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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花(287) 鸡蛋(0)
 楼主| 发表于 2018-1-2 19:52 | 显示全部楼层

         一篇小说,是旧稿,没有时间写完,放在这里保存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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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2 19:52 | 显示全部楼层


                                                                                                                                    【一】

        我的前女友,我怎么也没想到已经成了千万富婆了。
    这一点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如果我要是在当初知道了她的家庭是那么的富有,我可能会在当初对我自己的想法有个新的考虑。如今,什么都成了陈旧的故事。在医科大,我和前女友就是恋人。当初,我的女友告诉我,让我毕业后,到她的那个城市,这在我看来,是让我成倒插门女婿,这一点,在我陈旧的思维里,是接受不了的。在这说了,我的父母也不许我嫁到女方家。
    我的女友,叫丽丽。
   要说起来,他还真的是个美人坯。似乎,语言对描述她的美丽都显得很苍白。这让我知道了一个小道理,美,有时候是不能用语言表达的。你会觉得一切语言都是多余的。只要用内心去感受,就行了。

   离开她时,我很是痛心了很久。有很长的时间,我都不能从伤心中解脱出来。
   那时候,满脑子都是丽丽的影子。看到我伤心不堪的样子,有一天,父亲终于是憋不住了,把我痛快的骂了一顿。或许是那顿骂,让我的脑袋清醒了不少。何处无芳草?为什么非要吊死在一颗歪脖树上不可?

   那两天,正是我准备考公务员的日子。我终于能静下心来准备考试了。
   本来,我的工作是医院。像我这样的有学历的人,医院巴不得很,正巧在这个时候,警察招人,我的心动了。从小,我就喜欢警察。招考的明细上说,像我这样的学历,考试的分数是可以照顾的。警察招考里有一项,法医。没有让我丢开我当初学的医科,这一点让我欣慰。
   知道我被录取为法医后,我曾经给丽丽发了一个短信,告诉他,我成了一位法医。没想到,丽丽给了一个闭门羹。她生硬的对我说,你就和你的那些死尸打一辈子交道吧。看来,丽丽是很彻底的死心和我叫朋友了。

   丽丽比我小两岁。那年,我都三十了。丽丽毕业后,父亲给他找了医院的工作。本来,她是想让我到她们单位工作的,可以和她在一起。我告诉她,除非他来我们这座城市,不然,我是不会去的。
   当初在学校很浪漫的花前月下,再面对现实的问题时,我放弃了曾经有过的幻想,选择了现实。我不能考虑到,当我父母老的时候,身边没有个照顾的人怎么办的问题。

    记得那天晚上,我们要分手了。在月光下,我分明看到了丽丽眼里的泪水。她如果当初要是再说两句好话,我可能会动摇的,谁曾想,她还是和在学校时那么的倔强。她抬头看看了月亮,轻轻的说了句,这月亮可真亮。
    她走了,身影融化在了那个蒙白色的夜晚的深处。

    丽丽离开医院,是因为家里突然的变故。
    丽丽的父亲突然病故了,家里的厂子不能没人管,丽丽便放下了自己心爱的喜好,担起了父亲遗留下来的事业。丽丽把父亲的厂子搞得风生水起的,比以前还兴旺。就在这时候,一个帅男进入了丽丽的视线。不,也可以说,是丽丽进入了一个帅男的视线了。
   丽丽为了气我,在他们结婚前,给我发来了他们的结婚照。我醋意一下涌上了心头,我生气的把手机都摔在了地上。

   后来,听她的城市的同学说,丽丽过的很不如意。
   我的这个同学叫李春明。在医科大时,他和是上下铺。我们在一起是无话不谈。他告诉我,他曾经劝过丽丽,像那个帅男,从眼里看就知道是个靠不住的主。没准是个花花肠子。
   真的是应了我这个同学的话了。
   那个帅男比丽丽小两三岁。结婚后,他就一天的游手好闲。拿着丽丽辛苦挣来的钱到外面泡妹妹。有一天,丽丽把她的帅丈夫堵在了宾馆里。那时候,这个男人正在和一个美眉在床上翻云倒雾的。他怎么也没想到丽丽会突然出现在宾馆里。
   在后来,我才知道,这件事和李春明有关系。

   再后来,我就没有了他们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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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2 19:53 | 显示全部楼层

     
                                                                                                                                   【二】

      早就听说在安安局技术大队有个女法医,是个很厉害的角色。
   在我的想象当中,她一定是个恐龙级的女子。没想到,等我真的看到了她,才知道,我的想象是多么的弱智。李涵双,你听,这名字多有内涵,也有点个性。她不是恐龙级的女人,倒是很淑女。不过就是留了一头的短发,如果她要是留长发,一定更加的有回头率了。
   为什么她不留长发呢?我暗自问过自己。

   在一次出现场之后,我就暗地里叫她颠婆了。

   她叫我硕士生。我有名字,我告诉她。她竟然说,还是叫你硕士生的好。因为那样,别人就知道你的学历了。
   这话,让我听起来很不舒服。她叫我硕士生,本身就带有嘲讽的味道。她的凤眼流漏出来的,是蔑视。其实,这也不能怪她。谁让我一开始就看不起她呢?有一段时间,我不敢正视她的眼睛。仿佛是在解剖一具尸体。这种感觉是古怪的。我害怕她犀利的瞳眸能在瞬间读出我的内心的活动。

   后来,有一天,我在她的办公桌上看到了她玻璃板下押着的照片,原来,她曾经留过长发的。那是她在海边照的一张直到现在仅留下的长发的照片。我轻声的问她,你还留着这张照片是-------她没有让我把话说完就接过去说,这是我的纪念,纪念我青春的逝去的日子。
   话说的有些悲伤了。仿佛她现在已经老了似的。

   她比我大半岁。至今未婚,甚至连对象都没有。
   我的同学见过她。对我说这样的话,你现在有机可乘了。
   这话我就很不爱听,好像我这一辈子都会找不到对象似的,非要吊死在她那颗树上了。算了吧。我对他们说,就这颠婆,我还害怕有一天,等她睡迷糊了,把我当成了解剖对象给解体了。
   那是在一次酒后。在我看来,他们是在嫉妒我。

   就这颠婆,你们喜欢了拿去好了。我说。那天,我也是喝多了。每当我很晚回家,我最不喜欢听的就是母亲的唠叨。为了这个儿子,母亲没有少操心。母亲是想抱孙子了。看到我要是喝多了,母亲就会叹口气。她知道,我准不是去会女友了。

   有一个星期天,我在家休息。母亲很高兴的让我跟着她去外面走一趟。虽然我不情愿,可我也不能少了母亲的兴头。母亲让我换了警服,给我准备了一身行头。等来到了地方,我才知道,母亲是让我到市里的广场上参加一个鹊桥会。
   我极其讨厌这样的地方,简直就像是叫卖牲口似的。还要先看看你的牙口。我称母亲不注意偷偷的溜走了。
   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让李涵双知道了。
   第二天,李涵双看我上班来了,笑着问我,你还没有被买出去?
   我一时间没有回过味来。
   她有说,我看到你昨天在鹊桥会上相亲了。
   我心里骂道,这个颠婆。

   我的书桌上,有一本《洗冤录》,是大宋提刑官宋慈写的。送我这本书的是我称之为颠婆的我的师傅。
   上班没两天,李涵双就对我说,虽然我学的是医,其实和我们干的法医是有大不同的。医生,面对的是活人,而我们法医,面对的却是死人。那天,听了她说的话,我是用白眼球瞄她的。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本书,就是我现在放在书桌上的那本《洗冤录》。
   《洗冤录》这本书上有股子淡淡的清香。似乎这股子清香是在告诉我,它可以遮蔽那些消失了的冤魂。是的,她曾经对我说过,我们都是尸语解读者。

    有一天,我拿起那本书放在鼻子下闻闻。
    师傅问我,你闻什么?
    这本书上有股子淡淡的清香。
    说完,我用眼角悄悄的瞄着她的脸色。李涵双师傅好像并不在意我说了什么似的,她轻描淡显的对我说,好好的看看这本书吧,真的看懂了,那些孤魂野鬼就不会到处的游荡了。

   真是个颠婆。我心说。
   后来我发现,颠婆和李涵双这两个称呼,简直就是两种不同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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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2 19:54 | 显示全部楼层


                                                                                                                                【三】

      我和师傅是背靠背的办公桌,相隔不远。
   在技术大队工作,平时没有大案要出的,一般就是处理一些伤害案的伤情鉴定。对于这些伤情鉴定的事项,一般师傅只是先让我整理一下案卷,先根据伤情的情况,写出一些我的意见,然后,交给师傅去处理。主要是我对这些工作还不熟悉的缘故。
   整理完了案卷,闲的无聊,我就转过身子,仔细的观察我师傅的背影。这是一个女人的身影,看到她的身影,我就会很自然的想起了学过的那些人体生理知识。我想着,如果要是我的这个美女师傅没有穿衣服,她展现的会是怎么样的身段。
   她是那种成熟了的女性。腰际很细,突兀的前胸,即便是穿了衣服,也还是照样遮掩不住她女性的魅力。
   这么一个性感的女人,怎么就没有对象呢?我在想,也许,她这一生只有一个男人是属于她的,这个男人会是谁?简直就是一个未知数了。我还想,这样的一个女人,怎么就能面对那些惨不忍睹的死尸。真的不可想象。

   你不要再琢磨我了。
    这一天,我真在胡思乱想,师傅却突然开口,这一开口,着实的吓了我一跳。
    我暗自想,师傅怎么会知道我在琢磨她?
    告诉你,硕士生,我可有第六感觉。这是每个女人的感觉。你不懂了吧。她又说。她转过身子,对我笑了笑,又说,你一定是在用你的那些生理知识琢磨女人的身体。我没说错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主要是竟然让她看透了我的心思。在我看来,这样的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师傅说,告诉你,虽然我没有你的学历高,可我也是医科大毕业的。我也能从你们男人的衣服外看透你们的身体。你们男人长得什么样子,我也知道。
   师傅在说话的时候,眼皮总是在一跳一跳的,一双眼睛不失时机的翻上一下。这种调皮的动作,是很性感的。
   我赶紧转过身去。

   刑警队,和我们一个楼办公。没事的情况下,我也会窜到他们的办公室,看他们审讯嫌疑人。
   刑警队都是年轻人,没事了,也会谈女人。而和我在一起谈的最多的就是李涵双,我的师傅了。一谈到她,我往往表现出不屑一顾的样子。开口就是颠婆颠婆的。没想到,那天我正在谈论师傅时,却恰巧让她听到了。
   那天,我是骑在椅子上的。边吸着烟边谈笑。屋里的人本来正在说笑,却都突然的静了下来,我一点都没有注意到。等我注意到我的师傅时,她已经很生气的摔了们走了。
   几个队员谈笑着对我说,硕士生,赶紧去给你师傅跪下吧,当心以后她给你小鞋穿。让你去抱尸体。
    我有些尴尬。不高兴的对他们说,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不能怪我们,谁让你没有多长一只眼。

    来到办公室门口,我从窗子看去,发现师傅正在抹眼泪。我没敢进门。正准备转身走,就听到师傅喊了声,赵威,你给我进来。
    我颤颤巍巍的走到师傅的跟前。
    师傅端起桌上的一杯水,当即给我泼到了脸上。
    你是不是想让全大队的人都知道你给我起的绰号?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高智商?
    看到李涵双师傅又趴在了桌上,肩膀一抖一抖的暗自哭泣,我悄悄的退出了办公室。一转身,发现几个刑警队员们正在门口偷听。看到我一脸的水,他们都捂着嘴笑了。来到他们的办公室,一个队员对我说,你这笔装一定的记住了。等你和她结婚了,一定要在床上好好的收拾她。

   这是师傅第二次收拾我了。
   我记得第一次是在我刚来到技术大队没几天。那天,正好发生了一起凶杀案,师傅叫上我跟她一起到现场。我坐上刑警队的车子一同赶往现场。
   烈日当头。在郊外的一座机井房在周围,派出所的警察都已经拉好了警戒线。地里是一尺高的玉米杆。还没有走到现场,我就闻到了一股子腐尸的气息。一个老农说,他今天到地里锄地,刚到了地头,就闻到了一股子难闻的味道,他随着这股子气味走到了机井房,看到了让他惊悚的一幕。
   躺在机井房里的是一具高度腐烂的女尸,赤裸着身体,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杀害了的。
   穿好了防护装备,开始工作。
   在医科大,我对死尸并不陌生,不过,面对这样的高度腐烂的尸体,我是第一次。闻到那难闻的气味,我实在是忍不住了,赶紧的跑出机井房,蹲在地上狂吐了起来。好像师傅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她板着脸走到我的面前,生硬的对我说,这次勘验尸体,你来做,我在一边看着指挥。
   那次之后,我三天没有好好的吃饭。

   这还没有完,等回到了办公室,师傅将一摞照片放在我的面前,对我说,你每天上班,都要先看看这些照片。
   那两天,我是噩梦不断。我从心里恨死了师傅,也后悔当初真的不应该选择这职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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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2 19:55 | 显示全部楼层


                                                                                                                                      【四】

    凌雪想一阵风似的飘到了我的办公室门前。
   母亲对我的婚事没少操心。做老人的都喜欢看到自己的孩子能过的幸福。只从那次去了所谓的鹊桥会之后,母亲相中了一个女孩,一扭头,我没了踪影。很生气的回到了家。
   那天,母亲回家后,连饭也没做,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的是什么,后来母亲说,她一点都不知道,因为她心里有气。
   当父亲知道了原委后,对我的母亲说,孩子们的事,你以后少管那么多,他们已经长达了。
   说是这么说,父母亲没有哪个不为孩子操心的。

   前两天,母亲又通过熟人,给我介绍了一个叫凌雪的女孩。曾经是舞蹈学院毕业,学的是芭蕾。
   那小身段,一看就让人喜欢。齐腰的长发,阿娜多姿,两条腿,丰腴圆润。那天,看的我咽了一口吐沫。

   对我这个刚交的女友,我的师傅却颇有微词。
   在办公室门口,凌雪给了一张音乐会的票。我一看,门票一千多一张。我问她,这是你买的?她告诉我,这是她的一个闺蜜送的。因为闺蜜知道她交了我这么一个公务员的男友。我心里有些不舒服,我对凌雪说,等我把钱给你,你还人家,咱买得起。
   凌雪对我说,逞什么男子汉。人家不在乎这点小钱。她告诉我,她的闺蜜嫁了个有钱的老公。

   送走了凌雪,师傅对我说,这个女孩不适合你。
   我问,为什么?
   师傅说,以后我再告诉你。

   那天晚上,我骑着电动车带着凌雪来到了音乐会的门口。
   她的闺蜜和老公开着路虎牛-逼哄哄的过来了。凌雪说,看人家,家里有两辆路虎。你什么时候也有一辆?
   这话问的我心里一阵的发凉。我又想起了师傅的话。我只能笑笑。
   那天,听音乐会也很不开心。

   半个月后,我和凌雪分手了。
   她倒是很陈氏。分手时,对我说了一句话,她总不能一天到晚的让我骑着个电动车带着她逛街。她走时连头都没有回,把我像破擦布一样的丢在原地。
   我有些沮丧。
   师傅显然看出了我的心思。很直接的问我,是不是拜拜了。
   我问师傅,问什么当初她会那么说。师傅正了正身子,说,先给师傅倒上一杯水,我告诉你其中的道理。

   师傅说,这女子分几等。一等,是颜值高的。一等是平平的。一等就是稍微差点劲的。颜值高的,几乎就是凤毛麟角,那些是给有钱或者是有权的人准备的,不是我这样的人所能享用的。颜值平平的呢,在现阶段,能找个工作好的,工资稍微高点的,不差钱就行了。那些差点的,能找个老实本分的人,主要是能在一起过日子。
   师傅又说,即便是能和我处上一段时间,等知道了我经常和死人打交道,也会和我分手的。
   我对师傅说,她闺蜜的那个老公,长得就像是二维码似的,你不用手机扫描一下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不管人家长得怎么样,你宝马路虎没有吧,就这一点,什么丑都被掩盖住了。

   师傅走到门口,探头向外看了看,见走廊里没人,关上门,从抽兜里拿出一盒香烟,递给我一根。
   我惊讶的接过烟问,师傅你会吸烟。
   师傅点燃了烟,缓缓的吸了一口说,在烦闷的时候,我也会偷偷的吸上一颗,解闷吧。
   说完,师傅扭过头去,面对着档案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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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2 19:56 | 显示全部楼层


                                                                                                                                        【之五】

      这是个金秋的日子,整片的树叶开始凋零了,从树枝上陨落下来。
      李涵双师傅在办公室整理自己的东西。
      有一件很精致的盒子落在了桌上。等师傅走后,起看师傅没了踪影,这才打开了师傅的那个盒子,盒子里装的是一束长发,是用个红布条扎好了的。我想起了师傅的照片上的长发。正当我对着长发发呆时,师傅李涵双从门外走进来。她紧走两步,用力的抢过那个盒子,盖好了。
     师傅有些生气的对我说,你怎么能随便懂我的东西?
     我嬉皮笑脸的对师傅说,我仅仅是对你的这个盒子好奇,并没有什么意思。
     你不是对我兜里的钱也会好奇吧。
    那倒是不是。即便就是好奇,你能给我不成?
     既然是你错了,你怎么改正?
     晚上请你吃饭。

    师傅的长发是在当了警察后减掉的。
    那天,技术大队的队长在开完会后,直接将李涵双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直截了当的对李涵双说,你知不知道警察条列规定?
    李涵双一时间没有搞清楚大队长问这个问题是怎么回事。
    她说,在培训时学过。
    既然学过,你还留着这么长的头发算怎么回事?还有你的口红,末的像是吃了死耗子似的。就这两条就不合格。
    李涵双师傅赶紧的拿出手绢擦去了口红。
    大队长继续说,还有你的长发。今天去剪掉。在别人那里怎么样我不管,在这,我不许女人留长发。这也是规定。条例规定。

    李涵双心疼自己从小就留起来的长发。她走出队长的办公室,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来到了理发馆。理发师傅拿着她的长发问她,姑娘,你这一剪掉,往后可就很难留起来了。你真的要剪掉?
    李涵双只说了一个字,剪。
    回到家,李涵双扑在床上痛哭了一场。哭过之后,她把长发用红布条包裹好,放在了一个精致的盒子里,作为纪念。

    金秋的夜晚有些凉爽。
    荧光灯洒在路面上,照着我们两个人的影子。
    一年多了,我这是第一次请师傅吃饭。我们两穿着便服。走在师傅的一旁,能从她的身上闻到一股子淡淡的香水味。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品牌的香水,但我猜摸着,不是那种很贵重的香水。这时候,我的脑海里有个影子和师傅的影子重叠在了一起。
   这个影子,就是我的前女友丽丽。

    在大学时,有很多个这样的夜晚,我搂着她的腰际走在学校的小道上。
    那时候,我很喜欢在月光下看丽丽饱含着温情的眼睛。它们像是在月光下撒下的圣水。月光在她的瞳眸里时隐时现的闪亮着。那里面,也隐藏了一个月亮。

    想着想着,我的手就很自然的楼主了师傅的腰。
    师傅打掉了我的手,对我说,我是你师傅。别这样没大没小的。
    我对师傅说,我没有姐,你比我大半岁,就当我的姐吧。在没人的时候,我就叫你姐。
    走了两步,师傅笑着对我说,好,你这个弟弟我收下了。今天可要好好的请你的姐姐吃一顿饭啊。

    师傅是外地人,在这座城市没有亲人。
    她在一个小区租住了一套房子。那天,我们吃饭到了很晚才回去。我送她到小区门口,住的时间长了,小区把门的保安都认识她。一个中年女保安看到我的师傅走来,很亲热的和她打招呼。她看了跟着李涵双的我,她对我的师傅说,你这个男朋友长的很帅啊。好、好。
    我的师傅笑着对那个中年女保安说,他是我的弟弟。

    到了单元门口,师傅让我回家,说今天她就不让我上去坐坐了。我看着师傅消失在电梯里,这才转身像小区外走去。
    回到家,母亲问我,今天和女孩子去玩了?
    我很惊讶。母亲怎么知道的?
    母亲告诉我,什么事都瞒不了她的。因为她从我身上问到了一股子香水的闻到。这种味道我们家是没有的,只有女孩子身上才有。我断然否定了。我告诉母亲,我是请我的师傅吃饭。我的师傅母亲听说过,当得到了这个答案后,母亲好像是很心满意足的会她的房间去了。
    喝了点干红,脑子有些发热。我躺在床上,闻着手上还残留的香气。我在睡梦中一觉到了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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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2 19:57 | 显示全部楼层


                                                                                                                                           【之六】

        正值要下班时,刑警队中队长给我打了个电话。
    他说晚上找我有事。他能找我有什么事?我的师傅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也好像知道对方找我是什么事似的。轻描淡显的对我说,饭有时候不是好吃的。师傅怎么就断定了别人是要请我吃饭?
   暂且先不管那么多。

   整理了一天的卷宗,脑袋都是晕的。
   乏味,还不是一般的乏味。

   下班后,王伟队长把我拉到了他的车子上。天还没有完全黑,看到车子外流动的人群和那些高楼,我仿佛是置身在幻觉中。在我的意思里,又想起了一个旋转的梦。有个人在梦的那头,恍惚的看不清楚。
   我在挣扎,就像是汽车的颠簸。

   师傅没有说错,果然是队长请我吃饭。
   在酒桌上,我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面孔。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面。王队长把我安排在了上座。这种安排,让我确定了我的师傅说的没错,一定是找我办什么事的。
   同桌的还有几个派出所的警察。看着也眼熟。
   我不喝酒,上了一瓶饮料。
   我吸着烟,在烟雾中看他们谈笑风生。吃到了最后,王队长也没有说是什么事。送走了那些人,王队长又回到了桌前。他从一个提包里,拿出两条中华香烟递给我。这才进入了话题。
   经他一提醒,我才想起了刚才那几个觉得眼熟的人。

   前两天,派出所的办案民警送来了两个要做伤情鉴定的人。一个在我初步看来,是构成了轻伤,一个只能构成轻微伤。别看这一个微字,在处理上可就大不一样了。即便是民事赔偿也可以天壤之别。
   王队长说,今天请客的是他的亲戚。希望我能在鉴定时照顾一下。他的亲戚够不成轻伤,他让我手下留情。王队长说话很老道,话不说明,完全在我处理了。这两条烟,简直就是两个烫山圩,丢也不是,吃也不是。
   我轻轻的把香烟推回到王队长的面前。王队长微笑着说,看不起我。
   我只能有拿了回来。

   走在路上,我想到了师傅。
   在师傅的小区门口,我给师傅打了个电话。简单的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下。师傅让我到她的房间里去。师傅租住的房子也大,也就两居室。有一个居室是她的书房,进到了书房里,我看到了整个墙面贴的都是画。
   是她自己画的画。
   我惊讶师傅还有这样的才能。师傅告诉我,她的父亲和爷爷都是画画的,所以,她才能得到这样的艺术熏陶。她是从小就跟着父亲学绘画的。师傅告诉我,她的这一嗜好,在刑警队破案是是很有帮助的。她能根据别人的描述,绘画出人物的模样来。

   王队长给的烟怎么办?我问师傅。
   师傅对我说,烟你是不能退回去的。该怎么办你还怎么办。干我们这一行的,别的大道理不用说,什么正义、公正啊,都别说。你只要记住了,保住自己不仅监狱,就是我们最基本的原则。

   临走时,我嗅嗅鼻子。师傅问我什么意思。
   我说,你屋里有股子女人的味道。是那种小猫身上毛发的气味,很好闻。
   师傅说,小赵,你贫嘴吧。你是越来越不把我当师傅了。

   回到家,母亲把我拉倒一旁轻声的对我说,儿子啊,我想了,让你的那个师傅哪天来家吃个饭。
   妈,你什么意思。我和她就是师徒关系,不是恋人。我笑着说。
   第二天,母亲找到了我的办公室。看到了李涵双母亲在走出门口对我说,好好,这个闺女好。我赶紧把母亲拉出门外很远的地方。回到办公室门口时,我探头向里面望望,谁知道,师傅正面朝门口等着我。
   师傅说,小赵,你告诉我,是不是你母亲来给我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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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2 19:58 | 显示全部楼层


                                                                                                                                                                    【之七】

       伤情鉴定做完了。
   我的心情也好了许多,我终于没有按照王队长说的,稍微的动一下手脚,把轻伤做成轻微伤。师傅看了我的鉴定报告,只嗯了一声。
   正当我准备将鉴定报告通知受伤者时,王队长在一个下午,冲冲忙忙的赶到了我的办公室,很慌张的问我,鉴定交给轻伤的那一方了没有。我告诉队长,还没有,正准备通知对方。
   队长问我,是不是做的轻微伤。
   我点点头。王队长赶紧说,让我照实情写。
   队长的这一做法,让我有些困惑。先前,队长不是还请我吗?怎么一下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原来,在这之前,队长接到了大队长的一个电话,电话里说,主管刑侦的副局长来电话了,轻伤的一方,是他的亲戚,让我们法医赶紧做出鉴定。显然,王队长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问王队长,那,你的那两条烟。
   我还没有把话说完,王队长就说,我什么时候给过你烟了?说完,他转身走了。

   师傅知道了这件事后,告诉我,人际关系是很复杂的。你不知道一个看去平平常常的人,不起眼,你都不知道他的背后是什么背景。所以,我干什么事,都不要急,要好好想想。

   在我的眼里,其实师傅是个很柔弱的女子。
   她的内心是孤独的。

   忘掉一个人,或许需要一辈子。可爱上一个人,可能仅仅是因为一个眼神或者是什么小的微不足道的动作。
   李涵双师傅爱上她的前男友,就是因为她的男友无意间叼在嘴上吸烟的一个动作。
   这在我看来,很不可思议。

   我给师傅总结了一下,就是女人是用来爱的,你不可过多的去了解。了解多了,你可能就不在爱她本人了。我觉得,她的前男友就是因为过多的了解了我的师傅,结果,才放弃了追求。
   事情当然还需要从一次我的师傅从解剖尸体说起了。
   有一天,师傅接到了一个任务,说是医患。医院死了人,让李涵双师傅去殡仪馆做法医鉴定。这当然是死者家属的要求。面对死尸,像我师傅这样见过世面的法医来说,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
   我的师傅在派出所民警的陪同下,和死者家属一同来到了殡仪馆。从冷冻柜里搬出了尸体。就在当院开始解剖。
   李涵双师傅的男友正好当天去找我的师傅,听说去了殡仪馆,解剖,他感觉很好奇,就开着车子赶到了殡仪馆。他没有告诉他的女友,而是,悄悄的走到了一旁。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的师傅正好用手术刀划开了死者的胸部和头部。

   师傅的前男友是个学文科的,如果,我想了,他要是学的哲学之类,估计还没有那么多的事,而他,敲好学的文学类。一脑子的浪漫主义情调。在我看来,浪漫主义在现实中简直不堪一击。
   浪漫主义在现实中破碎不堪,洒落了一地。成了残肢败柳。
   那一天,师傅的男友悄无声息的走出大门,师傅对这些一无所知。她的男友在汽车前狂吐不止。据他说,他几天,只要一端起饭碗,就会很自然的想起那解剖的场景。这让他十分受不了。
   最后一次见面,也是分手的时候。

   师傅并不怪罪男友。当他对我的师傅说,咱们分手吧,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在以后的日子里,面对你从死尸现场回来身上的那股子气味。
   我的师傅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默默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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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2 19:59 | 显示全部楼层


                                                                                                                                                                       【之八】

       有个成句叫“花前月下”,泛指爱情的浪漫。可在我看来,在我的身上却是伤心的回忆。
   我的师傅说,她那次和男友分手,也是在一个月光明亮的晚上。自从那次和丽丽分手后,月亮对我来说是厌恶的。我不能揣摩我师傅的内心,可我能想象得到,那次,她虽然没有说一句话,可如果她的男友仔细的看,可以看到我师傅的眼里一定饱含着泪水。只不过我的师傅当时不愿意说罢了。
  有什么好说的呢?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李涵双师傅给我将这段往事后,我两在一起喝了两瓶干红。她喝的多了点,面孔微红,在饭店微黄的吊灯下,更加显得她的风姿绰约和妩媚。
   吃饱喝足了,我的师傅提议去KLOK,我很高兴。
   歌厅里的灯光时暗时明,给人一种梦幻的感觉。我两又喝了几瓶啤酒。师傅真的有些醉了。看来,她不胜酒力,也许是在唱歌时想起了往事吧。我想。出了歌厅,望着天空高挂的月亮,师傅说,你看,今天的月亮好圆好圆。

   歌厅离师傅住的地方不是很远,我要送她,她挥了挥手。我一个大活人,能走,还要你送?师傅笑着对我又说,你不会有什么不良企图吧。
   听了师傅的话,我内心是失望和生气交织在了一起。我对师傅说,好吧,师傅,我不送你了,你走路时当心点。现在天已经很晚了。
   我转身走到了一颗大树下,我不放心师傅这样一个单身女子在路上行走。

   晚风有些凉,xx在树干上,掏出了烟点燃悠然的吸了起来,不过我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师傅。师傅的身影融进了一个没有灯光的暗影里。就在我抬头向上望的时候,猛地听到了师傅的声音。师傅在大声的斥责道,你们想干什么?放手。
   我丢掉手里的烟,百米的穿刺速度向着喊声的方向冲去。
   我一边跑一边从腰上拔出了手枪。
   借着旁边的灯光,我发现有两个男人正搂着师傅。我冲过去,对着一个家伙的脑袋狠狠的用枪托砸下去,我狠狠的说,找死,我是警察。另一个家伙愣在了那里,他显然看到了我手里的家伙了。
   我用枪指着被我砸的头晕的家伙说,你们知道你们调戏的是谁吗?她使我们女警。
   两个家伙一听,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说姑xx,你就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我一脚踢翻一个。师傅,你没事吧。
   师傅问我要枪,我没给她。我还真的害怕她一时激动,一枪打死了这两个家伙。我拿出手机打了110.不到五分钟,两辆警车呼啸而来,下车的民警看是我们两,等问清楚了情况后,民警上前把两个家伙拷了起来。两个年轻小伙子对我们说,交给我们带走。说完,扇了两个家伙几耳光。又说,敢调戏我们的警花。
   带队的警察对我师傅说,李法医,你先回去休息,等明天到派出所录一下口供。非关了这两个小子不可。

   警车正要走时,师傅悄悄对我说,去告诉那个人,回去教育一下得了。让我去录什么口供,别人知道丢人死了。
   带队的警察听了我说的话,对我说,好吧,我们回去收拾他们一顿。让李法医放心吧。
   等车走远了,师傅搂着我的脖子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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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2 20:00 | 显示全部楼层


                                                                                                                                                                           【之九】

      我的师傅经过了那次事之后,好像是心理有些障碍。每逢我们加班走的很晚,她都会心有余悸的想很多。
   那天晚上,我看到了她泪水涟涟的脸,柔弱而精致的近似梦幻。那时候,我的内心萌生出怜香惜玉。就在这几天的晚上,我都会躺在床上想师傅的背影,虽然多少有点憔悴,可那种玉树临风袅袅婷婷,像是一幅图画定格在我的内心。
   大队长交给了我一个任务,只要是加班晚了,我必须负责将我的师傅送到家。

   这时候,我就特别希望能每天都加班。
   到了下班时,我都要问师傅,今天是否要加班。
   师傅好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对我说,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加班?----师傅笑的时候,两嘴角向上微挑,小白眼一翻一翻的,我看来,这显然是暗含了挑逗。但我不敢说,只能在心里暗暗的高兴。

   两天之后的一个下午,王伟队长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去他办公室一趟。
    我不知道队长今天找我是什么事。说真的,我现在都害怕其他的人找我了。这当然是在我接手了案子的情况下了。来到了队长的办公室,我走近去,首先看到的就是那天被我用枪托砸伤的那个小子。他的头上还包着纱布。另一个,站在一边,很像是竖在那里的一根杆子。
  沙发上,坐着一个光头汉子。嬉皮笑脸看到我进来,便站了起来,双手在胸前来回的戳着。
   王队长说,小赵,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天仙歌厅的老板,姓张,你就叫他大头得了。
   大头走过来握着我的手,爽朗的笑起来。我说嘛,可是个帅哥。真不好意思啊,我这手下太他妈的不像话了,撅着腚看天,有眼无珠。你那一枪托,我看砸的还轻。要是换了我,我非要让开瓢不可。
   没有等我说话,他转向站着的那两个人,猛地对他们各踢了一脚。凶巴巴的说,还不快给你们爷跪下谢罪。
   两个人同时跪在了地上,低声的说,爷,我们错了。希望你像放个屁那样的把我们放了算了。
   我听了他们的话,又好笑又好气。我让他们起来。不管怎么样,这样跪着总不是个事。他们的老板对他们说,还不快滚。看到你们就来气。
   两个人起身像地鼠一样的溜走了。

   看着大头狡黠,我很自然的想起了我刚进到刑警队,那天晚上,全市开展清查。我随着队上的人对这个歌厅检查。出来迎接我们的就是这个大头。他的歌厅,在我们市里小有名气。小-姐不少。刑警队总是借着查大案的名义端他的老窝。
   在江湖混的久了,大头很会来事。
   那些头头脑脑的人,都维的不错,所以,在清查时,总是有人事先通知他。那天,我们去清查,连一个坐-台的都没看到。
  
   正想着,大头拍了拍我的手。
   老弟,我今天是专门来赔罪的。说完,他从他身后的一个皮包里拿出一沓钱放在我的面前,我估摸着,有一万。我把钱推到了一边。王队长站起身走到了我的面前,把钱放在了我的手心里。
   赵法医,拿着,这是刚才那两个小子赔你和李法医的精神损失费。李法医受了那么大的刺激,要我说,这点都不够。队长说。
   那是那是。大头说,多少钱都无法弥补李法医受到的惊吓。大头又说。
   大头临走时对王队长说,晚上我请客,给李法医压惊。

   屋子里就剩下了我队长,我对队长说,我师傅肯定不回去。我也不去了,队长你去吧。

   队长对我说,那天本来是准备拘留他们的,就是因为我的手恨,把那个家伙的头砸的缝了好几针。要是真的拘留了,怕以后会有麻烦,
   大队长把老板叫到了办公室,对老板大头说,你看着办吧。不管怎么样,不能让我们的警察吃亏。
  所以,就有了刚才的一幕。

   拿着钱,我真不知道怎么对师傅说。
   队长对我说,你傻啊,你非说是老板送来的?你就说,是组织上处理了那两个家伙,这是让他们赔偿的惊吓费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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