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两次游美,1980年的国际红学大会已有文粗记。1986年秋又重游,是去做Luce Sch olar (鲁斯学者)。提起Luce,早有缘分:我入燕京大学(1940年秋),所到的第一处游赏之地即是 Luce Pavilion,乃Luce捐资所建,燕园中人则称之曰“岛亭”——它是未名湖中的一个小 岛,乾隆时旧园遗迹石舫,即在其东侧。我在亭中加入国剧社,唱了一段“西皮慢板”;中秋夜独到亭旁赏月怀乡。那时如何想到我七十岁时又与其续结学缘。
那回我很着意,因为这是《红》书的荣誉。我在美国虽然受到多次“Your English is very good”的称许,可那是一般日常酬对的口语和较易讲解的课程。轮到讲《红》的伟大意义 ,我这已然丢失了五十年不说不用的英语,可就怕不敢保准了,我特嘱德刚兄替我请了一位 英 语流畅的沈教授作为“准备译员”——如遇到我表达有了困难时,我就改用华语,他来用英 语转达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