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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悄无声色,改变了一切,又记载了一切。家,穿过时光来看你。 童年,家在一座大院里,座落着八个房间,同院住的都是堂亲。孩子们成群,低头转身都能碰到人,那时的家,热闹而吵杂。
常常地,跟同院里的堂兄弟们去割草,拾柴火。在山坡里奔跑,那时,也不懂帮家庭多少忙,更多的是有空余时间,玩打仗,或比赛谁捡得多。大家总在一起,在一定时间就聚合出发,玩着乐着。当心满意足回家时,已是黄昏,抬头,家被炊烟轻轻环抱着,那时的家,纷披着饭香味道。
灯初上,也是院里最热闹而忙碌的时候,大人们收拾家务,关闭鸡栏,猪圈后,会坐下闲聊。孩子们在不同房间里穿梭,堂叔堂伯们抽抽烟,嗑唠着趣事。童年的家,如现在华灯下光晕,温暖而热闹。
门前的田里,稻子年年依旧,只是一忽儿功夫,我们就倏然蹭高了。吹着口哨的小小少年,放下书包后,依然是成群结队,只是换了个场景,上树掏鸟蛋,下田捉青蛙。大树的叶子,密密匝匝,蓊蓊郁郁,蹭着爬着,把母亲的呼喊声挡在风吹走的地方。回到家里,免不了挨批,院子里,并排站着的少年,抬头望天,月已当空,家,在锅碗瓢盆交响曲中渐渐安静。
我们长大了,院子也越来越小了,堂叔堂伯与父亲各自都忙碌着准备建屋。那条山路,是父亲绵延不断的脚步,一担担的砂子从父亲与我的肩上滑落,在楼地里堆成小山。与父亲在楼地里守着杉木,简易搭起的篷,杉木为床,塑料帆布作帐。风雨夜,父亲的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循着风声,凝视家的方向。那时的家,是母亲黑夜中的顾盼,是父亲风雨中的守望。
新屋建成,一座四房、一厅堂带一天井的大屋。红梁绿脊砖瓦,大堂梁下墙上,四壁油画。房间高窗大门,天窗阳光四溢。父母忙碌着炸油果、煮汤圆招待客人,那时的家,宽敞明亮,空气弥漫着甜香味,浓稠得可以拧出甜水来。
第一次离家工作,父亲送我到村口路边,接过他手中行李时,父亲眼眸里落下许多星子,是噙而不舍的爱,更是满怀希翼的光。独自上路走出村口,当感觉背影已把父亲视线拉断后,回头望,那时的家,在村庄的怀抱里安睡,恬静安宁。
独在异乡为客,饭香菜色不再只是家里的单调味道,灯红酒绿里,式样纷呈。每当忙碌坐下后,想起远方的家,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那时的家,是一道思念的味道。
如今,在繁琐的工作间隙,定期或不定期回家,父母的脊梁已被风吹薄,被雨淋弯。怅然之余却发现,日渐老去的,不只是父母的身影,还有屋上的炊烟。村外路上、村里池塘疯长的杂草,大寨门日渐破败的门楣,到老屋前后转转,村庄还是那个村庄,只是留守的却都是风烛残年的那几个。村庄已不复昔日的生气与活力,在时光流转中日渐老去。
我的童年,被时光蛀成空洞,回不去了;我的少年,被光影镀成琉璃,挂于屋檐上。我的青春,已定格成天边一轮月,只有夜静之时方可重现。如今的我,被时间之驹栓住,跟着奔跑,在路上。如今的家,就是故乡,是父母的守望,是我的顾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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