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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初夏 于 2019-4-24 15:18 编辑
我已经去过喜马拉雅山
(一) 我叫哑歌,确切的说,三年前,我的网名叫哑歌,三年了,我不曾上网,再一次打开电脑,竟然有些恍惚。这诺大的网,我已无处可去。 做一件衣服,蓝色的,那浅笑晏晏的女子是蓝色的,一如屏前一袭蓝衣的我,我曾经最喜欢的色彩还在,我曾经最喜欢的你却不可能回来。 那一年我的生命里出现的一场海市唇楼,我多想抓住那一刻,让迷离虚幻的东西在一刻里化成永恒。 终于我可以做到了,因为诀别可以让一切得以永恒。 回忆定格成伤痛,生活依然如故,往昔的一切只是一个旧的书包被锁在紧闭的书橱,那是我最美好的一段青春。 或者我们改变不了既定的生活,而生活却可以改变我们,三年了,我的心已经不会再有涟漪,也不再有曾经以为会一成不变的忧伤。 生活如此,网络也如此,空暇的时候,我还是习惯于在网上游弋,因为我和暮天是在那里认识的。 我甚至会有一种渴望,有一天暮天还会出现在屏的那端,我们不用说话,彼此看着,然后热泪盈眶。 可是我知道已经不可能了,三年前我格式化了我们所有的信息,网络这么大,我们都是迷失其中的孩子,永远永远不可能再次相遇。
(二) 上午学习,下午授课,晚上上网,这是三年前我所有的生活轨迹,晚上我很少出门,只会网上转转但不会熬夜。 暮天知道我的习惯,我晚上12点前必须下网。 暮天会笑着问,为什么到这个时刻,你总是这么匆匆,即使话没说完,也会果断的下线。 而我会笑着说,因为我是灰姑娘,午夜钟声敲响过后,我就回不到我的世界了。 其实每到午夜12点,天宇会从国外拔一个长途过来,告诉我该睡觉了。 天宇大我3岁,是和我青梅竹马的恋人,是的,恋人,10年前他们就用这个词来形容我们了,可是事实上,我一直把他当做哥哥。 有一天午夜,暮天问,为什么非要回到那个世界里,你可以试试,午夜钟声敲响过后,一切依然故我。我是个固执的人,可是暮天的话我愿意听,于是从那以后我居然学会了熬夜。 有一天晚上我甚至和天宇说,以后晚上不要打电话过来,因为我会提前睡觉,那是我第一次欺骗天宇,可是我居然没有任何愧疚,为了什么我不知道。 我想我是爱上了那个叫暮天的男孩,是的,暮天只是一个男孩,他才23岁,热烈自信充满着阳光。 而我红颜将老,只有在网上,我才可以是一个任性的孩子,是的,只有孩子可以有梦想,而我却不可以。 大人们正在张罗我和天宇的婚事,我还有一年的学业,然后我就会远渡重洋,去和异国他乡的他完婚。 这段婚姻我无法抗拒,天宇家和我家有着深厚的渊源,我和天宇是在天宇妈妈临终前的病塌上完成的订婚议式,那时我才大二。 暮天不知道我已经定婚,我在他面前装扮成一张洁净的白纸,没有故事,没有恋人,没有过去,也没有已经被长辈们安排好的未来。
(三) 暮天没有过去,没有故事,只有我,他和我在网上相处的这一年是他所有的情感故事。他把他的每一个生命的片段都告诉了我,在我面前,暮天是个透明的人,纯真清澈的让人心疼。 我和暮天有相同的爱好,我们喜欢同一首歌,喜欢同一种音乐,喜欢同一首诗,有时候会不约而同说同一句话,暮天就象沉睡着的另一个我,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才会苏醒并且无比美好。 暮天会唱歌,很好听的歌,在一起的时候,他每天晚上会为我唱一首歌,从此,他便是我唯一的电台。 而我从来不唱歌,因为白天说了太多的话,嗓子已经有些喑哑,到了晚上我几乎不想开口。 其实在网上我不愿意唱歌的真正的原因不是这个,网络上我永远是无声的,因为我害怕一旦发出声音,我的世界就会被打破,我在无声的世界里才会有安全感, 有一天暮天问我,为什么用“哑歌”这个名字。 我说:我的曲调只有一个,我的生命也是一成不变的,我不会唱歌,也拒绝在网上歌唱。 暮天: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如果你想改变,什么时候都来得及。 我说:再也不会了,我的生活已经成型。 暮天:我可以帮你。 我说:暮天,没有谁可以帮我,你也不行,知道吗,我比你整整大5岁。 可是暮天说,年龄不算什么,只要我爱你,没有什么沟壑是不能跨过的。 其实我也知道,其实真正的理由或者不是年龄,真正的原因只有一个,我快结婚了,这个事实永远不可能改变。 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或者不需要告诉他了,因为我们的故事该结束了。
(四) 那一个夏夜,我第一次唱歌给暮天听,那是我们相爱第365天。这一天,我是他的电台,我唱了很多歌,而他是我唯一的听众。 暮天很久很久没有说话,我知道他在聆听,很久后他开口了,暮天说,哑歌,你有很好听的声音,你不该叫哑歌。 是啊,我不该叫哑歌,哑歌只是网络世界里那个任性而贪心的孩子。午夜的钟声真的要响了,我该回到我的世界去了,虽然那里没有我的梦想。 我流着泪在屏幕上打出了一个笑脸说:“你也认为我不该叫哑歌吧?哑歌是对我生命单一旋律的定性。现在,你听到哑歌的歌声了,那么,哑歌不再是哑歌。暮天,属于你的哑歌在唱歌给你听的时候,她就已经不在了。” 说完这些话,我毅然地关掉了电脑,然后在黑暗的世界里任泪水祭奠逝去的童话。 第二天,我打开电脑,准备删除与暮天有关的所有文字和信息,这时候,一连串的信息蹦了出来。这些信息写满了疑问、痛苦、爱恋。我忍不住还是回了句话,暮天,你记住,哑歌爱过你。 我以为暮天并不在线,一夜未眠的他此刻应该去休息了。可是没想到我的信息才发出去,暮天立刻有了回应。一连串的问号模糊了我的眼。可是我没有勇气说出第二句话。 电脑再次合上,并且启动了格式化的程序,所有的信息和文字被清空。被格式化掉的还会是这365个日子,还有爱情。
(五) 三年了,重新回到网络的我,不再写字,不再唱歌,也不会固定的呆在一个地方,我会换不同的名字,去不同的地方,在各处听听音乐,看看文字。我不是在寻找,我也不想留下什么,只是习惯这样一种存在方式。 直到有一天,在一个安静的地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除了这个名字,网络上的一切我都已经遗忘。那是个固顶的一个长篇连载,似乎写了很久。 还是那么熟悉的笔触,写着关于喜马拉雅山的传说,贴着一路的风土人情还有年轻执着的他。 我想起了关于喜马拉雅山,那是很久很久前我们相约的旅程,那时我们曾信誓旦旦相约有生之年一起去喜马拉雅山看看,看遍一路风景,写遍整坐山的传说,还要去离天最近的地方歌唱…… 没想到,去年暮天独自去了喜马拉雅山,在他长篇的前言里,说他在那里走了整整三个月,正好100天,为了纪念一个生命里最重要的女孩,我知道他说的是我,因为那天,我为他唱的最后一首歌,歌名是《100 days》 我点开链接的歌曲,是他的声音,还改编了歌词,眼泪瞬间就无声的滑下。 “我已经去过喜马拉雅山 却没给你寄明信片 我已经去过稻城亚丁 多想和你拍照留恋 我曾经去过你心里面 却走不进你的世界 ……” 听着歌,流着泪,我默默的读着关于喜马拉雅山的一章章故事,三年了,我又遇上了他,却只能在他面前做一个安静的路人,不打搅是我的温柔还是我的残忍?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时光已经安抚住那些燥动的慌乱,我们会各安天涯。 原谅我,暮天,容我默不出声在你的喜马拉雅山之行里借上一程,那会是我此生最美妙的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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