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醉客老唐 于 2014-12-17 16:29 编辑
爬上101高地
若说是山,这里缺少高度,也不险峻。若说观景,这里没有幽谷溪流、奇松怪石,也没有古迹禅院,石刻亭廊。然而这片海拔不足101米的高地,却让我们心潮澎湃,思绪万千。 这里就是黑山阻击战的主战场,六十五年前的这里曾经倾情演绎了辽沈战役最跌宕起伏和荡气回肠的鸿篇史诗,三天三夜的鏖战,可惊天地,可泣鬼神。 没经历过那段岁月,无法想象当时的金戈铁马,只能在沉睡的历史残片中尽力还原那时的种种场景。有豪气冲天的威武,有尸横遍野的惨烈,有血流成河的悲壮,一幕幕地真实闪现,让我有一种透不过气的感觉。客观的看待历史,那场战役中的每一个人都是当之无愧的英雄。因为只有对手的强大和优秀,才能彰显战争的精彩和经典,才会让后人孜孜以求战役细节环环相扣的精妙,永远咀嚼而韵味厚重。 登上高地已过傍晚,昏暗的夜色笼罩,强烈的树的芳香刺激着嗅觉,暂时超越视觉的敏锐而行使主宰的权利。悄悄的风擦过耳朵,丝丝小声就触碰了树的神经,微小的晃动,连片的响应,竟然像高地酣畅地呼吸。铺过的山路因为过于平整而让纷乱的脚步声沿着那呼吸传出好远,不会搅了谁的安睡吧。 纪念馆的工作人员没有休息,因为等待我们这群不速之客,虽然错过了晚饭时间,但她们的敬业和素养着实让我们肃然。耐心细致的娓娓道来,使一段段枯黄的历史复活,让一张张老旧的图片渲染生机。于是,一幕幕场面里的惊心动魄,一个个人物内心的深度发掘,一层层抽丝剥茧,尝试展示出那个时代画卷特有的大开大阖。恍若走进了时光隧道,任思绪飞纵,在过去和现实之间往来穿越。 我有一种近乎深切的鄙视。曾几何时,我多么沉溺于道听途说而不求甚解,或以一知半解而标新立异,实则假借张扬个性而哗众取宠。拈酸弄骚的博取什么呢?连被人笑话都作为荣耀,非要赶潮流似的拚命糟蹋,至面目全非而找不到真实的自己。而今站在真实的历史面前,发现了自己的丑陋应该还不算晚吧! 走出纪念馆,重新走进那四合的暮色,我的眼前依旧战旗猎猎,硝烟弥漫,弹如飞蝗,炮似雨注,火光映天。一群红了眼的人山上山下搏命撕杀,瞬间就送出宝贵的生命,一往无前没有退缩。那是一种怎样的无畏?我想没有一种精神绝对无法支撑,同样这种超越生死的顽强决不是绝望的挣扎,而是为了某种希望的抗争。精神和勇气是蕴藏在每个人的身体里的巨大能量,只要集中爆发都会超越没有意义的任何假设。只有内心的无比强大才有了坚持特质,才不会轻易改变既定的方向。 站在101高地的顶部,举目四望,自然的暮色和林子笼罩的颜色清晰划分出深浅的界限,动静之间增添了流动的变化。远处县城的方向灯火通明,影影焯焯腾起光雾,那里的人们一定在生龙活虎地折腾。 我应该庆幸生活在这样一个平静又燥动的时代,少的是大起大落,多的是闲心难忍。以至于酒足饭饱之后到处发发牢骚,骂骂别人的娘,再“闲大”点寻些“不着调“的刺激,然后美其名曰的找一些郁闷、闹心的借口打发平淡的日子。与那些睡在高地上不管有名还是无名的人们相比,确实有些格格不入和莫可思议。 假如那些人生活在现在的时代,他们会和我一样嘛?假如我生活在那样的时代,我又会怎样呢?历史永远无须假设,当明天来临,今天已经成为历史。我告诫今天的自己,“不需要让谁能记住,也别给谁留下笑话的谈资最好。” 夜色中的101高地依然不够巍峨,但在心里却万丈层叠。历史的风景线宽旷悠远,不似风景胜似风景。 “暗淡了刀光剑影,远去了鼓角铮鸣。眼前飞扬着一个个鲜活的面容,湮没了黄尘古道,荒芜了烽火边城,岁月啊你带不走,那一串串熟悉的姓名,兴亡谁人定啊,盛衰岂无凭,一页风云散啊,变幻了时空,聚散皆是缘哪,离合总关情啊,担当生前事啊,何计身后评。”
丹哥也疯狂
丹哥者,阜新市周丹也。年近五旬,身长七尺有余,形貌卓然,精预算,擅蓝球乒乓。好酒,与阜蒙县庆东交厚。 本次活动没想到宏伟把丹哥请来,而且他带来了庆东和建设镇的冯翠艳大姐,让我喜不自胜。 印象里的丹哥总板着面孔不苟言笑,一袭深蓝夹克拉链紧锁,举手投足有模有样,老成持重。连跟他一起的庆东也长年一身西装,说笑有度的样子。“竹林七贤”尚且脾性异秉,他俩竟如此相似。若非近两年的交往频繁,我一定会当他们刻板、顽固、难以相处而敬避远之。实际我们却交往频繁,因为我了解他俩属非典型性外“冷”内热。 走进果园,当所有人都着魔一般奔向果树时,丹哥却悠闲地立于园角,泛着颜色的果树根本不在他的眼里。点上一根烟静静地欣赏秋色里的风景和那群爬上爬下东跑西颠的“疯子”,嘴角挂一丝似曾相识的味道。年龄和见识决定了他少了年轻人的张狂,多了中年人的沉稳。“什么人没见过?什么样的事没经历过?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儿找点乐就能发疯。” 龙老弟抱来一大捆没有晒好的花生秸扔在空地上,只见丹哥弯下了腰,用打火机点燃干蔫的叶子,随手又抓了几把干草放进去。顿时,火苗蹿起,浓烟滚滚,“劈劈啪啪”的炸响,散发出一股诱人的草味薰香。他边翻腾着花生秸,边熟练地拣拾火堆里烧好的花生,扒开一粒放进嘴里,“嘘”着热气。 “多少年没这么吃过了,真香!” 仿佛岁月陡然回转,滚烫的烟火里跳跃着顽皮的影子。他的脸上绽放孩子般的笑,两只手不停地在火里伸进拿出,游戏一样划拉出一大堆烧得焦黑半糊的花生。 闻着了香味,兴成奔过来,爱敏也下了树,没等丹哥让,几个人不约而同地抓上一把,用嘴吹着凉气,抖抖落落地搓开,“嘶嘶哈哈”吃进嘴里。 “哎呀,这火烧的另一种味,周哥,快,再放上一捆。” “没吃过吧,我小时候总偷偷地烧了吃。那年头缺粮食,吃不饱,饿的难受,就跑到生产队地里偷,找个地方一烧,这半生不熟的更好吃。你们年龄小,没这样玩过吧。” 边听他诉说苦难的童年,几个人犹不舍得住嘴。待分净吃光,抬头一看,个个都长出了不规则的胡子,尤其面白的丹哥,整张嘴都吃出了黑色。笑着的时候才发现,丹哥很有生活。 去KTV是保留节目。年轻人爱唱,张东、宝国、志民、关伟之流的无论高兴还是忧伤,以歌发泄。酒鬼们喜闹,学峰、庆东、兴成、宏伟一类,连老实八交的候哥也不回家陪老伴,非要喝点再走。当然我也属这一类。女士们好舞,蔡勇、继周、红梅,英华个个都不是善茬,有曲即能舞,不让你眼花缭乱才怪,也就是翠艳大姐还有点淑女样。“三种人”各取所需,那场面得混乱到什么程度? 宝国深情的一曲,引得众娘子翩翩起舞,霓虹闪亮,献花的,飞吻的,拥抱的“三盅全汇”。喝酒一族起哄、敬酒,挥洒酒精,让疯狂尽快提升到某种状态。丹哥也象征性地举着酒瓶,挂满脸开心,远远地坐在边角呼应。这样的场合应不在我们的意料之外。 "周哥,来一曲?”有人故意刁难。 他笑吟吟的摆摆手,给人不确定是不能,不会、不想还是不愿意的感觉。 “来一首吧,要不你就得喝酒。”进一步挑衅。 “那我喝酒吧,你们唱,我听。” “喝一杯不行,得一瓶子!”得寸进尺。 “那我还是唱吧!点一首《涛声依旧》。”丹哥终于逼上梁山。 空气一下凝重,大厅里顿时寂静,众人的眼神投向了一个焦点。 “带走一盏渔火,让他温暖我的双眼。留下一段真情,让他停泊在枫桥边,无助的我,始终保存着那份情感,许多年以后才发觉又回到你面前,月落乌啼总是千年的风霜,涛声依旧不见当初的夜晚,今天的你我怎样重复昨天的故事……” 清亮的歌声不亚于毛宁的原唱,大厅里的灯像再一次充足了电,掌声混着口哨引爆了空气。真人一露相,看你谁敢唱。不等唱完,几个坏小子一齐举着瓶子围上来,索要签名一般,大有你不喝就灌你的架势。 一串劲曲来袭,hold不住的心猿意马,单人舞自我陶醉,双人舞花样翻新,多人舞劲爆热烈。一时间彩光明灭,人影摇摆,把丹哥围在了中心。借着酒精的强烈刺激,丹哥竟然舒展两臂,脚步轻挪,跳出一段太空机器人舞。所有人再一次瞪大眼睛,一起随着节奏使劲拍手,拉开大圈,边喊边转,让空气也快速旋转起来。 灯光打亮,劲曲戛然而止,所有人不情愿的停下来,拭着头上的汗。 “周哥,跳得太好了!” 丹哥很谦虚地笑了笑,“年轻时跳过的,现在老了,恐怕已经过时了。” “确实不错,根本没过时,丹哥是怕把手露出来让年轻人学吧。” 丹哥其实并不老,他只是有意封闭自己的内心。“成熟稳重”的久了,人自然的老化。活着的过程不需要老化的过早来临,何不放下那些程式化的约束,给自己一点空间,活着不容易。
医巫闾,医巫闾 “东北曰幽州,其山镇曰医无闾。”--《周礼·职方》 小雨过后,医巫闾山越发的清新、挺拔和隽秀。 远远望去,云雾缭绕,时隐时现的峰峦仙人般出没,高高低低地探头探脑。肥瘦嶙峋,形态各异的怪石,突出的、问天的、悬壁的、象形的、惊险的都在卖力呈现各自的表情。色彩鲜艳的红叶、黄叶、青松、绿树妆点了季节的斑斓,恰当地涂抹在重要的显眼之处,深层丰富感觉的渗透和想象的意蕴。 上山的路走得不同寻常,一群人舍弃平坦的大路,非要摆开一条直线,特意挤上了那条不好走的“福路”。所谓“福路”是景区在正常的上山路旁专门修建的长廊,廊路以凸塑的斧头、葫芦、元宝、莲花、寿桃等桥墩造型摆布。一公里长要轻松通过,挑战体力和精力,寓意“福、禄、寿、禧”来之不易。虽然路途艰辛,但上山来的没人愿意错过。 在“从善如登”石,兴成不顾雨后苔滑,第一个站在顶上,随后英华、张东、红梅相继上去,一块小小的石头竟然站了九个人,手拉着手拍下合影。那块石头其实很普通,我相信他们看重的是“从善如登”四个红色刻字。是啊,“从善如登,从恶如崩”,人有时候就这样不经意的袒露了自己的内心。 前面人头攒动,香烟沸腾,定睛看,原来到了“财神殿”。怪不得香火如此旺盛,谁不想祈求生活富足呢?太史公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小杨盯住我:“唐哥,不去拜一拜?”我看看她,“我们还用去嘛?文财神范蠡、比干,武财神关公、赵公明和我们一样,属于一个系统,就不用单独拜了吧!”所有人均表示认同,以笑通过了我的答复。 “都是玩钱的,人家有皇帝封就成了神,我们啥时候也有人封一下呢?” “有人封不得满地跑财神爷了!那就不值钱了” “现在这财政形势,不需要封,能轻松点就知足了。” “轻松?别想美事了,干咱这行的永远也轻松不了。” 睹物抒怀,这些在别人眼里举足轻重的人,哪个不是一肚子委屈,又那个不是一脑门子“官司”。 进道隐谷(俗称大石棚),一泓清瀑从高高的顶部漱漱的垂落,像珠帘飞挂,又似天龙吐涎,神水天降,下有莲花状圣水盆相接,叮叮咚咚的轻脆阅耳,与胡仙堂里的木鱼之声形成合鸣,驱散心中的所有烦恼,有了一种出凡脱俗的舒畅。 “用这样的神水洗洗脸,人会变得更精神。”不知谁见缝插针。 刘英华痛快地摘下眼镜,两只手从圣水盆里掬一大捧捂在脸上。老徐毫不客气,边洗还边说:“这下脸上褶子能少点吧。”张东刚要往前凑,有人揶揄:“你够帅了,再洗还想帅得出门就挨揍啊!”兴成边洗边喝,从内到外“整体改造”,看来有了当神仙的愿望。 翠艳大姐站在原地,她丰润的脸上始终柔和,安静且超脱。 “来啊,冯姐,用这水洗洗,冰凉舒服。” 她会心的一笑。 “快去,快去,一会那点圣水让他们全祸害没了。” 关伟硬把她拽到圣水盆前。 她的动作很舒缓,轻轻地捧,慢慢地洒,诚心而又仔细,很小心一点一滴的凝结,很在乎一丝一毫的浪费。 圣水为何物,泽润干渴心。劝君莫妄取,福裕后人荫。 上朝阳阁,入山门台阶的石栏上,一只绿色螳螂引起关注,只见绿色的脑袋左歪右转,长长的触角接收着不同频率的信号,两只晶亮的眼睛神气地瞟着所有人,带着尖刺的两支长臂半勾半伸,时刻提防坏人的骚扰。大大的肚子一看就知道要产籽了,它的聪明非人的智慧可测,面对季节的变换,它能暂时以这样的方式告别即将来临的冷寂,悄无声息地等待下一个轮回的重生,不管世界怎样变化,它都有自己的节奏,以不变应万变。 红梅伸出手,抚摸它长颈,这种温柔换来它的好奇。 “哇,学峰怎么趴这儿了,闻闻香火你就想成精啊。” 这句话形象俏皮,不由得人们看看他又看看它。 “别动,朝阳阁的螳螂,都有灵气的,你以为学峰长个大肚子就行了,那得趴这儿修行个十年八载的,否则……” “哎呀,我说找了那么些年都没找到,原来跑这儿来了,这可是我养了多年的宠物。”宝国瞪圆眼睛(眼睛本来就大,不瞪好点,一瞪占多半张脸),煞有介事的模样,差点没把这些人噎着。 “可找到你了,快跟我回家吧!”边说边一只手拈起,背到背上,丝毫不顾忌那些人啥表情。 继周颇不服气,随手解下外套,“热死我了,谁帮我拿一下?”面面相觑之后,谁也没明白她啥意思。看到前面一个果皮箱,她说:“放这里得了。” 我说:“那它叫寄(继)存,和你是一家啊!” 她一怔,然后很矫情地发狠,“当然了,这说明我们家兄弟多。”我愕然,多么真实的表白。 人有时就如此,没有时的渴望即使费尽九牛二虎也不屈不挠的执着,一旦拥有却又难懂得珍惜,任意挥霍的后果多是悔恨和慨叹,留下人生记忆里太多的空白。 登上主峰,没有“一览众山小”的辽阔,白茫茫一望无际,四周像开了锅,重重的云雾铺天浪涌而来,大有把我们冲下山的气势。 山峦的轮廓似淡墨勾勒,近处的松,远处的影遥相呼应,望海寺云端突兀,白云关峭壁巍然,山间沟壑古刹幽幽,还有隐隐约约钟磬余音的曼妙。 太虚幻境还是瑶池仙山?东西不辨,南北不分,采一片云彩作舟,掬一条彩虹化帆。“我欲乘风归去,唯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医闾佳胜,青山犹在,周时的封号镇在北方,胡人的吆喝里,几千年风霜荏苒,真面目又几人识得?“集重阳入帝宫兮,造旬始而观清都。朝发韧于太仪兮,夕始临乎于微闾。”屈原的遗憾发乎情,止于心。 游目天表,景色无边,历代帝王屐响犹存,文人骚客的墨迹未干,众多名家的身影已成过客。试着问问善词赋的萧贵妃,她的笔墨间究竟留下过多少月景山魂?再想问问桃花洞隐读天下的耶律楚才,“月出惊山鸟”的感觉让他的心里装下了多少天下苍生?还得问问得道的张三丰,炼成了神仙,三界之外的寂寞和快乐一样多嘛?时空变幻,物是人非,逝去的先人到底得到什么,又失去了什么?留下的除了逸事还有埋骨的荒冢,身且去,魂欲存。后人呢? 蟾意皇都,浮想联翩,山不言,石不语,清风浩荡,吹落了春,吹熟了秋,一代一代的更迭,变化的是带着不同愿望和寄托的人,不变的是同样的古老和传说。 “名山插霄汉,朵朵青芙蓉。连亘数十里,隐现千百重。迢遥不可极, 黛色堆奇峰。窈窕复岝峩,郁郁多苍松。中有桃花洞,查霭常云封。万古镇幽州,祭祀同岱宗。盼望生引领,瞻顾停六龙。何时一登览,荡涤疏心胸。” 因缘际会,医巫闾,我们来过。
“五镇”:传说颛顼画九州,每州均有一座名山为镇。至周,初为四镇,《郑注》“以四望为五岳四镇四渎。”唐时祀典中仍为四镇,即东南西北镇。到宋朝加了中镇,分别为东镇沂山、南镇会稽山、西镇吴山、北镇医无闾山、中镇霍山。(查编于史料)
且听风吟 放慢的脚步,放不下的心情。 高远的天空,游弋的白云闲懒地游荡,线状的丝丝条条,断断续续;块状的形态迥异,厚薄不均的绽着毛边,吹散棉絮般,衬着蓝色的深邃。 深情的原野争先恐后的展示,如旷世的丹青巨匠,笔到之处,自然的颜色便倾注了生命的魅力。奔放的野草涂抹着由嫩到老的绿色,真不想错过这一季最后的表演。无名野花倾情的结果、开花、拉蔓,连凋谢过的都不改颜色的初衷,竞相宣布着存在的声音。宛宛娈娈的树木高低起伏在簌簌的落叶间翩翩起舞,将远山做成五彩的帽子戴上头顶。 空气里飘浮的成熟香味,让我装了满满的欣喜。 走出走进的临界点上,天高云淡的畅快软化了春天因为冲动留下的硬伤,终于明白磕磕绊绊原是阑珊风景的必然底色,缺了少了都是完美的重大遗憾。丝丝凉意拔除了因夏天的燥热而诱发的蚀骨毒瘾,虚幻和膨胀变得猥琐,直至在正视的驱使下消失殆尽,重新拥有和煦的阳光。 何来的肃杀和凄凉? 季节应该没错,错的是一而再再而三人云亦云的中伤。经历过才会改变一成不变的习惯,让自己对季节有了暂时的完整认知。秋天没有惹人疯狂的杂念,只有沉静过后等待。生命的轮回不需要匆忙,季节也没有刻意催促,人又何必慌张? 斩断三千烦恼,拣回一颗真实的种子,且听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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