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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21 20:0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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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FONT face=楷体_GB2312 color=#f73809 size=5>    本故事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偶然</FONT></P>
<P>                                  <FONT color=#ff00ff size=6> 风情万种<BR></FONT>                                           <FONT size=4> 第一章<BR>    中午的阳光,垂直地射着。闽江那泛着涟漪的澄清的水面闪耀着鲤鱼鳞般的光彩,水气随着微风,飘到江滨大道。榕市著名的台江大道两旁的芒果树已经枝壮叶肥,绿鬓婆娑,如同一个个风姿绰约亭亭玉立的少女撑着绿色的雨伞,为省会城郭组成一道道罗曼蒂克的风景。<BR>     江滨公园姹紫嫣红,绽蕾吐艳的月季花、烂漫盛开的紫丁香、朵朵饱绽的杜鹃花以及风姿绚丽的红玫瑰争奇斗妍、绚丽多彩。竞相开放的鲜花探着脑袋,像在向行人颔首招呼。<BR>     浓绿如荫后面是鳞次栉比的摩天大厦,有的凝重伟岸,如一山飞峙,气势磅礴;有的飘逸俊秀,如鹤立榕城、仪态万千。数不尽的红绿灯箱、广告招牌铺天盖地触目皆是,首饰般挂满大楼的胸襟,使得所有建筑如同珠光宝气的贵妇,雍容而雅。大街上,各色车辆穿梭往来,犹如夏夜天空的流星,瞬间过后便了无踪迹。<BR>     李秀兰顺着人行道惬意而自在地漫步着,那轻盈细碎的步履充满弹性与健美。似乎,她并非急事匆匆,也不似闲事逛荡,职业使然,若非急切,她都逸云轻风飘然轻松。1.70米的身材,她有男士般的步伐。粉红色的衬衫,下摆扎在牛仔裤内,原本挺拔秀丽的身段越发显得窈窕娉婷。柔软蓬松的长发飘飘然地披在肩头,把那张光洁丰润的鹅蛋脸衬托得愈发光彩照人。<BR>     26岁的秀兰还没到须依赖化妆品掩盖某种缺憾的地步,通常她极少涂脂抹粉,始终保持那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琢的本色。由此,比及那些浓妆艳抹的女孩来说,更具內在的美。<BR>     上午,秀兰在旅行社得到消息,“金山房地产开发公司”为促进楼房销售正酝酿在“5.1”黄金周前隆重推出“畲乡漂流3日游”活动,抢先在全市掀起入夏后的首轮旅游高潮。作为“温泉旅行社”的公关小姐,她敏捷地意识到此项活动的经济效益,当即捷足先登要揽下这次组团接送任务。<BR>     一向雷厉风行、不甘人后的秀兰似乎天生争强好胜。本来,新楼房推售之前各开发商都会绞尽脑汁掀起花样百出的促销活动,然而,尽管其手段千变万化却不变其宗,不外乎围绕着价格、标准、物业、服务做文章。而“金山房地产开发公司” 推出的“畲乡漂流旅游”却独辟蹊径,更是各旅行团体竞相垄断的企图。在信息化高速发展的今天,怎么可以坐等美差上门?既然有效益,必定有竞争,既然要揽活,当然是越快越好。<BR>     李秀兰有高度的敬业精神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旅行社将择优聘用“公关经理”。她己瞧准这位置多时了,希望通过这次揽工,为“竞争”锦上添花。<BR>     不过,这种公关行动计划宜早不宜迟,在沒与“金山房地产开发公司”面洽前,是不得有丝毫轻心。当前,市场竞争的激烈程度已不亚于一场大规模的现代化战争,商业讯息一样与企业生死攸关,一次成功的公关行动往往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可以成功地打乱对手的充分准备。所以,她并不急于赶路,而是一边行走一边在心中策划盘算。不料,刚刚越过闽江二桥,提袋内的手机响了起来,掏出一看,顿时心头一热,激动得心情如滚滚春潮,一股不可名状的复杂情感涌上心田,她被这种说不出酸甜苦辣的情感搅得心猿意马,不由自主地伫立桥头。<BR>     挂她电话的是王飞。<BR>     这个令秀兰又爱又恨的人,她真拿不准该怎么办才是。<BR>     王飞昨晚刚从北京洽商回来,今儿就迫不及待地找她,秀兰心中自然会涌出一股甜丝丝的陶醉,这证明她在他心中的位置有多重要。有人爱着恋着想着痛着不就是一个女子的幸福吗?<BR>     伴随着这股甜蜜滋味的还有另一股浓郁的苦涩,她深知他俩正攀附在一座没有依附的悬崖绝壁。尽管他们己不畏劳苦地登上爱情的险峰,可眼前仅有两种选择:原路返回;跨出一步。后者将可能跌入万丈深渊。<BR>     许多次了,秀兰都曾痛下决心,要勇敢地挥三尺慧剑崭断尘缘,与王飞一刀两断。然而,每到关键,她又表现出与自己性格极不相称的优柔寡断。这不单是王飞苦苦哀求死缠不放,也还因为她的确对他尚存一种欲罢不能的情愫,毕竟是他首先将那把爱情的金钥匙打开她少女的心扉,煽起她青春的热情,给了她亨受生命的幸福和欢乐。<BR>     认识王飞是在三年前那次组团旅游的事了。作为导游小姐,第一次率团出游,秀兰既兴奋又紧张。尽管出发前她已做好了案前准备,旅游路线也已成竹在胸,毕竟这是她参加工作后的第一次单独活动。面对那一张张陌生的脸庞,紧张的心情自是难免。<BR>     早就听说在川滇交界的沪沽湖畔,居住着一个自称“摩梭”的少数民族,至今仍保留着母系制的遗风。他们约有几万人,大都过着女不嫁、男不娶的走婚生活。这个神奇的伊甸园,像磁石一样吸引了大批的外来人,有观光的游客,采访的记者,作家,艺术家,拍电视的,搞民俗民风研究的,自然也有形形色色的猎奇者和猎艳者。<BR>     那年暮春时节,她怀着兴奋又紧张的心情,带领旅游团体搭上了这块禁地。游客中那位风流倜傥的高个子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叫王飞,那是一次令她终身难忘的旅行。<BR>      按说,她只须组织、带好团体安全抵达目的地就行了,客地方面自有同仁接洽。意想不到的事竟自发生,游客中有位上了年纪的老者因水土不服住进了医院。在护送病人去当地医院的时候,她还犹自担忧人地生疏,如何是好。“小姐,别紧张,我陪你去!”正当她无助的时候,身后传来温存的声音,一转身,与高个男子四目对视。<BR>   随后数日,高个男子总陪伴在她的身侧,俨然成了一双出游的情侣。旅游归来,竟至相互留存对方电话号码。<BR>     那时,王飞正自当年。40出头,对于女子,也许堪称半老徐娘,然而,对于一个高收入的男子而言,则如日中天。<BR>     王飞是一家外企的中方代表,她接过他递来的名片时,映入眼帘的是那烫金的中英文名片:“福建省冠园有限公司常驻代表、总经理王飞”。那一刻,她就被他潇洒的风度、贵族身价深深地吸引,接下来的几次幽会,更被他渊博宏达的学识和沉积笃定的气质所倾倒,对他产生出一种近似宗教般的崇拜。<BR>     作为“文革”末期的高中生,王飞同他的同龄人一样有着共同的坎坷经历。先下乡插队,知青返城时,进厂当过工人,恢复高考后,考上了厦门大学经济系。命运之神似乎对他青睐有加,大学毕业后,分配于省外贸公司。一年后,被派驻美联络处。在美期间,认识了华裔老板的千金,双双堕入爱河。华裔老板在国内有数家大公司,榕城“冠园有限公司”仅是其中之一。成为大老板东床快婿后,岳父大人干脆让他辞了职,将那家冠园公司交由他打理。他夫人过不惯国内平庸的生活,扔下她独自回美去了,难得一年来那么一两次,一次住上三五天而已。<BR>     随着地位的变迁,王飞对精神生活的要求越来越高。那位贵妇人常年呆在美国,已经无法满足他日益膨胀的欲望。除了商事、生活外,他更需要精神与生理上的慰籍。说白了,他需要一位红颜知己。“川滇”之行,他认识了漂亮健美的李秀兰。她端庄大方,容貌美丽,性情淑静而温存,是个风姿秀逸的女人。当秀兰小鸟依人般地出现在他跟前时。犹如一个沙漠中长途跋涉的旅行者突然发现了一泓清冽的甘泉,一艘在茫茫黑夜的危舟突然看见天边的灯塔一般欣喜若狂。他对秀兰的热情报以热烈的回应,并通过种种手段打通她心灵的大门,迅速地将她对他地狂热崇拜转化为爱慕之情。<BR>     东部沿海改革开发之初,各种各样的新观念新思维如潮水般涌向滩头。刚迈出高校门槛的李秀兰在这些五花八门、令人眼花缭乱的潮流中无所适从。在友人的介绍下,她进入了旅游行业,当上了导游小姐。那些年,思想偏激的女大学生都把追求三、四十岁的男人当作最新潮、最时髦的行为,甚至充当第三者插足别人家庭也成为不少女孩津津热道的辉煌壮举。正是受这种风气的影响,年轻幼稚而又浪漫不羁,喜欢追求刺激的秀兰喜不自禁地投入王飞的怀抱。就在他们认识一年以后,两人终于撞开了伊甸园之门,共同攀上了爱情的高峰。<BR>     回首往事,秀兰很为当初的幼稚、冲动而惋惜,那是在一次亲热过后,从他口中得悉他已有家室时起。“你当我是谁?”抑制不住的怒火,秀兰气得双颊抽搐。但是禁不起他的甜言蜜语,很快,她就并不怎么后悔也没有悲痛欲绝。因为那毕竟是她真诚纯洁的感情宣泄,他们毕竟曾经拥有,而且还将继续彼此拥有。只要真诚,就是美丽。<BR>     一想到今后如何结束,这艘脆弱的爱情方舟在世俗的惊涛骇浪中到底能漂荡多久,秀兰就如同吊在虚无飘渺的云端之上。心悬悬,身悬悬,空虚得没有丝毫踏实感。<BR>     在商务上,王飞不愧是独当一面的巨人,但在处理秀兰和自已的问题上则是一位懦儒。他渴望拥有最完美的爱情,又深怕失去现有的名誉地位。他对秀兰死缠不放,对夫人却又畏惧如鼠。秀兰早已把王飞的五脏六腑看个真切,可若真与他一刀两断,一时她还真难下这决心。<BR>     感情上的事,真是复杂得无法诠释清楚,它就像风像雨更像雾一般始终让人捉摸不透。这不,尽管秀兰接到王飞的电话时心情复杂,但一听见他的声音还是如同中了巫师的咒语一般情痴意迷。匆匆赶到“金山房地产开发公司”,与公司老总表明本旅行社有意包揽旅游业务意向后,她招呼住-辆的士,朝他们秘密幽会处奔去。</FONT></P>
<P><FONT size=4>                         (待续)</FONT></P><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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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21 21:27 | 显示全部楼层
<P><FONT face=隶书 color=#e70861 size=5>拜读了。</FONT></P>
<P><FONT face=隶书 color=#e70861 size=5>“心悬悬,身悬悬”,人物的心理轨迹有足够的发展空间。铺陈的好。</FONT></P>
<P><FONT face=隶书 color=#e70861 size=5>致意楼主。</FO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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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22 23:15 | 显示全部楼层
<DIV class=quote><B>以下是引用<I>菊人</I>在2005-8-21 21:27:18的发言:</B><BR><BR>
<P><FONT face=隶书 color=#e70861 size=5>拜读了。</FONT></P>
<P><FONT face=隶书 color=#e70861 size=5>“心悬悬,身悬悬”,人物的心理轨迹有足够的发展空间。铺陈的好。</FONT></P>
<P><FONT face=隶书 color=#e70861 size=5>致意楼主。</FONT></P></DIV>
<br>[em02][em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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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22 23:22 | 显示全部楼层
[em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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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23 13:44 | 显示全部楼层
<FONT size=4>二十分钟后,秀兰赶到了温泉宾馆。[br]    “秀兰”。王飞立刻从包房内迎出,亲热地轻叫一声。[br]    秀兰没吱声,垂着头默默地关上门。长时期的郁闷,秀兰在王飞面前经常显得难以克制的喜怒哀乐的情绪。她时而冷漠淡然,时而含情脉脉,就像一朵秋天的云那样变幻莫测捉摸不定。[br]    王飞张开双臂搂住秀兰的肩头,一种爱不够看不够的样儿。[br]    秀兰却亳无情境,不轻不重地挣脱王飞的双臂。[br]    这是一套双人套房,外面一间是会客室,陈放着意大利真皮沙发、法国进囗高级茶几、泰国香木家具、日本全景电视墙,四壁悬挂着山水、花卉画,迎门立着一排雕花装饰的屏风,屋角是棕榈、菊花、万年青和玲珑的盒景,地板上铺着浅绿色地毯,花环状的吊灯耀眼锃光,室外的光线穿过丝帷的缝隙,进入室内已所余无几。里间是卧室、洗手间。自从第一次起,王飞就选定这儿作为他们秘密幽会的香巢。[br]    司空见惯的王飞也不在意秀兰对他的无动于衷。他知道她心中不好受,便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入座。王飞双手扳过秀兰的身子笑着说:“分别这么久了,见面了为啥连话都不说一句?”[br]    “还有什么话说?”秀兰甩开王飞的手。[br]    “别这么大的火气,今天怎么啦?”[br]    “我从来都这样,你是知道的。”[br]    沉静半晌,王飞又道:“我知道你心中的委屈和痛苦,可我也不好受。我承认胆小怕老婆,你知道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家人给予的,任何时侯她都会让我失去这一切。我也承认当初骗了你,其实你知道我是真心爱你的。当然,我要对你负责,但不是现在,至少目前不宜。等我攒足了钱,我会对你有所交待的。我们再怎样也算是夫妻一场……”[br]    “这话你都说了上百遍,可你依然……”秀兰悲怆地说不下话。[br]    “秀兰……”王飞支支吾吾道“在你面前,我从来都不隐瞒。我也曾多次在心灵深处告诫自已,离开你,可是我无论如何都无法做到!我不敢想像沒有你的日子将会怎样。”[br]    王飞的这番话正说中秀兰的痛处。她不是也一再告诫过自已要与王飞分道扬镳各奔前程么?然而,到头来还不是像个无可救药的瘾君子,天天喊戒烟,但真正要忍痛割爱之时却又缺乏勇气和信心。就像王飞无法摆脱他的老婆一样,她也无法摆脱王飞了。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还是她心中的偶像,是她心中最理想的爱人。这座神圣的爱情殿堂是她自已一砖一瓦构筑,属于她生命的一部分,她也害怕一旦精神的殿堂轰然倒塌,那么,她的心灵将会是一片多么可怕的荒漠?她孤独的灵魂又将栖息何处?[br]    更重要的是,已偷吃禁果品尝了爱意甜蜜的她,在新的男人沒走进她的心坎之前,她那芬芳怒放的心灵需要爱的雨露时时滋润浇灌,生活中的她己离不开男人了。现在,秀兰在生活中要找一个像王飞这样既风度翩翩又成熟志同的未婚男子实在不易。因此,秀  兰无奈地感叹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br]    王飞见秀兰沉寂无语,便继而说:“我和她的婚姻虽不完美,却是受法律保护的。与其说她是我妻子,不如说是过客。只有你的爱才使我真正感受到生命的美好,爱情的美好。每当我一见到你,心中就充满光明,一想到还有你的爱在陪伴着我,便浑身充满无尽力量。是你让我真正体会到男人的一半是女人。你的爱不仅滋润着我的生命,而且还支撑着我的事业……”[br]    “别说了……”秀兰痛苦地惊呼。[br]    王飞知道,见面时的那段风雨就将过去,而风雨过后就是彩虹。近来秀兰的情绪波动很大,几乎见面都有一场情感与理智的交锋。但每一次她无不都在他的甜言蜜语下崩溃,重新变成一只软帛帛的羊羔,成为他感情上的俘虏。[br]    “你看,这次在京特地为你买的玉镯,喜欢吗?”[br]    秀兰羞答答地望了一眼,抿嘴一笑:“你会买玉器,该不会上当吧?”[br]    王飞正色道:“哪能呢?这是正宗的缅玉,人家专门从境外带回。”[br]    秀兰故意气他“如今的事难说,假冒的东西太多,你又不识的玉,怎知就是真货?” [br]    王飞摇着头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把玉镯递到秀兰面前。[br]    秀兰把玉镯接到手中仔细观赏。这是一只晶莹剔透、加工完好的手镯,那斐翠成色媚泽如玉,一看便知是真玉无疑。[br]    王飞见秀兰看得如此认真仔细,只当她是爱不释手,忍不住在一旁卖弄起来:“你不晓得,这玉其实有‘软玉’、 ‘硬玉’之分。出自我国西南地区的多是‘软玉’,而‘硬玉’则来自缅甸。许多内地人到了云贵之后,因为对玉镯不是很了解,所以多是买了次玉,还沾沾自喜,尤其近些年出游的人多了,玉的价格猛涨,让那些生意人狠赚了一把。”[br]    “我知道。咱福建和广东出去的游客差不多十有七八被骗。”秀兰附和着说。[br]    王飞见秀兰有情绪了,心头大喜“来,戴上看看如何。”[br]    秀兰知道,在商场上王飞不愧为高手,但在这些旁门杂学面前,就远不及自己这个跑旅游的了。见他得意洋洋的样子,有心泼他一把冷水:“这‘软玉’、‘硬玉’到底有何区别?”[br]    王飞果然不知就里,信口雌黄道:“‘软玉’吧,玉质自然较软,而‘硬玉’呢当然就硬了”[br]    “那么究竟是‘软玉’好呢,还是‘硬玉’好?”[br]    “这……”[br]    秀兰哈哈大笑“你也在我面前搞‘客里空’?‘软玉’‘硬玉’是有分别的,但主要是看玉的成色。别看市场上的玉大都光泽晶莹,其实都经过硫磺的浸润,真正洁白如玉的少之又少,上好的玉戴长了是会开花的。”[br]    王飞卖乖没讨到好,本来想给秀兰一个惊喜,没想到反而被她洗刷一顿,良久才悻悻地说:“照你说,那帮我带回的这玉镯是假的不成了?”[br]    秀兰撒娇地摇他一下“真玉假玉真的就那么重要吗?”[br]    王飞闻言豁然开朗“对对,只要感情真,鸿毛也情系千里嘛。来,戴上我看看。”[br]    秀兰含情脉脉地把玉镯递给王飞,伸出玉笋般的右手,于是,玉纤纤葱枝手腕呈现在王飞的眼前。[br]    王飞像欣赏一件绝妙的艺术品似的长久凝视着这双纤小娇嫩的手,看得如醉如痴。在他眼中,秀兰无论整体还是局部都是那样完美无暇,那样剔透玲珑。[br]    秀兰低着头静静等待。她知道王飞在想什么。他那有点急促粗壮的气息就像那双温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使她很快就沉浸在一种柔情蜜意的情爱氛围,心态越来越温柔,肌身酥酥,醉意阑珊。[br]    王飞把秀兰的手尽情欣赏个够,又忍不住凑过去深情地吻了吻,才心满意足地把玉镯戴上秀兰的手腕。[br]    秀兰原本就不故作矜持扭捏,用不必要的娇柔羞怯掩藏内心的真实情感。她的性格就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爱恨分明,敢爱敢恨。恨就恨个咬牙切齿,爱就爱个死去活来。此刻,秀兰目光中秋波荡漾,媚眼顾盼,俊俏的玉靥霞光潋滟,紫红酣畅,既有无力蔷薇卧蔬晓枝的娇情,又具有情芍药含春卷的妩媚。[br]    “真美!”王飞目不转睛地盯着秀兰,直看得她不好意思。他拉起秀兰,朝里间的卧室走去。[br]    疯狂够了,双双步出卧室,已是撑灯时分。[br]    “去哪?”用过晚餐后王飞问。[br]    “随便走走吧。”秀兰软言软语。[br]    “到‘江滨公园’如何?”王飞柔声问。[br]    “好的。”[br]    酒店门口,王飞招了辆的士,伸手护住车后座的门,待秀兰钻进后,他才将门关上,然后从另一个车门钻了进去。[br]    到“江滨公园”后,他们在靠江边的僻静处寻了个座位坐下了。[br]    正当他俩浓情蜜意之时,冷不丁从背后窜入两个小青年。那两青年围着他俩转了个圈,阴阳怪气地问:“你们是什么关系?这么晚了还在这鬼混?”[br]    两人同时一震,身不由己地分开,面面相虚,半晌缓不过气来。[br]    “有身份证吗?看你们年纪相差许多,定然不是真情侣,走,上那边查查去。”小青年疾言厉色地说。[br]    王飞眼巴巴地望着秀兰,目光中三分惊惶,三分绝望,三分求乞,一分游离不定的哀悔。[br]    他在悔啥呢?是后悔今晚不该带她来此还是悔恨根本就不应走出酒店?[br]    秀兰一见王飞这骇然色变,如同大祸临头的恐惧状,心中油然冒起一股无名怒火,干脆仰身靠在石椅的靠背,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br]    这突如其来钻出的两青年已使王飞方寸大乱,忘了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下意识地把求教的目光投向秀兰,本想让她拿主意的,沒想到她竟然来个不理睬,这就更令他心惊肉跳六神无主。他无法辨明眼前不速之客何许人也,不断闪现在他脑海的是妻子、身份、民警、名誉。久走夜路要撞鬼,到底还是要出事,并且被人当面抓着,就好像己被前来捉*的人当场逮住一样。[br]    一时间,王飞要多绝望有多绝望,要多悲哀有多悲哀,暗自叫苦不迭。完了,一切都完了。他的事业、前程,一切的一切全都玩完了。一亮身份,这事传了出去,他那在美国的妻子能罢休吗?今后,他再也不得风光,从此他将成为一个道德败坏的伪君子被妻子离弃,成为一只断了脊梁骨的癞皮狗,可怜无助的畏缩在阴暗角落永世不得翻身。 [br]    尽管王飞平日信誓旦旦地向秀兰许诺,他除了担心妻子断了他的财源外其他都不在乎,但一到危急关头,首先闪现在他脑海中的仍然是名誉地位。[br]    “怎么啦?都不吭声吗?”对方凶神恶煞。[br]    “这,这……”平时口若悬河的王飞此时连话都咬不断句了。[br]    秀兰仍然靠在背椅上,两眼死死地盯住江面,好半天才从嘴皮里蹦出几个字“你们是谁?”[br]    “还问人家是谁,敢情不谙世故。都抓到眼前了,还如此倔强。”王飞心中私忖,不禁对秀兰有点气恼,这生死攸关的节骨眼上,你却冷水沧猪不来气,硬是安心让人家扭送进去才罢休。[br]    在这之前,秀兰对于王飞在他俩的关系问题上优柔寡断瞻前顾后甚至懦弱胆怯,虽然有过失望伤感,却并没认为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她经常设身处地为他着想:他与妻子毕竟是多年夫妻,畏惧其妻亦是身不由己。他能这样为追求真正的爱勇敢地与她相爱,已是不易。何况他并不像有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靠甜言蜜语把女孩骗到手后就抛弃。王飞同她的关系一直保持了三年,从这一点就可证明他是真心实意在爱着她。他们这种令人尴尬的三角关系很大程度是区域原因造成,每个人都有追求真正爱情的权利。王飞的悲剧就在于他所承担的义务和享有的权利是一对尖锐不可调和的对立体。这种悲剧并非他个人的性格悲剧,而是众多隔洋夫妻群体的共同悲哀。秀兰过去一直以为王飞的悲哀具有十分强烈的社会性,而勇敢则是个人精神气质所固有,所以他在秀兰心目中才是一条汉子,一个勇敢的叛逆者。尽管她自己经常悲痛无泪,却始终不怀疑他们俩是在携手并肩向市俗的偏见挑战,即使粉身碎骨也壮丽辉煌。[br]    “问我们是谁吗?告诉你们吧,我们是‘治安联防队’的。”对方沉下脸来厉声说。[br]    “你们有证件吗?想怎么样?”秀兰斗胆进言。[br]    “还能怎样?私了呢,罚款走人,这公了嘛,就不好说了。”对方挤眉弄眼地说。[br]    “私了,私了,我们愿受罚。”一听私了可结,王飞战战兢兢小声道。说罢,连忙从身上摸出钱包。[br]    “拿来吧!”小青年一把夺过钱包。[br]    “那,那……”王飞用颤抖的手指指钱包“你们把钱全拿走,是不是将里面的东西归还给我们?”[br]    小青年掏出一沓钱,晃了晃足有三五千元,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去你的吧!”随手将钱包甩得远远的。[br]    王飞惦记着包内的证件,丢下秀兰慌张张寻他的包子。[br]    “老大,这女的颇有姿色,你看……”其中一个小青年问那持钱的。[br]    对方毫无顾忌道:“带走。”[br]    “你们想干啥?”秀兰忿忿不平地问。[br]    “干啥?小姐,你还不明白吗?乖乖顺从吧。”小青年流里流气地道。说罢,动手强拉秀兰的手臂。[br]    “你们想干嘛?沒有王法了吗?”秀兰大声责问。[br]    “王法?我们就是法,快点走,不许吭声!”小青年动粗得了。[br]    “王飞、王飞……”秀兰急得差点落泪。[br]    听到秀兰的呼声,正在黑暗里摸索钱包的王飞正待站起身来,冷不防传来-声喝斥     “还不快滾,想一同进局里吗?”吓得伏在地下动弹不得。[br]    “来人呀!耍流氓啦……”眼见王飞救护无望,秀兰悲痛欲绝,大声疾呼。[br]    夜深人静,呼声传得甚远,立时“咚咚咚”响起跑步声,夜暮中隐隐约约有数人从不同方向奔了过来。小青年一见势头不对,舍弃秀兰慌不择路窜逃而去。[br]    有人奔了过来,问怎么回事?不一会来了几位穿制服的保安,问清情由后说要不要报案。这时才发现王飞不知打哪钻了出来结结巴巴说“不用不用,一点小误会。”[br]    秀兰气得怒目圆睁,鄙视王飞一眼,默不作声。[br]    众人散去后,秀兰依然嘴角挂上几缕轻蔑和嘲弄的浅笑。她就这样静静地站着,用无声的藐视*得王飞身子不停地萎缩,抓包的手渐渐软弱无力地垂下。[br]    秀兰横跨一步,从王飞的身边飘然而过。王飞回过神,连忙去追,追了两步又自停下,眼巴巴地望着秀兰消失在夜色中……。[br]                      (待续)[br]</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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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23 14:12 | 显示全部楼层
<DIV class=quote><B>以下是引用<I>曾经沧海924</I>在2005-8-23 14:08:33的发言:</B><BR>原野大爷,还没有写完啊,我急着看呢!</DIV>
<P>呵呵     小女娃性急    哪如此快    要构思呀       有空再写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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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25 12:29 | 显示全部楼层
<FONT size=4>第二章<BR>    丽珠饭店位于江滨路新街南段,新式四层双门面,底楼是大厅,布置得极其漂亮,在中国式的豪华气氛外,还加上了时下摩登的西洋陈设。它跟古色古香的玉堂春不同,与庭院雅致的西园也不一样,更非精美小巧的流觞酒楼可比。这儿宽敞明亮,大红地毯的四周摆着沙发、茶具,墙上挂着许多色彩鲜艳的名画。二楼以上是全封闲式的雅座包厢,整个饭店内外都装修得富丽堂皇,流光溢彩。新街是条不很宽的街道,百米的街面上鳞次栉比挤满各种各样酒楼饭店,全都是卖吃喝的,是榕市有名的美食一条街。<BR>    城市的酒楼饭店,永远是兴旺的。这里云集了南来北往的商贾豪客以及达官贵人,许多外地游客也慕名前来,各家店主竭尽全力使出浑身解数,意在招睐生意广发财源。丽珠饭店无论在外表还是内部都属-流,算得是鹤立鸡群,傲然独秀。<BR>    傍晚,华灯初上,正值店里生意火爆忙碌之时。一辆红色出租车停在丽珠饭店大门前。伫立门口的迎宾小姐立刻迎上前去恭身拉开车门,车内钻出一双男女。男的已届中年,西装革履,大腹便便,腋下挟只公文包,气宇轩昂,步履深沉,举手投足给人一种老成持重之威。女的体态丰腴,仪容娇媚,雍容华贵,既保留了青春少女的靓丽,又具备着玲珑少妇的风韵,着一件藕绿色的无袖旗袍,裸露出两条雪藕似的臂膀,纤细的兰花手指捏着一只小巧精致的虎皮手袋。<BR>    男的不是一般人物,他就是区法院的副院长陈强,女的叫吴晓玲。迎宾小姐见这两人的风度气质便知非等闲之辈,问都没问就把二人引入楼上的包厢,两位侍奉小姐轮番端水送茶殷勤伺候。等递上热毛巾擦过手后,侍奉小姐才毕恭毕敬地逞上菜谱。<BR>    晓玲抢先接过菜谱看也没看:“有穿山甲吗?来一个。”<BR>    侍奉小姐一怔,继而摇摇头“对不起小姐,我们这里不卖这东西。”<BR>    “没有?”晓玲狡黠一笑“怕啥呢,我们又不是工商人员,何必摆谱?”<BR>    “对不起小姐,我们这真的没这东西。”<BR>    “行了,你别在本小姐面前装蒜。”晓玲粉脸一沉,微怒薄嗔道“我又不是老憨,不晓得你们的鬼把戏?去把老板叫来,我自个要。”<BR>    侍奉小姐无可奈何地苦笑说:“小姐,您听我解释……”<BR>    “不听不听,我叫你去你就去,穷罗嗦个啥。”晓玲就像个任性顽皮的女孩。<BR>    侍奉小姐左右为难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BR>    “还楞啥呢?”晓玲进一步紧逼“你们就这样对待客人的?”<BR>    侍奉小姐万般无奈,只好委屈地说了声“是”躬身退出。<BR>    等侍奉小姐走后,陈强才对晓玲说:“何必这样子,又不是外人,讲什么排场,有啥吃啥吧。再说,如今这野生动物受国家保护,不是随便找得到的。”<BR>    晓玲当然知道穿山甲的珍贵,店家不是喊拿就拿得出的,她也并非要吃这东西,所以如此,无非需要营造一种穷奢极侈的效果,要让陈强知道她对这顿饭看得多么重要。<BR>    谦恭和气、樱唇含笑的老板丽珠来了。一进包厢,就冲客人笑笑;“二位来啦!如果照顾不周的话,实在有请担待了。”<BR>    “你是这里的老板?” 晓玲问。见对方点点头,就大声叫道“我们要吃穿山甲,你有么?”<BR>    “实在抱歉,凡是受保护的野生动物咱这里一律没有,瞧,这上面还有‘倡议书’,你看看。”丽珠将菜谱扉页上的“倡议书”递给晓玲。<BR>    “‘倡议书’,啥‘倡议书’?”晓玲板起面孔。<BR>    “就是保证不经营国家规定的珍贵野生动物倡议书,是包括我们在内的15家饭店首先倡议的,现己得到全市餐业的响应。”<BR>    晓玲的目的是表演给陈强看的,见说没有就越是要。一旁的陈强实在看不下去,忍不住上前劝道:“算了吴小姐,实在没有话咱就另点别的菜,干嘛非吃那东西呢?”<BR>    丽珠见陈强为她打圆场,赶紧顺着竿子往下爬:“对不起吴小姐,你要的东西实在没有,请原谅。”边说边点头哈腰,试图用低调来化解这场纷争。<BR>    晓玲见丽珠一味忍让,就更加变本加厉,将手中的菜谱往桌上重重一拍:“你们这开的什么店?如此对待顾客。”<BR>    丽珠不知该用什么办法来对待打发这位一味霸道的女士,只能不停地赔礼道歉。陈强也觉得晓玲闹得不成体统。<BR>    其实,晓玲这番做作表面上是冲着丽珠,实际上是表演给陈强看的。她的目的就是要让他知道她是一个出手大方又腰缠万贯的大富婆,而且说出的话就一定要兑现,为她办事只要办得漂亮,是不会吃亏的。<BR>    陈强见事情越闹越僵,就决定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于是说:“你们这儿的小姐真不错,一个比一个漂亮。”<BR>    丽珠从酒柜上取出两罐饮料打开插上吸管放在二位面前,“不瞒二位说,本店的服务小姐的确是经过精心挑选的,不过脸蛋漂亮在经营中占很小因素,要吸引顾客,更多的是靠礼貌和热情,靠诚信和质量,靠女性特有的细腻和温柔你说是么?”<BR>    晓玲冷着脸嗤之以鼻:“哼!对男人也许是这样。”<BR>    突然,丽珠若有所悟地“扑嗤”一笑,“我晓得了,一定是小姐你长得太漂亮,使我们这里的小姐都黯然失色,所以先前的小姐忌妒才对你们无理,先生,是这样吗?”<BR>    陈强嘿嘿地笑了。晓玲终于忍俊不禁“你少在我面前油腔滑调,这些话我比你会说。”<BR>    丽珠见气氛有所缓和,连忙抓住时机:“二位,这饮料算我们请客,我代表本店向吴小姐赔礼道歉,请多多原谅!朋友聚会,吃喝不重要,关键是要开心,如果为一点小事闹得不高兴,花了钱都没达到目的,那才叫冤枉,吴小姐,你说是吗?”<BR>    “吴小姐,既然这位小姐把话说到这份上,我看就算了吧。”陈强饭还没吃进嘴就先忍着牙痛看闹剧,心里头着实有点不耐烦。<BR>    晓玲见事情闹得差不多,阔也显了,势也摆了,己获得预期效果,因此见好就收,顺梯下台。“好吧,老板娘还算会为人处事,我就看在你的面上,今天就不为难你们。说吧,你们这里还有啥可以吃的。”<BR>    丽珠暗自松了口气,立即打起精神来应付。“看得出,二位无论风度,还是气质都非等闲之辈,所以不管怎样,我们都要用最好的服务来欢迎。如果愿意的话,我建议来只鳖如何?我们还有几只两斤重的大鳖,现在市场上很难找到了,别看‘中华鳖精’广告天天上电视,其实人们还是喜欢吃鳖肉,营养好不说,味道也比鳖精适口。”<BR>    晓玲把目光转向陈强,征求他的意见。陈强说,你是主人,客随主便。晓玲说,好嘛,就来只鳖,再配几种上档次的佳肴。丽珠爽快地回答,你放心,转身出去了。很快,菜端上来了,晓玲叫开瓶茅台酒。丽珠亲手为他们各斟一杯。晓玲这才摆摆手,你们可以出去了,有事会叫你们。<BR>    “是”丽珠立即带上侍奉小姐退出,轻轻地拉上门。<BR>                                 (待续)<BR><BR></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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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28 15:08 | 显示全部楼层
<FONT size=4>    包厢内剩下俩人时,晓玲一下子变得媚态百出,还未曾饮酒脸自先似淡抹醉红春晓初绽,秋波盈盈勾人心魂的媚眼含情脉脉地盯着陈强,翘着纤纤的兰花指端起酒杯软语娇声地说:“陈院长,实在对不起,没啥好招待,薄酒一杯,不成敬意,请先干了如何。”<BR>    男人的话,谁也不否认晓玲是个极迷人的尤物,尽管己近而立之年,但岁月的风霜除了给她增添了成熟少妇的风韵外,丝毫没有磨灭她那光彩照人的女性魅力。就连历经沧海桑田,看惯秋月春风的陈强,在这个娇态百媚的少妇面前,都禁不住怦然心动,心猿意马。<BR>    初时,晓玲无理取闹胡搅蛮缠,为的是显示她财大气粗,可以颐指气使。现在,她推波助澜,频送秋波,则是展现她的风姿秀逸,试图使陈强拜倒她的石榴裙下,为她所用。晓玲有着她庸俗的处事哲学,认为要在这世上混出个人模狗样,最实用的无非三大法宝,即权、钱、色,而这三样中,她已占了两样。晓玲没有权,但她可以权色交易,以钱买权。正因为如此,近几年,她在生意场上才能左右逢源,如魚得水。唯一的遗憾,是嫁了个无用的丈夫,弄得她饭糗茹草,夜雨对床。今天宴请陈强,就是为了彻底解决这块心病。<BR>    晓玲高中毕业后没能考上大学,其父让她进厂当了一名钳工。那年头不用上山下乡,直接进厂可说是少之又少。晓玲心比天高,志比海宽,又岂能甘心整天握着扳手与铁疙瘩打一辈子交道?三年徒工刚满师,便匆匆寻个丈夫嫁去了。丈夫关勇虽只是中专生,但父亲却是手握实权的厅级老干部。关勇当时分配到市里某机关工作,多少也是个吃皇粮的干部,她自以为老头子绝计不会让自家的媳妇当一辈子的工人。<BR>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晓玲进门没多少时日,公公就两脚一登,到阎罗王那去了。关勇自小娇生惯养,不谙世事,整天无精打采不图进步,很让晓玲伤恼。为此她竟害过一场大病。改革初期,她辞职下海,倒也赚了点钱,先是从服装生意做起,由于一无资金,二没门路,只能小打小闹,尽管这样,一年下来倒也有那么三五万挣头。初偿甜头的晓玲雄心壮志,干脆举债全部投入,以为总有十来万的进帐,却因听信广东人的误导,竟血本无归,还欠下一身债。那些平日借钱给她的,几乎踏破门槛。她丈夫关勇于是利用手中职权,偷偷将公款挪用,替她摆平眼前的难处。晓玲看他还有利用价值,于是经常唆使丈夫将公款私用,居然屡屡得手,两年下来,除去还欠外却也净剩了二十多万。如果此时洗手不干,也就不会发生后来的那许多事,无奈晓玲是个站在这山看那山高的女人,一肚的野心。去年末,她又让丈夫从公款中挪出一百万元私用,丈夫明知这是违法的,但看平日她都能守信用及时奉还,以为还似过平一样不会出事,谁知竞真的出事了。这次她没能在限期内返还所借,连人也无影无踪了。<BR>    倒不是晓玲昧着良心卷款逃遁,至少到目前她还不敢如此胆大妄为。你想,怀揣那一百万的公款,能逃得脱吗?所以误了还款期,其实是结算时对方将帐号弄错,以至拖延时日。平白少了一百万元,那相关人员岂可逃脱干系?一查马脚就露出了。虽然后来这一百万元归还了,但关勇还是被检察机关请进班房。<BR>    那边,关勇还身陷囹圄,而这边,晓玲正忙着清点落入腰包的二十多万钞票。本来嘛,丈夫如今犯法,还不全是她的叟主意?按理,她应心急才是,可哪曾想,她却一点也不着急,非旦不急,还凭空想出个怪诞不经的念头――“离婚”。按常规,离婚时夫妻财产以及债务、所得,应分割清楚,而此时她至少手握五六十万,以她的心计,怎会平白让出一半给关勇?她想既离得婚,又能独得那巨款。如此计策,也只有她能想得出,做得到。今天宴请陈院长,正是她的计谋之一。<BR>    晓玲认为,挣得的钱主要是靠她的劳碌奔波,是她一个人的功劳。平日在家中,她就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式,对关勇不是唤东呼西就是没个好脸色,并且经常打着洽谈生意联系业务的幌子,开始和一些猛男靓仔厮磨鬼混,彻夜不归。关勇出生干部家庭,受得是正统的教育,岂能接受这种残酷的现实?由是,夫妻吵闹自是家常便饭。<BR>    对于关勇的中箭落马身败名裂,晓玲不仅没有半点难过,反而暗自高兴。过去她看中的是公公的头衔,对于关勇从来不曾真心爱过,现在关勇更是一名不值,幸亏当时多长个心眼,没调动工作前绝不生育,不然的话,好处没捞着,反而拖个累赘,那才叫冬瓜皮当帽子――霉到头了。<BR>    如今,晓玲己摸索出不少经验。一方面,她早已放弃过去那种玩“空手套白狼”的作法,建立起了自已的经济实体,把经营的重点放在制服方面,先是从广东、上海等地重金雇人,只要那边有新款式上市走俏,立刻用快件把样品寄来,连夜加工,迅疾批发,占领市场。另一方面,她充分利用自已袋中的钱和那张漂亮的脸蛋,与公安、税务、工商等部门的官员周旋,把他们哄得跟在她的屁股团团转。有了畅通的产品供销渠道,又有大批大盖帽的护花使者保驾护航,晓玲自是左右逢源大显身手。因此,关勇被捕后对她来说更是一大解脱。<BR>    原先,晓玲以为关勇进去个十年八年,自己正好可无妨无碍地放开手脚大干一场。既要赚钱,又没人干涉她红杏出墙寻找风流。可是,后来有人告诉她,如果关勇的案子提交上诉判刑的话,很可能要没收全部家产,法院才不会问这家产到底是谁挣的,都要充公。晓玲这才慌了手脚,找几个相好的计较,最后经人介绍认识了这区法院副院长陈强,要陈强想办法使她能尽快与关勇离婚,这就是晓玲宴请陈强的原因。<BR>    酒过三巡,晓玲便切入主题,提出要求。陈强早己了解到晓玲的动机和目的,但这事要承担-定风险,陈强还拿不准值不值得为这个女人冒这样大的风险。按法律,人犯在押或服刑期间,原则上不允许离婚的,除非双方有这要求。像关勇这样的经济犯罪嫌疑人,除了以法量刑外,还存在追问财产的问题。而晓玲离婚的目的,就是要把全部财产转移到自己名下,让关勇一无所有。对于这种情况,法院是绝不允许在未结案前同意犯罪嫌疑人离婚分割财产的。陈强作为一名资深法官,其中厉害关系焉能不知?因此,-直未敢轻意表态。<BR>    社会阅历较深的晓玲,自然深信事在人为。在她看来,还没有办不成的事。她有钱有色,这是她最大的资本。时下,那些个在影视圈内红极一时的女星,还不多靠的是色相勾引导演?就连央视的春节晚会,名导赵安不也是财色双收吗?只要认真策划充分利用,就没有攻不下的堡垒。三杯五盏过后,晓玲借着几分醉意,开始蜂狂蹀乱,媚眼斜拖,暗送秋波。对着陈强一个劲地嗲声嗲气:“陈兄,人家都说你最有能耐的了,小妹的事你无论如何也得帮呀。”<BR>    “当然,当然”。陈强三分醉意七分明白。“不过,这事得有个周全之策,不然,不但办不成事,我也可能猫儿抓糍粑脱不了爪。”<BR>    “你是这方面的专家,办法由你想,需打通关节的我出血。”晓玲把椅子靠近了,粉脸斜靠,几乎将整个脑袋靠在陈强的肩上。<BR>    “陈兄,你看我是不是醉了?”晓玲轻颦浅笑故意拿话挑逗。<BR>    陈强不知如何回答,只得红着脸裂着嘴傻笑。<BR>    陈强第一次见到晓玲,就看出她不寻常,绝非善良本意之辈。但却没想到她的胆量如此大得骇人听闻,竟敢主动向男人进攻。他本属于那种有贼心没贼胆的一类,所以,晓玲的这番举动,就把他搞得魂不守舍,不知所措。<BR>    晓玲见陈强并未拒绝,便知事有一半的希望。“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忙的,事成之后,我会好好感谢你的。”<BR>    陈强张嘴想插话,却被晓玲一巴掌打在肩上“你听我说嘛,只要你愿意……”<BR>    晓玲故意停顿,身子一歪,倒在陈强怀中。陈强一时措手不及,下意识地将她抱住。“陈兄,咱们可以结成干兄妹,彼此有个照顾,大哥啥时工作累了烦了想散散心,就让小妹陪着玩玩,你说好么?”<BR>    两人面对面相隔极近,晓玲一番春情毕露的话儿,把陈强撩拨得灵魂出窍,浑身的骨头都酥软了。<BR>    不管怎么样,陈强毕竟是受过教育多年的政法干部,尽管美色当前已经心迷意乱,但对于如此重磅的糖弹还是不敢心安理得地接受。然而,他还是被晓玲的献媚呈艳所软化,决定全力以赴为她尽心尽力。<BR>    “这些事以后再说,还是先商定正事好不好?”陈强的声音有些发抖。<BR>    晓玲一听顿时欣喜若狂,抱住陈强一嘴啄了过去,在他的脸颊上重重地吻了下。陈强还没反应过来,两瓣鲜红的唇痕就清晰地印在了他的脸上。<BR>    在这之前,陈强对于晓玲的事并不十分热心,如今,却自觉自愿死心塌地起来开始谋算。<BR>    终于,他想出个法子,就是让关勇在里头装病,晓玲再去弄张胃溃疡的医院证明,然后由他让人出面协调,让晓玲先把他保释出来。关勇的问题还没最后结案,在法院未判决前,只算个嫌疑犯。这时只需工作到家,还是可以办成。只要把人弄出来,就有机会做他的工作,明之以理晓之以利,软硬兼施,还愁关勇不在离婚书上签字。<BR>    晓玲一想在理,不然他在里头,自已在外头,见次面都难,别说做他的工作了。<BR>    陈强着重指出,估计关勇不会同意离婚,这就看晓玲的功夫了。他认为,最好的办法,是让关勇相信这是假离婚,为的是把所有的财产都转移到晓玲的名下,等他事情过后再复婚。至于到时是否真复婚那就由不得他了。<BR>    两人如此这般边谈边吃,一顿饭花了两个钟头才宣告结束。临别,晓玲摸出五千元大票塞给陈强,让他先去活动。<BR>    陈强果然死心塌地竭尽全力,三天后就把事情办妥。他亲自跑来通知晓玲,晓玲二话没说,立刻将一张一万元的存折塞进陈强的口袋。<BR><BR>    这天上午,晓玲交了保证金后,带上关勇从看守所出来。关勇对晓玲的举动,既不兴奋也不惊愕。<BR>    “去哪?该不会是疯人院吧。”坐进车子后,关勇终于开口,嘴角明显还挂着嘲讽的冷笑。<BR>    “你在说啥呀?”晓玲双眼一瞪“你进去的这段日子,我整天吃不香睡不甜,为你受了不少苦,现在好不容易把你保出来,你却连一句温柔体贴的话都没有。”<BR>    关勇毫不动容,淡淡地说:“我不出来你还不更逍遥”。<BR>    晓玲欲反唇相讥,想了想还是忍住,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BR>    到了市中心,晓玲让车直接开到新街,停在丽珠饭店前。<BR>    丽珠一见他们,马上迎去:“吴小姐,来了几位?”<BR>    晓玲说:“就两位,安排个包厢”。<BR>    “好,二位请”。丽珠侧身让客,将二人送上楼,打开一个情人包厢,立刻有人端茶送水,献上瓜子毛巾,摆出杯盘碗碟。丽珠亲手呈上菜谱,这次晓玲再没有摆谱显阔盛气凌人,只点了十来种菜肴,要了一瓶五粮液。席间,晓玲殷殷地为关勇斟酒夹菜,倒让关勇受宠若惊。<BR>    饭毕,两位下楼,在厅上与一男士碰了个正着,晓玲不觉一楞:“是你?”<BR>    对方也很惊讶“真是你吗?晓玲”。<BR>    这男士不是别人,正是晓玲的高中同学,姓郑,叫志斌。<BR>    晓玲把志斌上下打量一番,见他一身西服以外,别无什么突出的特征,便问如今在干什么。<BR>    志斌淡淡一笑:“像我们这样的平头百姓,能混口饭就行,还能怎样”。<BR>晓玲似乎心里明白了八九分,一种优越感从心底油然而生。只见她一副踌躇满志样子:“志斌,这些年你还没混出人样吗?”<BR>    志斌仍然一脸笑容:“世界上幸运的人总是少数,你说是吗?”<BR>    晓玲只要有机会,总要尽情地摆阔显贵,以求人们的羡慕与恭维,从中获得心理上的满足。今天,突然碰上十年前的同学,岂肯轻意错过炫耀的机会:“志斌,如果你愿意,干脆到我这里帮我跑业务,你看如何?”<BR>    “有这等事,我先谢过你了。”<BR>    关勇在一旁阴阳怪气地插嘴:“小伙子,当心呀!如今这世道啥事都会发生,尤其须提防女人哟……”<BR>    “说的也是”。志斌点点头“还没请教这位先生是谁?”志斌问晓玲。<BR>    “他吗?从后再告诉你,这是我的名片。”晓玲掏出名片递给志斌。<BR>    正说着,丽珠过来先向吴、关两人点头致意,再将手中的电话递给志斌:“郑总,您的电话。”<BR>    志斌接过手机。当着客人的面接听电话显是不礼貌,于是向他们点点头:“请原谅,我接个电话。”说罢转身走了。<BR>    晓玲一时瞠目结舌,直到志斌走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他是总经理?”<BR>    “他就是这里的老板,而总经理则是公司的头衔。”丽珠说。见晓玲还不明白,就进一步说明:“具体说,他是 ‘金山房地产开发公司’总经理,这丽珠饭店只是他业余时间附带的副业。”<BR>    晓玲顿时张大了嘴:“我的天,这片副业少说也值一百多万。”她犹自瞪着一双迷茫的大眼出神……<BR>                       (待续)<BR></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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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9-25 04:0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章<BR>    秀兰刚刚起床,还穿着睡衣在卫生间刷牙,门铃就叮当叮当响个不停。她连忙冲掉口里的泡沫,转身走到门后,通过猫眼一看,猛然心惊,顿时血压增高手冰凉。<BR>    门外端端正正地站着王飞。<BR>    这几天,王飞不停地给她打电话,虽然每一次都让她心痒难挠、心乱如麻,但她还是强咬牙关,就是不接。她既然己下决心剑斩孽缘,与王飞彻底决裂,就不应该再做些藕断丝连的蠢事,把本来就要澄清的水再度搅浑。<BR>    然而,王飞的阴影却像条可恶可怕的蚂蟥一般牢牢地吸附在心中,无论如何都驱之不掉,令她魂神不安,无法平心静气,泰然自若。<BR>    爱情的醍醐令人神魂颠倒,痴迷心醉,欲罢不能,这就是为什么夫妻无隔夜仇的说法,这就是为什么从未偷吃禁果的黄花比结过婚的更能守节的主要原因。<BR>    可是,那天晚上在猝不及防的变故面前,王飞竟一下子表现得如此令人大失所望,竟使秀兰如同掉进冰窟一般感到阵阵彻骨透心的寒冷。过去,秀兰真的相信他所说,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不在乎名誉地位,唯一担心的是过早地让妻子知道他们的事。现在看来这些都是假的,他什么都在乎,因此才如此惊恐万状,如同天塌地陷。因此,在关键时刻,他不仅不能像个男子汉大丈夫一样,为保护她挺身而出,反而为了保住自己的名誉地位而不惜牺牲她。秀兰并不是那种处处需要男人呵护的弱女子,但是,一旦遇到关键时刻,两人携手并肩,共同勇敢地面对任何灾难打击,才是-个男子汉最起码,应具备的气质。<BR>    那一刹那间,王飞在秀兰心目中构筑多年的光辉形象,突然崩塌。昔日崇拜的圣殿,顿时荡然无存,变成一堆夕阳薄暮中的瓦砾残迹,秀兰心中顿时充满可怕的黑暗。<BR>    行走在夜暮中的秀兰有如孤云野鹤,充满凄楚苍凉。她机械地挪动着脚步,漫无边际地在夜色中踽踽而行,心情此起彼伏。时而沉重如山;时而空虚飘渺;时而产生出-种上当受骗的愤懑;时而又感到一股终于解脱的轻松。是呀!今晚这个突如其来的境遇,正好让秀兰看清了王飞真实的一面,从而也坚定了她扬刀挥剑忍痛斩断孽缘的勇气和决心。<BR>    忽然,秀兰发现自已的手腕上还戴着的玉镯,立即将它退出,准备随手扔进路边的垃圾箱。可是,就在她将要掉出时,突然又犹豫了,觉得这玉镯也还有一定的保留价值。不管怎么说,她和王飞毕竟还是心贴心地爱过一场,不管这是一幕荒唐的闹剧,还是一幕痛苦的悲剧,不管今后是悔恨,是怒火,是泰然,是追忆,都是她生命中一件十分重要的事件,不可能随着时间的飘风斜雨被洗涮得干干净净,肯定会褪化淡漠,但绝不会消失得无影无踪。秀兰紧紧地握住玉镯,仿佛握住一段生命之火,她的-段丢失在真诚与轻率中的青春,此时正温柔地浓缩在她的手心。<BR>    留着它吧,什么都不为。<BR>    秀兰十分恼怒王飞的懦弱和自私,却又不时在脑海中浮现出他们在-起时的情景。回想起他给她带来的心灵和肉体的欢乐与满足,特别是在夜深人静,辗转不眠时,望窗外冷月,四周寂静,更是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与王飞那种如火如荼的蜂狂蝶乱、缠绵悱恻的耳鬓厮磨,销魂蚀骨的齐头交尾。<BR>    然而,她毕竟还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亢奋的情欲也无法吞灭理智的烛光,她绝不会仅仅为了解除心中的难过,就随随便便与男人搭上关系。因此,这个令她爱恨交织的王飞,竟使得她讳莫如深。<BR>    秀兰知道,时间是最好的治病良药,心灵的创伤,只能随着时间的风吹雨打才会麻木和痊愈。她现在犹如一个刚刚开始戒烟的瘾君子-样,痛苦是在所难免的。只有咬紧牙关挺过这一关,才能彻底解脱。因此,她必须避免与王飞的任何接触,防止一时间感情的洪水冲垮理智的闸门,经不住对方的甜言蜜语和自身欲望的诱惑,稍不留神就会前功尽弃,重新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BR>    万万没想到,王飞竟然找上门来。<BR>    如果说,背着王飞的时候秀兰的理智还占上风的话,一见到他时,秀兰立刻又失去主见,变得茫然不知所措。<BR>    天呀!她该怎么办?是该开门迎客,还是闭门拒狼?<BR>    门铃之声再度响起。<BR>    秀兰心中两种不同的声音在激烈争执着。<BR>    一个声音说:“快开门吧,他毕竟是你爱过痛过拥有过的人呀,你就忍心让他可怜巴巴地站在门囗望眼欲穿,在孤独寂寞中痛苦徬惶么?”<BR>    另一个声音则严厉制止:“不行!不能再放他进来。既然你已下定决心与他一刀两断,为什么还藕断丝连?坚强些,长痛不如短痛。结束你们这种不会有结果的爱情对你对他都是一种解脱啊。”<BR>    两种声音在作针锋相对的争辩,两种情感在作你死我活的搏斗,把秀兰闹得头昏脑胀,心力交瘁,何去何从拿不定注意。<BR>    突然,秀兰醒悟到门铃好久没响了,忙在猫眼孔瞧了瞧,王飞的身影已经消失。<BR>    一股浓浓的失落感失望感油然而生,一刹那,秀兰几乎没做任何考虑就一把拉开门跨了出去。<BR>    立刻,秀兰又像雷打硬了一般僵住了。<BR>    王飞并没离开,他就站在门的旁边。<BR>    四目相对,鸦雀无声,目光在碰撞时溅出两颗火星。<BR>    两人足足对视了五秒钟。<BR>    五秒钟,在时间的长河中不过眨眼一瞬,如同沧海一滴水,大漠一粒沙,微不足道。然而,此时此刻,五秒钟则又是那么漫长,长得足以把一名绿鬓婆娑的红颜少女变成一位白发苍苍的鸡皮老妇。<BR>    也许是阴错阳差,也许是鬼使神差,秀兰至今也说不清当时是在怎样的心态下,竟然莫名其妙地横跨半步把门让给王飞。<BR>    王飞当仁不让,转身跨进房门。<BR>    秀兰心头一沉,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一件大傻事,想补救己来不及,心头一横,反倒平静下来,跟着进门后,抱着胳膊冷冷地望着王飞:“大清早跑到这里,就不害怕吗?”<BR>秀兰住的是公寓的单房,几年来王飞从来没到过这里,秀兰也没邀请。今天,王飞敢于寻上门来,可见他一定是下过破釜沉舟孤注一掷的决心,这份勇气确也令秀兰有了几分感动。<BR>    王飞胸膛一挺,理直气壮地说:“我是有事来找你的。”<BR>    秀兰万万沒想到王飞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心头才产生出的少许柔情和感动,顿时烟消云散荡然无存,气得七窍生烟,没有了任何语言。<BR>    王飞并不知道自已的话己脱靶,又进一步声明:“秀兰,你对我有气我知道,可这次我确实有事找你。”<BR>    此时秀兰己气到极点,不晓该怎样发泄:“公事还是私事?公事到公司去谈,私事嘛,对不起,恕不接待。”<BR>    王飞急得直跺脚:“这几天我天天挂你电话,你就不接,我实在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到你这儿找你了,你连一句话也不愿听我说么?”<BR>    秀兰一屁股重重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抱住膝盖,摆出一副阿庆嫂的架式:“好吧,啥事快说,我还有事,只有半分钟的时间。”<BR>    “秀兰……”王飞失声叫起,声音中带着几分恼怒,几分痛苦,几分辛酸,几分苍凉。<BR>    秀兰毫不动容,边看手表边报时间:“还有二十秒,十五秒,十秒,五秒。”<BR>    秀兰站起来,公事公办地说:“对不起,我要换衣服,准备上班,请你出去。”<BR>    王飞直楞楞地望着秀兰,胸腔急剧起伏,鼻孔直喘粗气,像一只被激怒的猛兽,随时都会发疯撒野似的。<BR>    秀兰仿佛看惯这种色厉内荏,丝毫没有畏惧之色,平静而刚毅地冷视着王飞。<BR>    王飞的拳头捏了又松,松了又捏。<BR>    秀兰泰然处之,柔中有钢。<BR>    两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着对方,针锋相对。<BR>    好久好久,最后还是王飞首先撒回目光,垂下眼皮,然后默默转身,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向门口走去。走至门囗,又慢慢地停下来,仿佛脚下戴着千斤铁镣再也拉之不动。<BR>    王飞缓缓地转过身子,“砰”地一声,门被重重关上。<BR>    王飞大步冲回来,一下把秀兰紧紧地抱在怀中。还没待秀兰反应过来,王飞的嘴唇就在她的头上,额上,颈上一阵狂风骤雨。<BR>    秀兰拼命地扭动身子,想挣脱王飞的怀抱,奈王飞搂得太紧,挣扎不了。只得用嘴相威胁:“放开我,不然我要叫人了。”<BR>    这威胁不仅没吓住王飞,反而使他更加肆行无忌。<BR>    也许,那晚在秀兰面前他的表现太丢人了,现在他要在秀兰这里一展自已身上也具备的骠悍粗鲁的男子汉雄风,以重塑他在她心目中已经崩溃垮塌的形象。<BR>    渐渐地,秀兰支持不住了。王飞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她十分熟悉的男人特殊气息,如同曼陀罗的花香,使她即将失去自制力,眼看将再次落入王飞的掌心随意摆布。<BR>    “叮铛叮铛”一阵清脆的门铃声正在这时响起。<BR>    缠绵悱恻中的两人立时停息,顾不得头发的松乱,王飞慌张张躲进了洗手间。<BR>    从绝望中回过神的秀兰长长舒了口气,用手稍稍抹了抹零散的头发,抬着酸软的脚步向门口走去。<BR>    门子拉开的刹那,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的还未成熟的男孩的脸。<BR>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男孩瞪着一双大眼迷惑地问。<BR>    秀兰感到奇怪“我是这儿的主人,你又是谁?怎么找上我这儿的?”<BR>    “你是这儿的主人?那朵朵呢?她在哪?”小男孩-脸迷茫。<BR>    “谁是朵朵?她住在哪?是这幢楼吗?”秀兰猜测这男孩肯定敲错房门。<BR>    “她是我的女朋友,就是这楼602室呀。”男孩睁大了双眼。<BR>    秀兰-笑“小迷糊,我这是502室呀,602在上-楼。”用手朝上一指。<BR>    “对不起了大姐姐”小男孩怪不好意思地笑笑。<BR>    “没什么”秀兰目送男孩上楼,其实,她内心还真得感谢这楞头青的莽撞,替她解了围。<BR>    “还不走吗?”秀兰倚在门口大声叫着。<BR>    王飞从洗手间探出脑袋,左右一瞧,见确实无人后窜了出来,慌不择路地奔下楼去了。<BR><BR>                             (待续)<BR>
鲜花(1435) 鸡蛋(78)
发表于 2005-9-25 10:45 | 显示全部楼层
偶等他写完再看.否则吊胃口.[em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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