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旅情趣之
我眼中的朝鲜族
当时,我部队驻地,是延边朝鲜自治洲的首府——延吉市,那里有38%的人口是朝鲜族。也就是说,当我出去办事时,遇到三个人里将有一人是朝鲜族。他们身着民族服装,走行在大街小巷,甚至在营区里也能经常看到他们的身影。
他们穿着短的上衣,没有钮扣,都是把一条带子在身后打成花结。男子除短上衣外,最多再加一个马甲,着长裤,还把裤腿扎上,很别致;女子一年四季则是着长裙,肥肥大大的飘逸雅致。他们服装的颜色大多为乳白色,在白雪皑皑的冬日里,很有韵味。
一天,我们正在上课时,从南山那里突然传来一阵阵歌声,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的事情,都把脑袋侧了过去。教员不干了,要求把窗户关严,认真听课。但是,下课后,我们还是跑到可以看见南山的地方,翘首眺望远处的风景。只见许多人围坐一起,拍着巴掌,高声唱着民族歌曲,而中间则有几个男女载歌载舞,好不热闹!
教员见我们听课心不在焉,只好利用几分钟的时间,简单介绍了朝鲜族节日的情况。他说:“朝鲜族是一个能歌善舞的民族,节日比较多,例如春节、元霄节、清明节、端午节、中秋节和9月3日民族节等,今天的这个是3月3日春游活动,还有9月9日登高活动等。你们在这儿待时间长了,就慢慢了解这个伟大的民族了!”
午饭回来,我们开始午休,听着那一曲曲动听的歌儿,怎么也不能睡去。我与敏,我们班的班长,一起悄悄来到山上。发现他们带的食物特多很丰盛,肉块、各种小咸菜和水果等,他们互相敬酒,敬酒必唱歌,唱歌必跳舞,跳舞必拉几个人一起跳。他们不分男女老幼,手拉手跳着朝鲜舞,尽情散发着心中的愉悦,与蓝天、白云、高山、树林融为一体。那种亲情与和谐的氛围深深打动了我们。尽管下午的课有些迷糊,但是感到特别值!(几年以后,我也被他们用这种方式敬酒,酒后并与他们一起跳起了朝鲜舞,感觉真的好极了!)
清明节与关里的风俗相近,也是举家到坟地纪念自己的故人,祭奠、烧纸、磕头,然后给坟冢添土。区别的是8月15日节,他们还要来到坟地,铲除那些多余的杂草。9月3日的民族节,举办的各种活动很多,叫人难忘的是女子荡秋千,架子特别高,绳子特别长,上面的女子不是坐着而是站着,甚至两个人一起,荡来荡去,似乎到了与大树尖同高的地方。她们此时穿着各种颜色的裙子,裙摆在空中划出了美丽的弧线,如仙女下凡,似嫦娥奔月。观众们的阵阵惊呼声,就是对他们惊险表演的最好证明。
顶东西是朝鲜族妇女的拿手绝活,她们不管是多大的物件,不是拎着而是顶在自己的脑袋上,一边走路一边说话,即便是跨越沟沟坎坎,那些物件好像长在头上似的纹丝不动。这不是我最佩服的,佩服的是她们不仅在家里做家务,伺侯老人、孩子、丈夫,还在大田地里劳作。
夏天,东北的气温总的来说是不热的,但是也有30多度的几天,特别是中午,烈日炎炎,知了鸣叫,也不好休息。我与唐一起去厕所,看到铁丝网外的谷子地里,一名朝鲜族妇女,穿着长衣长裙,拿着一把一米左右长的锄头,弯着腰在那里除草。当时,我被眼前正在劳作的这名女子震惊了,她在绿油油的谷苗中,像一台机器,“突突”耕作。她每次只除一垄地,速度显得特别快。也许是锄把短限制了她作业的范围,只好用速度来提高锄草的效率。而我们在家乡除草时,用的是长把的锄头,每次耕作5-8垄地,速度慢,但效率高。我们不劳动都感到天气炎热,而她却在半米多高的谷苗地里劳作,真是勤劳的人民啊!
周末没有事情时,我们四处散步,看到猪圈里的大馒头与肥肉彪子,真的感到我们的伙食标准大大提高了。以前这些吃不上的东西,今天到了猪食槽里,猪也懒得吃了。而那些捡拾垃圾的老人,在饭堂捞不到第一手剩饭菜,只好到这里把那些馒头、肉和骨头放进自己的袋子,拿回去喂狗。要知道朝鲜族人最喜爱吃狗肉了,而养狗需要大量食物,只用粮食做的狗食狗儿们肯定不喜欢吃,但是加上这些佐料,就是美餐了。
时间长了,我们认识了一位了阿爸吉,慈眉善目的,很热情好客,多次邀请我们去他们家里做客。心想,去去何妨!他的家在一处风景秀丽的山坡上,是几间不大的草房,外面看去很不起眼,但是到了屋里,却感到比起我们自己的家要好的多,至少人家进行了装修,墙上有壁纸什么的。我们坐在炕上,喝着阿爸吉的儿媳妇端上来的茶水,吃着水果,抽着东北旱烟,说着一些友善的话题,看起来阿爸吉很高兴,在家人面前趾高气扬的。时间很快过去了一个小时,看看时候不早了,我们赶紧起身告辞,阿妈妮与那位媳妇立在一边鞠躬致谢,而阿爸吉一直送我们出了村子。
也许就是这些无意识的乱串门,我们有一位战友,终于被一位朝鲜族姑娘俘获。后来结婚生子。在延吉的很多战友都去过他们家,现如今,到底怎么样了,不得而知。
延边有一种水果叫苹果梨,个头大、水分足,既有苹果的营养又有梨的味道。它在收梨后苹果没有下来前上市,吃起来爽口,既解渴又抗饿。教导队领导善解人意,让炊事班出去集体采购,然后分给大家打牙祭。
其实,延边是一个物产丰富的地方,由于一身军装的限制,不能到处旅游观光,但是通过我见到的一斑,就可以让人们感到,这里的确是一个美丽富饶的地方,不仅有汉族人民居住,也有众多的朝鲜族人民,他们团结、勤劳、善良,用自己的双手,创造了很多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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