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旅趣事之 刨 鱼
冬季到了,不知不觉已经是漫山遍野的积雪,那条离我们营地不远的牡丹江也封江了,看到一群群人儿在江面上打豆子,才知道这里已经很冷了。
周末,我们几人在江对岸四处散步游玩时,突然看到有许多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在一处池塘那儿忙活,处于好奇我们立即围拢过去。原来他们正在刨鱼。刨鱼对于我来讲是一个新名词,等我们看完他们具体的劳作过程之后,就明白了刨鱼的含义。
南方捉鱼可能是把池塘里的水抽干或者用网捕捞,但是在北方,特别是大东北,在冬季的时候,那些不是太深的鱼塘,已经被寒冷全部冻了个实实在在、结结实实,水是抽不动了,网也下不了,只好采取刨冰的办法,才能找到那些与冰冻在一起的鱼儿。人们使用镐头像刨地那样,把与池塘大小一样的冰面破成小的冰块,此刻就能发现冰里的鱼儿,然后再慢慢把冰块敲碎,就可以直接拿到鱼了。据说这些被冰冻的鱼儿,拿回家里用凉水还可以将它们唤醒,遗憾的是醒来也没有再生的机会,因为它们已经成为佐饭或者下酒菜的原料了。
刨冰的人儿三五成群各自为战,围着一个偌大的池塘紧张而有序的刨着冰块,每每看到鱼儿特别是一堆的鱼儿,人们就会发出由衷的欢呼。此刻,那些穿着还算花哨的东北大姑娘也没有了往日的沉稳与矜持,“妈呀,这儿的鱼大!”“嗯那,还是这里鱼多。”等等具有地方特色的语言展露的淋漓尽致。那些孩子不再打冰簪了,更不会滑冰车了,而是专注于谁家捉得鱼多鱼大。这些孩子们不知疲倦地来回跑着,看看这家又看看那家,他们似乎知道池塘里鱼的总量似的,恐怕让另外几家都刨走了。
看到这么热闹的场景,我们没有袖手旁观,而是要过他们手中的镐头,在他们的指挥下,向着有鱼儿的冰块刨去。这,真是一个力气活儿,几分钟过去我们已经大汗淋淋。小郭干脆脱掉棉衣,刨了多处冰块,被那一家人连连称谢。等我们告别鱼塘要去另外的地方观光时,那家人已经围着小郭要他一起回家喝酒不可,那位还算漂亮的大姑娘,也在一边飞去一眼秋波。看到这里我只好大声喊叫小郭了,因为部队明文规定,战士不能在当地找对象。
那是我当时简单明了的想法,完全是处于对小郭的保护。后来,小郭一到周末,甚至在飞行结束没有工作的时候,也要跑到那里去看刨鱼的风景。原来,我的想法没有错。等鱼塘里那些冰块最终被刨完的时候,小郭再没有借口去那儿了,只好隔江看着对岸唉声叹气,他心中的那条鱼由于时间太短,被封在了冰层深处,在这个冬季没有被刨出来。但我已经看出了他萌动的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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