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岸的光火.长诗

俭归

序言：在人生的历程，总有太多太多“不能确定的确定”——比如命运；比如一次枯竭殆尽、却又不甘舍弃的诗歌人生。

    没办法，人生已然是这样。即使在自己决定放下往事，回归到简单、质朴的生命轨迹之后，却依然被与生俱来的性情、欲望所驱使，追逐着下一个埋葬本体的“甜梦”；一次又一次去试图走出自己，徒劳挣扎在躯体与魂灵的漩涡……殊不知，死亡才是走出自己的唯一方式，是最后一次撞击心门的升华，是缺憾中必然归赴的涅盘——无异于善恶、无异于爱恨、无异于造化与罪孽、无异于永生！

                我认真把心写下，写在没有来临的日子。
                ——哪怕，这仅仅是我自认为的一次自由
                足够。这足够我去告诉身边的人们：
                在我认真地凝视长空过后，才发现天空原来真的很蓝，很蓝
                在我决心专注于一缕向远的云丝，才懂得命运
                是荣幸于一径灭亡的痕迹……

                                      ——通篇题记

俭归

《隔岸的光火》 第一章、比如生活（一） 惨白的灵性

一直不愿意正视自己原来是这样孤单和枯燥的生活着；
一直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生活已经失去了很多的可能性；
一直不愿意承认自己在做的很多事情，竟是在一个这样的方向、一个越来越窄的方向上，前行、延伸……
                                                   ——Mary


许多年，一直追着他，紧赶慢赶。
试图把他据为己有，霸占
让他惟命是从；让他俯首帖耳
让他为自己的虚夸与欲念肝脑涂地
让他将自己的荣辱与喜悲奉为圣物
只是，从没敢在人前揭示
自己一直对他宠爱有加

在很多时候，我都不肯承认本身的荒谬。情性盎然地
迎合着虚华世界里的虚华；追随着萧瑟过后的萧瑟
却又在某个愈发深重的夜，与他倾诉衷肠、推心置腹
他不介意我的过往；他却与我一样迷茫于路途上的未知
这是真实的，他曾与我抱头痛哭于一个醉酒的
深夜。

其实我知道。他对我的宽容
恰恰是为对抵抗我予他的紧迫
我们经常在仇恨中对峙、打斗
又在沉默不语中各自疗伤
最后匍匐在一片彼此妥协的空寂

空寂过后，我们又都明了了时间是把利刀
会狠心割掉那些曾信以为真的拥有
——那些貌似真实、可以触摸的喜悦与宣誓。

只是，就算一切都明了，他也从没在乎过一次
那些比西风更加飘忽的思念、留念、纪念
而是让我，用媚俗的手指
雕刻宿命……

许多年，我每每经过镜前
都见他冲我不屑冷笑
仿佛我是个多余的人
与他，相去甚远。

                2010.7.31

俭归

《隔岸的光火》 第一章、比如生活（二）无可遁逃

我注定要在这世上苦行，为你不幸的罹难赎罪
我注定要忍受这生的悲恸，为前世与今生欠你的债
                             ——雷子


不曾埋怨；不曾奢望；却不能阻止
——心盲。这失风闷夏，注定酝酿邪念
（中暑）我期待这从没企及的恙疾；这如专属囚牢般的磨难
（中暑）可以去把握那从没体味的晕厥。
（一直不解自己，经常能将一件未曾亲历过的事物，与别人娓娓相诉？）

显然，上节又在梦呓着什么；显然，我又虚华地背离人性般思考
——可谁又预知过，这惯性、乏味、周而复始的季节有无尽头？

的确，我总在固执梦原里祈求荒芜的诞辰。可我就是想
打破你们信赖的规则；打断定律下生命被吞噬的过程！
你们，习惯于风雨、雷电，一切必然节奏下的战栗
你们却不懂我心中那个冰火交融、又饱蘸爱恨的温暖世界
所谓规律：不过是绝望“经验”与狂妄“永恒”
惨烈平行。

惨烈？其实它从无注解。如这闷夏，枯乏得像具干尸：
让人惊讶，却远不得永恒。
诗说：永恒是美丽；哲说：美丽是破碎；佛说：破碎是永生
我说：永生是张薄纸、是根棉线；是一个不曾被期待过的归期……

走出自己。我虔诚打坐于生活对面，以为
朝着圣者的方向，就接近永生前的典礼
我假惺惺“走出自己”。逃避生活的血色
却不抵一只夏虫在生命末端坚韧的振翅
所以我一直不敢说出，是自己亲眼目睹了
生活，在完整着破碎；繁花，在葆欣时纷飞
痛苦，是呼唤里哑然；孤独，是幸福的极点……

眺望着自己的历来，冥想着自己的去向
唯一的确定竟是终点，是那无关于速朽与不朽的后自我

我想，终点或许可以提前经营，终点也能告别谎言
但终点，会不会让接受惩罚的内心遗落在尘世呢？
不会——
比如生活、比如失重的罹难；比如永恒与宽恕……

比如在自己对面，远离自己。

                   2010.8.1

俭归

《隔岸的光火》 第一章、比如生活（三）爱的弥散

也许你很幸福，因为找到另一个适合自己的人；
也许你不幸福，因为可能你这一生就只有那个人真正用心在你身上；     
很久很久，没有对方的消息，也不再想起这个人，也是不想再想起……
                                     ——後會無期

（一）

向晚，不能介意这场不期而至的急雨；风，顺着大地的思绪
唏嘘那些顺从一生的因果。不介意噙泪几世的眼眶
更不介意你始终伫身的记忆

八年前，我把滚烫的心脏擎向上苍：说自己曾真的伫立过！只是
苦涩尘世，从不介意一片心情的微不足道……

如今，每次落雨的时，我的幸福
会连同有你的记忆一起消失。——仿佛一切到了尽头
仿佛冰涛在火海里烈舞；仿佛一条搁浅的伤鱼
获得了整个天空……

冥想：雨过之后，你是否会用灵秀的赞美诗
复原人间的生色、复原鲜艳俪梦？

而我，定会为一切湿润祈祷，寻找
大地深处的一层表情。


（二）

现状：我开始把你放在第三位，强迫自己去认知
一次抉择在余生的重量
我经常审视这座熟得不能再熟的城市
却要和它一起迎接每个不同的夏阳
（在想她时，会竭力将自己归置在一个人的世界
。就如同，必须去忘她时，承接空无的“天意”……）

诗人说“爱不需要契约，却是一条无望拯救的征途”
与此，并不是每个人都敢于赌上双脚，去用一生的蹉跎验证。
可为何，众生却乐于把整个身体献祭——尊崇着那些被世俗狠狠归化过的
“命运”与“秩序”？

请容许我逃离。而且，忘掉启程前的沉思
——那些心门之外的“感恩”、那些注定被鄙夷的“智慧”
请容许我剔除每个季节里乔装的净洁，守候痛苦与宁静；
让生活呈现真粹的无我
让心灵在美满与沧桑之间
静默无声……

                         2010.8.1

[发帖际遇]: 俭归今天剁排骨把手一起给剁了，医药费花去现金10元.

俭归

《隔岸的光火》 第二章、与陈年交恶的旧事（一）若粉，皆失

人生就象弈棋，一步失误，全盘皆输，这是令人悲哀之事；而且人生还不如弈棋；不可能再来一局；也不能悔棋。
                                                                ——西格蒙德.弗洛伊德


（黑暗。止于遗忘；止于凝固心器）

即使，游离的本我
终无法带回不安的自我；故乡与天国
依然分享着，流年淘尽的熄灭与安宁。

我本，在故乡。长出赤裸双脚，而后幸喜、悸动！
我以为，就这么上路，定会摆脱内心的空茫与莫名。

那时，还不懂启程与憧憬不尽相同
更不懂不尽相同的历程背后，昭示着大同于灰烬的湮灭
那时，乐于信奉不同的风向会送来许多个缤纷黎明
还错觉着，洗礼过后，必然遗漏的定是——“泪水”与“彩虹”

那时，自认为只要虔诚，就可以去对视任何瞳孔。
对视过后（会察觉，人生——可以磨难、可以幸运、可以缺憾、可以安详……）
总之，是在洁白身体上写下自己认同句子，郑重抑或洒脱
只要能用右手的笔尖交换左手的故事，就不会因荡涤出完美的魂魄而刺痛
也不会为寂寥宿命的结点潸然流泪……
（伏合一枚枚罪恶脚印，即可完整诠释：作为一个生者、悟者、忏悔者阅读命运的姿态）

而今，不知自己为何会在幻邈的桃花丛中醒来（即便从没有睡去）
还是要醒来；揉着惺忪睡眼、裹着深深倦怠
从涩咸旧梦中醒来

醒来。桃花很娇。可以证明，在记忆模糊的陈年
果真有过煦风、有过青烟般的聚散
以及或多或少的热烈爱情，但唯独不可佐证的是
那些懵懂本我与清醒自我之间，有一份不可逾越的遥远。

醒来。花丛中旋舞，花丛中宽落往事密织的霓裳
花丛中拾捡一瓣瓣滚烫、含羞的唇印
——也许，在花丛中迷情于己，是不恕之耻。所以，羞于揭穿自我
所以，只能将一截干瘪身体捏造成雍华假象（谙熟过往的“年轮”；保有湿润的“幸福”）
之后，还假惺惺、誓旦旦宣称：说自己从未轻视过此生，而不屑表情是缘于
厌恶那些为称量命运预备的“成熟”和“从容”。

其实，就这些有桃的陈年，我有太多要说。
只是在开始一刻，有些语无伦次
就仿佛在今生的旅途，我注定于启程时蹒跚学步

启章的末了，不禁自语喃喃：
我一直渴望一双翅膀，飞越尘世的孤独与凄凉
却又始终滞身原地，自嘲过后
用心抚慰着不知所措的自己……

                        2010.8.5

俭归

《隔岸的光火》 第二章、与陈年交恶的旧事（二）旧事如锥

世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世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在你面前，你不知我爱你，而是爱到痴迷，却不能说“我爱你”……
                                                                     ——罗宾德拉纳特.泰戈尔


再说桃花，再为自己内心的契约按下一印红粉。
尽管，我永无法说清，那段一生为重（与爱情）
又无足轻重（与生活）的花期。

大多时，面对身后简短的来历、面对一张陌生面具
我都会相信，身体与花期曾有过一道真实深刻的界限
又在善良与罪恶的胶乳中不分彼此。这譬如
人生中一个泛泛的无解之题
——错误吻合着错误；正确吻合着错误
正确描摹着错误；正确亦远离着正确……

这会让你在最不愿承认自己无始有终的时刻
去迎接那个必终没有未来的未来。
就算你承认，已错过。但“错过“与”过错“的鉴别结蒂于本质：
那不是用诗句就能轻易稀释遗憾
那一声与爱相悖的“我——爱——你”呵，会让诅咒与赞美颠倒次序
会让爱恨失掉本性、虚拟出邪恶的“永恒”（风化作凡人仰向神明的苦行与酷刑）

而通常，面对无解、深渊、大于智慧的窘境
我会自然地苟且于这自认的安全之所，用恍然若梦的毒汤
打翻思考的正面，雕塑一种不得不被鄙视的丑态：
尽管那时我可以蹑手蹑脚、虚伪地历数虚伪往昔
却也深知自己不曾真的置身花期，更不配荣获
那份娇艳生色、那爱的本色——那照亮荒芜的完美光火。

对于此痛，我不敢一一细说。只是让虚伪嘴唇
去贪婪吸吮鬼魅诗篇的注脚，试图为失色的身体
涂抹一份用于人前的光泽。（既然不能决定结果，就完美过程）
不料，梦中的桃竟倏然变作梦醒的雪，在掌心
烙下死一样的冰冷！还将记忆刻成体腔里
一次狠过一次的锥痛。

对于常痛，不再轻易说桃，更不敢从旧事说起。
那几行感动花期的诗句，像是喜咒又是悲咒
会以回忆的速度、悄无声息吸干我的脑髓
抽光我颅腔中全部的氧气，而我
会因此憎恶自己曾经拥有与即将拥有的时光
还会因此暴露自己那向爱的眼神，于空寂下
虚伪、虚弱、虚空；无处降落更无法收回……
（有颗心，殇于花期、死于花期、葬于花期；墓志铭是虚伪心碑；遗言看似一首哲性名诗，却恰恰映射着——语言的暗处，文字的罪孽！）

尾声：众生、众圣、众神，请容许我再为花期祈祷
哪怕她从未赐予我一条生路！

                       2010.8.5

俭归

第二章、与陈年交恶的旧事（三）是我爱死了昨天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李商隐


这是一首今生里最爱重写的情歌
——用委婉旋律，遮掩着腐朽吉他上衰老的伤痕
遮掩残喘心情。

下笔之后，我唯一能做的只有回忆：
那远离西天的彩霞；那坠落泪果的樱树
那不期而至的邂遇；那无可逆转的悲剧
那冷酷、堆满旷野的岩石与心情
那一生里星星点点，时而璀璨、时而暗淡的喜悦与悲悯……

下笔过后，我又何尝不想昂首，用爱
去呼唤明天、呼唤那稍纵即逝的骄矜笑容？
可惜，爱不得长生。就仿佛
渴望的往往只能相望；失望的恰恰是因无望
在最初，我不解自己的时候，因为无知于爱情
在此刻，我依然不解自己，却是因爱情不知我心

一场梦，可以醒来；一段音符，可以反复修改
一场爱，可以疼痛中忍耐；可一段滴血的人生啊
却不能丢下失去的你！

我常常沉醉于为你设想的爱中
又从不肯承认，获得满足的只是自己
我还一本正经地弹琴、眼含热泪，唱动人的情歌
也从不认为，虚伪的才会在寂寞一刻
向本不存在神明，索要可悲的永夜和永昼……

算了吧！
我爱？
我已无真……
就让我在这首今生里最惨白情歌的末尾
去祝福：
但愿人世间
欢喜的得以尽兴欢喜
落寞的能够安于落寞
向爱——
永恒依然。

                    2010.8.21

[发帖际遇]: 俭归活动总是放鸽子，罚你现金15元.

俭归

第三章、别信流水（一）飞蛾扑火

离别之于爱情好比风之于火，它能将小火熄灭，使大火熊熊燃烧。
                                       ——比西.拉比旦


原本无意，在这无可凝塑圣洁的喧嚣上午
写下什么郑重的心情。却被一支泛滥市井的暧昧老歌
掀起心潮……

“飞蛾扑火”，你是被旷远的野风悄然吹来
“飞蛾扑火”，你何尝不在宿命下恍若长盲
“飞蛾扑火”，你真、无怨无悔？你又将多少人情冷暖
蛊成虚空上升的心火？

其实，生活并不是在凝重的时刻，才会去跳出其中沉思
而心情时常会被突然响起的音乐围困
无论它世俗还是高雅，只要引燃了干寂心柴
就必将浮现你深埋心底的故事，让感动不再成为感动
更让孤独不再成为孤独——而信念会在皆空的红尘里稀释成空。

“飞蛾扑火”，爱是什么？你可以不作答案
但一定不是那张距你最近的陌生面孔！
当我们准确拿捏住自己生命的暗处
会流泪、会倍感恐怖，会担心闪电和霹雷
当我们脆弱地去用余生救赎曾经的自己
会盲目、会百般顺从，会皈依那些本不存在的逻辑

“飞蛾扑火”，我们又何必？
看着那些幸运的老者，驼身
将一生的苦难、欢笑慢慢拾起
我们又何苦去追那个不知冷暖的真谛？

“飞蛾扑火”，我要告别无明无暗的记忆
去爱那些天真的孩子、慈祥的老人
去爱那些四季里真实的空气、天幕下生命的原色
做个简单、快乐的自己。

                          2010.8.22

俭归

第三章、别信流水（二）逆风

爱情是怎样逝去，又怎样步上群山，怎样在繁星之间藏住了脸……
                                        ——叶芝


与自然、与旅途、与相梦的昨日，究竟对视了多久？
这是可怕的提问，胶着着“海面上燃烧的火焰”
吞噬着并不长久的来路
让心在冰点之上热烈痴狂
更让那曾经熊熊燃起的诗句
泯没、溶解，在可遇不可求的告诫里
杳无音信……

以心碑为界，作为了断
我不知道可不可以要回自己的善良
去赎那无数次假誓
去回避那无从逆转的现实

可，谁曾与我体谅？
我没做过真的叛徒、更不是灭绝性情的刽子手
我只向爱（向那根诛连几世的情丝）
在无可逆转的法则之下、在倦意深重的流水之上
悖于世俗的无动于衷！

流水从没被定义作自然的圣灵
流水却用残酷消磨着所有决绝于踯躅的心灵
流水从没抛下相关命运的不解之题
流水却以毫无温度的过程拒绝了爱的尊严与恨的回声

不信流水！割舍更不会成为一种解脱
不信流水！“挥霍搅拌迷惑”——听来扎耳，却生生契合了
人生在世的本质
不信流水！在无力的时候亦无二可择……

                                   2010.8.26

俭归

第三章、别信流水（三）荆棘

我们来时，我们无法选择，既然人世选择了我们，我们应该明白我们是幸运的。
                                                  ——海中月

（她曾问：都说人生如流水，你信流水吗？）
于此，我会叹息——再也无法回去了
回到那段只懂得眺远的年华……
于今，也正为此，我痴迷于纪念
纪念岁月、纪念悲喜、纪念季节、纪念风雨
甚至纪念许多不值得被纪念的发生与原谅
还在纪念过后，淡然宣誓
——说自己一切的失去与拥有会老迈、消亡
却真真实实地佐证过一份苍白的美
当然，我也一直都认为这就是本归的历程（就好比痛的极致正是美的箭矢）

其实，自责的灵魂才能获得肢体的真实
而自责的记忆会换回受伤年轮里镌刻的幸福
我从未奢想回到某个容忍挥霍的世界
因为拥有的代价始终都是失去。仿佛此刻
我的身体与身后的一切都无足轻重
即使心跳的间隙藏有一丝隐痛
也不过是些不得言于人前的悔意

从前，总喜欢说也许，而现在更想说的是
——也许从来就没有过也许。人类早已习惯于
在爱中无所适从；在灾难中无所适从；在幻梦中无所适从
这一切让人心碎，却又让人永不言弃

而在失去可能的一刻，在告别也许之后
谁将对应着干枯日期和疲乏的流水；谁又将扛负着生命勇气和希望的光华呢？
这不必答，这是鲜活的设问——考验着宿命的孤独与生的灵性
这是一架叫做永恒的天平——称量着长生与爱情……

                                     2010.8.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