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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5-12 14:48 | 显示全部楼层


  首先是来自我这方的挑战。事情比较复杂,如果你看到现在确实很累的话,就不要看了,我知道你不在看,反而比较心安理得的写的详细一点,如果我知道你还在关注,真的,我有点心疼你:这么耐心的读者遇到这么蹩脚罗唆的写手。真是委屈你了,俺给你作揖了。
  
  我早就和王总说,你的后勤系统太混乱了。你没有财务系统,所有的钱都是你自己到银行去提款,汇款,这哪里是企业?他振振有词的说,钱是最重要的,钱在人在,钱不在人不在,出一点差错都是吃不消的。结果的情况你可以想象吗?那就是到了发工资的时候,这个狗屁老总就什么事情都不干就在银行汇账,如果你跟在他旁边,你就会发现他始终在打电话,打电话就是他的工作,他高峰的时候一个月打了13000块钱的电话,电话打爆两只,不说了。他就是为钱活着,为打电话活着。他还有一个我不能理解的习惯,那就是跟在他身边的人,一点好处都落不到,他欠司机的工资,欠那些副总的工资,除了不敢欠刘璇的工资以外,所有不是第一线的人的工资,他都要欠,他给王艳的钱是一百一百给的,王艳也不嫌烦,就一百一百的要,到我讲这个故事讲到这里的时候,他已经欠我7万块了,我的工资、奖金,凡是他承诺的,他都要欠,而且极其地不讲信用,前面说的话,人家说一转身就不承认了,他连转身都不需要就忘记了。但是距离他远的人,他从来不欠人家,虽然不是主动还,一般是一个电话打过来,他就要象热锅上蚂蚁那样急急忙忙地付款。人家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在我们老板这里,恰恰相反,你越和他走的近他越欠你凶。你说怪事不?
  这时候他给我打电话,电话里的声音显得很激动,说,“封林度,你马上到我这里来,这次是真家伙了。”我说什么真家伙,他说,“你听说过刘云慧这个人吗?湖南的,现在在香港。”我说我没听说过。“大老板啊,身价10个亿啊,你都没听说过?你这个做策划的怎么吃饭的?”我想起来曾经报纸上大肆宣传过一个独立闯荡香港的女子,回家乡办学的这么回事情,好象就是什么姓刘的。我说,好象想起来有这么个人。“好象想起来,看你说的,不说了,你马上来。我在清音茶社等你。”
  这个老板不喜欢在他自己的办公室办公,喜欢到茶社办公,也是做这个职业的人的惯常的做法,这些人随时要警惕谁要逮他。呵呵。
  古色古香的清音茶社在盛夏显得更加的安谧和清凉。茶社座落在S市高雅的青石路,这一带全是号称私人花园的别墅群。浓荫掩映。在包间,我看见老总在打电话。我到了以后,马上有服务员进来沏茶。我等他打了20分钟,看还没有结束的意思,就自己拿出手机来玩,胡乱发个信息给王艳,说,“尔从人旁走,父在灞上行。兄弟长游泳,母鸡正打鸣。”过了一会信息回来了,说,“尔从人旁走,树死仅可烹。兄弟长游泳,母鸡正打鸣。”我笑了笑,这丫头,反映还真快,办法也简单,只把我第二句改了一下,就成了。我说“你爸混蛋。”她就回一个“你才混蛋。”妈妈的。
  老板的电话没电了,他找出旅冲,插在电源上面,忙活一阵后从包里拿出一本企业手册说,“你先看看这个公司。”又把电话挂了出去,这样我等于又不知道要等他多久。放在我手上的这本画册厚达50页,精装,沉甸甸的。我翻开这个叫做繁华企业的画册,赫然是一幅大约四十岁的仪态万方的女人像片,下面写明了,是董事局主席刘云慧。我翻过这一页,看见目录上列出三大支柱产业,房地产,通讯设备,信息产业,我才知道,香港有一本装帧精美影响力颇大的DM杂志《指点香江》,原来背景企业就是这个企业。我几乎是本能的返回到首页去欣赏那个女人,从相学的观点看,这就是典型的富态女人,丰满的脸部,微微笑意,酡红,滚圆的肩部,但是你感觉不到她胖,指如竹笋,颜色是很白很嫩的,没有什么肉,赫然食指戴着翡翠指环。湛青色小翻领西装,正正经经,却掩不住高耸的胸,发型是稍稍比耳垂略微长的卷发,因为像片有点侧面,使一只耳朵露了出来,耳轮光洁耳垂较大,而上面的钻石耳坠看上去很小。背景是环形书架。很奇怪的是,人物并不是在画面中央而是在大班台旁边,手上还拿着一本书,好象刚刚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走回到大班台还没走到,摄影师说,好,就这样,转向我们,咔嚓,就照下来了。这是很专业的人像摄影师的作品,你看不出任何的雕琢痕迹,整幅画面的光泽度很柔和,亲切,人物是无意间成为主角的。
  老板终于打完电话了,笑眯眯地看着我说,“怎么样?这个公司?”
  我合上画册说,“那还用说,正规企业。”
  “现在,”老板郑重其事的说,“刘主席看中了我们的星期五周刊,她要投资了。”
  “哦?是周总(香港部分总负责)带进来的?”
  “是啊,呵呵,我就说周总是可用人物,你们都不相信,这不?要是刘主席肯投资,你还怕以后什么事情做不成?”
  “真有这回子事情当然是好的了不得了,不过我有点不敢相信哦。”
  “你这个人啊,就是前怕狼后怕虎的,这也不信那也不信,不是有句话吗?叫做,人类的伟大在于有梦想。”
  我脱口而出,“梦想当然好,最好不要是妄想。”说出来就觉得言重了。
  老板虽然有点架不住,还好,他这人厉害也在这里,他对你的冷嘲热讽都不介意,只要你能弄来资金弄来项目,呵呵。o(∩_∩)o
  “我们要怎么配合?”
  “刘主席的办公室主任已经到了,今天晚上在一起吃饭,你也参加。”
  “好的。我需要准备什么?”
  “把你以前的那些资料都拿出来,我就说,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悲观,上次你强行遣散员工,现在好了,你到哪里再把他们找回来?”
  这回摊上我脸上挂不住了,我说,“老板啊,我上次不那么做,现在员工都告到劳动局了,还有你现在这么轻松?”
  “不说了不说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不过,这次你可得给我使劲,要使出浑身解数来抓住刘主席,成败在此一举。”
  “我有两点不是很明白。”
  “你说。”
  “第一,是她投资还是我们来做,还是她把这个项目买回去自己做?”
  “都行,投资就要不断的给我们钱,买回去也行,看她出多少钱。”
  “你是准备把她的投资单独用在这个项目上还是和其他的项目一起用这个钱?”
  “钱是什么?是水啊,哪里需要哪里用钱,怎么可能分清呢?”
  “照你这么说不是没有专项资金这个概念了?”
  “我不懂什么专项资金,我只懂一个企业的资金是用在刀口上的,最需要的地方该投就要投。”
  “行,我不管了,我只需要做好我的本职工作就行了,是不是这样?”
  “要积极不要消极,现在我们没有时间消极了,我们只要攻下刘主席这个堡垒,我们的市场就会再来一个高潮,你想想,我们集团和香港繁华集团强强联手,这意味着什么?就这么一个说法就值一千万。”他看了看手机说,“现在是五点五十,我们去吧。”
  
  原谅我必须用电影蒙太奇的手法来切换时间,因为中间的谈判和琐碎的事情没有必要浪费时间来做详细的交代。现在,五星的东方大酒店的北京时间正指在五点五十。
  
  我站在大厅的时候就看见刘云慧的小秘书,一个小个子很漂亮的女生笑吟吟地走过来一边伸出她细小的手一边说,“欢迎封总,刘主席让我在这里等您,说您来了就代您到她的房间去。”
  “好啊,走吧。”
  个子和胆子没有关系的,不要看我嘴上很厉害,实际上我是一个胆子很小的人,我的个子从来没有给我撑过胆子,不过,到了这时候,我也没有办法了,因为我接到刘云慧的小秘书打来的电话说要进一步了解我们的策划并约我去她住的酒店单独和她回报时,马上请示了王总。王总说,“冲,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拿下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现在对我们太重要了。”
  用雍荣华贵来形容刘云慧,我想读到现在的读者一点不会有意见的。现在这个雍荣华贵的女人穿着宽松的丝绸便装轻松地坐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我到了以后,她漂亮的女秘书为我沏好茶马上就离开了。我在她侧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三分之一,身子前倾,随时准备回答她提出的任何问题。
  “你不用拘谨,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她看出我很紧张的样子。“我想知道,你在策划《星期五周刊》以前策划过什么案子。”
  “重庆的《新生活周刊》是我主策划。”
  “哦,我知道那个杂志。我记得那个杂志后来停刊了是不是?”
  “没有停刊,转到成都去做了。”
  “那你怎么不跟着做却到S来了呢?”
  “因为我和社长关系没有处好,再说,那家杂志是旅游局办的,是官方的,体制比较死板。”
  “哦,那时候最好的发行成绩是多少?”
  “最高峰一周12万册。”
  “哦?”刘云慧显出吃惊的样子说,“能卖那么多么吗?单价多少?”
  “单价五毛钱一本。”
  “每期多少版?”
  “88版。”
  “My God!”她做出吃惊的神情。
  “你对我们合作《星期五周刊》的前景看好吗?”她站起来到红木的桌子上拿香烟,说,“都忘记给你抽烟了,对不起。”
  “谢谢,我习惯抽这个牌子。”我拿出我自己的香烟。
  “哦,说下去,”她点燃了香烟,吸一口,慢慢向远处吐出去。然后慢慢踱到落地窗看着外面的景色。
  “我们希望刘主席能看重这个案子,从 DM的角度来说,这个案子的潜力很大。”
  “我们?你是说你们的王总和你以及你们的公司?”
  “是的。”
  “谈谈你们以前是怎么操作这个项目的。”
  “所有的操作都写在策划书里面了,我们基本就是按照策划书所拟定的方案在执行。”
  “效果怎么样呢?”
  “很多回单,很多接到赠送的单位都表示这是一本不错的杂志。”
  “有接到赠送的清单和回执以及对方的建议或者回应的吗?”
  “有。”
  “我什么时候可以看一下?”
  “现在就可以,我带了光盘来。”
  “好啊,看看。”说着她马上又说。“不好意思,电脑在我的卧室里面,等我拿出来。”顿了一会又说,“不如你来吧,在我卧室里面直接看好了,拿出来还有很多电源线,很麻烦的。”
  我很拘谨。手心全是汗。说,“怕把你的地上弄脏了。”
  “没关系,工作比这个重要。”
  她这样一说,我倒觉得比较安心。不过走进软绵绵的长毛地毯的卧室,感觉就是紧张,好象每一脚都可能陷进去。
  我打开电脑给她看寄出杂志的名单以及收到的回执扫描,等等。
  “嗯,你们还是做了一些工作。”
  这时她就在我的旁边,距离已经超过正常人所应该保持的距离了,那也是没有办法,我是蹲在她旁边伸出手用鼠标不断的操作,她的不知道什么牌子的香水,幽幽地瞄过来。
  我一边操作一边解释,她也不时地歪着头看着我问一些问题。我哪里敢看她?这么近的距离,我这么大的头,一转头,就可能碰上她身上某些部位了。
  “好了,光盘可以留给我吗?”
  “当然可以。”
  我赶快转身走出她的卧室坐回到我原来的沙发上,还是只坐三分之一,腰板挺直,前倾。
  一会她从卧室出来,手里拿着这电话,对着电话说,“你来。”
  很快,她的漂亮的女秘书就按门铃进来了。
  “你去叫几个菜到这里来吃,我和封总不下去吃饭了。”
  “好的,马上就好。”
  她转身对我说,“本来请你到餐厅用餐的,太繁琐了,还是叫点东西在这里吃好了,我们继续讨论。”
  她看我一直都那么紧张的坐姿,忽然一笑说,“你不要紧张,放松一点,要把问题谈透才好决定,你这么紧张怎么说话?”
  “要不要请王总过来一起谈?”我不知道怎么会说这个话,也许是紧张的。
  她象看一个怪物那样看了我一眼,说,“不用。”
  然后她走到音响那里在碟片里面抽出一张放进DVD,音乐轻轻地飘出来,竟然是《水印》。我听着这熟悉的音乐,心情忽然真的就放松了。这个曲子是我的保留曲目,每天都要听的,我对中间部分的长笛有着非同一般的迷恋。
  她站在落地窗抽着烟看着外面静静地听着曲子,不说话。慢慢的,我感到我的状态在一点一点回到我的身上。我不讳言,我从来没有和这样大的老板接触过。你看她说话的声音连绵不断又清晰缓慢,坐姿优美,走路文静,站那里仿佛一少女的安闲,就知道这不是一般角色。说老实话,因为我背对着落地窗,她站在那里抽烟的姿态我不敢回头看,但是我可以感觉到她几乎可以用亭亭玉立来形容。多说一句,一个人的任何一个动作,任何一句话,只要你懂得,你就可以推测到他其他的动作,推测到他的身体健康程度,推测到他的性格。
  “你知道我们的《指点香江》吗?”
  “看过,很漂亮。”
  “仅仅是印刷漂亮,还是内容也不错?”
  “这种杂志内容是确定的,只要做得漂亮就可以了。”
  “你的意思是说,那种杂志只要肯投资,谁都可以做出来?”
  “我不是,”我不知道是不是说错了,当然,我心里面也就是这么想的,“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是这个意思也没关系的。”她笑了笑继续说,“也就是说,《指点香江》没有更有效的办法使它更加的完美?”
  “应该有。”
  “说说看呢?”
  “比如……”
  “比如用上你的‘门户纸媒’的概念。”
  这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啊。
  这时候门铃响了,是送餐的服务生来了。刘云慧对秘书说,“你去叫雷总来,一起吃饭,听听封总的高见。”
  雷总我已经见过了,是《指点香江》的负责人。
  “我不会喝酒,叫雷总陪陪你吧。”她说。
  好象雷总一直就在门口等着一样的,应声而落人就到了,寒暄了一下,刘云慧说,“封总是好酒量的,你陪他喝几杯,我们就喝点饮料就好了。”
  雷总40多岁,温文尔雅,西装革履,油头粉面,一看就知道是吃笔杆子饭的。上次在一起吃饭,我看见他和我们周总喝酒,知道他有点酒量。喝酒这东西,和遗传有关系,和身体有关系,就是和个子没有关系,我能喝那是因为我妈妈能喝。
  喝酒可以壮胆,可以打开局面,在我看,是喝酒的一大好处,但是一个人和闷酒,那是很不好的,很容易醉,所以俗话说一个人不喝酒,两个人不赌钱,是正确的。
  几杯酒下肚以后,话都多起来,感觉上,刘云慧也许和部下相处的原则和我差不多,吃饭了,喝酒了,就看见她的女秘书,雷总不怎么拘束了,还有说有笑。
  “酒后的话不能当真的,”我说,“《指点香江》做得太精美了。”
  “哦?精美不好吗?”刘云慧说。
  “是啊,精美代表了阅读群也得是层次高一点的,那么内容就多是阳春白雪了。但是《指点香江》大多和旅游以及老百姓的日常生活联系比较多,这样一来,阅读的人群恐怕还是下里巴人比较多吧。”
  “有道理,有道理,我敬封总一杯。”雷总端起杯子就是一大口。
  “你的意思是《指点香江》应该做得更接近市民,就是你说的下里巴人?”
  “不仅仅是这样。你们现在用DM的精神来做,当然是必须精美,当然应该是阳春白雪,根本是在指导思想上有改进的必要。”妈妈的,一定是酒起作用了,我现在已经不拘谨了,说话一定也比较放肆了。要知道,否定一个人的成绩,比杀人更加的不能忍受。我赶紧端起杯子对雷总说,“我说过了,喝酒说话不作数的,你们不要介意。”
  “很好啊,说下去啊。”刘云慧说。
  “真的不好意思,喝酒了说话也没个谱。呵呵”
  “没关系没关系,我们雷总可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再说,你的意见如果正确,雷总还要感谢你呢。”
  这句话等于是给雷总吃定心丸,意思是,你放心,没人能端走你的饭碗。
  “现在你们用120K亚光来做,你不可能做到400个P,实际你们也只是做到180个P,那是因为你做得太重了,人家查阅不方便,也不便携带,但是不管是指点还是指面指南还是指北,都是随时想到随时查,价值才能体现。如果我们设想,用80K彩色亚麻纸来做,尺寸弄成稍长一点窄一点的,也就是可以在里面做拉页的地图的,那么,做成300P应该不成问题,亚麻纸最大的特点就是轻,你做成300P的还只有你现在180P的三分之一重;其次,内容上必须要把八卦加进去,一边做八卦,一边在八卦上做广告,这样,内地读者一定要带回去,因为那是书,书可以带的,那是香港第一手的八卦资料,不说是权威也比内地的八卦值钱,你等于无形中将读者群扩大了;第三,所谓“指点”,那就是又指又点,指突出方位,告诉你怎么走,点突出娱乐,告诉你哪里好吃好喝好玩,点还包括最新娱乐圈的八卦,指还包括引导你向哪里去。总之,内容如果一旦打开,则指点香江变成了不可或缺的工具书。我这是随便说说,如果坐下来细细研究,则香港的掌故可以连载,香港的名家可以连续采访,香港的百年变迁可以一一在线,增加了内容的可收藏性,等于增加了爱不释手的几率。”
  “鼓掌鼓掌,”雷总拍着手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我回去一定好好研究。”
  “封总对《指点香江》好熟悉哦。”小秘书附和说,“来,我敬封总一杯。”
  “人家是做这个专业的嘛,呵呵。”刘云慧也笑笑说。
  吃完饭服务生迅速收拾完毕,小秘书给刘云慧和我沏好茶以后,雷总和小秘书很快就告辞了,我也站起来要告辞,刘云慧说,“你不能走,我们还没有谈到正事呢,光在谈《指点香江》了,你的《星期五》基本还没有谈呢。”等他们都走了以后,她拿了一本《指点香江》给我说,“你再琢磨琢磨,我失陪一会儿。”
  “谢谢,请便。”
  她进卧室去了,我就翻看那本《指点香江》。
  
  我的天,她这“一会儿”哪里是一会儿,我觉得过了两天了,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时王艳的短信来了,“大乌龟,在哪里潇洒呢?”我回说,“在东方大酒店,刘主席这里。”
  “管她什么主席首相,该泡就泡,不泡白不泡。”
  “收到。”
  “回答错误,扣三分。”
  “遵命”。
  “回答正确,加十分。”
  又等了将近半个小时,还是不见动静,这时候短信又来了,“山,刺破青天锷未残?”我马上回(怕刘云慧出来了就回不成了),“人何在?桂影自婵娟。”
  “让你久等了。”
  我相信我再有定力,也一定显出些许吃惊。刘云慧竟然身着粉红色睡衣出来了。
  她依然在我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微微湿的头发圈圈地在耳边轻跳,酡红的面庞几乎少女的鲜嫩,身上隐约传出的薄荷清香执着地向我探寻。
  “不好意思,我吃完饭一般就要冲凉,不介意吧?”她虽然不是看着我说话,我倒觉得还不如看着我说来得更加坦率。
  这时候短信又来了。
  “现在我们谈工作,关掉手机好吗?”
  “好的。”我关了手机的一霎那,心往下一沉,因为,我从来都是不关机的,即使在睡觉,也是不关的,过去是,和王艳恋爱以后更是。
  “说说你是在什么背景下想到做《星期五周刊》这个案子的。”
  “我比较熟悉这样的操作,具体说,灵感来自新浪网。”
  “你们拟定的投资尺度是多少?”
  这个问题很棘手。当初是三百万的投资尺度,因为王总想要刘云慧多投资,我们就把所有文件都改成了三千万的投资尺度,我现在当然是说三千万的尺度。
  “当初的尺度就是三千万吗?”刘云慧轻轻的一问,我明确的感觉到我浑身一震,我马上意识到,完蛋了,我的光盘在她的手提里面,上面的方案是三百万的尺度,这张光盘是我收盘时候刻的,当然是三百万的尺度,我把这事情忘记了,可见刘云慧在里面那么长时间,可能并不是冲凉,而是在浏览我的光盘,最后才冲凉以表示她因为冲凉才这么长时间。
  “当初不是。当初是三百万。”我马上一边对话一边调整自己。
  “为什么有十倍的差距?”
  “当时的尺度是按首期投资测算的。您知道的,我们王总不是业内人士,如果我做成三千万的案子,那么他一定看都不看就否定了,因为那超出了我们公司的投资能力。给您,就不同了,您的实力使我们没有必要把投资力度还放在三百万的水平。”
  “那么三千万也是首期投资呢还是总投资呢?”刘云慧拿起小秘书给她泡好的盖碗茶,轻轻拨弄上面的茶叶,低着头还是不紧不慢的问。
  “总投资。”我想我是不能再吞吞吐吐了。我已经知道了刘云慧对我们的投资力度产生了怀疑。在我,其实她投资与否,关系并不是很大,即使这么一个数字问题产生了严重的后果,也不管我什么事情。想到这里我稍稍平静了一下,“您知道的,《明报》初期投资超过了六千万,当然,它是日报,投资八千万也是允许的,我们没有必要做那么大的投资,我们是周刊,我的设想是,运行三年,向日报靠近,那时候,我们在不改变运行渠道的前提下有可能与《文汇报》《明报》《大公报》齐头并进,所以我们总共只需要三千万,就可以做到自身产生利润。然后用这些利润做再投资向日报挺进。”
  “嗯,有道理,那么照你这么说,我们只投资三千万就可以赶上《明报》投资六千万的效果?”
  “不是,算不上赶上,因为《明报》仅仅用了一年的时间,我们最少也要用两年的时间,所以等于是平手。”
  沉默。
  我想我是碰巧度过这个难关了,所以轻轻嘘了一口气。这一仗打下来,使我更加相信患得患失是失败之源,如果我刚才没有及时调整好心态,就不可能做出后来那么干脆的反映,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
  “我可以坦率的问你一些问题吗?”
  “谢谢,请。”
  “坦率地说,我们仅仅是对这个案子还有一点兴趣。我们对你们进行了长达六个月的观察和调研,我们很清楚你们在做什么事情。”她慢条斯理地说。“你认为我们可能向你们投资吗?”
  “在财物独立的情况下,不是没有可能吧?”
  “大陆的政策是连坐的政策,这一点,你应该比我们更加的清楚,如果是你,你怎样采取行动?”
  “买,把案子买回去自己做。”
  “嗯,这样的话,我们需要出多少钱,你们才会卖呢?”
  “这个……”我不好回答了。“我想这个问题我是没办法回答了,您只能和我们老总去谈了。”
  她站起来缓缓走到酒柜,慢慢地若有所思地拿出一瓶红酒,倒在高脚杯子里半杯,又拿一只倒了半杯,然后仍然慢慢的若有所思地走到我跟前,象很早以前就已经是这样的递给我,并轻轻地和我碰了一下,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你能保证我们下面的谈话你不向另外任何一个人泄漏吗?”
  “不能,我不知道您要说的是什么。”
  “既然不能,那就当我没说,我也没有说,从现在起,之前的所有谈论都是可以公开的,到目前为止,我没有说不可以公开的话。”她慢慢地转身走到落地窗边,看夜色在远远近近地闪烁。“过来,看看S的夜色。”
  我只好过去,看见外面一片灯火,S市最繁华的街道一览无余。
  “多年前我独自一个人踏上香港的土地,接着就是连续十年,我从来没有机会站在一个安静的地方看一次香港的远景,夜景。安静地看看远山,安静地看看夜色,那是一种奢侈。”她举杯和我象老朋友那样轻轻碰杯。“在我们集团最艰苦的时候,我们甚至连吃一条鱼都要分做三种吃法,头尾烧汤,中段的肉切下来做鱼片粥,中间的鱼架子才红烧,这样是最不浪费的。”她转身看着我说,“我们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挥金如土的商人。我们比你们更加的看重钱,来,干杯。”我们喝完之后,她说,“拿过去,放那里就行了。”我把杯子放好,不知道是再回到她身边还是回到我坐的沙发那里。她说,“来,到我身边来。”
  我走到她的身边,她走到离我很近的地方,这样显得我异常的高大。她看着我说,“你难道不能保守一点秘密吗?”
  我说,“真的,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怕我说了保证实际我做不到。”
  “我对你的案子有一种着迷的预感,我想用最低或者最高的成本来运作。”
  “最低是指什么?”
  “资金。”
  “最高呢?”
  “你。”
  “听不懂。”
  “你听懂了。”
  “请刘主席明示,我真的没听懂。”
  刘云慧走回到沙发那里示意我还坐到原来的地方,她自己飘飘地在我面前慢慢地走着。
  “这个案子的最佳操盘手就是你,如果你和我们合作,我愿意请你到香港去操作,我们可以给王总一笔钱买这个案子。”她说着走到我的背后,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这,你也不能保密吗?”
  我没有把她的手拿开,我说,“我有女朋友。”
  她的手渐渐伸向我的耳朵,头发,轻柔得象微风。
  “女朋友,男朋友,呵呵,这么大人了还什么女朋友?”
  “刘主席,”我说,“我的女朋友说过,在她没有变心之前,我不能变心的。”
  “很纯洁啊。象是出土文物了,呵呵。”她转向我的正面,就站在我的面前,她站着并不比我坐着高多少。一阵一阵的薄荷香传出来,我忽然感到浑身的热度在迅速上升。我低着头想,不好,那酒里面可能有花招。但是浑身的热度包括那里迅速的反映好象在和我的理智比赛那个快。
  我站起来象一个巨人那样向下看着她说,“您的意思我已经清楚了,容我仔细考虑一下,我保证,您刚才说的话,我保密。我要告辞了。”说完就朝门口走,那地方已经毫不犹豫地膨胀起来。
  她保持刚才的方向,背对着我说,“一个人不学会抓住机会,就算是满腹经纶,也是没有用的。”
  “谢谢指点。”话音未落,我已经在门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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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6-4 23:48 | 显示全部楼层
祝贺忘忧草更新完毕。继续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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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6-4 23:50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万火急,来!来!来!”

  大乌龟的短信从来没有这样猴急猴急的。我从办公室赶到大乌龟住处仅仅花了十分钟,那天因为忙,全办公室的人都在加班,我和老板说,我有急事,一定要马上去一趟,几乎不等他答应就已经在出租车上了。实际上我几乎是和封林度同时上楼的。我心里有一种极端的不祥预感,大乌龟虽然平时西大马哈,但是从来不关手机,我随时都是可以和他联系上的,可是自从我最后接到“人何在?桂影自婵娟。”之后,我发出去的信息全部没有回应,电话打出去是关机状态。我接到他的信息之后,没有再打电话给他而是直接冲过去,我怕打电话浪费时间。也可能是怕在电话里面听到我不愿意听到的内容,一个人干着急。是的,我不否认,看到大乌龟我就会想到世界此时塌陷,关我屁事。夜色在我旁边展开以拉开我和大乌龟的距离,我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我平时虽然也是嘻嘻哈哈的,但是,一个未老徐娘约见一个如狼似虎的盛年男子,将会发生些什么事情?无论我对封林度有多么信任,我不相信哪个女人可以在这种情况下不产生哪怕是一丝的恐慌。

  我跳到大乌龟身上的时候,明显地感觉到他在颤抖,下面的大棍子正好可以让我坐在上面。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脸上红得象刚刚宰杀的鹅血。他的大手不是解开我的衣服的是撕开的,所有的钮扣全部嘣掉。我几乎没有反映过来就被他剥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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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6-6 21:02 | 显示全部楼层
上面是王艳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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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6-6 21:35 | 显示全部楼层


  整个过程充满杀气。以前或许还有我在他身上的时候,那就象是坐在火箭顶端旅行,一路全是激情,全是风景,全是彩云飞舞。事实上我从来没有对他说过,我坐在他身上的时候几乎从来没有真的坐彻底,我内心对他那根杉树怀有天然的崇拜和恐惧,我怕彻底坐下去会戳穿我的子宫一直戳穿我的心,我总是假装很累,就趴在他身上,还是由他从下面攻上来,大乌龟从来都不知道,此时的我有多么快活。因为他的胸脯象飞机场那样硕大无比,我甚至在这过程中可以伏在上面做一次梦,梦见我象一只小鸟怎么发疯都飞不出天空,或者是一只彩蝶风筝,在天空尽情地滑翔,而牵住我的不是细细的线而是这根钢管。
现在的封林度已经疯了。他完全不是那个谦谦君子的样子而是一头十足的恶狼,他眼睛是血红的,张着大嘴,雪白的牙齿紧锁的眉头。我特别喜欢他浓密的头发,每逢此时,我会任由他攻击而抚摸他的大头,充满柔情。每逢此时,我发现我是变态的,真的,即使地球马上爆炸,我也会锁死他不允许离开,我对他无休无止的律动无限着迷,希望永不停止,而我自己不断分泌出来的蜜汁一定它们自己都在快乐地大笑,一阵高潮涌出更多的蜜汁啾啾流过我的心田甚至泛滥成灾,而这个大乌龟还在冲锋陷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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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6-7 11:19 | 显示全部楼层


  以前他的身子是比较白的,你不要看他生的高大威猛,其实他不是那种一看就是锻炼过的人,身上的肌肉并不那么结实,我嘲笑他其实就那里强壮,其他地方是虚胖,他总是说,那是命根子,命根子强壮还不行啊?现在他身上的皮肤都显得殷红,身体摸到哪里哪里烫。在做爱过程中我不喜欢说话,我总觉得这时候说话太浪费了,这是享受的时候,什么话不能等到完事以后再说呢?但是今天我必须要问,因为我觉得他今天不同于以往,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我不能相信他还要用春药,这难道是春药在起作用?我的大乌龟还要用春药?他不用春药我都招架不住,要是他再用春药,我非给他干死不可。
  “你今天怎么了?”
  “不要说话,干革命要紧。”
  “你喘口气吧,让我来。”
  我觉得他今天就是反常。在我内心深处,我自己对我自己并不是很在意,不要看我瘦瘦小小的,我的身体素质很好,小学到中学我都是短跑前三名。大学四年,除了篮球这样必须是大个子才能玩的运动我没办法玩以外,连足球我都踢的,只不过没有踢进校队而已。我以前对自己很自信,在大乌龟之前的两个男朋友虽然有这样那样的问题,最直接最终的问题,还是在于他们不行,不能满足我,久而久之,做这件事情的情趣都被破坏了。我刚看见封林度在我爸办公室站起来的那一瞬间,浑身都被震颤了。我本能的想扒开他的裤子看看那家伙是不是和他人一样高大雄伟。我淫荡吗?就算是的我也无所谓。古今中外的男男女女谁不喜欢这东西?不过是扭扭捏捏不愿意说出来而已,那些看上去很淑女的家伙,上了床比谁都淫荡的太多了。大概就是因为身体好,我自信能对付所有的男人。大乌龟第一次给我上课就使我达到高度的兴奋的同时知道气馁这两个字怎么写了。那是“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的气势。他动作轻柔而坚定,真正的经久耐战。男人喜欢看见女人不堪忍受的样子,那更能激发男人的兽欲,我开始的时候坦率的说有一点装的不堪忍受,后来我才发现那是真的不堪忍受啊。那大虫粗壮近于我的手腕,长得令人生畏,一旦昂起,峥嵘毕露,霸气冲天。我是心疼封林度。男人全在精气神,这三个字首先是精,精不足则气虚,气虚则神涣散,所以我很多次装作受不了了,其实我自己已经高潮过了,我就会求他停止进攻,他个猪很少不只好作罢的。我精心计算他储备是否充足,担心他纵欲过渡。好在这大乌龟不是那种真正的狼,看见女人就垂涎三尺的家伙,他比较能够节制,最可贵的是他可能比我更加的自信,所以他总是不急不忙的开始前戏。不象我原来的那些男朋友,什么时候都想要,什么时候都不耐战,我其实很喜欢封林度之前的那个男友,人好,有钱,帅,那东西也不错,但是,他在任何一个场合都想做爱,在公车上,他会用衣服挡起来就把我的头按下去,在飞机上那么一点点时间,也要想方设法到洗手间去干,开始的时候我真的很喜欢他,一个聪颖过人,才华卓著的男生,老爸开一很赚钱的公司,从来不用为钱去发愁,渐渐的,我就厌倦了,因为,最多三分钟,他就完事了,而我,还没有感觉呢,最令我气氛的是,他完事以后,再也没有兴趣和我说话,好象我就是他的工具,现在可以放一边去了。就算我是工具好了,使用工具的人也得功夫好啊。呸。后来我宣布和他拜拜,他才感觉事态严重,还来求我,吃屎去吧。封林度就不同了,他肯用功夫,愿意在两相情愿的条件下蓄势待发。他也霸道,也是不分场合的要,但是他要的不是自己而是我,他和我接吻,抚摸我,搂着我,仿佛比我还快活,我们竟然有一次走过一个胡同口的时候,他看见人不多,一把把我捞过去,亲吻达二十分钟,然后你就可以看见他那满足的神情,很傻很得意的样子,如果是我原来的男友,他就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干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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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6-7 18:3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人称换位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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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6-7 19:07 | 显示全部楼层
引用第58楼跑调于2008-06-07 18:38发表的 :
第一人称换位了么

嗯,换位了,在起点,从上一节开始属于第二部。但是我打算根本不要章节直接写下去,在起点不分章节无法发表。

第一人称,第二人称,第三人称,都用上了。:)

感谢一再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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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6-7 23:59 | 显示全部楼层



  “大乌龟”,我温柔地在他上面动作,“告诉我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答应人家不说的,你不要问。你相信我就好了。”
  “告诉我,有没有?”
  “没有。”
  我不能用正常的生理条件来判断我的大乌龟在此之前是不是已经和别人干过了。正常的生理条件就是男人在三十岁以后,很少可以在10分钟之内再次勃起,最少的时间大约也需要1个小时,即使是新婚之夜的二十几岁的男子,也不可能在10分钟之内再次勃起。但是这个条件不能用在封林度身上,他完全可以在一刻钟之内再度雄起,一样干劲十足。再说了,也许有这么一种春药,可以让男子在10分钟之内再次勃起,那是鸭子们的工具,他们靠这个生存,另当别论。对于封林度,我只能倚靠信任。
  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动过口。封林度不允许,他说不管猛片里面怎么演,也不管春宫图里面怎么画,都不允许。他说很恶腥,过了这个界限,做爱的质地就要受到挑战,人和牲畜的区别就微乎其微了。我也不想尝试,倒不是说我不会,性经验我比封林度不是少而是多,我过去的男友,没一个不要的。我主要是感到几乎没有办法做,我的嘴巴要张到什么程度才能含住那个东东?如果被他刺进喉咙,我会窒息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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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6-8 23:56 | 显示全部楼层
继续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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