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旅趣事之
秋 收
那个时候的部队不论单位大小都有土地,大单位有大面积的土地,小单位有小面积的土地。我们连队也不例外,就在跑道延长线的东侧,大约有10亩地。分成五分,一个分队一份。我们分队的那块土地里,分别种有土豆、甜菜和雪里蕻等蔬菜。到了秋收的时候,也是秋高气爽,飞行训练的最佳阶段,连队不可能停下来组织专门人员去收获,只好让炊事班的上士领着我们这些刚刚来连队不久的新兵干活了。上士的作用,无非是告诉我们哪块地是哪个分队的,收获的产品怎么处理等,具体的劳动他就溜之大吉了。没有他我们很高兴,省得他去给领导报告种种意想不到的情况。
我们分队我们同期的新兵有三人,除了我那两位均是城里人士,一个是局级干部的孩子飞,另一个是部队团级干部的子女敏。他们与我在一起各得其所,在未来发展的道路上,由于没有利益上的根本冲突,因此能互相体谅、互相帮助,取长补短,相得益彰。干农活我是行家里手,他们俩虽然不太明白,但非常舍得卖力气,因此,简单说明操作步骤之后也就是埋头苦干了。说实话,对于收甜菜与雪里蕻的劳动我也是初次干,真没有敏的见识多。敏在黑龙江出生长大,这样的工作看见过,他也是随着部队换防刚刚去沂蒙山的,这次当兵又回来了。过去只知道甘蔗做糖,今天终于知道东北做糖是用甜菜为原料的。而那个雪里蕻看着像芹菜的样子,就是不明白东北人为什么给起了一个雪里蕻的名字。后来,当大雪纷飞,没有青菜吃的时候,我们早上的小菜其中就有一个是雪里蕻炒豆腐,吃起来就是爽口。如果再放一点肉末、辣椒,呵呵,那个味道就是爽口。把它拌在大米稀饭里,喝三碗都还想继续吃。
我们早起晚归,虽没有飞行训练辛苦,但劳动也不轻松。因为那些土豆和雪里蕻收获以后,要用手推车运送到饭堂,由上士过秤各自记账。这个运送的任务艰苦,一次次来回骑车,路途遥远不说,关键是那个倒骑驴不好使,吱吱嘎嘎的都在叫唤。有一天,老包联系好了收购甜菜的中间人,我们苦干加巧干,终于把那些甜菜圪塔堆在一起了,就等中间人来过秤了。就在这个时候,分队长从机场回来了,说不卖了,这个收购价格太低,非要加钱不可,把老包弄得分成尴尬。我们的分队长连忙跑市里,不知通过什么关系终于联系上一个蔬菜公司,来车把这些甜菜圪塔拉走了。回来时,天已经大黑,但是,分队长非常高兴,说:“我们辛辛苦苦的,凭什么少卖一分钱!”噢,原来是这样。要知道那可是几千斤,要少卖几十元钱的。呵呵,那个时候的钱价值高,几十元就是几套球衣啊!哎,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分队长的精打细算让我们明白了市场经济的萌芽就在我们自己的身边。
一周过去,我们的劳动结束了,那些秋菜除了卖掉的甜菜以外,土豆、雪里蕻还有新买的大白菜均堆在饭堂了。周末,一些干部回市里休息了,我们这些新兵加上积极要求进步的老兵和年轻干部,一起来到饭堂。发现过去那些扣在后面的大缸都被炊事班的人洗刷的干干净净。在上士的指挥下,有的人腌雪里蕻,有的人积酸菜。雪里蕻是这样腌制的,铺一层雪里蕻,撒一层盐。而积酸菜就麻烦了,要用一口大锅烧开水,把白菜烫一下后,逐步放到大缸里,为保险起见还撒了一些盐。然后在缸的上面放了大石头,等石头沉下去了,这些菜也就可以吃了。从这以后,我们食堂里靠墙的一圈均是大缸,那些水渍经常流出来。等把这些菜吃完之后,寒冷的冬天也就过去了。
月底,连队发工资时,我们卖给食堂的菜钱也算好了,分队长拿来时别提有多高兴了。他与几位老同志商量之后,立即宣布给大家每人买一套运动衣,剩余的钱等过节时再支配。而三位新兵在劳动中由于吃苦耐劳、认真负责,没有发生丢、损、漏成果的问题,使今年的收成有了大幅度的增加。因此,分队决定,我们三人与其他人员享受同样的劳动分成。这是我们没有想到的,因为在这之前,都是享受其他人员三分之一的份额。从这儿,我们深深感觉到了分队这个家庭的温暖,我们也开始逐步适应这个家,把分队当成自己的家来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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