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纪实小说连载《第二次插队》（全文完）

塔希提

（51）

    临时的数控加工车间现在真正成为林达人关注的热点。这里不光有了数控车，还有了数控铣，F产品工艺上也逐渐成熟，基本进入小批量试生产阶段。

    廖志火的到来，让张超只好捏着鼻子不吱声。按照现在的软磨外圆工艺，廖志火一个班可车近百件。这起到很好的示范效应，说明设备是没有问题的，只要解决了刀具问题，生产效率还可以大大提高。生产部又安排了三人，跟在廖志火和张超后面学习数控车床。米其荣和邓新明各做一台数控铣床，暂时未增加人。因为刚开始要严把质量关，同时也为后面的大批量生产储备力量，检验员除了王凤茹和小阿妹卓薇菊外，又从磨加工分厂抽来一位叫马红云的检验员。小小的数控车间里人气很旺，十几个人挤得转都转不过来。

    在电话会议上，M32正式提出允许批量供货的计划，这给林达公司注入了新的活力，同时也是新的压力。一旦如果计划启动，不管什么原因，公司都要按时交货，来不及海运时，哪怕是空运，也要不惜成本。

    在此期间，章金益也不断地深入车间，了解F产品工艺的实施情况，监督质量状况和工序能力，培训检验员，做了不少工作。

    常雨娴终于来上班了。这对章金益来说，是件好事。常雨娴不但可分担一部分质控部的工作，而且还多了位遇事可商量的对象。而刘冬青却仍然只有小迟和夏湖两个帮手，除了老产品外，精力主要放在F产品的优化工艺，验证工艺和选取刀具上。在此过程中，F产品镀前加工还有一大难题——去毛刺。

    在各种槽型铣加工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产生或大或小的毛刺，由于必须保持槽型的准确性和尺寸的精确性，不能采取通常锉削、打磨或抛光的方法。而毛刺的存在，会成为一种导电的电极，大电流会使产品在电镀时产生更大的硬毛刺。因此必须找到一种去毛刺的有效方法。

    这不但是林达公司急需解决的难题，也是M32非常关注的问题。在尚未寻找到有效方法时，无奈之举则是流研。经过流研的F产品，虽然去净了毛刺，但也把槽口与台阶圆相接的尖角除去，形成小小R的圆弧。由于镀层薄，电镀后磨削余量很小，不足以弥补而改变圆弧的存在。

    刘冬青开始试图用一种双辊轴超精机改装成为去毛刺的设备，但忙了半天还是收效不大，只能去除一些较大的毛刺，还把槽型给破坏了。

    柳一汇提醒刘冬青，M32在5月的交流后，曾经回答过一些林达方面提出的问题。其中好象有关于去毛刺的建议。刘冬青把那些传真件找来，仔细看了一遍，发现其中仅提到一种3M磨轮，具体是什么，做什么，在哪能买到，怎么用等等，都没有说明。刘冬青问了其他人，几乎没人知道，甚至连陈达光，也不了解。最后，他问了负责采购的俞总，俞总也没听说过。柳一汇通过史先生，向M32的技术人员询问，等了一周，毫无回音。万般无奈，只好继续使用流研工艺。为了避免磕碰伤，专门做了一种工装，但降低了流研效率。

    廖志火在林达的培训工作进行了一周。这对林达帮助很大。现在数控车床上四人都能独立操作，而且后来的一个小青年，居然打破了班产100件的记录。刘冬青非常感谢廖志火，临行前，他买了当地的特产送给小廖，尽管是自己掏腰包，但这个朋友交的很值。刘冬青也把铣床防护罩图纸及时传真给了查厂长，但为了慎重起见，他还是让小廖带了张签字盖章的图纸复印件回去。

    日子过得很快，眼看到了6月底。离第一批五千件F产品发运的日期只有半个月了。把去毛刺问题暂且搁置一边，眼下最棘手的问题却是批量磨加工。这真让刘冬青着实消耗了些脑细胞！

塔希提

（52）

    F产品过去一直处在样品试制阶段，大家连思维都没有脱离这种模式，镀后的磨加工几乎都是在一批中挑选，符合要求的留下，不符合的褪镀重来。试制时拟订的磨加工工艺几乎没有突破。F产品那苛刻的圆柱度、表面粗糙度和尺寸公差要求，令所有有听说的人望而却步。这使刘冬青重又想起M32工会分子的故事。

    样品一关已经过去，可批量生产的关怎么过呢？眼下高精度的无心磨床尚未买回，气动量仪倒是添置了一台。因为只有一台，只好放在成品检验间为成品把关，终磨工序仍采用扭簧比较仪辅以圆度仪和粗糙度仪测量的老方法。因此，磨加工这边满目荆棘，困难重重。

    好在有个无心磨的老手岳云东。这是个当兵出身的家伙，个性很强，一般人很难拿住他。别说是吴齐宾，就是西林华，他也不放在眼里，连生产部经理刘国全都让他三分。

    可不知怎么，这么难拿捏的小青年，偏偏对刘冬青很敬重，连刘冬青自己也说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不管什么原因，有一点，刘冬青很尊重岳云东的意见，而且只要遇到问题，总是和他们一道解决，哪怕加班到深夜，刘冬青都奉陪到底。

    由于岳云东如此，无心磨班组的其他人都对刘冬青很友好，唯一一位叫小红的女孩更让刘冬青觉得可爱。她不但能干，而且样样事情都积极主动，在测量F产品时，又表现得格外心细。几次磨加工出现的疏漏，都是小红发现的。因此，除了岳云东，在技术上，刘冬青信得过的人就数小红了。

    现在，没有高精度无心磨，批量生产F产品，是个公开的难题。为此，罗基林已经表态，在设备没到位前，只要合格率达到80%，无心磨班组的人都可以拿到奖金，而且岳云东还享受特别补贴。超过80%时，每超1个百分点，就可以加奖金的1%。经济杠杆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可要想得到这奖金，也非易事。

    在目前条件下，刘冬青和岳云东商量着先拟定一个临时精磨—终磨工艺。这一想法得到了罗总的认可。几经试验和修改，临时工艺也受到实践的检验。当然，前提是镀前精磨的控制和镀层的保证。刘冬青意识到，要过终磨这一关，绝不比镀前加工容易，何况镀前加工到目前为止还有车加工效率和去毛刺工艺两大难题搁浅在眼前。

    司建中走后，工程技术部人手奇缺。常雨娴的到来似乎让夏湖更加不稳定。小迟也悄悄对刘冬青吹风，说夏湖并没有与原单位脱离关系，不一定留得住他。可迹象归迹象，毕竟人家没走，刘冬青还得把他算上个技术力量。直到7月初，夏湖正式提出辞职，刘冬青才去找罗总。

    罗基林对此也是一脸的无奈，但对未满试用期的夏湖的离开表示决不挽留。刘冬青知道，这是当初招聘时两人待遇之差留下的后患。事已至今，也只好作罢。但一时半会儿，罗总肯定不会给他增加人。借调常雨娴的事提都不要提。刘冬青只好不作声，和小迟、赵梅三人，尽自己最大能力吧。这段时间或许是刘冬青最缺人手的艰难时刻。他给自己打气的同时，也给迟忠会和赵梅打气，将他俩月奖金提至最高等级，希望三人能携手共度难关。

    两台后订购的数控铣床，由温佩良和小陈去拉了回来。查厂长果未食言，不但给新铣床装上了按刘冬青图纸制作的防护罩，而且还给先前两台带回了两套。防护罩一装，还真让人刮目相看。咋一看，不了解的人真会把它当作一台很象样的加工中心呢。

    温佩良神秘地对刘冬青说：“查厂长看见自己的机床像模像样的，笑得眼都眯成了一条缝。这家伙肯定会对别人提高价钱。”

    罗基林也很满意，围着铣床左看右看。这下他更能跟老外吹自己的CNC如何如何了。

    米其荣指着身上和铣床边满地的油：“今后再也不会这么浪费油，也不怕环境卫生差了。”

    小邓作个鬼脸说：“是再也不怕老婆骂你身上油味道太重了吧！”

    小邓说完没逃掉，被米其荣一顿捶。

塔希提

（53）

    两台新数控铣床回来，临时车间再也放不下了。好在新的机加工车间即将竣工，而在其中，将划出500平米左右作为封闭的数控加工区域。老温也在按照罗总的安排，通过王海的公司，购置到一台MG1080A高精度无心磨床。罗总交待，今后所有到玉环购买的数控机床，都将从王海帐上过，林达公司图的是占用王海的资金，而王海则赚取查厂长给他的佣金。

    计量室来了位风韵十足的女主管，名叫林安安，35岁左右。虽然面貌长相一般，但是身段却很有特色，一举手一投足，身子跟着扭动，典型的水蛇腰。经过接触，刘冬青更进一步了解到，此女系“云头上走路——不是个凡脚（角）”。她不但是徐老太的徒弟，还是牛倌的师妹，也就是说，他也是大老板罗基秋线上的人。方爱华走后，计量室一直空位，由徐老太代管。徐老太毕竟年纪大了，章金益只好三天两头往计量室跑。现在，名正言顺的主人来了。

    林安安来后，牛倌频繁出入计量室。俩大大声说笑，如入无人之境，使大家对林安安初来的印象大打折扣。章金益听到不少反映，打了几次招呼，也不奏效。最后还是徐老太烦了，骂了她几句，才有所收敛。

    头几天的热呼劲儿过去之后，牛倌也渐渐来的少了。大家的感觉这才趋于平淡。倒是常雨娴一直对林安安很反感，俩人几乎没说什么话。对此，章金益不大表态，但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表明，他在心里也对林安安不满意。刘冬青对质控部的“内政”不会干涉，只能冷眼观看新来的人如何表现，以便如何让她们在工作上配合。无论常雨娴还是林安安，他都需要对方在多方面给予的支持。

    常雨娴在刚来期间，更多的是从刘冬青这儿了解情况，而非帮助他做什么工作。倒是林安安，一来就能进入角色，而且说话也干脆，刘冬青希望她能解决的问题，一般都跟得上。尤其在F产品批量磨加工检验问题上，林安安表现不错。为了早点添置新的气动量仪，她几乎天天到罗总那里去磨。钱批下来后，又去厂家跑几趟腿，才算真正落实，现在已经放置在计量室使用了。

    计量室离终磨工序很近，岳云东他们测量很方便。另外，林安安还常常为了一批产品，和大家一道，忙得加班到半夜，亲自上圆度仪和粗糙度仪上测量。因此，似乎刘冬青对林安安的肯定，比其他人要多一些。而常雨娴身为质控部副经理，具体的实事做的不多，可每天夹着本子，到各工序了解情况，听取别人意见，这种形象本身就会赢得绝大多数人的好感。所以，罗总在中层干部会议上，说起常雨娴，总会面带满意和得意的微笑。

塔希提

（54）

    7月13日，双林集团组织旗下公司到青岛海尔集团去参观学习。看起来这是一种例行公事的学习。很多公司都有这样的活动，就象很多当年到大寨去学习一样。久而久之，海尔集团也就有了专门的接待机构。而双林人去青岛的真正原因，还是为了旅游度假。

    因为名为学习，也就规定不能带家属。只有俞总身份特殊，老婆孩子都跟了去。牛倌依仗自己是大老板的人，也把老婆带上。其余除了双职工外，都是单身。

    罗总在这种场合一般不会去，正好赶上两天后第一批F产品要发运，由他坐镇家里指挥。

    “五.一”以后，很长时间没有这么放松过，大家的神经一直就这么绷着，就连前几天刘冬青休假回家三天，也从未放松过对很多问题的思考。这次和本公司的同事一起出去玩，公司里又有罗总撑着，他也就不再多想什么，准备好好玩几天。

    此次活动，是以青年旅行社组团的名义进行的，两辆旅游大巴，每车配有导游。好久没见着的方爱华也来了。据说是俞总特地邀请来的。总算是公司老人吧，一起去玩，还是很开心的。刘冬青带了部相机，准备了些食品，公司又发了些零食。

    按照统一排座，刘冬青被排在与常雨娴同座。而常雨娴又是刚来，与刘冬青比跟其他人熟些，所以也很乐意。7月的骄阳下，大家身着夏装，头戴旅行社发的红帽子。常雨娴还特地穿上吊带装，露出浑圆的肩膀和白皙的肤色，一反每天工作服的形象，惹得柳一汇跟着起哄，戏称：“刘工艳福不浅哪！”

    刘冬青反击道：“不服气啊？有本事过来坐！”

    章金益不紧不慢来了句：“我知道，柳一汇是个君子——君子不夺人所爱嘛！”

    常雨娴却落落大方地回道：“怎么啦？我就高兴和刘工坐在一起！今天老公和儿子不在，我不能趁机解放一下啊！”

    说着还挽起刘冬青的胳臂，弄得刘冬青却不好意思起来。

    大巴在满车人的轰闹声中，上了高速路，空调也渐渐让人舒适起来。大家伙一路高歌，谈笑风生，兴致勃勃。直到中午吃饭后，车上的人才打起瞌睡。

    傍晚，到达目的地青岛。正如导游所说，青岛给人的印象是：红墙、绿树、碧海、蓝天。在开往宾馆的路上，刘冬青真正领略到这八个字的含义。

    晚餐后，不少人都疲于一天的劳顿，早早休息。刘冬青却精神十足，约了几位愿意去海边看夜景的同事，其中刘国全和常雨娴是积极支撑者。大家沿着青岛起伏的街道，来到海边的五四广场。

    毕竟是城市海滨，与玉环坎门镇海边夜景相比，这里的景观灯光要明亮许多，海域也显得更宽广。游人蜂拥而至，象过盛大节日。直到礼炮响，璀璨绚丽的礼花照亮了海滨的夜空，刘冬青才知道，原来今天是2008年奥运会申办权的揭晓日，青岛人这是在欢庆中国申奥成功，青岛是2008年北京奥运会的分会场，在这里的海域，将举行帆船和皮划艇的比赛。他会记住这一天——2001年7月13日。

    尽管短短几日，青岛之旅还是给刘冬青留下了难忘的记忆。无论是爬崂山还是在海滨浴场游泳，无论是参观海尔集团还是登上军舰。

    最为难忘的要数在海水里游泳了。

    那天浪不大，还不到半米高。差不多的人都下了海，剩下西总等几个老弱，在岸边看东西。

    下到海水里，还真不是那么容易。脚跟还没站稳，一个浪打来，就被打倒。还没等站起来，可能又被下一浪打翻。不注意的，还会呛口海水。像林安安她们几个女士，拿着救生圈什么的，根本没用，浪一过来，照样被打翻。

    在海里游泳，还要学会躲浪，这可是刘冬青喝了又苦又涩的海水后，才悟出的道理。大浪来前，人要吸口长气，等浪一到，顺势往上一窜，再跟着浪一道下来，并且准备下一浪的到来。只有这样，人才能占主动。只是很久没有这么尽兴了，况且还是在海里游泳，跟章金益和石头这些小青年游了二百多米远，显得有点力不从心。

    这次海里游泳，在刘冬青的生命中，将占有一席之地。他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还能再游它一次。这种从心底的放松，将会给今后的紧张工作积聚极大的能量。

忘忧草

写长篇不易，读长篇同样不易，点评长篇更不易。。。

呵，草儿奉茶

塔希提

忘忧草 发表于 2014-9-23 1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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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草儿理解支持！谢谢置顶鼓励！

塔希提

（55）

    青岛之行后，好消息接连不断。

    先是高精度无心磨床到位，经过一周的调试，可以进行正常工作，当然岳云东功不可没，机床厂师傅没解决的问题，在他手里都解决了。只要镀前精磨和电镀层两大问题得到控制，刘冬青他们拟订的工艺便可成为现实。现在的合格率与过去真是不可同日而语，至少达到90%以上。最高时，当班合格率能有96%，平均下来也有92%左右。

    先前罗总定的奖励政策，在一段时间没变，真的让无心磨这帮家伙肥了一把。刘冬青也笑着对罗总说，给他们保持一定的积极性吧，到时机成熟再修订政策，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罗总同意该政策三个月不变，三个月后修改。眼下正是用人之际，而这一不变的政策，给大家每月可带来好几百块钱的收入。在这三个月里，刘冬青会加紧验证和优化工艺，最后确定下来。

    磨加工的事情稍有眉目，这边去毛刺工艺也终于有了转机。俞总不知道从哪里联系上了3M公司在中国的代理商，对方很快就送来一件免费试用的样品，正好可以装在M1080无心磨床上。

    这种磨轮真神奇，一刀走下来，不但毛刺基本全无，而且槽型毫发无损。试用的结果，把大家乐坏了。尤其是罗总，总算了却一桩心头大事。在此前，M32每次几乎三天两头来问去毛刺进展，罗总真是绞尽脑汁，不知道用怎样的托词。而刘冬青也觉得一下子释放了很多压力。去毛刺的突破，给电镀和终磨都带来连锁反应，使得磨加工质量稳定。只是这种磨轮很贵，成本一下子增加了不少。

    正当刘冬青为人手不足的事大伤脑筋时，原先在国企的同事黄金枚，主动请刘冬青把他们两口子介绍到这边来工作。刘冬青早就听说，单位倒闭后，黄金枚老公何习成去了浙江温岭一家公司，而黄本人也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本来准备去浙江的，后来何在那边感觉不大好，便放弃了此计划。

    黄金枚要是能来，那是再好不过了，不但暂时缓解了这边缺少技术人员的现状，还因为大家都是曾经的同事，能够互相支持、配合默契，从这一点上说，是好消息。可何习成不是技术人员，这边管理人员并不缺，而他在原来单位是个中层干部，至少给刘冬青的印象是何习成很会做人，对此刘冬青真不知道是福是祸。但是为了黄金枚，刘冬青还是决定帮助他们。

    罗总听了刘冬青的介绍后，又仔细看了黄金枚和何习成的简历。为了慎重起见，他打电话把俞月庞和章金益找来。刘冬青知道，这里面最大的问题，是有裙带关系的嫌疑，而找他们来，明里是商量，暗里是堵他俩的嘴。

    俞总看过简历，镜片后面的小眼睛，眨了几下说：“还可以嘛，罗总觉得合适，我没意见！我们还是要讲实际的，只要有真才实学，只要对公司发展有利，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嘛！”

    刘冬青闻此言，想到俞总也“内举”过计小齐，说这话也是自然的。

    罗总把目光转向章金益，章金益也笑笑表示没什么。

    罗总说：“既然大家都认为可以，那就这么定了，黄金枚到工程技术部，正好俞总手下缺个人事主管，何习成就先放在这个位置上吧。”

    当然，刘冬青事先也跟大家说清楚了，何习成由于合同未到期，可能会迟两个月来。对此罗总和俞总都说没问题。

塔希提

（56）

    既然定了，刘冬青立刻通知黄金枚前来公司报到。三天后，刘冬青亲自去火车站把黄金枚接来，并且事先帮她安排好了临时宿舍。作为老同事老部下，黄金枚自然非常感激刘冬青为他们夫妻俩所做的一切。刘冬青也相信，黄金枚的到来，会成为他有力的帮手。

    由于黄金枚在原单位长期从事磨加工工艺工作，所以刘冬青安排她主管磨装技术工作，而小迟则在黄金枚熟悉后，从磨加工那边撤出，转到主管机加工技术工作上来，赵梅协助他俩，做些工艺整顿方面的工作，这样的布局，使得刘冬青能够全力应对新产品开发任务，而不必分心为了老产品去扯皮。即便如此，技术部的人手还是十分紧张，这一点，刘冬青还是一直在罗总耳边造舆论。

    前段时间，为了资料室还是档案室的问题，跟西林华、计小齐搞了那么多不愉快，致使技术资料室一直是名存实亡，而公司档案室却由于西林华的原因，一直在替代着技术部这边的职能。对此，刘冬青没有计较，他知道罗总有自己的打算，只是时机未到。现在，机会终于来了。

    在本周的生产调度会议上，罗总突然宣布一件事：为了加强技术文件资料管理，公司决定重新成立技术资料室，调专人担任资料员，其隶属关系，由工程技术部负责，原公司档案室有关技术档案和资料，在一周内，全部转入技术资料室，今后凡是斯达技术公司档案室转来的技术图纸和文件，一律由技术资料室签收、登记、转发和管理。所有参加会议的人都明白，这一决定，进一步加强了刘冬青的实权，同时削弱了西林华对技术工作的影响，总工程师这一头衔，对他来说，只是个空帽子，刘冬青才是实际意义上的总工程师。

    按照俞总的安排，技术资料室的资料员由王佳担任。王佳是罗总的堂弟媳，原来是内圆磨床的操作工，初中文化程度。这种人事安排，一定是罗总和俞总事先商量好的。刘冬青不管是谁来做，只要按照他的管理思路执行就行。至于文化上的不足，也只有通过做的过程中来提高。

    由于过去西总的插手，曾经由赵梅颇费周折理顺的技术资料管理，在之后的几个月内又变成一团乱麻。技术资料的双元化管理，也变得十分混乱，刘冬青对此很无奈。如今，技术资料管理终于在罗总的支持下得到了统一。王佳到位后，刘冬青立刻对她进行短暂的培训，并且要求她严格按照新修订的技术资料室管理条例做。

    他同样给王佳三天时间，再次在公司范围内所有人员处搜集散落的技术图纸资料，对合法领用的文件图纸，进行重新登记，并且按照规定的岗位，配置文件图纸。在此期间，刘冬青还让赵梅协助王佳。王佳是个执行力很强的人，正是她与罗总的特殊关系，使得初始的工作开展得十分顺利。待技术资料室的工作稍微进入正轨，刘冬青就让王佳加紧学习使用电脑，并且把技术资料管理和电脑使用结合起来。

    小迟和黄金枚的工艺文件整顿，与技术资料室的建立结合起来，形成了技术文件和图纸有序的管理的良性循环。按照刘冬青制定的管理办法，在短短一个月后，公司在技术文件资料管理上的随意性和混乱局面，终于得到了有效的遏制。

忘忧草

塔希提 发表于 2014-9-23 16:33
谢谢草儿理解支持！谢谢置顶鼓励！

大哥不客气，草儿敬重你，欣赏你

细语

三月风 发表于 2014-9-6 20:50
非常有道理，社会鼓励投机，所以人们都变得浮了

我跟不上时代的发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