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锁（更新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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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锁（20）

    一周后，刘敏返回北京，刚军主动联系了刘敏。    刚军在刘敏的对面坐下。不自觉的掏出一颗烟放到嘴边，“少抽烟吧你，自己是个医生这点道理还用别人给你讲？”刘敏掩了掩衣襟，也许是刚刚下过雨的缘故，刚进了十月这个天就有些发冷了。刚军没理会她说什么，只是无目的的看着屋内的家具，那个书柜是刚刚结婚时候就有的，二十年了一直没舍得换，有些地方已经脱漆破皮了。还有身下这套沙发，时间也不算短，皮面都磨出了坐痕。不管怎么说，这些家具摆在这里虽然有些过时，但是毕竟亲切。    “姐，我们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我很感激你也很敬重你。不管对我，还是对咱们这个家庭，你都是尽心尽力的，尤其是对我的父母和兄弟姐妹更是没什么挑剔的。”刚军慢慢把话引到正题上来。刘敏冷冷一笑，看来她早就知道这次谈话的内容，阴沉着脸一言不发，靠在沙发背上盯着刚军。
    有些语涩，刚军咳了一下。“姐，但是我觉得我们在一起并不能幸福。现在，我们的状态已经和普通的朋友，甚至和陌生人差不多了。你想想，我们还有交流嘛？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说的交流不单单是身体的交流，虽然这在我看来同样重要。就是语言的交流，必要的交流，我们还有嘛？”刘敏刚刚抬起的头，慢慢低下去。是的，尤其是近一年来，她和刚军的生活中似乎连话都没了。如果没有儿子在中间，真不知道该怎么维持这份感情。
    “姐，这样我觉得是折磨人的，你不觉得嘛？走进我们这个家会感到特别压抑？至少我这样感觉！连孩子也这样说。你知道嘛，你口口声声说不同意离婚是为了孩子，可是现在孩子已经为了这个现状感到苦恼了，他觉得回到家里是受罪。他宁愿我们两个分开！”
    刘敏深深的震动了，她不知道自己眼中那个还小的孩子已经察觉到了父母之间的裂痕。更没想到的是孩子竟然和爸爸先有了沟通，而且是这样一个态度－－同意父母离婚。
    刘敏无声的站起来，破天荒第一次没有大哭大闹。可是不争气的眼泪还是流出来，不知道是伤心绝望，还是往日的愤恨抱怨。只觉得心里象一团乱麻似的，没有了一点点头绪。直愣愣的推开刚军伸过来扶着她的手，“刚军，你别逼我，让我想想。”转身进了她的卧室，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刚军没办法继续，只是把手中的烟头熄灭在烟缸中。
    一连两个月，刚军没听到刘敏的答复。他不知道刘敏到底在想什么，每次和茹慧在一起时，都无法心平气和的面对她送过来的目光。时间让刚军变得烦躁不堪，偏又无能为力。
    “果子，刚接到通知，我得去深圳参加一个交流活动，大约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明天就出发，”握着茹慧的手，刚军不舍的看着茹慧有些失落的神情。“别担心，我只要有空就给你电话，好吗？你的手机不许关，别让我在想你的时候找不到你。一个月的时间不长，知道嘛？傻丫头。”茹慧轻轻的伏在刚军的怀里，“我知道了，我会等你回来。一路小心一点，到了南方要注意身体。记得把你平时常用的药带在身边，千万不能大意啊。”刚军紧紧的搂着果子，似乎想把这娇弱的身子搂到心里一样。
    刚军离开两周多了，茹慧越来越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太对劲。怎么一惯非常准确的“好事儿”迟迟没有呢？茹慧想到一种可能，惊得自己连手中的病例本都滑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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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节大家都否认的发展，为此逼着我重新又写一个（21），把两个21放在这里权当是对当日过程的一个回味或者一个记忆吧。

心锁（21）

    茹慧心事重重地坐在床边，摆弄着手机不知道该不该和刚军说一声。自证实了自己怀孕之后，茹慧几次都想把这件事告诉刚军，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说了又能怎样？难道让他也跟着着急嘛。唉，算了。”茹慧放松了一下自己眉头，躺到床上去。此时她已经有了自己的注意：在刚军回来之前，自己把这个孩子打掉，免得他一回来弄得满城风雨的。接下来不能不思考的问题却让茹慧苦恼不堪，到哪里去做这个手术？术后用什么理由请假？一旦卧床休息，这件事不用半天功夫就会让刚军知道的。单单一个董博一个水儿自己就应付不了，何况院里那么多双眼睛？如果不休息呢？茹慧想到这里，眼泪不由流出来，自己能支持过去嘛？
    太多的困难让茹慧想不出头绪来，只好和衣睡去，任床头的灯幽幽的亮了一宿。
    “茹慧姐，你怎么了？”中午休息的空儿，水儿硬是拉着茹慧到外面吃饭。“好几天了，我都看你没精打采的，是不是病了？”茹慧连忙挑了一下眉毛，努力振作了一下。“没有，就你大惊小怪的。只是最近有点累是真的！”两个人刚刚进了饭店，茹慧立刻就被浓浓的菜味酒味呛得一阵恶心，连忙用手挡住嘴掩饰着咳嗽几声。水儿瞥了茹慧一眼，没作声的拉着茹慧到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一个醋溜肥肠，一个沙锅排骨！两碗米饭！”水儿又开始点她的“传统菜”。茹慧听着心里就直反胃，“给我一碟老咸菜。”茹慧一只手轻轻揉着心口，嘴角努力的闭着。若水仔细观察着茹慧，试探的问：“茹慧姐，是不是不舒服？”茹慧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又摇摇头。说话间，沙锅排骨很快端了上来，茹慧把菜推到若水跟前，“你自己吃吧，我不想吃油腻的东西。”突然觉得一阵恶心，连忙站起身来走到外面。
若水跟着跑出来，见到茹慧苍白的脸色已经知道了八九分。“姐，你别瞒我了。我能看出来，你怀孕了对不对？”看着茹慧惊讶的眼神，若水递过去一张纸巾。“姐，你瞒不了我的！从你的反应来看很明显的，刚才我就开始怀疑了。”茹慧拉着若水回到位置上，“水儿，这件事什么人都别说，好不好？”若水没吱声，一直闷头吃着饭。“姐，我还是忍不住想问你：你怎么打算啊？要还是做？难道你们……”
茹慧一听就全明白了，看来东方若水很清楚她和刚军的关系。“水儿，姐求你帮我做这个手术，行吗？任何人都不能知道。”若水放下筷子，“姐，这是他知道了嘛？你不等他回来就这么决定了嘛？”看着茹慧不容置疑的神情，若水爽快的答应了。“周五我值夜班，我来安排吧。”
茹慧象等待判决的犯人一样，终于等到了周五。战战兢兢的来到妇产科门外，里面已经安静下来，热闹了一天的大人和孩子都已经睡下。偶尔会有一个护士轻轻的推开门，观察一下病房中的情况。
    “茹慧姐，你进来吧。”若水从手术室中走出来，看着茹慧紧张的样子不由的一笑。“你放心，这里只有我自己，保证没问题的。”茹慧只觉得自己的手越来越冷，整个心都要缩到一块去了。她突然发现自己原来也和其他女人一样，那么惧怕冰冷的手术钳……
不知道过了多久，茹慧听到水儿的声音，“姐，我们好了。你还行嘛？”茹慧勉强坐起来，笑着点点头。“谢谢你水儿，明天替姐跟董主任请假，只说我感冒了，啊？”
    若水看着茹慧那么坚持的样子，赶紧扶着她的腰。“茹慧姐，你必须卧床二周。这是常识你不懂嘛？”茹慧无力的靠在若水的身上，“傻孩子，你茹慧姐怎么不懂？可是有些事情你不懂，你就答应姐吧。”
    水儿噘着嘴，恨恨的看着窗外，“没办法你，得！我听你的，这就先把你送回家。”
    华灯正勤，繁忙的人们穿梭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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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锁（重写21）

    茹慧心事重重地坐在床边，摆弄着手机不知道该不该和刚军说一声。自证实了自己怀孕之后，茹慧几次都想把这件事告诉刚军，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说了又能怎样？难道让他也跟着着急嘛。唉，算了。”茹慧放松了一下自己眉头，躺到床上去。此时她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在刚军回来之前，自己把这个孩子打掉，免得他一回来弄得满城风雨的。    接下来不能不思考的问题却让茹慧苦恼不堪，到哪里去做这个手术？术后用什么理由请假？一旦卧床休息，这件事不用半天功夫就会让刚军知道的。单单一个董博一个水儿自己就应付不了，何况院里那么多双眼睛？如果不休息呢？茹慧想到这里，眼泪不由流出来，自己能支持过去嘛？
太多的困难让茹慧想不出头绪来，只好和衣睡去，任床头的灯幽幽的亮了一宿。
     “茹慧姐，你怎么了？”中午休息的空儿，水儿硬是拉着茹慧到外面吃饭。“好几天了，我都看你没精打采的，是不是病了？”茹慧连忙挑了一下眉毛，努力振作了一下。“没有，就你大惊小怪的。只是最近有点累是真的！”两个人刚刚进了饭店，茹慧立刻就被浓浓的菜味酒味呛得一阵恶心，连忙用手挡住嘴掩饰着咳嗽几声。水儿瞥了茹慧一眼，没作声的拉着茹慧到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一个醋溜肥肠，一个沙锅排骨！两碗米饭！”水儿又开始点她的“传统菜”。茹慧听着心里就直反胃，“给我一碟老咸菜。”茹慧一只手轻轻揉着心口，嘴角努力的闭着。若水仔细观察着茹慧，试探的问：“茹慧姐，是不是不舒服？”茹慧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又摇摇头。说话间，沙锅排骨很快端了上来，茹慧把菜推到若水跟前，“你自己吃吧，我不想吃油腻的东西。”突然觉得一阵恶心，连忙站起身来走到外面。
    若水跟着跑出来，见到茹慧苍白的脸色已经知道了八九分。“姐，你别瞒我了。我能看出来，你怀孕了对不对？”看着茹慧惊讶的眼神，若水递过去一张纸巾。“姐，你瞒不了我的！从你的反应来看很明显的，刚才我就开始怀疑了。”茹慧拉着若水回到位置上，“水儿，这件事什么人都别说，好不好？”若水没吱声，一直闷头吃着饭。“姐，我还是忍不住想问你：你怎么打算啊？要还是做？难道你们……”
    茹慧一听就全明白了，看来东方若水很清楚她和刚军的关系。“水儿，姐求你帮我做这个手术，行吗？任何人都不能知道。”若水放下筷子，“姐，这事他知道了嘛？你不等他回来就这么决定了嘛？”听着若水的声声质问，茹慧的心突然犹豫了。这是自己和刚军的孩子啊！几天来，茹慧的梦中一直都是想象中孩子的影子，胖乎乎的小手挥舞着扑到自己的身上。闲暇的时候，自己不知道和他轻轻说了多少话，不知道为自己的那个决定偷偷流过多少眼泪。
    若水看着沉默的茹慧，不知道该怎么劝说，急得一个劲搓着自己的丝巾。“茹慧姐，我还是不想让你做掉这个孩子！最少不是现在就做，怎么说也该让他知道吧！你好好想想。”
    茹慧咬着自己的嘴唇，尽量不让难过的眼泪落下来。“水儿，你说我能怎么办？我爱这个孩子，可是我知道我没资格拥有他啊。即便是刚军知道了，又能怎么做？”茹慧无奈的靠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热闹的人群和来来往往的车辆。
    “茹慧姐，你听我的话！再坚持两天，等顾院长回来之后你再决定吧。”茹慧勉强坐起来，笑着点点头。“谢谢你水儿，我听你的。只是这个事儿，你千万不能对别人提起，好吗？”
    若水看着怜惜的看着茹慧的样子，赶紧扶着她，“茹慧姐，你放心吧，这点我还懂！不过你的早孕反映真的不轻，那可就难为你了。”茹慧点了一下水儿的额头，“就你鬼灵精怪的，”若水吐吐舌头，“水儿，你不知道这几天我的心里有多难过啊，好！现在我开心多了，一切等他回来再定吧。唉，真不知道以后我还能不能下决心放弃这个孩子。”
    晚上，刚军的电话过来了。“果子，过得好嘛？傻丫头！今天忙了一天，顾不上给你电话……”
“刚军，我想你！真的，”茹慧趴在床上，痴痴的看着刚军的照片。“刚军，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什么好事啊？”电话那边的声音听起来好快乐，“刚军，我怀孕了。”茹慧压低了声音，她想听清楚刚军的第一个反应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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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锁（22）

    茹慧把手机贴在耳边，心却咚咚跳个不停。她太在意刚军的第一个反映是什么。

    “真的嘛？果子！”仅仅一秒钟的停顿，话筒里随即传来刚军惊喜的声音。“果子，果子，谢谢你！你听话，不要乱走动，不能太累...这样，我还有几天就回来了，”言语间刚军有些语无伦次，但茹慧好满足，她感受到了刚军由衷的喜悦和紧张。“不行，我不听会了。明天就返回北京，我想马上见到你。”刚军的急躁性子立即显出来，“你明天就在家里等我。”

    茹慧握着手机，紧紧的帖子心口上。刚军竟然这么在意这个孩子，唉，还好自己没有做主坚持放弃他，否则~~茹慧疲倦的闭上眼睛，翻过身朦胧睡去。

    第二天正好是周末，茹慧安心的睡着懒觉。温暖的阳光早已经从窗帘的缝隙中偷偷挤了进来，把屋子映的暖洋洋的，墙壁上的石英钟不慌不忙的“滴答滴答”的走着。“嘟嘟嘟嘟”刚军的短信过来了：果子，你在干吗呢？我现在机场，大约十点可以到达北京。

    茹慧接到短信睡意全消，一骨碌爬起来，麻利的跌好被子。推开窗，习惯的趴到窗台探探头，外面阳光明媚，天蓝的如同洗过一样。此时已经深秋了，外面的树有的开始飘起了黄叶，斜斜的，慢悠悠的飘下来，静静的落在大树不远处的草坪上，一任风吹动着再也无法自主的身躯。茹慧换了一件淡紫色的羊绒衫，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房间，等不及给自己弄早餐，匆匆打车直奔机场。不知道怎么，分开才几天，茹慧觉得仿佛过了很久很久了，现在的茹慧恨不得刚军立刻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赶到机场的候机大厅时，离航班抵达的时间尚早，茹慧稍微松了一口气。找个靠边的座位坐下来，默默的想着心事。偏又觉得脑子乱乱的，什么也理顺不清楚，索性翻开手机给刚军发短信：刚军，我知道你下了飞机后一定马上开机，别着急打车回去，我在机场等你呢。

    刚军跟着人群从出口走出来，肩上的公文包斜斜的挂着，行色匆匆的，目光在四处寻找着他渴望的身影。“果子，我在这儿。”没有丝毫顾忌，刚军一把揽住茹慧，“干吗要跑这么远的路来接我？”虽是埋怨，可是能看得出刚军那难以鸣状的满足。“我只想想早点见到你。”茹慧小鸟似的依在刚军怀里，“走！我们回去。”刚军习惯性的刮了一下茹慧的鼻子。此时的北京机场正是阳光最充足的时刻，来来往往的人们全都忙碌着自己的分别和欢聚。

    回到住处，刚军把茹慧送到沙发中坐好，“果子，告诉我，是真的嘛？”刚军半跪着蹲在茹慧的身边，黑炯炯的眸子闪着期待的光芒。“嗯，”看到茹慧点头，刚军冲动的一把将自己心爱的人拥到身边，“谢谢你，果子。”茹慧望着刚军兴奋的面庞，心里充满了感动。可是陡然出现的理智又让茹慧不由地打了一个寒噤，她不能不说出让刚军伤心的话。“可是刚军，这个孩子我们不能要的。”

   “不，不行！”刚军松开握着茹慧的手，一下子站起来。“这是我的孩子，我有责任保护他；你是我的女人，我更有责任保护你。”看着刚军坚决的态度，茹慧硬着心肠说，“我们没有资格要这个孩子的，别说你现在还没有离婚，就是离婚了，我们哪有资格拥有他？还有，你难道不顾忌工作、朋友嘛？这个孩子会给你带来很多压力和困难的。”

    “果子，至于什么名誉和事业我不会考虑，其他的我已经在飞机上想好了，完全可以解决。你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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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锁（23）

    刚军拥着茹慧坐在沙发上，“果子，这个问题能解决的，我离婚后孩子会跟在她母亲身边，而你我都是少数民族，完全可以再要一个孩子，这是国家政策允许的。所以我一定要你留下这个孩子，知道嘛？”

    茹慧被刚军的计划打动了。极力想说服他的心有了一丝动摇，“可是单位的同事，周围的朋友会怎么看你啊，就是我们以后可以要孩子，毕竟这个孩子来得太早了，我担心...”忽然觉得有些恶心，茹慧连忙用手掩住了嘴。

    刚军怜惜的拍着茹慧的后背，“来，喝点水。很难受，果子？来，我们不谈这个了，你让自己舒服一点。躺在床上休息一下，我来给你弄点吃的……”茹慧乖乖的缩在被子里，幸福的听着刚军在厨房内忙碌的脚步声喝叮叮当当的切菜声不断传过来。

    周一，刚军如期来到单位。手上的工作还没有处理完毕，董博的电话就跟了进来。“喂，中午哪儿也别去，我有事找你。”刚军扶着电话哈哈一笑，“现在说行不行？中午我得陪...”刚军话没说完，“别推辞，我有要紧事，就这么定了。”董博霸道的挂了电话，“得 ，又是一个厉害主儿。”刚军自失的一笑，埋头整理自己的资料。

    上午，董博没手术任务。早早就换了白大褂，坐在椅子上不停的吸烟，弄得办公室烟雾缭绕的。茹慧在对面坐了一会，忍不住问道：“董主任，今天怎么了？好像有什么事情似的？”“哦，呵呵，呵呵，没事。肚子有点饿了，一会等刚军过来出去坐会。”仿佛担心没说明白似的又跟了一句，“你中午怎么安排？要不和我们一起去？”

    看董博的神情和吞吞吐吐的措辞，茹慧已经确定董博找刚军一定有事要说，连忙摆手，“不了，我没什么胃口。你们一起吧，中午我去东方那里睡一会儿。”

……饭桌上，董博直直的盯了半天刚军，“怎么了？我脸上有花啊！一个劲看我干吗？”刚军点了几个菜，董博还没吭声。“不是有话要说嘛，好，你说吧。”

“刚军，你应该知道了吧？”“什么？”刚军的心情特好，每说一句话都带着浓浓的笑意。“茹慧怀孕了。”董博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到嘴里。

    刚军吃惊的看着董博，“呵，你怎么知道的？”虽然没打算瞒着什么，但是听到董博这么肯定的语气，刚军难免有些奇怪。“你别忘了，茹慧和我是一个办公室，我又不是傻子，能看不出来？”

    刚军惬意的靠在椅子上，“噢，好啊！你想说什么？”

   “什么好啊？我说你没晕吧，你打算怎么处理？我可是提醒你啊，这个手术最好别在咱们一员做，人多眼杂的，话也贼多，”看着刚军笑呵呵的听着，董博不由那筷子敲了刚军一下，“嘿嘿，我跟你说正事呢，你怎么跟没事人似的？你觉得这个事情不大是不是？”

    刚军凑近董博，“哥们，我知道你的好意。可是我已经决定要这个孩子了。”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刚军刻意把最后几个字说得很慢，很清晰。

    “冲动！”董博气得扔掉筷子，使劲掳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刚军，我虽然支持你和茹慧在一起，支持你和嫂子离婚，但是我不同意你现在要这个孩子，这会毁了你的前程。”

    “笑话！我可以堂堂正正离婚娶茹慧，可以光明正大的留下这个孩子，怎么就能毁了我？”刚军有些意气。

    “你想！现在老院长正面临退休吧，你们三个副院长可都是院长的候选人，别人谨言慎行还来不及，你倒好，这个节骨眼上弄这么一档子事出来？就算知情的人都能理解你，别人呢？你能保证别人都和你一心？是不是什么话都可以甩到你头上来？反正，不会有一句好听的，你自己琢磨吧。”

    就在刚军和董博争论的时候，茹慧躺在若水的床上也是辗转反侧无法安静下来，“茹慧姐，顾院长知道了这件事，他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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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锁（24）

    入夜，刚军拥着茹慧靠在沙发上，“果子，想什么那？这么重的心事，一晚上我都没怎么听到你的笑声。”看着茹慧微微锁着的眉头，刚军忍不住拍着她的肩。

    “刚军，我知道董博今天找你出去一定是为了我的缘故，就是为了这个孩子，对不对？”看着刚军吃惊的样子，茹慧淡淡的一笑，“别急，董博人很好的，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只是告诉我，院长快退休了，你和其他两个副院长是候选人的事儿。”

    说到这里，茹慧倏地停住了，只觉得眼睛热辣辣的，怕刚军看到心疼，就势倚在他的怀里，唯恐丢失似的双手紧紧环住了刚军的腰。

    “别多想，果子！我知道该怎么作的，我要这个孩子。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也愿意。”刚军没有一丝动摇，“明天我去找刘敏，我会合盘托出咱们的事情。”

    外面有些起风了，已经枯黄的树枝被风吹得不住的摇晃着，发出“呼呼”的声响。原本皎洁的月光慢慢变得模糊，隐隐可以听到遥远的天际开始响起阵阵雷声。

    第二天的雨一直下个不停，整个路面挤满了水，车子驶过，激起高高的水花来。深秋的雨，带着浓浓的冷意，路上的行人都渐渐的被逼到了屋里，马路上越发显得萧条冷清。刚军回到自己的家中，意外的发现刘敏竟然在家里。他把雨伞挂在墙上，趿拉着拖鞋进来。“今天回来的嘛？”刘敏抬头盯着刚军，目光中充满了不信任。“不是，回来两天了。你今天怎么没上班？”这时候刚军才注意到刘敏似乎比往日憔悴了很多，脸上没有了脂粉，就连皱纹也加深了不少。

    “我没事，身体不舒服，早点回来一会。”看到刚军不甚关心的样子，刘敏话到了嘴边，欲言又止，心也一下子凉了，不觉着眼圈红红的。

    “没事就好，今天我回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刚军坦然的坐下来，“我们分手吧！条件你随便提。”

    刘敏木然的听着刚军的话，她极力维持着自己的情绪，现在刘敏没有力气向以往那样跳起来大喊大叫，可是刚军带给她的消息却再次狠狠的击中了她，“你们已经有了孩子？”刘敏腾的站了起来，扶着沙发的手剧烈的颤抖着，头有些神经质的左右摇晃，“顾刚军， 你欺人太甚！”刘敏的眼泪簌簌的流下来，“如果我就是不离婚，你们打算怎么办？如果我就是不让你们如意，你们是不是还要谋杀了我？”

    刘敏的情绪突然一下子失去了控制，愤怒的脸一下子变得狰狞。“你冷静一下，姐！我们这样的婚姻实在是一种死亡的折磨。我们分开会更好，或许我会更能安心的照顾孩子，还有你的。如果非要锁在一起，这和死有什么区别？”刚军的语气也跟着一下子强硬起来，他感觉自己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刘敏痛苦的闭上眼睛，良久没有吱声，心里的痛让她无法呼吸。突然一把抓住刚军的手，“刚军，我求求你，我们别离婚行吗？我不在乎你在外面找女人了，就是有了孩子我也不追究，只要你别逼着我和你离婚就行！你再给我一年的时间吧，我会好好做你的妻子，做晓伟的妈妈。”刘敏声泪俱下。

    “不，我心意已决！我不希望这件事再拖太久，你考虑一下吧。”刚军转身出了家门，“顾刚军，你好狠心！”刘敏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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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锁（25）

    一连几天，刘敏始终不答应离婚的要求，再逼急了干脆连电话都不接听，弄得刚军心烦意乱。

    “小军啊，有时间来姐这里一趟。”刚军的姐姐打来电话。从小这个姐姐就特疼刚军这个小弟弟，刚军也是有什么心里话都愿意和姐姐说出来，姐弟两个特别投缘。“好咧，今天晚上吧，我从深圳回来还给你带来一件上衣，顺便给你捎去。吃过晚饭我就过去，大概八点左右。”刚军怕姐姐又要张罗一桌子饭菜，赶紧把时间定下来。

姐姐住的地方离家不远，刚军饭后和茹慧打了声招呼信步溜达出来。

    “大姐，我来喽！”见到姐姐，刚军立刻一副赖皮的弟弟样子，“家里有什么好吃的没？”把衣服袋子往沙发上一扔，顺手抓起茶几上的苹果咬了一口。“小军啊，你最近怎么了？”姐姐把衣服往旁边推了推，也没向往常那样张罗，而是心事重重的坐在刚军对面，“什么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刚军被姐姐问得一愣。

    “小敏来过了，她说你非要离婚不可，是不是？”姐姐皱着眉头，“怎么，这个刘敏还跑到姐这里添乱啊？是的，姐！这个婚姻我不要了，谁说什么都不行！再说，你不是一直同意我们分手嘛？”刚军最反感刘敏这招，动不动就找别人诉苦抱怨，唯恐别人不同情她，弄得大家都跟着堵心。

    “小军，姐知道你们过得不好，你很不痛快。姐原来不是也一直支持你离婚嘛，可现在这个事情是……”姐姐看着刚军气愤的样子也心疼自己的弟弟，自从知道刚军的婚姻状况之后，姐姐就不止一次的提出让弟弟离婚的事儿，作为姐姐自然是不忍心弟弟受那样的折磨。为了这个，刘敏都很少过来串门走动。

    “什么事情？姐，最近我真的很忙，好多话都想和你在一起说道说道，一直找不到时间。坦白和你说吧，现在我已经找到了我爱的人，而且她已经有了我的孩子。你说说看，我还怎能让自己继续锁在那个婚姻中？”

    刚军的话同样也惊呆了姐姐，“啊！这些刘敏可是没说，你们，你们已经有了孩子？几个月了？”姐姐有些着急，“刚刚知道的，大概二个月了。”

    “这可难办啊，”姐姐站起来，急促的走了几步，倏地回过头来。“小军我还是直说吧，这个婚你不能离。刘敏现在得了乳腺癌，已经是晚期了。前一段时间她去了好几个医院，医院给出的诊断是相同的：必须手术，否则......可她不想治疗，不想切除。唉，可怜啊。这不，她过来求我帮帮她，让我劝你给她一年的时间，让她能看着孩子考上大学，让她能安心的走。”说到这里，姐姐哽咽了一下，“还有就是，小敏说，她不想临死临死还要自己孤身一人，成了孤魂野鬼。她不想离开顾家……”姐姐一口气把想说的话全说出来，似乎轻松了很多，重重的又坐回沙发上。

    刚军呆呆的坐着，思维在瞬间凝固了，他不知道该想些什么，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小军，小军！姐姐知道你为难，可是我们顾家不能做没良心的事儿，这个时候你要和刘敏离婚太不合适，也太没人性太绝情啊。姐姐劝你还是算了吧！”

    刚军还是无法思维，无法张口说话。

    “小军，你顾虑什么？是不是那个女人会闹呢？还是她要拿孩子来威胁你？”姐姐想得有些偏激，她担心的望着刚军被痛苦折磨的变形的脸，担心自己的弟弟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此时刚军的脸色阴得可怕，仿佛稍稍一触动就会爆炸似的让人不敢靠近。

    “不，不是！茹慧不是那样的人，我不允许你这样说她。”刚军低低的吼着，这是他平生第一次用这个口气和姐姐说话。

    姐姐没有理会刚军的无礼，“小军啊，那就好！既然茹慧通情达理，相信她能让一步的。”

     刚军站起身，“别跟我说话了。”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夜色慢慢遮住了刚军无奈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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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锁（26）

    尽管与刘敏再也没什么爱情可谈，可十几年的婚姻早在心中刻下了不可磨灭的亲情，猛地听到这个消息，刚军依然心痛得无法呼吸。

    就这样在路上不停的走，任由初冬的寒风狠狠的吹打着自己的身体，“乳癌晚期？怎么会这样？刘敏一直没说过啊，”刚军的心被内疚吞噬着，“我怎么这么大意，这样的事情竟然一点不知情，真是该死。”

    已经深夜了，路上几乎见不到行人。“刚军，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来啊？”茹慧的短信发过来，看着这几个关切的字，刚军只觉得心被撕裂了，答应刘敏，我如何面对茹慧和她腹中的孩子；放弃刘敏又与心何忍？自己还是人嘛？“果子，我该怎么办？”刚军仰天长叹。

    轻轻推开门，客厅的灯已经关了，透过卧室的门还能见到床头灯还依然亮着。此时已经凌晨三点了，“刚军，你回来了？”茹慧裹着睡衣从卧室中跑出来，满脸的焦急和疑问，让刚军不敢多看，连忙搂着把她送到床上，“傻丫头，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下回不能这样啊！”

    茹慧没有多问什么，虽然有满肚子的话要说，还是咽了下去，“我想等你回来。”她知道，从刚军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来，刚军心里有一件特别犯难的事情，这是女人的直觉嘛？从来都相信自己判断的茹慧一夜无眠。

    餐桌上，茹慧闷闷的坐着。看着茹慧这样，刚军夹了一个荷包蛋送到茹慧面前，“来，果子！多吃一点。”

    也许是昨夜的睡眠不好，茹慧的脸色有些苍白，看着荷包蛋迟迟没有动手去夹，刚军拉着茹慧的手，“怎么了？果子，好像不舒服，是嘛？”

    茹慧抬头看看刚军疲倦的眼睛，她清楚在那双眼睛里面藏不住隐瞒自己的秘密，“刚军，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让你这么为难？”茹慧的手紧紧握着筷子，几乎屏息着等待刚军的回答。

    刚军顿了顿，“刘敏病了！癌症晚期。”刚军自责的叹息一声，松开握着茹慧的手站起来。“噢！”茹慧连忙低下头，把已经发凉的荷包蛋全都塞到自己的嘴里，她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什么话了。

    到了医院，茹慧就这样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连董博进来打招呼都没有听到，“怎么回事啊茹慧？”一连问了几声，茹慧才回过神来，“董主任，上午有几个手术？”看着茹慧所答非所问的样子，董博奇怪了。“你和刚军没吵架吧？怎么这么失魂落魄的，上午你还是别上手术了，我怕你走神！”

    正说话间，外面有人推门进来。“请问，茹慧茹大夫在这里嘛？”董博应了一声出去了。茹慧站起来，点点头。“我就是，请问您有事找我？”茹慧指指旁边的椅子，“来，您坐这儿。”

    进来的正是刚军的姐姐，昨晚刚军走后，她立刻拨通了刘敏的电话，知道了茹慧就是刚军医院的实习医生，从刘敏的嘴里听到的全是对茹慧的贬低之词。本来是带着满心的敌意和轻视过来的，现在见到茹慧这样彬彬有礼的接待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心中陡然增添了几分好感。

    “能请你到外面谈一会嘛？”刚军的姐姐也很客气的询问。昨夜也是想了很久，她觉得自己今天实在有必要来见见这个茹慧，好好做作工作。她知道自己弟弟的性情，刚军不会忍心决定什么，看来这个恶人也只有自己这个做姐姐的来当了。

    茹慧跟着刚军的姐姐一起来到医院的静园中。“茹慧，我直接叫你名字不介意吧。我是刚军的姐姐，”茹慧笑了笑，“不介意！我已经猜到了您就是刚军的姐姐了，而且也知道您找我来是什么事。”

    “哦？你知道了？”姐姐被茹慧说得一愣，“我在这里没什么朋友，能找我谈事的人现在只有您啊！昨晚刚军从您那儿回去就心事重重的，我就知道一定有什么事情让他为难，今早他说刘敏得了重病。现在您又亲自过来找我，”茹慧仰仰头，看到树杈上最后的一片叶子飘下来，无声的落到地面上。“我知道我该怎么做，您放心！我不会让刚军为难的。”

    茹慧的眼中含着泪，努力不让它落下来。“虽然我们都想要这个孩子，可现在不能了。”泪，还是没有忍住，扑簌簌滴下来，流到唇边，涩涩的，酸酸的。

    姐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她没想到茹慧是这样一个人。一路上想好的那些话看来一点用不到，自己甚至为自己原来的想法感到尴尬，那些哀求、质问、威胁的措辞不知道想过多少遍，现在想来真的是自己太小瞧茹慧了。

    看到茹慧的眼泪，刚军的姐姐也眼睛酸酸的，拿出纸巾送到茹慧手中，“茹慧，好孩子！我没想到你这么通情达理，本以为能做通你的工作会非常难，没想到，我实在没想到啊！你让我都有点惭愧了。看来刚军没有看错人，你真是一个好姑娘。”

    “不过还有一件事要求您帮忙，孩子是刚军心心念念盼望的，我担心刚军事后会怪我，您一定帮我劝劝他，我这样做是为了大家好。”等不及姐姐有什么回答，茹慧转身跑出了静园。

    她径直去了医院的妇产科，正好碰到东方若水当值。“茹慧姐，你怎么哭成这样？”若水关切的拉着茹慧坐下。“现在没事了，水儿！姐请你帮我个忙，我准备做了这个孩子，但是不能在咱们这里，你还熟悉其他医院的大夫嘛？”

    若水气红了脸，辣椒脾气一下子暴露了，一掳袖子，“怎么？顾……他什么玩意？”茹慧连忙止住若水，“别喊，不是他的事！这件事也不能让他先知道，唉，以后我慢慢跟你说，你帮姐姐想想，市内你还熟悉哪家医院？”

    若水气哼哼的坐下来，“这个倒是没问题。柳续就在市×医院上班，找他就行！到时候我陪你去，可是他这几天没在单位，后天才能回来。”

    “没关系，我等就是了！正好我还可以和孩子再呆二天。”茹慧的眼泪再一次流了下来。

小主儿

心锁（27）

    刚军去看刘敏之后，茹慧独自守在窗前。此时她的心反而平静了许多，没有顾虑和奢望了，只是默默地用自己的心和即将别离的孩子对话。

她不能和刚军商量什么，也绝不可以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他，那非但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反而会让刚军左右为难。她是爱刚军的，从心底的疼惜，哪怕再多的苦痛，再多的伤害茹慧也甘愿承受，那是刚军给的，痛也是一种快乐。为了刚军，在茹慧心中，没什么不可以做的。

    门开了，刚军很快返了回来。“怎么这么快？她不在家嘛？”茹慧拭了一下眼角，“我是受不了出来的。”刚军拍拍茹慧的脸，"傻丫头自己干什么呢？"茹慧揉揉有些发僵的脖子，“你还有心情玩笑呢，到底怎么了？”

    “还是那点事，不同意离婚！也不愿意见到我，口口声声只要有孩子就行，唉，拿她没办法……我问了问她的病情，一句话就打发我出来了，”茹慧几乎可以猜到，叹了一口气。“她说什么，我一时半会还死不了，你就别抱希望了，你听这是什么话？！”刚军摊着双手气的连连出长气，“别生气，不管是谁都不愿意自己的家庭解体，何况她现在这个身体状况，偏激是肯定的，她一定恨死我了。”茹慧想了想，觉得还是得给刚军打针预防针，偎在刚军的怀里，轻轻的说，“就依着她吧，不离婚就先别离婚了，我们现在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

    第三天早上，茹慧提前为自己准备好了必需品，悄悄装在包包里，随着刚军来到了医院。“果子，中午在办公室等我，我们出去吃饭！”这一路上刚军一点没察觉捣茹慧的紧张，“嗯，那好吧。”茹慧点点头打开了车门。

    若水正在门诊部连廊里通电话，见到茹慧走过来，对着电话喊了一声：“好了好了，你就在门口等我们，半小时后见。”放下电话，若水连跑了几步，“茹慧姐，我们走吧，柳续在那等我们，他已经联系好了。你就放心吧！”若水过来拉着茹慧的手，呀，冰冷的要命。若水担心的望了望茹慧，茹慧咬着下嘴唇勉强笑了笑，“走吧。”

    一路上，茹慧没说一句话，只是双手紧紧抓着衣襟环住自己的腰身，若水不住的看着，嘴里嘀嘀咕咕，“哼，这叫什么事啊？”

赶到市×医院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门口没找到柳续的影子。本来若水的心情就糟糕，这下又把小辣椒急得直跺脚，“这个人真怪事，说好了在这里等着，又跑到哪儿去了，一点不讲信用。”

    “别怪人家，咱们在路上堵车那么久，可能临时有事进去了，”两个人直接走进医院大门，“气死我了，电话还总是占线！”看来柳续再不出现，若水真要气冲牛斗了。

   “水儿，我在这儿！”远处的自行车车棚处传来柳续的喊声。“哼！”若水一甩手转过身去，茹慧见一个子修长，温文尔雅的大男孩朝他们跑来，最普通的白大褂也掩盖不了小伙子的精干。气还不及喘匀连连解释，“水儿，刚才一哥们要借我的车用用，我只离开了这么一会，不是故意的！啊！”茹慧被小伙子逗笑了，赶紧出来打圆场，“水儿，别是性子了，这位是谁啊？”

    “这就是柳续，这是我跟你说的茹慧姐！”若水噘着嘴嘟囔了一句，“我还以为你变成医院看车棚的了！”说着使劲瞥了柳续一眼。

柳续不敢顶嘴，客气的叫了一声：“茹慧姐，跟我来吧，我已经安排好了。”

    来到妇产科门外，茹慧轻轻攥了一下冰凉的手，无力的把身子靠在墙上，“茹慧姐，你很紧张！没事的，我一直在这儿陪着你的。”茹慧无助的摇摇头，她此时的心里真的好希望刚军能出现在自己身边。

    “好了，茹慧姐，你和水儿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们。”柳续从医办室走出来，后面跟着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大夫，笑呵呵的看了一眼若水，打趣道：“小柳啊，女朋友来了也不跟大姐说一声，你小子可是该打了。”唬得柳续赶紧看了一下正在瞪眼睛的若水，“大姐大姐，这是我大学的师妹，人家还没批准我入选呢！”逗得老大夫呵呵直笑，看了茹慧一眼，“你，进来吧。”

    屋子里面静极了，雪白的床单，雪白的墙，雪白的衣服，这一切都太熟悉了，可今天却这么陌生，望望外面，天还是那么蓝，没有一丝云彩，连风也不曾刮一下。可是自己怎么感觉这么轻飘飘的，好像整个人都飞起来一样，想伸手抓住旁边的东西，却又无力把握……天变了嘛？是不是开始下雨了，凉凉的雨丝滴在脸上，慢慢的滑下来。

    “茹慧姐……”若水在一旁喊着茹慧的名字，“感觉好一点了嘛？刚才你吓死我了，你一动不动，只是不停的哭，叫你也不答应，”茹慧挣扎着坐起来，“水儿，我没事的，可能是太疼了，忍不住哭起来，你不要笑话姐姐。”若水明白茹慧的心有多疼，不再吱声，只是努力地帮茹慧整理好衣服，扶着她慢慢走出手术室。

    “没事吧，茹慧姐能坚持的了嘛？要不要到我办公室休息一下。”柳续一直没离开，见到二个人平安出来才长出一口气，“谢谢你柳续，改天我再专门请你和水儿吧，我先回去了。”茹慧觉得自己的声音好小，虽然用了很大的力气。

     若水不停的看着外边，显得心神不安的样子，“怎么还没过来呢？”

    这个时候，楼道的另一头急匆匆跑过来一个人。

小主儿

心锁（28）

    听到脚步声，茹慧抬起头来，“刚军？”茹慧吃惊不小，回头看看若水，若水脸上讪讪的，“茹慧姐，你别怪我，是柳絮说，这件事迟早也应该让他知道的，所以我，我就打了电话……”茹慧没再说什么，盯着刚军跑到自己身边。

    刚军停下脚步，紧张的看了看茹慧，一下子扶住她的腰，“果子，我来晚了。”若水不敢看刚军的表情，听得出来刚军的声音中带着极大的负疚感，刚才电话中他的失态让若水到现在还在自责自己是不是把事情做的冒失了。

    刚军扶着茹慧，回身客气的和东方、柳絮打着招呼，“两位辛苦了，我这里先谢谢！今天我们先回去，改天再会～东方，你自己打车回院里吧，我们先走了。”说完低下头轻轻问了茹慧一句，若水看到茹慧红着脸连连摇头，也不清楚两个人嘀咕了一些什么，目送刚军扶着茹慧慢慢走远，不由长出一口气。

    “水儿，这个就是你们的顾院长？怎么看起来……”柳续还要张嘴说下去，“没你一毛钱的事，你少三八啊！”若水毫不客气地把柳续顶了回去，“我先回去了。”扔下柳续自顾自打车离开。

    刚军打开门，看到茹慧煞白的脸，心疼得将她横抱在怀里，“傻丫头，干吗这么坚持。”茹慧紧紧搂着刚军的脖子，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刚军，你没生气吧？”茹慧躺在床上，看到刚军一直盯着自己不说话，也不追问自己，反倒有些沉不住气了。

    “果子，都是我不好！我哪能生你的气？昨天大姐就跟我渗透过，我没想到会这么快……唉，说实话，刚接到东方电话的时候，我整个人就像被掏空了。果子，我知道你全是为了我，你让我怎么还能责怪你啊，傻丫头，为了我，你受了那么多罪，现在我只有好好照顾你才能让我心里觉得舒服一些。”茹慧看到刚军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面全是泪花，她知道刚军是真的心疼自己，也一定好心疼那个未曾谋面的孩子，想到这儿，忍不住伸出手来搂着刚军的脖子，“刚军，为了你，我愿意的！现在我们没办法要这个孩子，等时机成熟了，咱们还可以要的，好嘛？”

    一连几天，刚军不让茹慧上班去，尽管茹慧再三说这样会有人觉得蹊跷的，可刚军固执的不答应，就是他自己也是准时下班，不要一点应酬。

    “刚军，别再弄好吃的了，你看我都要成了肥婆儿了。”茹慧趿拉着拖鞋倚在门框上，端着水杯嗔怪着。“不行，我喜欢你变成肥婆，那样看着踏实。”刚军回头做了个鬼脸，“去你的，不是肥婆可又有什么不踏实的？”茹慧不依不饶，放下杯子伸手到刚军的腋下，使劲胳肢他，引得刚军连忙自卫还击。

    “叮咚”门铃响了，刚军嘘了一声，解下围裙走到门厅。“啊，大姐？你怎么来了？”应门进来的正是刚军的姐姐。“我都听说了，心里想着应该过来看看茹慧的。她现在怎么样了？”

    刚军让大姐进到客厅，这时候茹慧已经快速的换好了衣裳走出来，见是刚军的姐姐先是一惊，随后觉得心里好热。“您好，大姐！让您费心了。”刚军的姐姐端详着茹慧，果然恢复的很好，显见自己这个弟弟是用了多少心思在茹慧身上。“恢复的很好我就放心了。茹慧，自从见到你之后，我就觉得和你很投缘。说句不该我这个姐姐说的话，那天开始，我就接受你了。以后有什么为难的事情，你尽管找大姐来，我给你撑腰！”

    茹慧和刚军听到姐姐的这番话，惊喜的对望了一眼，刚军显得很冲动，“姐，有你这句话我就什么都不在乎了。”茹慧不便说太多，只是幸福的看着，目光中充满了快乐。

    “茹慧啊，刚军不懂得照顾别人，看到你这样，我的心踏实多了。好好养着，缺什么短什么你别客气，姐姐先走了。”刚军送姐姐出门的时候，“记住，这个姑娘真的不错！你的事儿我可就真的交给她了，知道不？”姐姐临走还不忘叮嘱弟弟，逗得刚军哈哈大笑，“得令！姐姐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