缘。
当社交平台上到处都是大雪纷飞的视频,关于雪的记忆也终于清晰了一些。
童年的第一场雪,下在一双冰冷的长筒雨鞋外。在漫天的白色世界里,我穿着它一步步走在晨起求学的道路上。
也曾可怜兮兮地向父母求饶,下雪天能否不去五里外的地方上学,但得到的当然是无可辩驳的反对。
关于求学之路,老一辈的父母对孩子有些近乎冷血的苛刻,不管刮风下雪,洪水生病,都能将孩子从被窝里生生地拎起。
那个时候,上学是孩子最大的政治正确,是能凌驾于一切天气的存在。
童年的第二场雪,总下在临近过年的寒假。早上起来,乍见屋外银装素裹,绒绒的雪花在房前铺了厚厚的一层,尚还困倦的心突然就雀跃了起来。
就站在屋檐下,抬头看着雪花像棉絮一样飘飘洒洒地落下。每一朵雪花大小都不一样,飘忽的轨迹也毫不相同,仰头直看到脖子酸涩,鼻头冻得发红,才知道跑去厨房里烤一会小火。
越是大的雪,便越能铺出平整的雪面,我曾像一个地主般,守护着屋前的一片雪地,不允许别人上前踩踏。
但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大人哪里会理会我定下的禁令,一只只泛黄的鞋印出现雪地上,也踩碎了一名孩子眼里的白色风景。
雪花偶尔还会飘落,可我再也没有看过下雪。
在寒风里缩着脖子,和朋友一起咒骂这该死的鬼天气。或者拿着扫把,费劲地让大地露出本来的颜色,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倒成了一种负担。
时光匆匆,孩子在长大,故乡也是。
2023年12月25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