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沉海底当窗看

筱雪

                                                                                                                                                   【之十】

         当我把那摞钱放在师傅面前时，师傅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是不解的光。
   我把事情的整个过程说了一下。
   师傅摇了摇头，轻声的说了我一声，你呀。
   很明显，师傅是对我的做法不满意。看到师傅从桌上把那些钱拿起来，放进了旁边的一个保险柜里，下一步，师傅不知道会怎么办。楼道里，人来人往，师傅站在窗前向外看看。对我说，你晚上到我的居住地去，我有话对你说。

   整个上班的时候，我都怀着忐忑的心情，偷看着师傅的脸。
   临近下班时，我想知道师傅要对我说什么，我问师傅，师傅，现在不能说？
   师傅只说了两个字：不能。
   说完，看也不看我，走了。望着师傅的背影，我的心一下子吊了起来。仔细的想想，我在接了钱的整个过程中的细节，好像我没有什么做的不妥的地方。可又感觉哪地方有问题。
   一时，我还真的说不清了。我只盼着天赶紧的黑下来。

   吃了饭，出门。
   在东干桥上，我停下。这时候的晚风有些凉。河水，在路灯下，映射着涟漪。天空有月亮，月亮在水里破碎了。站在桥当央，我掏出一颗烟，点燃。师傅下班时那张严肃的面孔，又在我的眼前浮现出来了。
   这条河，通往上游的地方，就是我前女友丽丽所居住的城市。
   丽丽的身影，竟然在我的脑海里闪现出来。我拍了拍额头，为的是让自己清醒一下。

   到了师傅家。
   坐在沙发一旁，师傅丢给我一颗烟，自己先点燃了吸起来。师傅猛地吸了一口，对我说，小赵，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来我家里吗？
   我摇摇头。
   师傅又说，我想对你发火。
   我对师傅说，师傅，你在哪都可以对徒弟发火。干嘛非要来家里？
   在单位，我在那里大喊大叫的，人家还认为我是个疯婆子、神经病。再者说了，有些事是不能在单位说的。你知道吗？

   师傅问我，我拿钱会发生的后果了没有？我还真的没想过。
   我干法医已经快两年了。平时，除了学习一下自己应该懂的业务知识，就是在平时出一些小的现场。一般都是被盗的现场。真的大案子，一辈子也出不了几次。像这样的事情，我还真的没有碰上过。
   在我看来，只要是对方愿意的情况下，我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听了我的解释，师傅骂我很幼稚。师傅问我，是不是我上学上的太多，上傻了。
   师傅说，即便是应该得到的赔偿，也需要有个正规的手续，必须是经过上级机关批示后作出最后的裁决。像我们这样的，随随便便的接了钱，别人要是告我们敲诈，我们怎么解释的清楚？再说了，他们的行为，也不是赔偿能解决的。我仅仅是没有什么损失，才不愿意去录口供丢那份人。
   我辩解道，是队长给我的。我又没有要对方的钱。
   师傅生气的骂道，你简直是个猪脑袋。真的纪检委来查了，他队长会认这个账？他会揽下来说，是他给的我们？如果对方将这些东西都摄像或者是录音下来，作为今后有事了要挟我们，我们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了自己问题的严重。
  师傅就是师傅。我算服了。我望着师傅。
   师傅说，你别可怜吧唧的望着我，我还没骂够呢。
   我低着头，只是吸烟。

   临走时，师傅让我赶紧把钱交到大队上。师傅一再嘱咐我，千万不要提这个钱是王队长给的。
   第二天，钱交上去后，政委和大队长让内勤给我打了个收据。政委对我说，小赵，你做得对。这件事，组织上会处理。
   我的心也踏实了。

筱雪

                                                                                                                                                     【之十一】

       入秋后，天气还是很炎热。
   突然间在一个晚上，天空电闪雷鸣。一场大雨像是从天上泼下来似的。
   我是在第二天醒来后，才发现夜里下了大雨，而且，这场大雨一下就是好几天。整个城市的下水道都排泄不急了。听天气，据说上游也是同样下雨。我每天经过的那座东干桥下的水涨了不少，而且水流得也急了。

   这条河上游连着两座城市。
   听我的父亲说，这条河，就在现在的东干桥旁边，在八十年代或者更早点的时候，河堤上，曾经是刑场。在那里，枪决了不少死刑犯。那时候，城市还没有现在这样发展的拓宽。东干桥，也是九十年代之后建成的。那时，河岸的南北都已经是高楼耸立了。
  那时候，居住在这一代的人家，很少来河堤玩耍。
  在河水暴涨时，从上游会漂浮下来一些溺死的生物，也不乏有时候会出现死尸，浮肿的像个大布袋，很恐怖。

   这一天，我刚来单位不久，楼里的警铃就响了。这是紧急集合。
   大队长在队前说，接到了110指令。据老百姓报警，说是在河湾处，有个大皮箱，很可疑。让我们赶紧赶过去。我和师傅带着勘查现场的工具，坐着警车一路拉着警笛。还没有到现场，就看到在雨中，桥的两边，围了不少的老百姓。都伸长了脖子在看那个在水里打转的皮箱。
   派出所的警察已经下行一步的拉起了警戒线。

   河岸两边有百十米宽。
   在河湾处，果然能看到一口皮箱在河水里旋转。它没有被冲走的原因，后来打捞上来才知道，是因为皮箱下拴着一块石头。
   皮箱鼓得很大。
   师傅对我说，里面肯定是尸体。这下可成了大案了。

   雨还在下。
   河堤上的小草被雨水浇的很滑，稍不留神就会摔跤。我们跌跌撞撞的来到了河边。我和两个刑警队员用专用的工具将那个皮箱拉上岸，箱子很重。等我拉开了拉链后，一团被水泡浮肿了的残肢展现在我的眼前。
   是属于碎尸案。
   一股恶臭扑面而来。站在一边的刑警都闪到了一旁。

勘验，是很个很复杂的过程。
     我在一旁记录，由我的师傅做勘验工作。几个小时后，勘验结束了，为了不让尸体进一步的腐烂，通知了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先将尸体放在冷冻柜里储存。
    大队长通知，全体都到队部会议室，开案情分析。

    会议室里，烟雾腾腾。
   队员们几乎都是烟鬼，各自叼着一颗烟。干我们这个工作，时常的加班，加班到深夜两三点，是很正常的事情。每当这个时候，唯一想到的就是吸烟。
   其实，吸烟也不一定就能提神，而是在疲劳时，想借助一下烟的魅力驱除一下浮现在脑子里的瞌睡虫罢了。久而久之，少了烟，就像是少了思维的工具似的。

    我的师傅开始介绍案件勘验的情况。
    主管刑侦的副局长眉头紧皱。案件区域划分，有这样的一条规定，那就是尸体在什么区域发现，就由当地的安安局负责侦办。特别是这样的碎尸案，侦办起来相当的难。

   在勘验尸体的过程中，我和师傅都有这样的一个想法，就是解剖尸体的人，是个对人体结构相当了解的人。在勘验的时候，我总感觉到，那种解剖的手法，像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了。虽然尸体被水泡的浮肿，可那些刀痕，还是相当麻利的。
   师傅在会议上这样说，经过我们初步的勘验，有这样手法的人，要么是屠夫，要么是医生。。。。。通过血齿分析，应该是先将此人窒息而死后，才解构了抛尸在了河里。
    嫌疑人显然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尸体在水了泡的时间久了，会因为膨胀浮出水面。
    这就是说，如果嫌疑人要是再加大一些下坠石头的重量的话，那么，这具尸体可能就不会出现在了河面上了。

    根据水流的速度来看，这句尸体不应该是在本市遇害的后沉入到河里的。很可能是从上游漂浮下来的。不管怎么样，现在主要的问题就是查找尸源。只要能找到了失踪人员，这起案子基本上就有告破的可能了。

   回到了办公室，我对师傅说，师傅，这下你可有用武之地了。
   我指的是师傅可以根据变了形的人样刻画出原来人的模样。师傅摇了摇头说，你想的也太简单了。根据我们勘验的结果看，嫌疑人为了不让我们找出死者到底是谁，已经将面部损毁的相当的严重。
    师傅又拿出了现场照的照片，仔细的研究起来。

    会议散会之前，主管大案的副局长就已经指示了，先立足本市，通过各派出所辖区民警查找相关的失踪人员。副局长还吩咐我的师傅，尽快的画好模拟像，通过上游邻市的安安局，协助查找。
    当晚，本市的电视台，就报道了这一消息，主要是让市民们提供可供我们破案的线索。

    师傅在仔细的看了刀痕之后，师傅告诉我，像那么细腻的刀痕，不是一般家庭用刀能形成的，很可能是手术用刀。在开始勘验时，我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想法。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师傅。而且，我还对师傅说，像这样切割的手法，我好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在什么地方见过呢？我猛然想起了一个人。
   不过这仅仅是我的感觉，我不能随便说出去，以免会出现误导。

筱雪

                                                                                                                         【十二】

     两天过去，师傅虽然每天都紧盯着那些照片看，可心里还是没有底。
     主管刑侦的副局长电话过来，指示，一定要尽快的画出模拟像，只有这样，才能让上游的城市警察协助查找失踪的人员。
    我都对师傅有些失去了信心了。
    那个被毁坏了面孔，实在是太难整理了。面对一张残缺了的面孔的照片，看着就让人心里不舒服，看得久了，总是在心里产生一丝的惊悚。因为这，我还在晚上做了好几个噩梦。

    上班。
    师傅告诉我，让我跟着她一起去一趟殡仪馆。
    为的是更好的在看看在冰柜里的那具尸体。其实，我是很不情愿去的。一天到晚的鼓捣那玩意，心里有种厌恶的感觉。师傅说了，我也不能推辞。

    殡仪馆里的负责管理的师傅，不愿意跟着我们去看那玩意，看了我们的证件后，给我们看了门，他走了。在阴森的房间里，就剩下了我和师傅。
    整理了一阵子之后，师傅说，这个面孔被破坏的太严重了。
    早晨起来去的时候，没有吃饭。
    在回来的路上，师傅问我，吃点什么？
    我摇了摇头，对师傅说，师傅，你现在千万别提吃饭的事。我想吐。

    我越发的觉得那种刀法，太熟悉了。这是我的直觉告诉我的。我想告诉师傅我的想法，可一下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我只是简单的提到了，刀法很像是我认识的一个人。
    当然，我指的是我的老同学李春明。
    那时候，我们在医科大，我两的关系很好，经常在标本上动刀子，对对方的手法都很熟悉。就这点，不能不让我想起他来。
    说到底，这很像是一种艺术。就像一个人写的字，熟悉了，你不用看到他本人，只要是看到字，就知道是谁写的。

    老同学李春明的到访，很让我喜出望外。
    我和这位老同学起码有两年都没有联系过了。曾经我给他按照以前的号码打过电话，没想到，他已经换了号码。那天，我正准备下班，突然，在我的办公室门口闪现出一个人来。
    我抬头看，是李春明。
    我高兴的说，老同学，你怎么一下子人间蒸发了。很久没有了你的消息。
    他笑着握着我的手说，别说了，那段时间，我工作很不顺畅。现在好了。

    在吃饭时，我闻到了我前女友丽丽的情况。李春明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他总是避开我的问题。我突然有种感觉，我的这位老同学，应该是和丽丽在一起的。
    我问他，怎么会来到这里了。李春明告诉我，是来看我的。
    专程来看我？我有些不相信。我从他的眼神从看出，他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来的。他最后在分手时对我说，等改天再找我，需要我帮助他。
    我问他在什么宾馆住，他没有告诉我。

    在路上，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到了办公室，打开了安安网。我们这个网站，是内部网，可以通过它查到一些信息。
    查到了李春明在本市宾馆居住的信息后，我想着，给他一个惊喜。我不告诉他，直接找到他住的地方。
    来到了宾馆后，我下了出租车，站在一棵树下，点燃了烟，想着怎么给他意想不到的惊喜。就在这时候，我突然看到了在大厅里站着一个我熟悉的身影。
    仔细看，我不由得有些吃惊。怎么会是她？

筱雪

                                                                                                                 【之十三】

      说好的，李春明没有来找我。
     隔天，王队长在下班时，通知我和师傅，晚上他请我们吃饭。这几天，刑警队的侦察工作没有什么实质行的进展。这几天，师傅的眉头就没有放松过。她有压力。如果找不到尸源，这个案子就算是挂了那，成了死案。这样的死案不是没有过。
     虽说，上面要求是命案必破，话这么说，真的要想破获一起大案，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坐在王伟的车子上，队长敌我说，你和李法医这几天实在是辛苦了。不用说其他的，就是每天面对那些烂肉，起码也要少活几十年。今天，我请你们吃个饭。
     听了这话，我师傅只是笑了笑，算是回答。

    照了个不起眼的小饭馆，随便的吃了点东西。
    吃过饭，队长对我们说，咱们反正晚上没有什么大事了，干脆，去潇洒一下，你们看怎么样？
    队长说了，我们也只好照办了。

     来到了天仙歌厅。
     老板早就在门口等候了。老板，就是我在王队长办公室看到的那个叫大头的人。他叫什么名字没有人喊，都是喊他大头。因为他的头比一般人的都大。当然了，喊他大头，也是分人的，一般人基本上都是喊他老板。王队长下了车子，问大头都安排好了没有。
    大头对队长说，大哥你说的事，我还能怠慢吗？早就准备好了。
    王队长笑着说，你小子，我什么时候成了你大哥了。
    大头挺着他肥硕的肚子说，在江湖上，谁厉害谁就是大哥嘛。你有枪，当然是老大了。

   天仙歌厅，是我们市里比较豪华的歌厅。很有名气。一般的人都喜欢来这里消费。够档次，要请个客什么的，这里的第一层就是豪华饭庄。二楼是洗浴桑拿，三层，才是歌厅。上到了歌厅，我们没有直接进包厢，而是跟着大头上了最上层的楼层。
   队长地我们说，这个地方，只有档次高的人才能进来。
   果然，一副防盗门锁着。开了门，里面一眼就给人富丽堂皇的感觉。
   这里的装修都是隔音的，你站在外面，根本就听不到上面的动静。大头让给我们开了个包厢进去。

     大头让他的人上来了一瓶洋酒。
     他陪着我们坐了会，出去了，一会功夫他又进来在队长的耳边耳语了几句。队长站起身对我的师傅说，李法医，你跟我来，我有话对你说。
      我自己坐在沙发上，听着电视屏幕上的画面，听着歌曲。
     包厢不是很大。
     我没有想到在一旁还有一个小门，你不仔细看，根本就不知道还有暗道机关。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穿着比基尼的妖艳的女孩，直接的就坐在我的身边。她的手不；老实的在我的身上摸来摸去。我赶紧把她的手拿开。我对她说，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女孩娇娇的说，当然知道了。你是警察。
    当着警察的面，你还敢穿成了这样。
     警察就不是人了？我一看长得帅的哥就心动。她说完，竟然挡着我的面脱掉了胸罩，又把三角裤衩退了下去。
     这一举动，真的让我触不及防。我赶紧站起身向门口走去，可没想到，门竟然是从外面锁上的。没法，我只好重新坐在了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后来我才知道，更加没有让我想到的是，就在这个包厢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有个摄像探头。把刚才的那一幕，全都给摄下来了。
      我在这一刻，看到了社会上黑暗的一面。我不知道的是，一个巨大的阴谋正在向我和师傅悄悄的袭来。而这个阴谋，就和我们正在办理的案件有关。

      那一刻，我连杀人的心都有了。我特别想杀的就是我们的队长王伟和我的老同学李春明。这两个混蛋，混蛋。
      我更不知道的是，我的师傅正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人灌了麻醉药，毫无能力的受着别人的羞辱。


     当我第一眼看到我的师傅时，她赤身裸体的躺在地毯上。
     那时候，她虽然不能开口说话，可意识还是很清醒。她面颊留着泪水，静静地泪水像是在向我表达了她的屈辱。
     我从她的瞳孔里看出了她所承受不了的苦楚。

    我在包厢里毫不知情。
    而告诉我的， 正是那天在路上调戏我师傅的大头的手下其中的一个人。当我听说了此事，我愤怒的冲到了里面的包厢。
     我猛地推开了门。我看到了一个男人蹲在我师傅的旁边，正在用手抚摸着我师傅的身体。我冲上前，一脚踢开了那个人，然后，我揪住了他的长发，朝着墙上猛地摔了过去。我正准备再一步的采取行动时，从旁边的门里走出了三个人。
     借着暗淡的灯光，我看清楚了，是我们的队长和大头，另一个就是我的同学李春明。
    我冲到了队长的面前挥动手打过去。
     队长抓住我的手腕轻描淡显的说，你冷静点。冷静点。告诉你吧，你的师傅谁也没有动她。刚才那个人，是个人妖，他不喜欢女人。

     李春明走到了我的面前，我一个耳光扇过去。
    他好像不在乎一样的，揉了揉脸对我说，老同学，我们也是没法啊。你这个师傅用一般的办法她是不会听话的。不过你放心，你的师傅绝对还是个处女。等着你呢。

    那时候，我像是一只暴跳如雷的狮子，揪住了李春明的头发，挥起了拳头正准备砸下去，王伟上前抓住了我，狠狠的朝着我的小腹来了一拳。我蹲下身子，捂着肚子。
    让你冷静点，你就是不听。
    说完，他从口袋里拿出两张银行卡丢在我面前说，这是两张银行卡，是你和你师傅的名字，上面有五十万存款。
我红着眼睛对王伟说，你们简直是卑鄙无耻。
    王伟奸笑了一声对我说，我无耻？告诉你吧，如果我把这些，哦，就是你和你师傅的录像公布于众还不知道是谁无耻呢。
    他又说，以后听我的话，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不然，你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说完，大头拉起在地上蹲着的那个人妖，他们一起向门外走去。走到了门口，王伟转身对我说，给你师傅穿好衣服，扶着她回家吧。

    我给师傅穿好了衣服，我背着她走到了大门口，正在向前走时，一辆路虎在我的面前急然刹车停住了，门开了，从驾驶室一放歪过来一个人，对我说，上车，我送你们回去。
   上了车，我才看清楚，是我以前曾经谈过不到一个月的女友凌雪。

    到了师傅的住所，凌雪帮助我搀扶师傅上楼，安置好了我的师傅，凌雪问我要了电话号码，记在了她的手机上，然后，又给了一张名片，我拿着名片一看，是天仙歌厅的，我问凌雪，你怎么在那个地方？
   她说，说来话长了。等改天我给你打电话，告诉你事情的全部经过。
    临走时，她还告诉我，一定要安抚好师傅，这是一个女人最不能接受的屈辱了。我感激的望着凌雪消失在门外。

筱雪

   以后有了空再接着写。写小说，一旦兴趣没了，就很难提笔再写下去了，只能等着再来了兴趣了。唉。主要是懒了。

筱雪

         我一般是不喜欢去外地游览的。那年，有幸去了趟苏杭。本来想到了杭州去西湖看看，主要是想着去看看鲁迅说的那个雷峰塔是不是真的倒掉了。因为是和老婆一起去的，她对于风景胜地，到没有多少的兴趣，女人嘛，主要是对街上的那些商场感兴趣。
       俗话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至于那个苏杭到底好在什么地方，我还真的没有注意过。
       我所在的单位，曾经有个人当兵在杭州的某个地方，据他说，杭州的女子长得都很滋润。估计是和那里的水土有关系吧。所以，那次和爱人去商场逛，我对买什么东西没有多少的爱好。眼睛倒是到处的瞄，这个地方的女子是不是长得都沉鱼落雁似的。

       记得在文革时期，太子-党-的候选人选妃子，就是杭州的女子。就这一条，足见那里的女子长得好了。那件事在当时闹得是沸沸扬扬，最后，还是在温都尔汗的沙漠里做梦去了。

         中学时代。
      我现在还记得老师在课堂上给我们讲解鲁迅写的《论雷峰塔的倒掉》。
      那次，我去了杭州，可惜，竟然没有在西湖上眺望，不知道是不是雷峰塔还在否。只是在文章里看到了鲁迅写的倒掉了的雷峰塔。都说男人好色，到了现在的社会，就连一个吃斋念佛的和尚都色心包天。世界估计没有什么救了。
     即便如此，你还不能说什么。就像花和尚鲁智深，还说不得。只要谁人说辞，两条腿，左腿压住右腿，说谁人再说我花者，老娘必唾弃面。真是斯文扫地。

     和尚法海也许是要除恶？
     可话说回来，两条，一青一白的蛇精成了美女下界，不过是看着人间凡人生活舒怡，这和和尚本没有一毛钱关系，可那个法海却非要无事生非。
     像济公和尚，典着个脸，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花和尚既是如此罢了。
     听说，法海的行径也让玉皇大帝看不惯，想着要法办他，可惜，这厮乘着西湖正是生产螃蟹之际，钻进了螃蟹的肚子里，躲了起来。和尚嘛，本就应该好好的念自己的经传，却不安分，横竖搬弄是非。玉皇大帝认定了水漫金山的责任是和尚之过，即便是你逃到了螃蟹的肚子里，也要让天下的人都去吃螃蟹，找出那个法海。由此，西湖的大闸蟹也算倒了血霉。

     有一年，我得到了一个大闸蟹，刨开了看，果然见到大闸蟹的肚子里有个类似花和尚的在蟹壳上沾着。
      想必是在面壁吧。
     只是已经没有了那身破不溜丢的袈裟，光着个屁股，看着也倒是很可怜兮兮。
     真的是罪过。

      后来，倒是真的听说在雷峰塔的底座下发现了一个密封好了的尿罐子，里面有一封忏悔录，经过考古人员的求证，应该是那个花和尚在逃到大闸蟹的肚子里去时写的。写的文情并茂，声泪俱下，大有要脱胎换骨的架势。
     听说那些考古人员也为之感动。

     千年之前，法海造了雷峰塔，是为了压住白蛇娘娘的。千年之后，倒掉了的雷峰塔下，白蛇娘娘再次的出山，就是不知道那个问题青年许仙还是不是留念着白蛇娘娘的好了。
     凡人都希望那条白蛇娘娘能一口吞下花和尚，让他化成胃液，最后排泄到西湖里去。

      这两天，翻看鲁迅的杂文。偶然看到了他写的有关雷峰塔的事件。脑子里顿时一番胡思乱想。人嘛，总归还是有不少的善心，吃着螃蟹，就会想象到法海怎么虐待白娘子，善心大发。这也许就是上善若水了吧。
      其实，我倒是觉得这更多的是男人对女性的想象。男人都有些妖蛾子情结。都喜欢那些妖蛾子能在自己的眼前飞来飞去，一不小心，潘金莲的那根竹竿子恰好掉在自己的脑门上。那时候，男人笑出来的都是西门庆的褶子。
      有一年，我在书店买了一本书，是卡米拉写的《艺术与颓废：从奈菲尔提迪到艾米丽》。回到家我就迫不及待的看了起来。这位女士好像对男人的心理看的很透彻，她说，男人渴望女人，是因为女人是男人的最高的渴望象征，在人与自然的交叉点上，道德观念与善良意图在那个点上堕落为了原始的驱动---------。
      原来如此啊。
     
       这点我在武夷山的那座桥下找到了一点根据。
      那次，在桥下，导游指着山顶的一个洞口，告诉我们，那里，曾经是朱熹讲学的地方。后来，在山上的一只狐狸精爱上了朱熹，就变成了一个美女，整天的侍候着我们的这位圣人。
     不过，故事的最后，我就觉得这个圣人有些不知道好歹了。他听了谗言，最后还是把这个美女给赶走了。是不是因为她是狐狸精变得我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是心里觉得挺遗憾的。其实，让我觉得，他是很应该学学老夫子的，即便是在周游列国时，得了空，也还是需要去拜见一下美眉的。上帝给了这个世界尤物，就是让人赏心悦目的。为什么不可以哩。

     我看了，凡夫俗子，没有本事爱江山，那就不妨爱美人吧。

筱雪

           这个冬天的午后，天开始下雪了。
       坐在阳台上，倒一杯清水，望着倒影在杯水中的云朵，我猛然的想起了你。我不知道此刻的你是不是也在天堂的窗前欣赏着天上漂浮的雪？
      你曾经告诉我，你要准备去俄罗斯瞻仰普希金的墓。
     那时候，我的心里有种无言的懊恼。那首该死的诗------
      这次的邂逅，是不是一种缘分？但它的结局却是无言的。
     你问我，普希金的诗《冬天的路》里的妮娜指的是谁？
     我告诉你，也许是那个雪中的精灵。

    这好像是一句谶语，一下敲开了你久封的心灵的窗子。那时候，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去制止你的幼稚的行为呢。


     我知道，你不仅是个浪漫主义者，还是个完美主义者，你说过，你要去追寻心里的虚无幻觉.可能吗？我问你。
     你笑而不答的望着我。我的心里有些惶恐。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也许，你的思绪又回到了那个飘洒着雪的冬天了吧。

    一个虚与实的影子相互交替着出现。我竟然不知道那个是真实的你，哪个是虚幻的你。这就像是很久以前的那个冬季，窗外是寒风凌冽，我和你对坐在茶社的小桌前。屋子里暖烘烘的。我举起杯子，从那些清澈的水中，透过折射看着你红的像一朵玫瑰花样的脸。
    进了屋，你就脱下了你穿的那件裘皮大衣。
    你女性的娇媚身躯一下就展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心惊肉跳的看着你。
    你长睫毛下闪动的眼睛对着我，好像是在无声的问我，我美吗？

    对我来说，这是心灵的碰撞。只需要一点点小火花，就能点燃心里续满灵魂的油。
    哦--------哦。

    我想起了在那个白茫茫的天宫下站着的你。那时候，你在雪地里，穿着一件长大衣，乌黑的长发上落了点点的雪花。
    哦，那是往年经历过了的一片旷野。广袤大地上，早已枯竭了小草上罩着一层雪。天地仿佛连载了一起。整个大地，就像是白色的海洋。
    白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你曾经告诉我，你学过芭蕾舞。那天，你脱下了外罩让我拿着，你的里面穿的是件红色的紧身衣。我拿着照相机站在远处，透过长焦镜头望着你红色的身影。
    我有种幻觉，此刻的你更像是突然从冬眠中苏醒过来的蝴蝶。那时候，你在雪地里旋转着身躯，长发飘逸扫去了你周围的雪片。
     那时候，我想，你更加的像是从嫦娥长袖下逃出来的玉兔，重返了人间烟火间。我是多麽的希望那个冬季永远漫长下去，没有个尽头。

    你到底还是去了。
    那天，你就像是个仙女一般的票到了我的面前，拿出护照对我说，你可以去瞻仰普希金的墓地了。
    你走进机场，扭过头，甩了一下飘逸的长发，莞尔的对我说，你等着我。
   后来，我从照片上看到了你穿着婚纱站在圣山镇教堂墓地普希金的塑像前。在照片的背后，你秀娟的字体写着，献给我心里的诗人普希金。

     你对我说，从此以后，你就嫁给了诗神。我知道，你是在向往着没有人间烦恼的境界。你的心是属于诗的世界。
     普希金的塑像前，你堆起了一个小小的雪人。我知道，那个雪人象征着你的灵魂，此刻，这个雪人已经不再是属于这个凡俗的社会了。
     我到机场去接你，雪覆盖了整个街道。我在雪地里站了很久，只等着能从机场的出口处看到你的身影。我看着昏沉沉的天空------
     一块黑云从我的头顶游过，从云层上坠下来的是彻骨的寒冷。

     后来，我才从你母亲那里知道了，你在去机场的路上出了车祸。你永远的留在了普希金的故乡。我猛地感觉到了，仿佛那天我站在雪地里看到的那片云，是它带走了我的魂魄。它也追随着那个诗神而去了。
     我只能告诉自己的内心，那个遥远的地方，有个雪的精灵。我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写上一首小诗来安慰自己：

     遥想
     那是多年前的对饮，
     如今，隔帘雪影。

     还记得你煽动的睫毛
     瞳仁寂静如梵音。

    遥念当年，
     竟是隔世的沧桑。

筱雪

           几千年前，也是个大雪天气，寒风吹在了身上，寒冷的到了骨髓里去了。
    天气都凝重的结成了块，仿佛是随时都要掉下来似的。
    这一天，一个武士从遥远的战场是回到了家门口，望着纷飞的大雪，思念着在家里守着炕头的妻子，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妻子早就改嫁了他人了。
    这场雪，一直飘到了水浒里的林冲的头上。
    于是，林冲和几千年前诗经里的那个汉子有了一样的心思，都是在大学天里想念自己的家人。这便是人的本性随然。

    雪地里的一溜脚印，这么一走，就走到了亿万年前的一个灾难的时刻去了。
    那时候，人的脑袋还没有在地球上跳跃。
    一天，从外星系里，一颗硕大的流星很残酷的砸到了地球上，顷刻间，地动山摇，万物就这样在那个黑暗的天气里，瞬间消失殆尽。那是一场黑暗了百万年的，只是在考古学意义上留下记忆的年代。站在半开半闭的窗棂前看着远方，遥想很久以前的那些大雪天。人倾利避害的想象着风花雪夜的浪漫。

    又过了很多年，一个叫王子猷的人，在半夜醒来，听到外面丝丝的响，推门，一片皎洁，看到了门口堆积的雪.有诗为证：朔风吹雪飞万里，三更蔌蔌呜窗纸。于是，来了兴趣喝了点小酒。乘着酒兴，猛地就想到了在很远的朋友。就这样发神经似的坐了船去访友去了。于是，有了一首非常感人的歌。
    很可惜，这首歌王子猷并没有将它唱到底，而是在到了朋友的家门口时，酒兴没了。一扭屁股，又回去了。
    一个千古遗憾就这样遗传下来。
    也许，他的朋友已经看到了王子猷的到来，正在家准备酒菜来个一醉方休呢。

    这种千古的遗憾岂止只有王子猷？

    诗经里的那个武士，站在大雪天里，回想着当年他出征时，娘子站在依依柳树下，满含着泪水的情景，即便是在大漠孤烟的沙漠里，望着荒漠里那颗孤零零的小草，武士也仿佛是看到了娘子娇吟的小嘴。他似乎听到了娘子的声音：夫君，妾等着你回来。
    没曾想，他还没有推开门，就看到了房檐下冻得瑟瑟发抖的麻雀在叽叽喳喳的叫唤着。
    他坐在地上哭天呛地的，企图换回自己的妻子。

    历史上的悲惨雪歌，却由一个很柔弱的女子给唱的感天动地了。
    结果，这个女子一下子将长城哭倒了大半。
    那也是个大雪的天气，穿的破衣烂衫的女子，挎着一个要饭篮子，经过千辛万苦的来到了长城脚下，看到的遍地骷髅，想着自己的夫君就在那堆骷髅里，想起了和夫君的恩爱往事，不由的悲伤至极。于是，在我们的历史上，又留下了一个感天动地的故事。

   相逢是首歌。
   这首雪国之歌到了唐宋之际，就由那些文墨骚客们唱的婉转而骚情了。
   大唐盛世，人们吃的肥头大耳朵的，吃饱了就开始思淫欲。发情时，趴在姑娘的窗前，偷窥着小女子洗澡的场景，唱着骚情的歌曲。于是，爱情这个词就有了更加深刻的内涵。
   这绝对是个好事。
   就算是阮籍在喝酒过后，调戏了良家女子，也是在内心里有爱情的那颗水珠子。
    就像是至尊宝滴在了紫霞仙子心头的那颗泪珠，融化开去成了千古绝唱。襄王有心，神女有意，两厢情愿的事。

    雪地里的脚印，走到了川端康成的内心里去了。
    我喜欢他写的《雪国》。
    于是，那凄凉的雪就在我的心里堆砌成了雪人。川端康成内心的那片脚印，一直走下去，竟然走成了悲剧。雪路变成了血路，带着浓烈的血腥气，很让人窒息。于是，那种对世相的感动便成了物哀的情节。读完了《雪国》后，有两个女子的影子相互重叠在了我的心里。
    在现实中，那个驹子和叶子已经不再是虚无。
    思来想去，也只能“夜深知雪骤，时闻折竹声”了。

    北风其凉，雨雪其雱。惠而好我，携手同行。其虚其邪？既亟只且
    莫赤匪狐，莫黑匪乌。惠而好我，携手同车。其虚其邪？既亟只且！

     两个字：私奔。

筱雪

          我最后见到Q君，是在半年前的一个黄昏。
      那是个阳春三月的天。
      Q君，多少年前，我曾经和他一起做过生意。虽然最后，我们都残败的一塌糊涂，可还是经历了很多的心酸。
   
      那一次的经历，又让我认识到了社会的残酷性。
     这样的经历，在我这一生中，有过好几次。有人说，千万不要在一个地方跌倒数次。而我就在一个地方连着跌倒数次，你说这见鬼了不是？

     那时候，在学校时，我是个很爱做梦的人。
     梦，都是美梦，不是噩梦。只有在一个早上起来，感觉到了，我已经走向了社会，美梦才从此结束了。
    从小，我就很羡慕那些为自己规划好了的人。在他们看来，未来就是个自己即将实现的梦。而我不行，在有些人看来，就是个丢蛋鸡。永远都是在计划中。
     真的要去励志了，自己又睡不醒了。

     所以，在我个人看来，失败是我的常态。
    那根我要磨成针的铁棒，永远都放在原地。我什么时候想起来，我就会头疼。因为，两万五千里，在我开始迈步时，腿就抽筋了。

    而Q君，和我不是一个德行。
    开始，生意搞得有声有色的。结果，我们两都在钱当中迷失了，前方，是一片的茫然。当初我们的理想，全都泡汤了。

    后来，我和Q君混混浊浊的过了N年。

    也就在半年前的那一天，Q君对我说，他累了。
    那时候，他的门牙已经在一次喝酒中，摔了一跤，没了。我当时是劝他，最好是去补补，不然说话跑风。
    他告诉我，这件事对他来说，已经不所谓了。
    他把自己的厂子专卖了后，还清了贷款，还剩下不少。他给家里留了一些之后，准备去旅游。我对他这一决定，很是不解。

    我知道，他比我强多了。
    起码，看到了自己的前方是怎么回事了。也许，不在体制内，他有自己充分的自由可选。而我不行，自由不是我能随便做主的。除了我辞职。但我得考虑到吃喝拉撒住的问题，这在我看来是个大问题。

    Q君对我说的话，没有一点诗意。
    他对我说，他想乘着还活的有力气，到风景好的地方走走。不然，到了走不动时，会后悔。
    我承认他说的话是对的。
    人生，就是要不停的尥蹶子。是的，没有梦想，何来的远方？

    不过，我这位Q朋友的橛子尥的有些狂了点。

    也许是，每个人内心都有一个秘密，只是他不便说罢了。那么，他内心的秘密是什么呢？我是一直猜不透的。虽然我们两早就认识。
    自从那次失败后，我就回到了正常的生活中去了。因为我没有那么强的毅力。

   Q君大学毕业后，就装满了一腔的梦想。有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他的梦想有些超人，好高骛远的想法不是很现实。
   刚毕业那会，他还有些酸。满身一股子迂腐的气息。
    本来，他是可以找个好工作的，但他不愿意活在体制内。他曾经对我说过，人这一生，没几个几年，要不撩一下蹶子，活着会很没劲。
    这次他的想法太另类，就像是喝了鹿茸血一样的亢奋。他甚至让我看了看他经常去健身房练就的八块腹肌。
   他说，男人就是这样。

    以前，我总是认为那些丢家弃业的人差不多算是精神病了。可我看看我的这位Q君，不像是，即便是当初我们牛13哄哄的，他也活的很低眉。
    他对我没有响应他的号召，感觉很失望。这一点，我认了。我只能对他说，个人有个人的活法。也许，你去远方，对你来说是很好的活法，可对我就不行了。

    最后，他和我的另一个朋友一起走了。

     前段时间，他在黄河边上给我发来了一张照片。
    穿着当地的人的服装，头上裹着一条白毛巾，整个一个当地的土著人的形象，脸上是没有刮的胡子。看着很爷们。这让我很羡慕。
    他的背景，是翻滚的浑浊的黄河水。陕北的粗狂，也让我这位Q君变得一脸的野蛮，眉心间是桀骜不驯的刚毅。
    他很遗憾的告诉我，他不敢坐那个土造的猪皮筏子。因为他不会水。在那翻滚的河水中，稍不注意掉进了水里，就成了大鲤鱼的美食了。

     通电话。
     他对我说，他的最后一站，就是喜马拉雅山脚下的那堆雪了。
     我只能祝他一路平安。最后给他发了个信息：去吧，追求你远方的梦想。

筱雪

     到目前为止，已经盖了好几十层了，也算作高楼了。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