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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7-8 12:1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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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听手札

1

去年(2006年9月25日)是肖斯塔科维奇诞辰100周年,全世界都疯了似的在谈论这个传奇式的人物。我相信今年肖氏逝世32年祭,可能就比较暗淡了。人们一般喜欢纪念诞辰而不喜欢记住忌日,事实上,忌日在我看远比诞辰重要,忌日响亮地告诉这人活过多长的时间。肖氏活了69岁,死于肺癌,死的时间离他最后的《第十五交响曲》的距离是四年,71年的肖斯塔科维奇65岁。

我们和肖斯塔科维奇有多远的距离?俄罗斯离他有12公里,我们离他有2万公里。苏联在打压肖斯塔科维奇的时候,我们的民众音乐界在传唱《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或者《喀秋莎》,我们的音乐界在赶走了马思聪,监禁了刘诗昆,宏扬了样榜剧之后,于1979年突然失噤。当我们修治了喉带之后发出来的声音则大跳之摇滚和通俗,古典涌现了很多厉害脚色,声乐的器乐的,但是我们在谈论肖斯塔科维奇的时候,完全不象谈论莫扎特贝多芬那样简单和耳熟能详,我们和肖斯塔科维奇始终存在隔阂,古典的我们推崇巴哈,现代的我们景仰拉赫玛尼诺夫。等我们随着世界欢呼肖斯塔科维奇的时候,我们说他是传奇式人物。而肖斯塔科维奇活的时间是1906年到1975年,真正的当代人物。

这也是我不懂为什么20岁的一个女孩子一个血统是韩国的在欧洲长大的张永宙可以演绎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一小提琴协奏曲》,这可能也是我明白中国即便是40岁的男性职业选手也从来没有和费城或柏林来合作这个作品的缘故。
笑&a 该用户已被删除
发表于 2007-7-8 12:3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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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8 18:17 | 显示全部楼层
引用第2楼半笺舒文于2007-07-08 15:22发表的 :
对于肖斯塔科维奇这个名字不是很熟悉知,可能源于我对乐曲的寡闻,看了你的文字,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很想了解一下,上网查了一下有关他的资料,真的很震憾。

德米特里·德米特里耶维奇·肖斯塔科维奇(1906-1975),前苏联重要的作曲家。生于彼得堡,十一岁开始创作,十三岁入列宁格勒音乐学院,1925年以毕业作品《第一交响曲》引起国内外的注目。一生创作体裁广泛,数量极多。1937年首演的《第五交响曲》显露出自己的创作风格:旋律剑拔弩张,节奏繁衍多变,情绪强烈,创造大胆,富有哲理性。

继续聆听,期待你的《聆听手札-----2》。

真8容易,文章有知音真是高兴。呵呵。谢谢啊(用范伟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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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8 18:18 | 显示全部楼层
引用第1楼笑对悲欢于2007-07-08 12:39发表的 :
字里行间流露出对肖的敬仰和遗憾`````

是对肖的景仰和对我们自己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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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9 10:13 | 显示全部楼层
2

说到中国的音乐,就不能不说说姜夔(约1155-1221)这个人。在中国古代音乐史上,姜夔的位置无论如何是很高的,大家都说周邦彦和柳永精通音律,反正在中国古代音乐史上几乎没有他们的名字,而姜夔在搞音乐的人来看,他是不是词人是其次的,这个现象和黄庭坚(黄山谷)在书法界来说是不是诗人无关紧要是差不多的。我们现在古典记谱的方式还在研究姜夔的记谱方法,很多,至少是姜夔的十七手曲子,是研究中国古典音乐人不能不研究的。我说这些和我现在读姜夔的这些曲子,尤其是我所近乎崇拜的《杏花天影》几乎无关。现在有网络了,可以下载这些曲子来听,(我相信很多人是不会感兴趣的,因为节奏不合适现代)我感兴趣的是,在文学领域有所谓的比较文学,在音乐领域却并不是这样。或者说,我奇怪为什么我们在研究编钟的时候不看看西方或印度在研究什么,就是所谓姜夔在世的时候,西方谁在?谁在?谁在?是罗曼风格时期(约850-1150),这一时期,西方音乐史上出现了极为重要的发展,那就是复调音乐作为最重要的音乐风格出现了。这个发展与绘画中的透视科学的发展大约是同时出现的,这样,具有深度的听觉和视觉一起进入了欧洲文化,这必然产生出一些非常有意义的作品。这一发展形成于哥特时代(约1150-1450)。注意,这一时期是分水岭,中国在此之后的发展几乎为零,而西方在完成了歌特时代以后开始出现现代音乐之父等级别的人物。我要是在这深更半夜就写这点文字来说明姜夔的时期是西方复调产生的时期,我自己都觉得是在放屁。我就是深刻的感觉到中国文化(广义的)从孔子(前551-前479)开始,从汉武帝开始,中国一直的强大都是虚胖,我们所骄傲的盛唐也不能逃过这一命题,为什么?因为我们先天不足。这就对了,我们是环型的思维方式,从这里起点往往又回到起点,我想起来鲁迅的《在酒搂上》,我们要突破一点点,就要有舍命陪君子的勇气,可怜啊。难怪西方都在搞上百人的交响了,中国还在悠悠地欣赏一个人的古筝,西方都尖锐地用四个八度甚至更多的音域来表现,我们还非常喜欢陨这种悠远的,穿透力十分强但只适合哀挽的音域窄的可怜的只能表现哀挽情绪的乐器。
我准备结束这个随笔的时候突然就冒出来辛稼轩的句子“近来始觉古人书,信著全无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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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2 08:50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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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2 08:51 | 显示全部楼层
3

还是要回头不依不饶地说肖斯塔科维奇。我的书橱的玻璃上面,我贴了一张他的照片,是走在森林里面的那张。肖斯塔科维奇一脸的严肃。背着手,头上是短短的白了大多的头发,离眼睛比较远,额头不是很大,但是非同一般的光滑。他穿着黑色的大衣。旁边的草木都被虚化了。整个人的形状要我说是非常挺拔的幽灵。我手边的其他的肖斯塔科维奇的照片几乎都是那么深邃的眼睛或斜看或不看你,我看到少有的笑着的是他和哈恰图良拉格里埃尔的照片,后来我仔细地看,才发现哈恰图良笑得厉害,肖斯塔科维奇究竟笑着不,还不很清楚。但是我清楚那个细节,就是库特.桑德林回忆肖斯塔科维奇时是这样写的“(在《第十五交响曲》首演之际)我悄悄对他说:[难道这不是既不快乐也不幸福——而不是相反——的音乐吗?]他转过来直勾勾地盯着我看了好一会,然后才简短而和蔼地说:[你说的没错]。”这个细节在说什么?

1934年歌剧《姆钦斯克县的麦克白夫人》首演,大获成功的,两年不到,斯大林指责其为“形式主义”,次年,1937年,《第五交响曲》问世,虽然相对保守一点,还是反响热烈。我们注意到自1925年的《第一交响曲》(肖斯塔科维奇在列宁格勒音乐学院的毕业作品)问世到1936年的这段时间,肖斯塔科维奇的创作并没有很大的成绩,实际上,这个天才在最初的十年中的创作并没有天才的作品,直到歌剧《姆钦斯克县的麦克白夫人》,我们甚至找不到肖斯塔科维奇堪称天才的作品。十年啊,并不是一个很短的时间,看一下肖斯塔科维奇第二次被苏共(布)中央点名甚至很多作品被禁演,所有特权被取消的时间是什么时间?是1948年;我们又注意到,对于肖斯塔科维奇来说,1948年无疑是黑暗的,但是仅仅一年,1949年,天才的肖斯塔科维奇写出了《森林之歌》,这部清唱剧歌颂了斯大林什么?是斯大林的造林计划,随后,肖斯塔科维奇于1951年当选最高苏维埃代表,1953年,斯大林去世,肖斯塔科维奇写出了震惊世界的《第十交响曲》。够了。

其实中国没有音乐语言。在中国,音乐在两个极端,一是宫廷的吹拉弹唱,衣衣呀呀,既谈不上风雷震荡,也谈不上汹涌澎湃,但是刻画仕女的,描写幽怨的,江月松清的,不少不少,即便是《十面埋伏》那样成名的曲子,对宫廷只是刺激而已;一是民间的本真音乐,这类音乐倒恰恰是整个中国音乐的主要成就,但是中国从来没有重视过,究其原因,就是中国的民众没有音乐意识,没有音乐意识的原因就是没有音乐语言的共鸣,大家都不知道这段音乐在说什么,更重要的是,中国人视模糊哲学为最高境界,两可间的东东最美妙,因之,大多数的人可以不求甚解,可以蒙混过关。西方不行。西方的民众对音乐语言有着广阔的认知,甚至一个普通的老百姓,也可以听出来你在描写感情的纠葛还是在诉说哀怨还是已经激动了或是准备爆炸。这样,西方的音乐家就麻烦了,你模棱两可人家干脆讥笑你。肖斯塔科维奇天才在年轻的时候发现了问题,但是稍稍一碰,赶快自己先保护起来,该歌功就歌功,该颂德就颂德,关键是他根本就没有认为自己的音乐没有价值,而是用音乐的语言来说话在那个形式下没有价值。肖斯塔科维奇穿了一层外衣,先把自己的命保住。肖斯塔科维奇用自己的命来换时间,事实上,我们如果用更多一点的时间来听他的几部交响,还是可以摸着他内心世界的狡猾和坚强,气馁和挣扎,在优美的主旋律下不时骚动的不协调和弦所带来的音乐的矛盾,一直到50年代以后,肖斯塔科维奇大约认为稍稍安全了,才开始了他自己认可的穿透之旅,并在1960年,毅然加入苏共以彻底将自己保护起来,彻底开战,彻底亮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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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7-12 09:38 | 显示全部楼层
七星宝剑大名就很震撼人,对音乐人的钟爱更是令人刮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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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3 14:01 | 显示全部楼层
4

不知道是第几遍倾听《西班牙之夜》(2001夏季柏林森林音乐会)最初买这张碟的时候是冲着小提琴手莎拉·张的。不好意思,指挥普拉西多·多明戈没有引起我的注意,原因是他虽然是世界三大男高音,但指挥应属客串吧,也不会高明到哪里去,后来感觉虽不是阿巴多那样的专业选手,也了不起得很。本来嘛,能指挥柏林爱乐的人还能业余了?

这次再听,觉得沙拉·张的《流浪者之歌》般般,细节的地方还是见粗糙,不象列宾哪样从容和细腻。人虽然妩媚,还是有不是的地方哦。

《西班牙进行曲》非常好听。主旋律特别流畅而快活。多明戈指挥这个曲子非常认真的样子,结束的时候简单说了自己理解这个曲子的一些细节,真的非常的好。这些艺术家啊,唉,真好。

什么叫做圆润,高亢,嘹亮?你就要听捷克的玛利亚·马安内丝。

《西班牙随想曲》优美的旋律如此令人振奋。首席小提琴,长笛,圆号,单簧管,双簧管,长号,竖琴相继亮技,整个曲子广阔而深厚,确实不愧世界著名乐曲。这个曲子作于1887年,我考,那时我们的音乐是什么?还是宫廷的那些古琴啊什么的。我们乐曲的音域范围还在悠扬中漫步的时候,人家的交响已经到老百姓心里面去了。不是我贬低民族音乐,着实不是一个级别的。我们的编钟,一下一下的敲,没错,能敲出韵味,但是整个思维的深度和广度也就只好在这些悠悠扬扬的音乐中被束缚,被凝固。要我说,中国就是被孔子害死了,什么冈啊常啊,什么礼啊数啊,西方就不一样,从亚里斯多德开始就要自己,要思想,要解放。西方产生莎士比亚德时候,我们生产了汤显祖,哈哈,咋比捏?我觉得多明戈指挥这个曲子最好,其大指挥家的风范在这里体现出来了。多明戈挺拔,硬朗,慈祥而又有力,西班牙大地宽广的柔美,人群欢歌的场面,都出来了。

年轻漂亮就是具有杀伤力。在我看,马安内丝的女高音绝对不比沙拉·张的小提琴差,但是张一出来就受到热烈追捧,真是没有办法。不过她的《卡门》拉得确实好,至少比陈美好多多。这么年轻的女孩子,我实在弄不懂她如何理解肖斯塔科维奇,她居然去诠释《第一小提琴协奏曲》(不是这张碟里面的)那曲子充满了怪异,压抑,愤懑和痛苦,旋律的极端不协调代表了那个年代(斯大林时代)最艰难的生存。她怎么能理解的呢?一个二十岁的丫头?不明白啊不明白。但是由柏林爱乐伴奏,西蒙·拉特尔指挥的那一次合作,沙拉·张演奏得几近完美。她的几近弓根部位的快弓能拉到那么快啊,真厉害。我去自杀,谁都表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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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6 01:16 | 显示全部楼层
5

我曾经疯子一样连续4个小时听不同版本的演奏家演绎圣桑的《引子与回旋随想曲》,这个曲子的演奏难度不是大在炫技上(技巧在这里虽然体现的如此充分)而是大在细腻上。说起来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曲子,圣桑当时想讨好撒拉萨地就呕心沥血地研究小提琴的各种表现技巧,然后将其有机地贯穿在主旋律下面,但是这个作品问世以来,无法统计有多少大手笔的演奏家将其定为自己的保留曲目,个中原因我不相信仅仅是技巧和好听,一定还有更重要的原因。那种“一股细泉,涓涓流淌于群山之间,汇聚了许多的小溪,经历了峡谷、飞瀑、险滩,变成一股激流,百转千回,冲出山谷,在磨难中成长壮大,然后形成大河,浩浩荡荡,一路欢歌奔向海洋,最终和大海汇合,恣意掀起惊天巨浪。”的快感,由西班牙舞曲作为引子,由哈巴捏那舞曲作为主体的三种变奏带来的汹涌彭湃的夹杂着吉普塞狂欢充斥画面的立体交织,在急速的快弓中结束了热烈和酣畅。我相信这个曲子一定有某种隐秘所在,因为我在很小的时候一个偶然的机会在一个老师那里听留声机放上黑色的唱片奏出这个曲子的时候就着迷了,记得当时还听了塔蒂尼的《魔鬼的颤音》和潘寅林演奏的《阳光照耀着塔什库尔干》,但是那些曲子并没有给我象这个曲子如此的冲击和长久的记忆。有的时候我们需要不间断地研究一些作品,不是象研究家那样研究,而是作为忠实的观众,听众,读者,去研究去感悟去泪流满面。学院派的研究家不是没有才华,而是不知道主动从研究领域跳出来把自己还原成敢于蔑视理论的斗士,这就是一些人写评论写到后来自己不会作诗或为文了。其实,诚为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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