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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3 20:31 | 显示全部楼层

体会寂寞

文/董晓文

生活是一条蜿蜒曲折的路在脚下延伸,体会寂寞是生活的必修课。寂寞也许是一首诗,也许是一壶酒,也许仅仅是一种无奈的心绪。
世界上有些事情的神秘是不可以说破的。
世界上有些事情是为我们敏感的心灵所独自占有的。

没长大的时候,我总是这么说,不愿让别人拉着走路,只想独自默默前行,更不愿人
出脸上那稚嫩的泪,只想独自品尝那份酸涩的滋味。
长大以后,我却再也没有这么说过。原来人长大以后,路也会长长,山也会长高。人长大了,就要远行,长大以后的路有风雨,有壑,却惟独没有童年呵护在身旁的手臂。终于明白,只有寂寞,才是生命中最忠实的伴侣。



在无意识中,寂寞往往成为堆积情感的一个空间,过分地堆积往往引起爆发,于是酒便成为了一种宣泄的工具。喝酒亦便成了一种手段。可是一阵暴风之后,回过头来面对的还是那一份寂寞的感觉,而路还是继续要走,那么又何必宣泄寂寞呢?这是一种不公平,是一种自我的放纵!人应该学会在寂寞中思考,在寂寞中成长,因为寂寞……本身就是一杯美酒。





岁月纵然飘浮不定,但寂寞永远是细密温柔的一片雨丝,点点滴滴、淅淅沥沥、潇潇洒洒直落到尽头与你相伴。寂寞的时候,泪水只往心中流,虽然只是点点滴滴却激起心灵深处最强烈的震撼!问:寂寞的时候有谁共鸣?

寂寞美丽如斯,却又仅仅美丽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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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3 20:39 | 显示全部楼层

心烛

文/鲍尔吉·原野

你有没有注意过盲人的表情?在车水马龙的通衢大道、在危机四伏的大千世界,盲人的脸却安详宁静。眉头紧锁的恰恰是那些明眼人。迫急的,是那些疾走者;恼怒的是妄自尊大的人。胆怯的人则有心事。他们都不是盲人。

盲人对生活不抱奢望,此刻只办此刻的事。譬如走路,心无旁鹜,步步踏实,直到目的地。他们做一件事时,只想到这件事,因此尽里清明。

当别人绞尽脑汁思考功名利禄的时候,盲人的心专注在路面上——有没有车、砖石,敞开的下水井、栏杆和电柱。他们一步步走过来时,其实每一步都在感谢。感谢生活,感谢路面的平坦。当一个人把许多的感谢琯在眉头上时,就出现盲人那种表情:安然而且恬静。

所谓幸福,全由小小的细节积累而来。如果你用庆幸的目光回顾这种积累时,就产生富翁的感受。如果你对当下的处境不满,则说明心已离开凶脚步栖居于远远的目标之上——不管它的地位、金钱房子——这时脚下的怎样疾走都觉得慢,会为这烦恼,些时很容易受伤。

盲人的心始终伏在脚上,它静静地和双足缓行在无尽的路上。而在休息的时候,心在怀想着炉火和热汤,而不是没见过的其他。因此,盲人的表情除去宁静,竟还有许多满足。
如果说,幸福是一种经过节制的满足,盲人则已经接近它了。

在风雪里,在大雨中,盲人要吃更多的苦,这时,上班回家成为艰难的事情。但即使如此,也很少听说盲人遭遇交通事故的惨剧。如果他们有祸,恐怕老天爷都不忍。更主要的是,盲人经明眼人更了解车更注意车,他们更谨慎。


从古到今,其实谨慎给人带来的福分最多。

如果明日上街,不妨多注意盲人,也许他们正是我们生活的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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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3 20:47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 [s:1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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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3 20:59 | 显示全部楼层

爱是一种需要,为什么对大多数的人来讲这个主要的需要一直都很难满足?

你曾经提到,爱是一种需要,为什么对大多数的人来讲这个主要的需要一直都很难满足?
  这涉及很多事情。其一,社会反对爱,因为爱是最伟大的结合,爱使你跟社会分开。两个爱人会自已形成一个世界,他们不会去管别人,因此社会反对爱,社会不想要你去爱。结婚是被允许的,但是爱不行,因为一旦你爱上一个人,你们自己就变成一个世界,一个分开的世界。你们不管别人的世界所发生的事。你们会将他们忘记,你们会创造出一个属于你们自己的私人世界。
  爱是那么有创造性的一个力量,它会变成一个宇宙,然后你会绕着你自已的中心来行动,这是社会所不能忍受的。你们的父母无法忍受你们的爱,因为如果你坠入情网,你会完全把他们忘掉,就好像他们从来不存在一样,然后他们就存在于边缘,存在于某一个很远的地方。他们怎么能够允许你去爱?他们会安排你结婚,他们会这样安排,然后你就以家庭的一部分存在。
  木拉那斯鲁丁爱上一个女人,他很高兴地回到家,当他的家人在用晚餐,他告诉他们:“我已经决定了。”父亲立刻说:“这是不可能的!我不允许,因为女方的家长一点财产都没有留给她。她已经破产了,我们可以找到更好的女孩,有更好的嫁妆,别那么傻。”
  母亲说:“那个女孩?我们从来无法想象你会那么傻。她除了读一些愚蠢的小说之外从来不做任何事,她是没有用的。她不会烹饪,她不会打扫家里,看看她自己住的房子有多脏。”
  批评一个接着一个。家里的每一个人都按照他自己的观念来拒绝她。弟弟说:“我不同意,因为她的鼻子,那个鼻子那么丑。”每一个人都有他的意见。
  然后木拉那斯鲁丁说:“但是那个女孩有一点是我们所没有的。”他们都异口同声地问:“那一点?”他说:“家人,她没有家人,那是她的一个优点。”
  父母亲会反对爱。他们从一开始就会训练你,训练你不要坠入情网,因为爱会跟家人产生对立,而社会只不过是一个更大的家庭。爱跟社会、文明、宗教和教士都是对立的。爱是那么地涉入,爱是那么全然的一个承诺,它跟每一个人都是对立的,而每一个人在你身上都有投资。
  不,它是不能被允许的。你被训练不要去爱,那就是困难之所在。这个困难来自社会、文化和文明,以及你周遭的一切,但这还不是最大的困难。还有一个更大的困难来自你,那就是爱需要臣服,爱需要你抛掉自我。
  你也反对爱,你想要爱成为你自我的一个庆祝,你想要爱成为自我的一个装饰。你想要爱像一只狗一样跟随着你,但是爱从来不会像一只狗一样跟随任何人,爱需要你全然地臣服。并不是说女人要臣服于男人,或者是男人要臣服于女人,不!两个人都要臣服于爱。爱是一个神。爱真的是唯一的神,它要求你们两个爱人都要完全臣服于它。
  但是爱人,他们在做什么?先生想耍太太臣服于他,太太想要先生臣服于她。这样怎么可能爱?爱是另外一样东西,两个人都必须臣服于它,两个人都必须消失在它里面。
  这变成了最大的障碍:你无法爱是因为你。像这样的两个自我在一起,爱会变得不可能。如果爱变得不可能,生命就变得不可能。如果爱变得不可能,祈祷就变得不可能;如果爱变得不可能,神就变得不可能;所有美的东西都是由爱成长出来的。爱的土壤是一定要的,否则你将会是残缺的,然后你会试着用其它方式来弥补,但是其它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弥补,没有代替品存在。
  你可以继续祈祷,但是你的祈祷将会缺乏美意,那个美意必须你有爱才会出现。你怎么能够祈祷?你的祈祷将会只是垃圾——一个语言的现象。你会对神说一些话,然后上床睡觉,但是它缺乏主要的质量。当你没有爱,你怎么能够祈祷?祈祷来自心,而你的心是关闭的,所以你的祈祷来自头,但是头不能够变成心。
  所以在世界各地,人们继续在祈祷,他们只是做出那个样子,主要的东西并不在那里。那个祈祷是没有根的。爱可以准备好那个土壤。它准备好那个基础让祈祷产生。祈祷只不过是一种更高的爱——一种超越个人的爱,一种成长为整体的爱。它不是部分,但是你需要从部分开始学习。
  你不能立刻跳进海洋,要先在游泳池学游泳。爱是一个游泳池,在那里你是受到保护的。所以你可以学习,然后你可以去到海洋,去到狂野的海洋,你不能直接跳进狂野的海洋,如果你这样做,你将会陷入危险,那是不可能的,爱是一个小的游泳池,只有两个人。整个世界非常小,它可以让两个人互相进入对方。
  即使在那里,你都会害怕。在游泳池里,你害怕你可能会消失,或是被淹死,海洋就更不必说了。爱是第一个基础,第一个要做更大的“跳”的准备。
  我教你们爱,我告诉你们,不论你冒多大的危险,都没有关系;牺牲它,不论它是什么。声望、财富、家庭、社会、文化,不论冒着什么危险,都不必管它。成为一个赌徒,因为没有像爱这样的东西。如果你失去每一样东西,但是你得到爱,你并没有失去什么。如果你失去爱,那么不论你得到什么,你也算是没有得到。要觉知这两件事。
  社会将不会帮助你,它是反对爱的。爱是一个反社会的力量,社会试图压抑爱,这样的话,你在很多方面都可以被使用。比方说,如果你真的处于爱之中,你就没有办法被当成一个军人,你没有办法被送去打仗,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你不管那些事。你会说:“一个国家是什么?这个爱国主义是什么?没有意义!”爱是这么美的一朵花,对于一个已经知道它的人来讲,爱国主义、国家主义、国家和国旗,这些看起来都没有意义。你错过了真实的东西。
  社会试图转移爱,真正的东西不应该被尝到。这样的话,你就会渴望爱,然后你的爱就可以被转到任何方向。它可以变成爱国主义,那么你就可以变成一个烈士。你是一个傻瓜,因为你在浪费你自己!你可以去死,因为你的爱被转向了。如果你不爱,你的爱可以变成爱钱,那么你就变成一个累积者,或是一个囤积者,那么你的家人会很高兴,因为你做得很好。
  你简直是在自杀,你的家人会很高兴,因为你累积了那么多的财富。他们错过了他们的生活,现在他们也强迫你错过你的生活。他们以这么有爱心的方式来做它,所以你也不能拒绝。他们会使你觉得有罪恶感。如果你累积金钱,他们会觉得很高兴,但是一个有爱的人怎么能够囤积?那是很困难的。一个爱人从来不是一个囤积者。一个爱人会分享,会分配,会继续给予。一个爱人无法囤积。
  当爱不存在,你就变得很吝啬,因为你会害怕。你没有爱的庇护,所以你需要其它的庇护,于是财富变成了代替品。社会也想要你囤积,因为财富是怎么创造出来的?如果每一个人都变成爱人,社会将会非常非常富有,但是是一种完全不同方式的富有。它或许在物质上很贫穷,但是在心灵上将会很富有。
  然而那个富有是看不到的。社会需要看得到的财富,所以在整个世界里,宗教、社会和文化都一起共谋,因为你只有一种能量,那就是爱的能量。如果它很正确地走进爱,那么它就无法被强迫进入其它任何地方。如果你不爱,你的错失爱或许可以变成一个科学研究。
  弗罗伊德对真理有过很多瞥见,他真的是一位很稀有的人,他有很多洞见。他说每当你穿透任何东西,那是穿透女人。如果你不被允许穿透女人,你就会试着去穿透其它的东西,你或许会朝向成为一国的首相来穿透。
  你永远无法找到政客是爱人,他们永远都会为了他们的权力而牺牲掉爱。科学家永远无法成为爱人,因为如果他们变成爱人,他们就会放松下来。他们需要一种紧张,一种经常的执着去想一件事。爱会使你放松下来,经常执着去想一件事会变得不可能。他们会很疯狂地投入他们的实验,他们是着迷的、被占据的,他们夜以继日地工作。
  历史知道,每当一个国家爱的需要被满足了,那个国家就会变弱,然后它就可以被打败,所以爱的需要不可以被满足,这样的话,那个国家就会很危险,因为每一个人都像疯子一样,准备打仗。只要稍微挑起,每一个人都准备要打仗。如果爱的需要被满足了,那么谁会去管!只要想想,如果整个国家都真的进入爱。而有人来攻打,该国的人民就会对他说:“好,你也来这里,为什么要那么麻烦?我们非常快乐,所以你也来。国家很大,所以你也来这里跟我们一起快乐。如果你想要成为统治者,你就成为统治者,那并没有什么不好,那很好。你负起责任,那很好。”
  但是当爱的需要没有被满足,你一直都准备要战斗。这一点要记住,试着去看你自已的头脑。如果有几天你没有爱你的女人,你会一直觉得很急躁易怒。如果你爱,你就放松下来,那个急躁易怒就消失了,你觉得你可以原谅,这样很好。一个爱人可以原谅每一件事,爱是这么大的一个祝福,他可以原谅所有的错误。
  不,领导者不允许你们去爱,因为这样的话士兵就没有办法被创造出来,那么你要到哪里去找挑起战争者和那些想要摧毁的疯子?爱是创造力。如果爱的需要被满足,你会想要创造,而不是摧毁,那么整个政治结构将会垮掉。如果你爱,那么整个家庭结构将会完全不同;如果你爱,那么经济和经济学将会不同。事实上,如果爱被允许,那么整个世界的形态将会变得完全不同,但是它不能被允许,因为这个结构有它的投资。每一个结构都会将它自己往前推,如果你被压碎了,它不会管你。
  整个人类都被压碎了,而文明的马车却一直在继续着。要了解这一点,要看清这一点,要觉知到这一点,然后爱就会变得很简单,没有什么事比它更简单。抛弃一切社会所需要的,记住你内在的需要,那并不是反对社会的,你只是试着丰富你自己的生命,你在此并不是要满足其它任何人的期望,你在此是为了你自己的事情,为了你自己的满足。
  使爱成为首要的事情,成为基础:不要管其它的事。在你的周遭有很多疯狂的人,他们会把你推向疯狂,不需要反对社会,只要放弃对它的投资,就这样而已。
  你不需要成为一个叛逆者,一个革命份子,因为那又再度回到同样的事。如果你的爱没有被满足,你将会变成一个革命份子,因为那也是披上掩饰的破坏。然后来到了真正的难题:抛掉你的自我。爱需要全然的臣服。
  让这个发生,因为其它没有什么事可以发生在你身上。如果你不让它发生,你将会被浪费掉;如果你让它发生,有更多的事将会变得可能,一件事会引导到另一件事,爱一直都会引导到祈祷,那就是为什么耶稣坚持说——神就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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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3 21:32 | 显示全部楼层

培养正确的态度

培养正确的态度

  经文
  
三十三、借着培养对快乐的人报以友善的态度,对痛苦的人报以慈悲的态度,对美德的人报以喜悦的态度,对罪恶的人报以漠不关心的态度,头脑就会变平静。
  三十四、排气和憋气交互进行,头脑也可以变平静。
  三十五、当静心产生出特别的感官知觉,头脑会得到自信,这对毅力有帮助。
  三十六、也要静心冥想内在的光,它是安详的。而且超越所有的忧伤。
  三十七、也要静心冥想一个已经达到无欲的人。
  借着培养对快乐的人报以友善的态度,对痛苦的人报以慈悲的态度,对美德的人报以喜悦的态度,对罪恶的人报以漠不关心的态度,头脑就会变平静。

  在你了解这段经文之前有很多事必须先了解。首先,自然的态度:每当你看到有人快乐,你就觉得嫉妒——不快乐,从来不快乐。你觉得不幸。这是自然的态度,这是你已经有的态度。而派坦加利说,借着培养对快乐的人报以友善的态度,头脑就会变平静,这非常困难。对一个快乐的人报以友善的态度是人生中最困难的事情之一。
  平常你会认为它很容易,其实不然!情形刚好相反,你会觉得嫉妒,你会觉得不幸。你或许也会表现得很快乐,但那只是一种表面功夫,一个面具,一个表演。如果你有这样的态度,你怎么能够快乐?你怎么能够平静?
  整个生命是一个庆祝,宇宙到处都有无数的快乐在发生,但是如果你抱着嫉妒的态度,你将会很痛苦,你将会经常处于地狱之中。刚好就是因为到处都是天堂,所以你将会处于地狱之中。你会为你自已创造出一个地狱,一个私人的地狱,因为整个存在都在庆祝。
  如果某人很快乐,第一件来到你头脑的事是什么?它就好像那个快乐是从你身上带走的,好像他胜利了,而你被打败了,好像他骗了你。快乐并不是一种竞争,所以不必担心。如果某人快乐,那并不意味着你就不能快乐,那并不意味着他带走了你的快乐,所以现在你无法快乐。快乐并不存在于某一个地方,所以它无法被快乐的人用完。
  为什么你会觉得嫉妒?如果某人很富有,或许你很难那么富有。因为财富是以数量存在的。如果某人在物质方面有强大的力量,你或许很难像他一样,因为力量涉及竞争。但快乐并不是一种竞争,快乐是无限量存在的,没有人能够将它用完,根本就没有竞争这个问题。如果某人很快乐,你为什么要觉得嫉妒?地狱会随着嫉妒进入到你里面。
  派坦加利说:当某人很快乐,你也要觉得快乐,觉得友善。那么在你本身,你也会打开一个走向快乐的门。如果你对一个快乐的人能够觉得友善,那么以某种微妙的方式,你也会立刻开始分享他的快乐,它也会变成你的,立即地!快乐并不是某种东西,它不是物质,它不是某人可以抓住的东西,你可以分享它。当一朵花开,你可以分享它;当一只小鸟在歌唱,你可以分享它;当某人是快乐的,你可以分享它。那个美就是:它并不依靠他的分享,它依靠你的参与共享它。
  如果它依靠他的分享,依靠他是否愿意分享,那么它将是完全不同的一件事。他或许不喜欢分享,但这根本不是问题,它并不依靠他的分享。当太阳在早上升起,你可以很快乐,太阳也不能怎么样,它无法阻止你快乐。某人很快乐,你可以很友善,那完全是你自己的态度,他无法阻止你的分享,你可以立刻把门打开,他的快乐就可以流向你。
  这就是在你的周遭创造出一个天堂的奥秘,唯有在天堂里,你才能够平静。在地狱之火当中,你怎么能够平静?其它没有人创造它,它是你创造出来的,所以基本上要了解的事是:每当有痛苦或地狱,你就是它的原因。永远不要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因为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是在逃避基本的真理。
  如果你是痛苦悲惨的,只有你——绝对只有你——应该负责。向内看,然后找出它的原因。没有人想要痛苦。如果你能够在你自己里面找到原因,你就可以将它丢出来。没有人阻挡你,甚至连一个障碍都没有阻止你快乐。
  借着对快乐的人报以友善的态度,你会变得融入快乐。他们在开花,你变得很友善。他们或许不友善,那不是你要顾虑的。他们或许甚至不认识你,那没有关系。但是不论在什么地方有开花,不论在什么地方有喜乐,不论在什么地方有人开花了,不论在什么地方有人高高兴兴地在跳舞,在微笑,不论在什么地方有庆祝,你就变得很友善,你参与分享它,那么它就会开始流进你里面,没有人能够阻止它。当你的周遭是一片快乐,你就会觉得很平静。
  “借着培养对快乐的人报以友善的态度,头脑就会变平静……”对于快乐,你觉得嫉妒,那是一种微妙的竞争。跟快乐的人相比,你觉得你自已比较低劣。你一直都选择跟不快乐的人为伍,你对不快乐的人比较友善,因为跟不快乐的人在一起,你觉得比较优越。你一直都找寻那些比你更低的人,你总是害怕那个较高的,你一直都找寻那个较低的。你越是找寻那个较低的,你就会降得更低,然后你又需要更低的人。
  要与那些比你更高的人为伍——智慧更高,更快乐,更平静、更镇定、更安静、更镇静的人,永远都要寻求与比你更高的人为伍,因为那是你可以变得更高的方法,那是你可以超越山谷而达到山峰的方法,那变成一个阶梯。永远都要寻求与比你更高、更美、更快乐的人为伍,这样的话,你就会变得更美,更快乐。
  一旦你知道了那个奥秘,一旦你知道一个人如何变得更快乐,如何利用别人的快乐,你也为你自己创造出一个快乐的情况,那么就没有障碍,那么你可以去到尽可能远的地方,你可以变成一个没有不快乐存在的神。
  神是什么?神是一个已经学会跟整个宇宙一起快乐的奥秘的人,跟每一朵花,跟每一条河流,跟每一颗石头,跟每一颗星星在一起都很快乐。神是一个跟这个持续的、永恒的庆祝合而为一的人。他会一直庆祝,不管那是谁的庆祝。不论哪里有庆祝,他就会参加。如果你想要快乐,这个加入快乐的艺术是基础之一,它必须被遵循。
  你所做的刚好相反。如果某人很快乐,你会立刻感到惊讶,那怎么可能?为什么你不快乐,而他却是那么快乐?这是不公平的。这整个世界都在欺骗你,它没有神。如果神存在,为什么你不快乐,而别人那么快乐?那些快乐的人,他们是剥削者,他们很狡猾,诡计多端,他们是依靠你的血汗在生活,他们在吸别人的快乐。
  没有人在吸别人的快乐。快乐是如此的一个现象,不需要去吸它。它是一种内在的开花,它不是来自外在。只是快快乐乐地跟快乐的人在一起,你就会创造出一种情况,在那个情况下,你自己内在的花朵也会开始绽放。“借着培养对快乐的人报以友善的态度……”但是你制造出敌意的态度。你对悲伤的人友善,因为你认为这是一种美德。你可以对痛苦和沮丧的人友善,你认为这是具有宗教性的,你认为这样做是道德的,但是你并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每当你对一个悲伤、沮丧、不快乐或痛苦的人友善,你也为你自己创造出痛苦。派坦加利的态度看起来好像没有宗教性,其实不然,因为当你了解他的整个观点,你就会知道他的意思,他是非常科学的。他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多愁善感无法帮助你。
  一个人必须非常非常清楚……对痛苦的人要慈悲,不是友善,而是慈悲。慈悲是一种跟友善不同的品质。友善意味着你创造出一个情况,在那个情况下,你想要跟别人一样,你想要跟你的朋友一样。慈悲意味着有人从他的状态掉落下来,你想要帮助他,但是你并不想要像他一样。你想要帮他一个忙,你想要将他带上来,你想要使他快乐一点。你想要用各种方法来帮助他,但是你并不想要像他一样,因为那并不是一种帮助。
  有人在哭泣,你坐在他的旁边开始哭泣,这样你是在帮助他吗?你是以什么方式在帮助他呢?如果某人在痛苦,你也变得很痛苦,你是在帮助他吗?你也许是在加倍他的痛苦。他本来是单独一个人在痛苦,现在变成有两个人在痛苦。但是当你在同情那个痛苦的人,你是再度耍了一个诡计。在内在深处,你是在同情那个痛苦的人,但是要记住,同情并不是慈悲,同情是友善。当你对一个沮丧、悲伤和痛苦的人表示同情和友善,在内在深处,你觉得很快乐。
  总是有一个快乐的暗流在,它一定是如此,因为那是一个简单的算术:当别人快乐,你就觉得痛苦,所以当别人痛苦,你怎么可能觉得不快乐?如果别人快乐你觉得痛苦,那么当别人不快乐的时候,在内在深处你会觉得非常快乐。
  但是你不会表现出来。或者,如果你仔细观察,如果你有表现出来,你将会发现,甚至在你的同情里也有一个微妙的快乐之流。你能够站在一个表示同情的地位上你觉得很好,事实上,因为那个不快乐并不是你,所以你觉得很欣慰,你是较高的。较优越的。
  当人们对别人表示同情时,他们总是觉得比较好,他们总是会因此而觉得心情比较好。在内在深处他们会觉得他们并没有那么痛苦,感谢神!当某人死掉,在你里面立刻会有一个暗流出现说,感谢神,你还活着。你可以对他表示同情,它并不花费什么。对别人表示同情并不会花费什么,但慈悲是不同的一件事。慈悲意味着你想要帮助别人,你想要做任何你所能够做的事去帮助他走出他的痛苦。你对它并不觉得快乐,但是你也不觉得痛苦。
  就在这两者的中间存在着慈悲,佛陀就是处于这个慈悲当中。他不会对你觉得痛苦,因为那对任何人都没有帮助,他也不会觉得快乐,因为觉得快乐是没有意义的。当别人在痛苦,他怎么能够觉得快乐?但是他也不会觉得不快乐,因为那是没有帮助的。他会觉得慈悲,慈悲刚好就存在于这两者之间。慈悲意味着他想要帮助你走出你的痛苦。慈悲意味着他是为你的,但是反对你的痛苦,他爱你,但不是爱你的痛苦。他想要把你往上带,但并不是把你跟你的痛苦一起带。
  当你是同情的,你会开始爱那个痛苦,而不是爱那个痛苦的人。如果那个人突然高兴起来说:“不必麻烦了!”你会感到震惊,因为他不给你机会同情,不给你机会显示你是一个多么高,多么优越,多么快乐的人。
  不要跟那个痛苦的人一起痛苦,帮助他走出它。永远不要使痛苦成为爱的目标,不要给予痛苦任何的钟爱,因为如果你钟爱它,使它成为一个爱的目标,你就是为它打开一扇门,迟早你将会变得痛苦。要保持超然!慈悲意味着保持超然!伸出你的双手,但是保持超然。帮助,但是不要觉得痛苦,也不要觉得快乐,因为这两者是一样的。当表面上你对别人的痛苦感到痛苦,那么在内在深处有一股快乐的流在流动,这两者都必须被抛弃。慈悲将能够带给你头脑的平静。
  有很多人来到我这里,他们是社会改革者、革命家、政客或乌托邦主义者,他们说:“当世界上有那么多的痛苦,你怎么能够教人静心和宁静?”他们告诉我:“这是自私的。”他们想要我教人们去跟那些痛苦的人一起痛苦。
  他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他们觉得很好。做一些社会工作和社会服务,他们觉得非常好。如果突然间世界变成天堂,上帝说:“现在每一件事都没有问题了。”你将会发现那些社会改革者和革命家陷入无比的痛苦,因为他们没有事做。
  季伯伦(KhalilGibran)写了一个小小的寓言。在一个城市里,一个很大的城市里,有一只狗,他是一个讲道的牧师兼传教士,他会对其他的狗传道说:“不要再吠了,我们几乎浪费了百分之九十九的能量在不必要地乱吠,那就是为什么我们没有进化,停止不必要地乱吠。”
  但是狗很难停止吠叫,那是一个已经根深蒂固的内在过程。事实上,当他们吠叫的时候,他们才觉得快乐,那是一种发泄。当他们吠叫的时候,他们才觉得宁静。然而他们听那个领导者的话——那个革命家,那个乌托邦主义者的话,他在想着一个神的王国,或是一个狗的王国。在不久的将来,每一只狗都会被改变而变得具有宗教性。在未来的那个地方将不会有吠叫,不会有争斗,每一件事都会变得很安宁。那个传教士一定是一个和平主义者。
  但狗就是狗,他们听他讲,然后他们说:“你是一个伟大的人,任何你所说的是对的,但我们是无助的、我们没有办法,我们是可怜的狗,我们不了解这么伟大的事。”因此所有的狗都觉得有罪恶感,因为他们不能停止吠叫。他们相信那个领导者的讯息,他是对的,在理智上,他们同意,但是身体怎么办呢?身体是非理性的。每当有机会——有一个桑雅士走过,或是一个警察或邮差经过,他们就会吠叫,因为他们反对制服。
  他们几乎不可能不叫,他们决定:“那只狗是一个伟大的人,但是我们没有办法遵循。他好像是一个神的化身——一个来自彼岸的人物。所以我们将会崇拜他,但是我们怎么能够遵循他?”那个领导者一直都信守他所说的话,他从来不吠叫。但是有一天,每一件事都失败了。有一天晚上,一个黑暗的夜晚,那些狗决定:“这个伟大的人一直都试图要改变我们,但是我们从来没有听他的,至少每年一次,在那个领导者的生日,我们来一个完全的禁戒,全部不吠叫,不论如何困难都要完全保持宁静,至少我们一年可以做一次。”他们就这样决定了。
  那天晚上一只狗都没有叫,那个领导者从这个角落去到那个角落,从这一条街去到那一条街,到处去看,因为不论在什么地方,一有狗叫,他就会对他们说教。那天晚上因为连一只狗都没有叫,所以他开始觉得非常痛苦。整个晚上他们都非常安静,好像没有狗存在一样。他去到很多地方看,到了午夜,他已经忍不住了,所以他就去到一个黑暗的角落开始吠叫。
  当其它的狗听到有一只狗打破了安静,他们说:“现在已经没有问题了。”他们不知道那是那个领导者叫的。他们以为是他们其中的一只打破了誓言,但是如此一来他们已经不可能再忍下去了,整个城市都叫起来,然后那个领导者就出来又开始说教。
  这就是你们那些社会改革者的情况,这就是你们那些革命家、甘地主义者或马克斯主义者的情况——所有的改革者都一样。如果世界真的改变了,他们将会陷入困难。如果世界真的达到他们的头脑所想象的乌托邦,他们将会自杀,或者发疯,或者他们会开始传相反的、矛盾的道,跟任何他们现在所说的相反。
  他们来到我这里说:“当世界上有那么多的痛苦,你怎么能够教人宁静?”他们是不是认为那些痛苦必须先破除去,然后人们才能够宁静?不,唯有当人们宁静,那些痛苦才能够被除去,因为唯有宁静能够除去痛苦。痛苦是一种态度,它跟物质情况比较没有关系,跟内在的头脑或内在的意识比较有关系。甚至连一个贫穷的人都能够快乐,一旦他很快乐,很多事就会开始上轨道。
  不久之后,他可能就不贫穷了,因为当一个人很快乐,他怎么可能贫穷?当你很快乐,整个世界都会加入你。当你不快乐,每一件事都会变得不对劲。
  你在你的周遭创造出一个帮助你的不快乐存在的状况。这就是头脑的运作情况。它是一个自我挫败的系统。你觉得痛苦,那么就有更多的痛苦会被你吸引过来。当有更多的痛苦被你吸引过来,你就说:“我怎么能够宁静?有那么多的痛苦存在。”然后又会有更多的痛苦被你吸引过来。然后他们会说:“现在已经不可能了。那些说他们快乐的人一定是在说谎。这些佛,这些克里虚纳之徒,他们一定是在说谎。这些派坦加利之徒,他们一定是说谎的人,因为有这么多的痛苦,他们所说的怎么可能?”
  那么你就是落入一个自我挫败的系统。你吸引痛苦。不仅你自己吸引它,当一个人痛苦,他也会帮助别人成为痛苦的,因为他们也像你一样愚蠢。看到你在痛苦,他们同情,当他们同情,他们就变得容易受伤害,所以它就好像一个生病的人传染了整个小区。
  木拉那斯鲁丁的医生送来一份账单给他,那个金额太大了。他的小孩生病,那斯鲁丁的小儿子生病。他打电话给医生说:“这太贵了吧!”医生说:“但是我去你家看你的儿子九次,这些都必须算在帐上。”那斯鲁丁说:“不要忘记,我的儿子传染了整个村子的人,你因此而赚了很多。事实上,你必须付我一些钱。”
  当一个人是痛苦的,他会传染。痛苦是会传染的,就好像快乐也是会传染一样。就你现在这样,你很容易被痛苦所传染,因为你无意识地一直在找寻它。你的头脑会找寻痛苦,因为你会对痛苦感到同情,而对于快乐,你会觉得嫉妒。
  有一次,木拉那斯鲁丁的太太告诉我:“冬天即将来临,所以如果你去新德里,请带给我一件会‘克死别人’的外套。”我感到很惊讶,我不如道他是什么意思。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跟她讲:“我对外套所知不多,但是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个,什么是会‘克死别人’的外套?”她说:“你从来没有听过吗?”然后她开始笑,她说:“会‘克死别人’的外套就是当你穿上它,邻居就会被你克死。”
  除非别人死掉,否则你不会觉得活生生。除非别人处于痛苦之中,否则你不会觉得快乐。但是当别人不快乐,你怎么能够觉得快乐,当别人死掉,你怎么能够觉得真正活生生?我们是一起存在的。有时候你或许是很多人痛苦的原因,那么你就是在造“业”,你或许并没有直接打他们,你或许并没有对他们施以暴力,但那个法则是很微妙的!你不需要是一个谋杀者,但是只要你用你的痛苦来影响别人:你就算参与了它——你在制造痛苦。对它你是有责任的,
  你必须为它付出代价,那个连作方式非常微妙!
  就在两、三天之前:有一个门徒攻击拉克斯米,你们或许并没有观察到,你们每一个人都有责任,因为你们之中有很多人对拉克斯米有敌意。那位门徒只是一个牺牲者,他只是你们之中最弱的一环,他表达了你们的敌意,就是这样而已。他是最弱的,他变成牺牲者,现在你们都觉得他必须负责,那是不对的,你们都有参与。那个法则是非常微妙的!
  你们是怎么参与的呢?在内在深处,每当有人在管理,拉克斯米就是在这里管理,有很多情况你们会觉得反对,在那个情况下她必须拒绝你们,在那个情况下你们会觉得受伤,在那个情况下,你们会觉得她没有考虑到你们,你们会觉得好像你们不够被尊重,那是没有办法避免的,然后你们的自我就会觉得受伤,因此你们会觉得有敌意。
  如果有很多人对一个人有敌意:那么他们之中最弱的那一个就会变成牺牲者,他将会去做些什么。不错,他是你们之中最疯狂的,但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应该负责。如果你们曾经觉得对拉克斯米有敌意,那是它的一部分,你们已经造了一个“业”(karma),所以,除非你们的觉知变得非常细微,否则你们无法成道。事情是很复杂的。
  现在,在西方也有同样的看法,心理分析学家发现,如果一个人发疯,所有的家人都有责任——所有的家人!现在他们认为整个家庭都必须接受治疗,而不只一个人,因为当一个人发疯,那只是表示整个家庭都有内在的紧张。这个人是他们之中最弱的,所以他将整个事情立即显现出来。他变成整个家庭的表现,如果你治疗他,那是不会有所帮助的。在医院里他或许没有问题,但是回到家里他会再度生病,因为整个家族具有内在的紧张,而他是最弱的。
  因为父母的关系,小孩子受了太多的苦。他们在吵架,他们一直都在家里制造紧张和焦虑,整个家并不是很和平地存在,而是一个内在的战争和冲突。小孩子比较容易受伤,他的行为举止会开始变得很奇怪,如此一来,你就有了一个借口,说你的紧张和担心是因为小孩。如此一来,父亲和母亲两个人可能都会顾虑到小孩,他们会带他去看医生或心理分析师,这样他们可能会忘掉他们自己的冲突。
  这个小孩变成一种巩固联合的力量。如果他生病了,那么他们必须更注意他,现在他们有了一个借口说为什么他们会焦虑、紧张和痛苦——因为小孩生病了。他们不知道那个情形刚好相反,是因为他们焦虑、紧张和冲突,所以小孩才生病。小孩是天真的、脆弱的,他会立刻受影响,他本身还没有防卫能力。如果小孩变得很健康,父母将会有更多的困难,因为这样的话就没有借口。
  这是一个小区团体,你们生活在这里就好像是一个家庭,一定会有很多紧张存在,所以要很觉知。要对那些紧张很警觉,因为你们的紧张可能会创造出一种力量,它们会累积,突然间一个脆弱而且单纯的人可能会变成那个累积能量的收容所,那么他将会以某种方式来反应,然后你们就可以将责任都丢给他,但那是不对的。如果你们曾经感觉到有任何敌意,你们也是它的一部分。在更大的世界里,那个情况也是一样的。
  戈达西杀了甘地,但是我从来不说戈达西应该负责。不错,他是最弱的一环,但是整个印度人的头脑应该负责,印度人有很深的反对甘地的内流,他们觉得他在为回教,那个感觉一直在累积。这是一个实际的现象:敌意被累积起来,就好像一朵云一样,它会在那里盘旋。然后在某一个地方,一颗脆弱的心,一个非常不被保护的人,就会变成牺牲者。那个云会将根伸入他里面,然后就会爆炸,然后每一个人都可以逃开。戈达西要为杀害甘地负责,所以你们可以杀掉戈达西来结束这件事。然后整个国家就按照原来的模式进行。印度人的头脑仍然保持一样,没有改变。那个法则是非常微妙的!
  永远都要找出头脑的运作方式。唯有如此你们才能够被蜕变,否则是没有办法的。“借着培养对快乐的人报以友善的态度,对痛苦的人报以慈悲的态度,对美德的人报以喜悦的态度……头脑就会变平静。”看!派坦加利在规划步骤——很美而且很微妙的步骤,但是是非常科学的。“对美德的人报以喜悦的态度,对罪恶的人报以漠不关心的态度。”当你觉得某人是一个美德的人,是喜悦的,你一般的反应就是认为他一定在欺骗。怎么可能有人会比你更有美德?因此你会有诸多批评。
  每当某人很有美德,你就会立刻开始批评,你会开始找他的错误,总是要想办法把他拉下来,他不可能是具有美德的,你不可能相信这个。派坦加利说“对美德的人报以喜悦的态度”,因为如果你批评一个具有美德的人:在内在深处,你是在批评美德。如果你批评一个具有美德的人,你会开始相信在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美德。这样你才会觉得舒服,然后你将会很容易实行罪恶的方式:因为“没有人是具有美德的,每一个人都像我一样,甚至比我还差”。那就是为什么有那么多的谴责在进行——批评和谴责。
  如果某人说“那个人非常美”,你会立刻找出一些事来批评他,你不可能忍受它,因为如果某人是具有美德的,而你不是,你的自我就被粉碎了。然后你会开始觉得“我必须改变我自已,而这是一项辛苦的努力”。谴责是比较简单的,批评是比较简单的,说“不!不然你证明!你在说什么?你先证明他是如何地具有美德!”是比较简单的。要证明美德很难,但是要反驳一件事是非常容易的。要证明非常困难!
  特吉内夫(Turgenev)是苏联最伟大的说故事专家之一,他写了一个故事。在一个小村子里,有一个人被认为是愚蠢的,他的确如此。整个村子里面的人都会取笑他,他被当成一个傻瓜,村子里面的每一个人都在享受他的愚蠢,但是他对他的愚蠢已经感到很厌倦,所以他就问一个聪明的人:“要怎么办?”那个聪明的人说:“什么事都不必做!只要当某一个人在赞美另外一个人,你就谴责他。如果某人说:‘那个人是一个圣人。’你就立刻说:‘不!我知道得很清楚,他是一个罪人!’如果某人说:‘这本书非常伟大。’你就说:‘我已经读过了,研究过了。’不要管你是否已经读过它,只要说:‘这是垃圾。’如果某人说:‘这幅画是最伟大的艺术作品之一。’你只要说:‘它是什么呢?只是一张画布和彩色,一个小孩就可以画出这样的画!’批评、否定,要求证明,七天之后再来找我。”
  七天之内,整个村子里面的人都开始觉得这个人是一个天才。他们说:“我们从来不知道他的才能,他对每一件事都是一个天才。你拿一幅画给他看,他就会立刻指出错误;你拿一本伟大的书给他看,他就会立刻指出错误。他具有一个伟大的批评的头脑!他是一个分析家!一个天才!”
  到了第七天,他来找那个聪明的人,他说:“现在我已经不需要向你寻求任何指点,你是一个傻瓜!”从前整个村子里面的人都相信那个聪明的人,但是现在他们都说:“我们的天才说他是一个傻瓜,所以他一定是一个傻瓜。”人们总是很容易相信负面的,因为要反驳“不”是非常困难的。你怎么能够证明耶稣是神的儿子?要如何证明它?已经两千年了,基督教的神学家都一直在证明,但是到现在还没有证明出来。但是在几秒钟之内,你就可以证明他是一个罪人,一个流浪汉,他被杀害了——几秒钟之内你就可以证明!有人说:“我曾经看过这个人从妓女户走出来。”这就结了!没有人会那么麻烦去找出这个说“我曾经看过”的人是否可信——没有人会那么麻烦!负面的东西总是很容易被相信,因为它也在帮助你的自我。正向的东西不被相信。
  每当有美德,你可以否定,但是你这样做并不会伤害到那个具有美德的人,你在伤害你自己。你在自我毁灭,事实上,你是在慢性自杀——毒化你自己。当你说:“这个人没有美德,那个人没有美德。”事实上你是在创造什么?你在创造一个环境,在那个环境下你会相信美德是不可能的。当美德不可能,那么就不需要去努力追求了,那么你就往下掉,你会停留在原来的地方,成长变得不可能。你会想要固定下来,然后你就停留在痛苦之中,因为你是痛苦的。
  你们都已经完全固定下来,这个固定必须被打破,你必须成为不固定的。不论你在哪里,你都必须被连根拔起,然后重新栽种在一个较高的平面,唯有当你对美德之人报以喜悦的态度,这样的事才可能。“对美德之人报以喜悦的态度,对罪恶之人报以漠不关心的态度。”甚至连罪恶的事也不要谴责。
  那个诱惑是存在的,你甚至会想要谴责美德,但是派坦加利说不要谴责罪恶,为什么?他知道头脑内在的运作方式,因为如果你过份谴责罪恶,你就会过份注意罪恶。渐渐地,你会融入任何你所注意的。如果你说:“这是错误的,那是错误的。”你就会过份注意那个错误的,你会变得沈溺于那个错误的。如果你过份注意什么事,你就会被催眠。任何你所谴责的错误,你就会去犯它,因为它将会变成一个吸引,一个很深的吸引,否则为什么要那么麻烦去管他们?
  他们是罪人,但你又是何许人要那么麻烦去管他们?
  耶稣说:“不要论断人……”那就是派坦加利所说的漠不关心的意思:不要以这样的方式或那样的方式来判断!要保持漠不关心。不要肯定或否定;不要谴责,也不要赞赏,只是将它留给神去裁决。那不是你的事。一个人是一个贼,那是他的事,那是他的事和神的事。让他们去解决他们自已,你不必介入,是谁要你介入的?耶稣说:“不要论断人……”派坦加利说:“要保持漠不关心。”
  世界上最伟大的催眠师之一爱密利.库发现了一个法则——催眠的法则,他称之为反效果法则。如果你过份反对什么事,你就会变成一个牺牲者。注意看一个刚学骑脚踏车的人,那个路或许有六十英呎宽,但是在路旁有一个里程碑。即使你是一个很会骑脚踏车的人,你将那个里程碑视为你的目标,想着“我要去撞那个里程碑”,有时候你或许还会错过,但是那个初学者却从来不会错过——从来不会!他从来不会错过那个里程碑。他的脚踏车会很巧妙地骑向那个里程碑,那个路有六十英呎宽耶!即使路上没有人,当下一片宁静,也没有人在走,然后把你的眼睛蒙起来骑,你可能都不会撞到那个里程碑。
  这个初学者到底怎么了?有一个法则在运作,爱密利.库称之为反效果法则。因为他是一个初学者,他会害怕,所以他会往四处看,看看哪里有危险,看看哪里他可能会出问题。整条路都没有问题,但是这块石头,这块路边红色的石头,可能会有危险。“我或许会撞到它。”他想。如此一来。就有一种亲和力被创造出来;如此一来,他会特别去注意那块石头,然后整条路就被遗忘了,而他是一个初学者!他的手会发抖,他会看着那块石头。渐渐地,他会觉得那个车子自己走向那个方向。
  脚踏车必须跟随你的注意,脚踏车没有它自己的意志。你要去哪里,它就会跟着你。你跟随你的眼睛,你的眼睛跟随一个微妙的催眠——一种专注。你在看着那块石头,然后你的双手就移向那边:你变得越来越害怕,你越害怕:你就越被抓住,因为现在那块石头似乎是一个邪恶的力量,就好像那块石头在吸引你。整个路都被遗忘了,脚踏车被遗忘了,学骑车的人也被遗忘了,只有那块石头存在,你被催眠了,然后你就会去撞那块石头。如此一来,你满足了你的头脑,下一次你会更害怕,要如何打破这个僵局?
  去到僧院,听和尚们在谴责性。性已经变成了那个里程碑,一天二十四小时,他们都在想它:试图要避开它就是想它。你越是试图要避开它,你就越被催眠,那就是为什么在古老的经典上说,每当一个圣人集中精神,漂亮的女孩就会从天上来,试图搅乱他的头脑。那些漂亮的女孩为什么会对他们有兴趣呢?
  如果某人闭起眼睛坐在树下,那些漂亮的女孩为什么会对这个人有兴趣?根本就没有人来,但是因为他太过于反对性,所以它变成一种催眠。他是那么地被催眠,以致于梦变成真实的。他睁开他的眼睛就可以看到一个漂亮的裸体女孩站在那里。你需要一本色情画的书才可以看到一个裸体的女人,但是如果你去到僧院,你并不需要色情画的书,你自已在你的四周创造出你自己的色情画。然后那个看到的人,那个专心致志的人,就变得更害怕,他会闭起他的眼睛,握紧他的拳头,现在那个女人就站在里面。
  你在地球上根本找不到这些漂亮的女人,因为她们是梦中创造出来的,是催眠之下的副产品。他越害怕,她们就越存在。她们会摸他的身体,她们会碰触他的头,她们会黏着他,拥抱他,他完全疯了,但是这样的事的确会发生,这种事也会发生在你身上。程度上或许会有所不同,但所发生的事是类似的,任何你所反对的,你在你的内在深处会加入它。
  永远不要反对任何事。反对罪恶就会成为它的受害者,然后你就会掉进罪恶的手里。要保持漠不关心。如果你保持漠不关心,它意味着不论发生什么,你都不会顾虑。有人在偷窃,那是他的“业”,他将会知道它,他将必须受苦,它根本就不是你的事。你不必去想它,你不必给予它任何注意。如果有一个妓女,她在出卖她的身体,那是她的事,你在你里面没有任何谴责,否则你将会被她所吸引。
  从前,这是一个非常古老的故事,有一个圣人和一个妓女住在一起,他们是邻居,然后他们过世了。那个圣人非常有名。死亡之神来到,他要把那个圣人带到地狱去。他们两个人在同一天死掉,那个妓女也死了。
  那个圣人感到很惊讶,因为那个被女被带上往天堂的路,所以他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似乎有一些误解,我才是要被带往天堂的,怎么会是这个妓女!”
  死亡之神说:“先生,那个我们知道,但是现在,如果你想要,我们可以解释给你听,没有误解,那个命令是:那个妓女必须被带到天堂,而那个圣人必须被丢进地狱。”那个圣人说:“但这是为什么呢?”甚至连那个妓女也不相信。她说:“一定有什么事弄错了,我要被送往天堂吗?他是一个圣人——一个伟大的圣人,我们都崇拜他,应该要带他去天堂才对。”死亡之神说:“不,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他只是表面上是一个圣人,他一直都在想你。当你在夜晚唱歌的时候,他会来听你唱,他会站在篱芭的旁边听你唱。有无数次,他都想要来看你、爱你;有无数次,他都梦到你,他一直都在想你。在他的嘴唇上是神的名字,但是在他的内心却是你的形象。”
  但是那个被女的情况刚好相反,她在出卖她的身体,但是她一直都在想,她喜欢过着像这个圣人一样的生活,住在庙里。她会想:“他是多么地纯!”她会去梦想那个圣人,梦想她所错过的那个纯粹,那个圣人的风范,以及那个美德。当客人走了之后,她就会对神祈祷:“下一次不要再让我当妓女,让我成为一个敬拜着,让我成为一个静心者,我喜欢在庙里服务。”
  有很多次她都想进去庙里,但是她觉得她有太多的罪恶,进入庙里不好,她会想:“那个地方是那么地神圣,而我是如此的一个罪人。”有很多次,她都想要去向那个圣人顶礼,但是她认为这样不好。她会想:“我没有资格去向他顶礼。”所以当那个圣人经过,她会从他所走过的路上搜集那些灰尘,然后她会敬拜那些灰尘。
  你的外在是怎么样并不是问题之所在,你内在的催眠是怎么样将会决定你未来生命的路线。要对罪恶保持漠不关心。漠不关心并不是意味着无情,这一点要记住。这些是很细微的差别,漠不关心并不是意味着无情!它并不是意味着闭起你的眼睛,因为即使你闭起你的眼睛,你也是采取一种观点,或是一种态度。它并不是意味着刻意不去管它,因为这是一种微妙的谴责。漠不关心只是意味着好像某件事不存在,好像它不在那里。漠不关心意味着没有态度,你经过,但是就好像它没有发生一样。
  派坦加利所使用的Upeksha这个字非常美。它既不是无情,也不是敌意,也不是逃避,它只是单纯的漠不关心,没有任何态度——要记住,没有任何态度,因为你可能会带着某种态度而漠不关心。你可能会认为它是不值得的,你可能会认为它不值得你去想它。不,这样的话你就有了一种态度,有一种微妙的谴责隐藏在它里面。漠不关心只是隐含着:“你是何许人而可以决定或判断?”漠不关心的时候,你会想到你自己:“你是何许人?你怎么能够说什么是罪恶,什么是好的?谁知道?”
  生命是那么地复杂,罪恶会变成好的,好的会变成罪恶,它们是会改变的。有一些罪人可以到达那个最终的:有一些圣人被丢进地狱,所以谁知道?你又是何许人?是谁在问你?你只要照顾好你自己,你只要能够做到这样也就够了。你要更加留意,并且很有觉知,那么当你漠不关心的时侯才不会带着任何态度。
  有一次,在味味克阿南达去到美国变成世界著名的人物之前,他住在贾波国王的皇宫里,那个国王很喜欢味味克阿南达和拉玛克里虚纳。国王就是这样,当味味克阿南达要住进他的皇宫时,他摆下一个盛宴。他甚至招来艺妓在欢迎会上唱歌跳舞。国王就是这样,他们有他们自已的想法,他完全忘掉说用艺妓唱歌跳舞来招待一个修行人是不适当的,但是他不知道有其它的方式。他所知道的是:当你要招待一个人,喝酒和跳舞是不可少的。
  味味克阿南达还不成熟,他还不是一个完美的修行人。如果他已经是一个完美的修行人,如果他保持漠不关心,那么就没有问题,但是他还不能做到漠不关心,他还没有那么深入派坦加利。他还是一个年轻人,一个非常压抑的人,他压抑他的性和其它每一样东西。当他看到那些妓女,他就跑进房间锁起门不出来。
  国王跑来要求他的原谅,他说:“我们不知道,我们以前从来没有招待过任何修行人(桑雅士)。我们常常招待国王,所以我们知道对待国王的方式。我们感到很抱歉,但是现在它将会太侮辱了,因为这是我们国家最有名的艺妓,而且是非常昂贵的,我们已经付钱给她。就这样叫她走将会侮辱到她,如果你不来欣赏,她将会觉得很受伤,所以请你出来。”
  但是味味克阿南达害怕出来,那就是为什么我说他还不成熟,还不是一个到家的修行人。他尚未能够保持漠不关心,只有谴责。“妓女?”他非常生气,他说:“不要!”然后没有他的欣赏,那个妓女开始唱歌,她唱出一首圣人的歌,那首歌非常美,它的内容是:“我知道我并不值得你的关爱,但是其实你可以更慈悲一些。我知道我是路上的泥土,但是你并不需要对我有那么多敌意。我是一个无名小卒,我是一个无知的人,我是一个罪人,但你是一个圣人,所以为什么你要怕我?”
  据说味味克阿南达从他的房间里听到了这些。那个妓女一面哭一面唱,他感觉到了——他感觉到了他所做所为的整个情况。那是不成熟的,幼稚的。他为什么要害怕?唯有当你被吸引,那个害怕才会存在。唯有当你被女人所吸引,你才会害怕女人。如果你没有被吸引,那个害怕就会消失。那个害怕是什么?要在没有任何敌意的情况下才能够保持漠不关心。
  他忍不住,所以他把门打开,他被那个妓女所打败。那个妓女战胜了,他必须出来。他出来坐在那里。稍后他在他的日记中写道:“神性给了我一个新的启示。我在害怕,所以在我里面一定还有一些色欲,那是我害怕的原因。但是那个女人完全打败了我,我从来没有看过一个这么纯的灵魂。那些眼泪是那么地天真,那个唱歌和跳舞是那么地神圣,我差点错过了。坐在她的附近,我第一次觉知到,问题并不在于谁在外面那里,问题是什么在你里面。”
  那天晚上,他在他的日记中写道:“现在我甚至可以跟那个女人一起睡在床上而不会害怕。”他超越了,那个妓女帮助他超越,这是一个奇迹。拉玛克里虚纳没有办法帮助,但是一个妓女却能够帮助他。所以,没有人知道那个帮助将会来自哪里。没有人知道什么是罪恶,什么是好的。谁能够决定?头脑是无能的、无助的。所以不要采取任何态度,那就是保持漠不关心的意义。
  排气和憋气交互进行,头脑也可以变平静。
  派坦加利也给予另外的选择。如果你能够做到:高高兴兴地跟快乐的人在一起,很友善地,对痛苦的人报以慈悲的态度,对美德的人报以喜悦的态度,对罪恶的人报以漠不关心的态度——如果你能够做到这样,那么从头脑蜕变成超头脑的修行已经开始了。如果你没有办法做到这样,如果它很困难,不容易做,那么还有其它的方式,不要感到挫折。派坦加利说:“排气和憋气交互进行,头脑也可以变平静。”那么你就透过生理层面来进入。首先是透过头脑来进入,其次是透过生理层面来进入。
  呼吸和思想是深深关连的,就好像它们是同一件事的两极。如果你注意一点,有时候你也会觉知到,每当头脑改变,呼吸也会改变。比方说:你在生气,呼吸会立刻改变,那个韵律消失了,那个呼吸变成另外一种质量,它变成不规则的。
  当你有热情,有色欲,当性接管,那个呼吸就改变了。它变成发烧的、疯狂的。当你很宁静,什么事都不做,只是觉得非常放松,那个呼吸具有一种不同的韵律。如果你深入地观察,你可以找出哪一种类型的呼吸韵律会创造出哪一种类型的头脑。如果你觉得友善,那个呼吸是不同的。如果你觉得有敌意、生气,那个呼吸也会有所不同。所以,或者是改变头脑,然后呼吸就会改变,或者是反过来做:改变呼吸,然后头脑就会改变。改变呼吸的韵律,头脑就会立刻改变。
  当你觉得快乐、宁静、喜悦,你记住那个呼吸的韵律。下一次,当愤怒出现的时候,不要让那个呼吸改变。保持你快乐时的那个呼吸韵律,那么那个愤怒就会变得不可能,因为呼吸会创造出那个情况。呼吸会控制身体里面的腺体,那些腺体会释放出一些化学物质到你的血液里。
  那就是为什么当你生气的时候,你的脸会变红,有某些化学物质进入到血液里,所以你变得发热,你的体温会升高。身体准备抗争或逃走,身体处于紧急状态之中。透过呼吸的冲击,这个改变会发生。
  不要改变呼吸,保持跟你宁静时同样的呼吸韵律,那个呼吸必须遵循宁静的模式,那么你就会觉得不可能生气。当你觉得很热情。很有色欲,性就会接管,在这个时候,只要试着将你的呼吸平静下来,你就会觉得性消失了。
  在此派坦加利建议了一个方法:“排气和憋气交互进行,头脑也会变平静。”每当你觉得头脑不平静,有紧张。有烦恼,喋喋不休,处于焦虑之中,经常在作梦,那么你可做一件事:先深深地呼气。永远都要从呼气开始。尽可能深深地呼气,将气丢出去。随着气的丢出,那个不好的情绪也会被丢出,因为呼吸就是一切。
  尽可能将气排出,肚子往内缩,停留几秒钟,不要吸气。然后再让身体吸气,尽可能深深地吸气,然后再停几秒钟。停留的时间跟你在排气之后所停留的时间一样长。如果你排气之后停留三秒钟,吸气之后也要停留三秒钟。将气排出,然后停留三秒钟:将气吸入。然后停留三秒钟。但是那个气必须完全被丢出。彻底呼气,并且彻底吸气之后又停住,呼气之后又停住,你将会立刻觉得你的整个存在改变了,那个情绪将会消失,有一种新的气氛会进入你。
  到底发生了什么?它为什么会这样?有很多原因:第一,当你开始去创造这个韵律,你的头脑就完全被转向了,你没有办法生气,因为一件新的事开始了。头脑不可能同时有两件事在一起。现在你的头脑充满着呼气、吸气、停留,在创造一个韵律。你很专心地在做它,所以那个跟愤怒的合作就断掉了,这是一个原因。
  这个呼气和吸气会净化整个身体。当你把气呼出之后停留三秒钟或五秒钟——你想要停留几秒就停留几秒,尽你的可能——你的内在会有什么发生?整个身体会将那个有毒的东西丢进到血液里。气跑出去,身体有一个空隙,在那个空隙当中,所有的毒素都被丢出去。通常它们会来到心,它们会累积在那里,诸如氮或二氧化碳之类的毒素会全部聚集在那里。
  通常你不会给予它们机会聚集在一起,你会继续吸气和呼气,没有任何空隙或停留。有了停留,那个空隙就被创造出来,那是一个空。在那个空当中,每一样东西都会流入,并且充满它,然后你深深地吸进一口气之后停住,所有那些有毒的气体会跟那个气混合在一起,然后你再度呼气,将那些东西丢出,然后再停住,让那些毒素聚集,这是将东西丢出的一个方式。
  头脑和气非常有关连,它们必须如此,因为呼吸就是生命。一个人可以不要有头脑,但是他不能没有呼吸。呼吸比头脑来得更深。你的脑部可以完全被切除,如果你还能够呼吸,那么你还可以活着。如果呼吸可以持续,你还可以活着。脑部可以完全被拿掉,你将会变成植物人,但是你还会活着。你已经没有办法睁开眼睛,或谈话,或做任何事,但是你还可以成为植物人,躺在床上活很多年。但是头脑没有办法!如果呼吸停止,头脑就消失了。
  瑜伽发现了这个基本的事实:呼吸比思想来得更深。如果你改变呼吸,你就能够改变思想:一旦你知道了那个钥匙——呼吸有这个钥匙,你就能够创造出任何你想要的气氛,它依你而定,它依你呼吸的方式而定。做一件事:用七天的时间,记下你在不同的情绪之下所呈现出来的不同的呼吸模式。当你在生气的时候,拿一本记事簿,数一下你的呼吸——你吸气多少次,呼气多少次。如果你数了五下吸气一次,数了三下呼气一次,将它记下来。
  有时候你或许会觉得非常非常美,所以就把那个吸气和呼气的比例以及那个长度记下来,还要看看有没有任何停留。全部将它记下来,用七天的时间,作一个日记来感觉你自己的呼吸,看看它跟你情绪的关系是怎么样。然后你可以将它整理出来。每当你想要抛弃一种不好的情绪,就使用跟它相反的模式呼吸,或者如果你想要将一种情绪带出来。那么就使用它的模式。
  演员有意无意地都知道这个,因为有时候他们没有生气的时候也要表现生气,所以他们要怎么办呢?他们必须创造出适当的呼吸模式。他们或许并没有觉知到,但是他们会开始好像他们在生气时一样地呼吸,然后血液就会很快地冲上来,毒素就被释放出来。他们并非真的在生气:但是他们的眼睛会变红,他们处于一种微妙的生气状态,虽然不是真的生气。他们必须在没有真正爱的情况下作爱,他们必须在没有真正觉得爱的情况下示爱,他们是怎么做的?他们知道某种瑜伽的奥秘。
  那就是为什么我一直都说一个瑜伽行者可以变成最完美的演员。他的确是!他的舞台很大,就这样而已。他在演戏——不是在舞台上演,而是在世界的舞台上演。他是一个演员,他不是一个做者。而那个差别是:他参与了一出伟大的戏,但是他可以保持是它的一个观照,他可以保持超然、漠不关心。
  当静心产生出特别的感官知觉,头脑会得到自信。这对毅力有帮助。研究出你的呼吸模式,你就会找到如何改变你头脑的气氛,以及如何改变情绪的秘密钥匙。如果你从两方面来运作,那将会更好。试着对快乐的人报以友善的态度,对罪恶的人报以漠不关心的态度,并且同时继续改变和蜕变你的呼吸模式,那么将会产生出特别的感官知觉。
  如果你服用迷幻药或大麻,那么你就知道特别的感官知觉会发生。你看着平常的东西,它们会变得很特别。赫胥黎想起他第一次服用迷幻药的时候,他坐在一张普通的椅子前面。当他变得越来越深入那个药物,当那个药性开始在他身上发作,那个椅子立刻开始改变颜色,它变成发光的。一张很平常,他从来没有注意过的椅子变得非常地美,呈现出很多颜色,好像它是由钻石所做成的。那么美的颜色和那么微妙的色调,他简直不能相信他的眼睛,他简直不能相信所发生的事。稍后他想起这样的事一定也曾经发生在梵谷身上,因为他曾经画过一张椅子几乎跟它完全一样。
  诗人不需要服用迷幻药,他的内在存在着一个系统可以把迷幻药丢进身体里,这是诗人跟一般人的不同。那就是为什么他们说诗人是天生的,而不是制造出来的,因为他具有一个特别的身体结构:他身体里面的化学物质具有不同的质量和数量,那就是为什么在你看不出什么东西的地方,他可以看到奇迹。
  你看到一棵普通的树,但是他却可以看到某种难以置信的东西。你看到普通的云,但是一个诗人,如果他真的是一个诗人,从来不会把任何东西看成普通的,每一样东西都格外地美。
  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瑜伽行者,因为当你改变你的呼吸和你的态度,你的身体化学就会改变它的模式,你会经历一个化学的蜕变,然后你的眼睛会变得很清晰,一种新的知觉就画生了:原来的树木变成全新的。你从来没有看过它呈现出那种绿色,它变成发光的。你周遭的整个世界都呈现出新的形状,现在它是一个天堂乐园,而不是一个平凡的、老旧的、陈腐的地球。
  在你周遭的人变得不再一样,你那平凡的太太变成最美的女人。带着你清晰的知觉,每一样东西都改变了,当你的眼睛改变,每一样东西都改变了。派坦加利说:“当静心重生出特别的感官知觉,头脑会得到自信,这对毅力有帮助。”然后你会变得很有自信,自信你走在正确的道路上。世界变得越来越美,那个丑消失了。世界变得越来越是一个家,你在它里面会觉得越来越安适,它是友善的,你跟宇宙是一个爱的事件,你会变得更有自信,你对你的努力也会变得更有毅力。
  也要静心冥想内在的光,它是安详的,而且超越所有的忧伤。
  唯有当你达到一种特定的知觉质量之后才可以做这件事。然后你闭起你的眼睛,你可以找到一个火焰——一团很美的火焰在靠近心的地方:一个蓝色的光,但是目前你还看不到它。它在那里,它一直都在那里。当你过世,那个蓝色的光会离开你的身体,但是到了那个时候你也看不到它,因为当你还活着的时候你就看不到它。
  别人也没有办法看出有什么东西离开你的身体,但是苏联的克瑞安可以用非常敏感的底片将它照出来。当一个人过世,有一些状况会发生在他的周围,有某种能量或某种好像光的东西会离开,消失在宇宙间。那个光一直都在那里,那是你存在的核心,它在靠近心的地方,是一团蓝色的火焰。
  当你具备了某种知觉,你就可以看到在你的周遭很美的世界——当你的眼睛很清晰。然后你闭起你的眼睛,移到靠近心的地方,试着找出有什么东西在那里。首先你会感觉到黑暗,它就好像在一个出大太阳的日子里,你从外面进入到房间里,你觉得每一样东西都是黑暗的,但是等一下!让眼睛适应那个黑暗,不久你就可以开始在屋子里面看到东西。
  几百万世以来,你一直都在外面,当你第一次进入到里面,除了黑暗和空以外什么都没有,但是等一下!它将需要花几天的时间,甚至是几个月,但是你要先等一等。然后闭起你的眼睛,向下看到心的地方,突然有一天,它就会发生:你会看到一个光,一团火焰。然后你集中精神在那个火焰。
  没有什么事比那个来得更喜乐,没有什么东西比你内心那个蓝色的光更像唱歌和跳舞,没有什么东西比它更和谐,更具有音乐性。你越集中精神在那里,你就会变得越平静、越宁静、越镇定,那么对你来讲就没有黑暗。当你的心充满着光,整个宇宙就充满着光,所以“也要静心冥想内在的光,它是安详的,而且超越所有的忧伤。”
  也要静心冥想一个已经达到无欲的人。
  那个也是!派坦加利给你所有的选择。一个已经超越所有欲望的人——也要静心冥想他。马哈维亚、佛陀、派坦加利,或者你想自已选择一个——琐罗亚斯德、穆罕默德。基督,或任何一个你觉得跟他有亲和力和爱的。静心冥想一个已经超越欲望的人,静心冥想你的师父,他已经超越欲望。它会有什么帮助?它会有帮助,因为当你静心冥想一个已经超越欲望的人,他会在你里面变成一个磁性拉力,你允许他进入到你里面,他把你拉出你自己,这变成你对他的敞开。
  如果你静心冥想一个已经超越欲望的人,你迟早会变成像他一样,因为静心冥想会使你成为像那个你所静心冥想的客体。如果你静心冥想钱,你将会变成就像钱一样。去看一个守财奴。他已经不再有灵魂,他只有一个银行存款的数字,他的内在什么都没有。如果你听,你只会听到钞票和金钱,你在那里没有办法找到任何的心。不论你注意什么,你就会变成像它一样,所以要有觉知,不要去注意那个你不想变成像它一样的东西,因为这是开始,随着你的注意,那个种子就被播种下去、不久它就会变成一棵树。
  你种下了地狱的种子,当它变成一棵树,你就问:“为什么我那么痛苦?”
  你总是注意错误的东西,你总是看那个负面的东西,你总是注意缺点,然后你就变成有缺点的。
  不要注意缺点,耍注意那个美的。为什么要数那些荆棘?为什么不去看那个花朵!为什么要数夜晚?为什么不数白天!如果你数夜晚,那么就有两个夜晚,而只有一个白天介于两个夜晚之间。如果你数白天,那么就有两个白天,而只有一个夜晚介于两个白天之间,它造成很大的差别。注意光明面,如果你想要变成光明的;注意黑暗,如果你想要变成黑暗的。
  派坦加利说:“也要静心冥想一个已经达到无欲的人。”找一个师父,臣服于一个师父。注意他、听他、看他、吃他、喝他。让他进入你,让你的心充满着他,不久你就会走在道上,因为你所注意的客体到了最后将会变成你生命的目标。注意是一个秘密的关系,透过注意,你就变成你所注意的客体。
  克利虚纳姆提一直在说:“那个观察者变成那个被观察的。”他说得对。
  不论你观察什么,你就会变成它,所以要很警觉!要很觉知!不要观察那个你不想变成的东西,因为你所观察的就是你的目标,你播下了那些种子。
  接近一个已经超越所有欲望的人来生活,接近一个已经成就的人,接近一个在此已经不再需要什么来成就的人,他的成就将会流经你:他将会变成一个催化剂。
  他不会做任何事,因为一个已经超越欲望的人无法做任何事,他甚至无法帮助你,因为帮助也是一个欲望。有很多帮助会透过他而来,但是他不会主动帮助你。他会变成一个催化剂,虽然他什么事都不做。如果你允许他,他会掉进你的心,他的“在”会使你结晶起来。


(来源:选自《瑜珈始末卷二·灵魂的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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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3 21:51 | 显示全部楼层

超越母亲的膝盖

超越母亲的膝盖



有三个人往一个苏菲布道的人群走过去,希望能有机会获得他的教导。

其中一个人被师傅反常的行为激怒了,几乎立刻就离开了人群。

然后按照师傅的指示,一个门徒告诉第二个人,说师傅是一个冒牌货。

第三个人被允许留下来,但是很长的时间都得不到教导,

因此失去兴趣,也离开了人群。

当他们全部走了以后,师傅教导他的门徒说:

第一个人是一个原则的例子,这个原则就是:不要以眼见来做基本的判断。

第二个人是一条指令的例子,这条指令就是:不要以耳闻来做重大的判断。

第三个人是一句格言的例子,这句格言就是:不要以说话或者不说话来判断。

当一个门徒问,为什么来求道的人不能事先得到这些教导呢?

圣人反唇相讥:我在这里是为了给予更高的知识,

不是为了教人们自诩在母亲的膝盖旁边就知道的东西。



我对你们说的,不是关于那些有价值东西(something),我所说的就是非常有价值的(very something)。不管我在说还是不在说,我就是那非常有价值的。你们可以把它叫作上帝,你们可以把它叫作X。

未知的无法教,未知的只能学。甚至在你学会以后,它还是未知的——那就是它的美。它从来不会变成已知的。上帝从来不会变成知识。相反的,你知道得越多,他就变得越神秘。你穿透得越深,他就越令人困惑。在你靠近中心的时候,你开始感到茫然——所有的确定都没有了,所有的执着都消失了。然而实际上,是你在消失。

当你真正达到中心的时候,上帝在那里:在他绝对的辉煌中。但是你不在那里;寻求的人消失了,知道的人消失了。当知道的人不在了,你怎么能把未知的东西贬低成知识呢?未知的只有透过知道的人才能变成知识。如果知道的人消失了,那就没有知识的可能了。深渊还在,奥秘还在。不过,在一种看似矛盾的方式下,奥秘同样展现给你了。你知道它,你感觉它,因为你是它。师傅不是在那里传授知识,师傅是在那里传授自己。师傅不是在传达关于上帝的什么,他是在传达上帝本身。关于不能引起师傅的兴趣;关于是较低的知识。如果你到我这里来是为了解关于上帝的,你就找错人了,因为我对关于不感兴趣。如果你来是了解上帝的,你就找对人了。不过这样一来,你就必须准备好,准备为它而死——除此之外都不行。它是一个人所能承担的最大冒险。

除非你失去自己,否则,你在这里不会得到任何东西。如果你来为了获得什么,而你又不准备失去自己,那么你就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而师傅是不会允许这种浪费的,他会把你推走。微妙的将是他的方法。他会以某种方式把你推走,而不会让你觉得你是被推走的;确切地说,他会给你一种印象,是你自己离开他的:他不值得你跟着他,那里什么也没有,什么也得不到。师傅即使在拒绝你的时候,也不会给你被拒绝的感觉。这是他的慈悲。相反的,他会给你一种印象,是你拒绝了师傅。

苏菲们都拥有基本的宗教信仰。这个故事就是其中之一。但在我们进入故事以前,必须了解几件事情。

首先,当你来到师傅这里的时候,要先做好你不会去评判他的决定,因为如果你评判的话,你就无法信任了。那你最好还是离开。如果你信任的话,你就不能评判。一个门徒必须决定,他要么继续评判,要么开始信任。

信任是一个完全不同于评判的向度。在评判中,你还是中心,你还是从你的中心和你的头脑予以评判。你还是标准,还是试金石。而在信任中,你不再是了。你没有评判的中心,没有评判的价值标准。

当你臣服于一位师傅的时候,你放弃了你的估价。你会对他说:“现在,我不再是一个评判者了。从今以后,我将是您的一个影子,一个臣服的人。无论您做什么,都不关我的事,都不需要我来评判。”

有一次,一个国王想成为苏菲师傅巴亚齐德(Bayazid)的门徙,巴亚齐德是苏菲中最伟大的名字之一。可是当国王过来的时候,巴亚齐德很难推托——虽然国王根本没有准备好。他还不配成为一个门徒,不值得被接受。

于是巴亚齐德问:“您为什么选择我呢?还有其他比我更好的师傅。您为什么选择我呢?我不算什么,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师傅。”

国王说:“我选择你是因为你的品质,你的行为,你的道德。你是一个好人。我对其他人没有这么大的把握:他们的行为都有点古怪,让我困惑。我对你是有把握的。你是一个好人,一个圣洁的人,这就是为什么。”

巴亚齐德说:“那就等一等吧。再等一段时间,因为您还不了解我和我的品质。您等一等,再观察一下。”

有一天,国王到森林里去打猎。突然他看见,在湖边,坐在对面的岸上——那是一个小湖,国王可以看见对岸——巴亚齐德不是一个人,他跟一个女人在一起。他在森林里跟一个女人在一起干什么,周围又没有门徒?而不管他什么时候到城里去看巴亚齐德,他总是被几百个门徒包围着的,现在怎么回事?他跟这个女人在做什么?怀疑出现了:他这么私密地跟一个女人在一起……?

不仅如此,在他躲在树后观察的时候,那个女人往一只玻璃杯里倒了点什么。也许是葡萄酒?酒瓶看上去似乎是葡萄酒。现在他完全确信了,自己没有臣服于这个人是对的。他看起来象个放荡的家伙。

于是他开始离开湖岸,巴亚齐德却高声喊:“不要走。再过来一点,因为在远处得出的判断可能是错误的。”但判断总是在远处得出的。其实,如果你判断,距离就不可能消失。仅仅保留一个判断,你就必须在一定的距离之外。如果你走近了,你就会失去判断的能力,你就会变得很密切,白己也卷进去了,也被扯在一起了。你将失去判断的清晰。

国王发现巴亚齐德已经看见他了,觉得有点尴尬和窘迫,不过在他已经看见他又向他招呼的时候,他很难再离开。况且他心里也很好奇: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走过来。巴亚齐德问:“您现在怎么决定?我接受您的时候已经到了。您怎么说?”

国王笑了,说:“你甚至不配做我的仆人,你怎么可能还胆敢做我的师傅呢?”

巴亚齐德说:“这么说,您打消接受我点化的念头了?如果您打消了这主意,那么我就可以让您知道真相了。”于是巴亚齐德掀开女人遮盖的头巾。国王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女人是巴亚齐德的母亲。然后巴亚齐德把那瓶“葡萄酒”递给他,说:“尝一尝。这不是别的,而是加了颜色的水。”

国王拜倒在巴亚齐德面前,说:“请接受我吧!”

巴亚齐德说:“您已经错过了。如果您评判,您就不能信任——况且您能从那么远的地方评判吗?不,我们彼此不合适。”

巴亚齐德营造了这种境遇,这样他就可以让国王看到,评判永远不能变成信任。

信任是一次盲目的飞跃。

你无法评判这个跳跃是值得的。不,如果你带着评判跳跃的话,那你根本是没有跳。如果你以你的价值标准、你的头脑跳跃的话,那你根本没有跳,因为只有在你放下评判的时候,这个跳跃才有可能。

你永远不能透过评判来亲近一位师傅。评判造成障碍。只有透过信任,亲密才会出现,而且那种亲密比任何爱情都要深;因此它是盲目的。但是为了看清另一个世界,你不得不在这个世界里盲目,因为当你这些眼睛闭起来的时候,你的另一些眼睛就睁开了。在灵性里,盲目是看见的能力。你的眼睛停止向外看了,你就开始一个新的向内的旅行。

记住,评判水远不能把你引向信任,如果评判已经把你引向信任了,那么这个信任就是假的,它没有扎根在正确的基础上。下面只有沙子和泡沫。你的房子随时都会倒塌。最好在它倒下来砸伤你之前抛弃它。

其次必须记住的是:你也许在询问,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你准备接受。有些好奇的人一直在询问高深的问题,但他们不是真的在问,因为他们并不准备进行任何冒险。他们不准备把自己放在赌注里。他们是好奇的人,在某种程度上是幼稚的,他们询问每一件事情,好象只要透过询问,你就可以达到真理了。

好奇是不够的。你必须准备好。苏菲们说,师傅接受你不是因为你的询问,他接受你是因为你的准备——那是一件完全不同的事情。

前几天,有一个年轻人到这里来,他说他希望被我点化。我问他:“你真的决定了吗?”

他说:“一半一半吧。有时候我想出家,有时候我又不想走进去,我很茫然。所以我把这个问题留给您了,不管您说什么都行。”

我告诉他:“你最好再等三天,没什么可着急的。再等三天吧,让你的心做出决定。但这个决定必须是百分之百的。”

他做出决定了,而且这个决定肯定是百分之百的,因为第二天他就失踪了。他再也没有回来过,而且我认为他不会再回来了。

他准备接受点化——他认为他准备把自己送上这条路——然而仅仅三天的延期……根据我的感觉,这件事情至少推迟了三十生。这个人根本没有准备好,他里面一线光明也没有,他过去的生生世世中一粒种子也没有种过,却已经准备收获,他从来没有种过一粒种子。可是人依然在完全的无知里。他们不知道如果你没有种过种子,你就不能收获。

师傅必须往你里面看,看可能性是否存在。在我接受任何人的时候,我都必须看一看,他在这一生中是否存在可能性,因为我不打算再回来了,所以如果你没有潜力在这一生中达到的话,那么最好不要开始影响你。你可以不成就,你可以错过,但是我必须确信你有这种潜力,这种可能性,因为一旦我开始在你里面起一种作用,当我不在那里的时候,你就很难被任何其他师傅调整了。你将具备一种由我赋予你的结构,那会引起麻烦的。所以最好不要开始,这样你就可以完全接受其他人的影响。只有当我确信了,这个人可以在这一生中、就在这一生中达到,我才会点化他。这个人也许不觉知他的可能性。他也许完全忘记他在过去生中所做的工作类型了。

你们是非常古老的个体,你们不是这里的新客。你们已经千万次闯进同一个地球了。跟你们相比,地球反而是新的,因为你们也去过其他星球。你们不停地来这里。你们做过千百万种东西。你们不是一块清洁的石板,那上面已经写了很多东西。那上面活着很多未完成的系统。所以我必须看一看:某些事情在这一生中可能完成吗?——如果不能的话,不开始这项工作是比较慈悲的,这样你就可以保持打开。不然的话,我可能会引起麻烦。

所以,当师傅拒绝某个人的时候,那是因为慈悲。如果他接受,那也是因为慈悲。不可能因为别的,因为师傅不是别的:他就是慈悲。

我很清楚我不可能在这里待很长时间。事实上,我的船已经到了,已经等了几乎二十年。我必须随时离开。但由于某种原因,我继续拖延。我还可以再等一会儿,我还可以再给你们一点帮助。

当然,我不可能随便接受别人。甚至当你认为我在随便接受别人的时候,我也不是在随便接受。你也许不觉知——因为你不知道你是谁,你是什么,你有什么可能。当我拒绝一个人的时候,我拒绝是因为他在这一生中没有可能,他也无法进行这种冒险。他没有准备好。他在要一些自已不准备接受的东西。

灵性的、玄妙的东西不象那些你是否准备好都可以给你的东西。你可以从父亲那里继承财产,但是你无法从师傅那里继承灵性。它不是一种简单的遗产,它不能被转交。你必须完全为它准备好;否则,它可以被给予,但是它永远不会到达你。你会在什么地方把它忘记了。

苏菲们说,师傅只有在感觉潜力存在的时候,在感觉这个人各方面都准备好的时候,才开始工作;画布上已经有了一些笔触,这幅画就会完成。否则他不会浪费他的时间和你的时间。师傅不是在那里教你普通的东西。教那些东西,一些老师多的是;你可以去找他们。师傅要给你更高的、特殊的、看不见的东西。你必须非常精纯、非常细致地准备,只有这样,未知的音乐才能降临到你身上。而如果你认为自己已经知道了,师傅就不能教你了。

很多知道的人到我这里来:专家、学者……我认识一个老人,他一直到我这里来,至少已经十年了。每隔几个月他就来一次,他谈论他的知设、《吠陀经典》《奥义书》,他谈论他的瑜伽和他所做的训练,以及他已经达到的某种类型的体验。然而如果他是对的,他就不需要到我这里来了。但是他坚持来。不管他说什么,都只是自诩、想象。他认为他已经达到了。而我看得出他什么也没有达到,他只是跟经典学。他一直在性灵圈里活动,所以他知道很多关于拙火、关于脉轮、关于光、关于这关于那的谣言,每次来的时候,他都希望我对他说点什么,他希望得到我的帮助。然而他自己阻止了这种可能。如果他希望得到我的帮助,他就必须停止假装他是知道的。他必须停止所有这些他以为是知识的谬论。而他继续重申这些东西不是经典里的格言,说他已经体验过了。

因此我说:“您已经体验过了,这很好——这也是我在这里帮助别人发生的。但是您已经达到了,所以不需要了 …那您为什么还要麻烦的到我这里来呢?”我看见他的脸变得很沮丧。因为他什么也没有知道过。但是他也放不下他的自尊,他不能说:“我并不知道。”这么简单的事情对他来说似乎是不可能的。但是除非他认识到这一点,否则什么也不可能。

如果你认为你不需要知(knowing)就知道的话,那么你的门是关着的。你必须感觉你的无知,在你的存在的深度上,深刻地感觉,深切地感觉你不知道。在那个对无知的认识中,门打开了,你成为可以被师傅帮助的人,这样他就可以工作了。

苏菲们是非常挑剔的。每个师傅都是,也不得不是。因为必须是,否则错误的人就会围着他。我必须摆脱错误的人,用微妙的方式。一开始,我被耆那教徒围着。当然,因为我生下来就是一个耆那教徒,他们是首先来找我的人。但他们围着我不是因为我,他们围着我是为了一个错误的原因——我是一个耆那教徒。而我不是一个耆那教徒。我不是一个基督教徒,不是一个印度教徒,不是一个伊斯兰教徒……或者我都是。我不是什么特殊的人。

他们在全国各地成千上万地围着我。他们不是求道者。他们不在任何方面对任何转变感兴趣。他们只希望我增强他们的信仰:耆那教义是正确的,摩诃毗罗说的是真实的;他们对我不感兴趣,他们对摩诃毗罗感兴趣。他们早就知道麾诃毗罗是真实的;他们只是希望我也支持这一点。

我必须摆脱他们。但是怎么摆脱他们呢?我开始谈论性。于是他们消失了,因为brahmacharya——独身,完全的独身——依然是他们的基本信条,而当我谈论性,当我说透过性你能够走向超觉,透过性你能够达到三摩地的时候,他们就消失了。不需要别的东西。然后,那些留下来的就是求道者。一千个里面留下来一个。那群人再也没有出现过。后来我又发现另一群人围着我——信仰甘地的人。他们一直在寻找一个圣雄。甘地逝世以后,他们没有精神领袖了。我只好做一些简单的事情。我过去经常穿卡狄(khadi)。我喜爱这种布料:非常凉爽,而且是手工做的——很有审美价值。但是我不得不停止穿,因为这里面有一种联系:我穿卡狄,那些信仰甘地的人就认为我是一个甘地信仰者。我只好忍着不穿。现在我穿泰利棉(terricotton),这是一种折磨——但这是必须的,他们使这成为必须的。而我一停止穿卡狄,他们中的很多人就离开我了。后来我批评甘地——从此,我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些脸。他们不是求道者。一千个里面只会留下来一个。

对于求道者——真正在询问的、真正的求道者,不管我是支持甘地还是反对甘地,或者支持摩诃毗罗还是反对摩诃毗罗,他都仍会跟我连在一起,不在任何方面评判我,他们信任我——我说什么都无关紧要。

师傅必须非常非常的挑剔:否则不可能工作。你可以对群众说话,但是你不能转化他们。他们处于存在的十分低级的水平上。只有跟这个世界了结的人,完全灰心了,已经变得

绝望了,已经能够感觉这一切无非是梦幻——最多是一个好梦,最差是一个噩梦——一个真正灰心的、开始考虑自杀的人,才是准备好接受师傅的人……因为一个开始考虑自杀、考虑结束自己生命的人,因为生命显得如此没有意义,而愿接受转化。他愿意死在师傅面前。那样师傅就能使他获得新生。

当你在一个师傅身边的时候,你不要仅仅听他说话,你要听他,听他的存在(being),听他的存在的交响曲,听他的存在的微妙音乐。你要努力听那个,不是听他说什么,因为他是什么是不能用语言说出来的。即使在沉默中,也只有一部分被表达了。语言几乎什么也没有表达,沉默则只表达了一部分。你必须听他的存在。不管他在做什么——说话、沉默、走路、坐着、无所事事——你都必须观察,你都必须自觉,你都必须要善于接受他周围的微妙音乐,微妙震动。它就在那里。

人必须在完全女性的心境里,在师傅的身边,并且从中受益。男性的态度没有用。

前两天,有一个桑雅生,一个女桑雅生告诉我一个罕见的现象:为什么有很多男桑雅生开始向他存在的女性一面学习呢?他们变得女性化了。

那是对的,它在发生了,因为做门徒就是要成为女性化;就是要成为接受的,而不是侵犯的。你不能抢,你不能偷;你必须是接受的。师傅必须被吃掉,被咀嚼,被吸收,这样他就可以边在你的血液、你的骨头、你的骨髓。

前几天晚上,有一个桑雅生来告诉我,他发生了一件难以置信的事。他说:“在我做静心的时候,我开始感觉、我开始感觉象一只狗,而且还在叫——不仅如此,有时候我还感觉我在咬你的脚趾!”

没错,就是必须被吃掉,被咀嚼,被吸收,被消化。所以我告诉那个桑发生:“不要对这个太过认真了。”——因为有一次,一个桑雅生就真的那么做了。他象一只狗一样扑过来,而且开始咬我的脚趾。血流出来了,他把我的脚趾伤得很厉害。他对那个景象太过认真了。

但那个景象是对的。有一个美国求道者——他现在已经死了——写过一本很棒的书。我喜欢这本书。作者的名字叫路迪(Rudi),书名叫《精神食人》。书名很好,书没有这么好,但是书名的确精彩。人必须吃下师傅,人必须变成一个食人者。

不过,不要照着字面来看。这是一种内在的景象,一种内在的现象。渐渐地,你会完全被师傅替代了。你不在了,师傅在你里面。圣保罗说过:“我不存在。基督在我里面。”

师傅逐步的替代你。当你走进来的时候,你不会发现自己,你会发现师傅在那里。而当这种情况已经发生时,知识——不能被知道的知识——已经被传递了。师傅把自己传递了。这是一种十分微妙的现象。所以那些纯粹好奇的人、那些纯粹幼稚的询问者必须被拒绝;他们不能被允许,他们有成千上万的人。如果他们被允许了,那么求道者就永远不能靠近师傅了。

我听说穆拉.那斯鲁丁的父亲快死的时候,躺在床上,他想给儿子一些忠告,因为儿子在很多方面都很迷失。儿子已经成了城里的唐璜,追求着每一个女人。老人说:“那斯鲁丁,记住一件事情:美丽只是肤浅的,不要为它疯狂——我告诉你的是我一生的经验。我追求过女人,但这是我现在的感觉,在我生命的终点,美丽就只是一种肤浅的现象、一种外观而已。”

那斯鲁丁沉思了一会儿,说:“爸爸,有那些就可以了——因为我又不是吃人的野人,我又不打算吃掉女人。对我来说肤浅就足够了。谁想要女人的内在呢?”

但是,如果你以一种肤浅的方式跟师傅联系,只跟师傅的表面联系,那么你根本就是没有联系。跟师傅在一起,你必须是吃人的人。你必须把他全部吃下去,整个地,全部地,他的一切,他的全体。但是,只有你全部都放下来时,那才可能。你创造了空间,你创造了真空,然后突然间,那个空把师傅吸进来了。这是存在向存在的传递。这不是知识的传递,而是生命自身的传递——正象你把一盏未点燃的灯移近一盏点燃的灯,然后火焰一跳。

师傅什么也没有失去,而你却得到了一切,因为点燃的灯没有失去什么。另一盏灯却被点燃了——它得到了一切,而第一盏灯并没有失去什么,它什么也没有失去。而且,你可以用一盏灯点燃成千上万盏灯,而点燃的灯依然如故。什么也没有失去。只有火焰在跳跃。

师傅是一盏点燃的灯。走过来,靠近他。

评判是不会允许你靠近的,于是火焰也不能跳跃了,因为只有在两盏灯亲密无间的时候,火焰才能跳跃。

现在,这个美丽的故事:



有三个人往一个苏菲布道的人群走过去,希望能有机会获得他的教导。

然而其中一个人被师傅反常的行为激怒了,几乎立刻就离开了人群。



师傅是不容易相处的人。不要以他们的表面价值来看待他们,不要以他们的外观来看待他们。他们的外观很可能是伪装的。

据说,每当有新的门徒想来,想要进入内部的圈子,葛吉夫(Gurdjieff,第三道的创始者)的行为就会开始反常,他会突然发疯。老门徒都知道他又在玩老花样了,但是新来的人看见这个疯子,看见他的所作所为,就会逃跑。有一次,来了一个新闻记者,他想会见葛吉夫,而且他表现出他对葛吉夫的教导大有兴趣。葛吉夫却左顾右盼,看见一个老门徒,就问:“今天星期几?”

门徒说:“今天星期六。”

葛吉夫就说:“怎么可能呢?昨天星期五,今天怎么可能是星期六呢?简直疯了——昨天是星期五,今天怎么可能是星期六?”

那个新闻记者站了起来,他说:“我不是来找疯子的。这里是怎么了?”葛吉夫非常恼怒地、锐利地看着他,记者开始害怕得直冒冷汗,感觉这个人可能十分危险。葛吉夫是个很强壮的人,如果他跳过来,是能杀了你的。新闻记者于是拔腿就跑,再也没有回来过。而葛吉夫则大笑不止。

有一个门徒就问:“您为什么这么做呢?他也许是有用的。他可以写一篇文章报导。他有门路,他是一个很出名的人。您为什么……”

葛吉夫说:“最好一开始就结束,因为他一旦开始来了,他就会越常来,但是他不可能理解的;他是一个肤浅的人。他只看外表,他怎么能理解更深的东西呢?”



……其中一个人被师傅反常的行为激怒了,几乎立刻就离开了人群。

然后按照师傅的指示,一个门徒又告诉第二个人,说师傅是一个冒牌货。



按照师傅的指示,一个门徒告诉了第二个人:“不要被这个人骗了,他是个骗子。”于是第二个人就消失了。

人真是没用!如果有人说师傅是一个骗子,他就相信了。而从来不会看一看,也许这个说的人才是骗子,或者这个人在玩着什么把戏,或者这个人是为了某种动机才这么说的。

相信师傅是困难的,而相信这个人却那么容易。你从来不问他的证据,你从来不问他的诚意——你就这么相信了。看起来似乎只要有人说什么东西是坏的,你就总是毫不犹豫地相信。只要有人说什么东西是好的,你却不愿意相信。坏的你才信,魔鬼的你才信。上帝的你却怀疑。

英语里有一种说法:好得难以置信。这显示了一般人的头脑。因为你从来不会说:坏得难以置信。不,没有那样的表达。坏从来不会过分,它几乎总是真的。但过分好却是不能相信的。你深深地怀疑人性,以至于总是愿意相信关于某个人或者某件事情的坏话。

如果有人来说“这个人已经成佛了”,你就会一笑置之,你就会说这是不可能的;这都是杜撰的,这种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也永远不会发生。怎么可能别人已经成佛而你还不是一个佛呢?不可能。如果有人会成佛的话,那就是你。尼采在什么地方说过:我不能相信上帝,因为如果他已经是上帝了,那么我的机会是什么呢?我不相信有任何上帝,如果有的话,那就是我。

你总是相信否定人的事情,你从来不相信对立的一面。即使你不显示怀疑,怀疑也在那里。多么愚蠢啊!有人说这个人是骗子,你就马上接受。你不会去了解,你不会去问。你不会说:“等一等,我要问一问,再做决定。”你马上就相信了。可是,即使一个佛过来对你说:“我已经达到极乐了。”你也会怀疑地看着他。这怎么可能呢?这未免好得过头了,难以置信。

你相信魔鬼。上帝也许死了,魔鬼却永远不死。我见过彻底无神论的人——他们不信上帝——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不信魔鬼的人。每个人都相信魔鬼,连无神论者也相信。无神论者从来没有学过任何反对魔鬼的论据。他们有成千上万的论据反对上帝,然而反对魔鬼却没有论据。看上去似乎每个人都是魔鬼的门徒!他好象很值得相信。

当你靠近师傅的时候,你是很难去评判的。师傅已经指示门徒在说:“这个圣人是骗子。”这是师傅的指示。他在创造一种境遇。

你会轻易的相信魔鬼吗?那你就不是为灵性的成长而存在的。你会抗拒对于坏、对于否定的信仰吗?那么你已经向正确、向好、向神走近了一步。如果你那么相信一般人的言论,你又怎么可能信任师傅呢?

有成千上万的人,他们一直无法接触到我,就因为某个人,一个出租汽车的司机,或者一个车站的苦力、一个搬运工说:“你要去哪儿?那全是骗人的。”他们阻止过很多人接触我。而他们也许是受我所指使的门徒!你是绝不会知道的。

第二个人走了。



第三个人被允许留下来,但是很长的时间都没得到教导,

因此失去了兴趣,也离开众人。



第三个人被允许留下来,但是很长时间都得不到教导,以至于失去所有的兴趣,而离开了人群。师傅很清楚的知道应该怎么教导你。你用不着建议师傅应该怎么教导。他很清楚的。所以一个人必须信任、等待。时机成熟的时候,师傅就会说话的。

第一个人的可能性绝对是三流的。是没有可能的。所以师傅马上就用他的反常行为把他打发了。第二个人肯定有一点可能性,所以师傅给了他一次机会,但是他失败了。第三个人则一定是三个人中潜力最大的一个。师傅就允许他留下来,但却不去指导他,不说任何话——然而不是他没有说,因为师傅本身就是一个连续不断的讯息。即使在他跟别人说话的时候,他也可能在对你说话。

这是我的看法。因为我感觉这是最恰当的方式。当我直接对你说话的时候,你也许会错过,因为你的自我会变得过于突出。在我注意你的时候,你的自我会浮出表面,自我不会允许你说……不,你就在旁边坐着,我跟别人说话……的;所以很多次当我跟别人说话的时候,我也在对你说话,那时你会听得更正确。那时自我没有卷进去。

如果我告诉别人,怎么放下愤怒,你听到了,而且因为事不关你,所以你有一点超然,而当你超然的时候,你就听得更好。如果事关你时,当它是你的问题时,你反而会太担忧,以至产生障碍。所以当我在跟别人说话、谈他的问题时,我也许根本就不是在和他说话,也许实际上我是跟另一个人说话。而当我开始跟你说话的时候,我也许不是跟你说话,而是跟别人说话。

这一切必须由师傅来决定:做什么,怎么做。因为这一点,所以我必须停止个人的会见,因为我觉得如果要你达到某种东西,以这种形式要花更长的时间。如果你单独和我在一起,你会变得十分紧张——因为这是你的问题,你无法超然,你无法做一个观察者。你被问题压得太重了,不管我说什么,在我说的时候,你很清楚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你认为自己已经尽了一切努力,而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我必须完全停止个人的会见。现在情况好一些了:一次会见十个、十二个人。所以当我和A说话时,也许我是在和B说话;我和C说话时,也许我是在暗示A。现在简单多了。当我打别人的时候,那一击也许是给你的。而你可以轻松地接受,因为看上去它的目标似乎不是在你。很有用。它发现你不觉知。它更深地穿透你。它不需要任何努力就进入你无意识的微细层面,因为你坐得很放松。它是别人的问题。

你也许观察过,每当别人碰到困难的时候,你总能成为一个智慧的顾问,一个好指导——每个人都是好指导。我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人在别人遇到困难的时候不是一个好指导。每个人都是好指导。你能提供很智慧的忠告,连老子都要觉得嫉妒了。多么智慧的人啊!可是当问题是你自己的的时候,你突然就会变得幼稚了。你突然就失去方向、失去平衡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现在它是一个很切身的问题了。你已经被扰乱了,你在盼望一个奇迹。你无法给自己同样的忠告,虽然在同样的境遇里你曾经给过别人。所以一种超然的感觉是很有帮助的。

第三个人被允许留下来了,但是由于没有直接给他特别的指示。于是他失去了兴趣。看起来似乎是师傅对他不感兴趣。然而师傅是感兴趣的。否则他早就把他打发走了,如同打发另外两个人。他是感兴趣的,但是他在等待这个人变得更耐心一点,变得更安定一点。他也许一直在给他指示,但是这个人很傻。他认为只有直接给你的时候,指示才是指示。

师傅教导的方法是很巧妙的。他们很清楚怎么给予指示。有时候,当他们不给你指示的时候,就是要你等待的指示。再等一会儿;你还没有准备好,你还没有成熟。但是这个人失去兴趣了——他离开了众人。

这也许是一种兴趣,但不是渴望。因为兴趣可以失去,而渴望从来不会。如果你带着推理的兴趣,甚至一点灵性的兴趣来找我,如果那只是兴趣的话,那么你早晚得离开我,因为兴趣不能持久。当人受够了自已的兴趣时,它就会变得很重。

然而,如果它是渴望,是饥饿的话,那么你就会越等越饿。你等得越长,渴望就变得越炽烈。一开始,它只是一种轻微的感觉,师傅就等着,直等到渴望变成这个人的全部时。因为只有这样,才可能相会,只有这样,他才能被指示。只有当渴望炽烈到他愿意为它冒任何风险的时候,只有当他愿意为了一杯水付出生命的时候,只有当渴望强大到他情愿牺牲生命的时候,明确的指示、直接的指示才变得可能——在之前是绝不可能的。否则师傅只能看别人、和别人说话了;因为渴望还不够,它这只是一种兴趣。

如果你被迫等待的话,渴望就会发展。当你的整个存在、它的每一个细胞都感到渴的时候,不仅在喉咙里——整个的身体都在发烧。只有那时,师傅心中的凉风才能穿透你。在深深的渴望和饥饿中,你的信任受到检验,看你是否真的信任。

巴亚齐德(Bayzid)和他的师傅一起时就是这样。他等了十二年,传统上都是这样的。那十二年中,师傅没有对他说过任何东西。直到有一天,师傅说:“你到大厅去一下,”——巴亚齐德每天都要经过这大厅来见他的师傅——“大厅里有一本书。把它带来给我。”

巴亚齐德说:“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本书啊。事实上,我从来没有往大厅里看过,因为我是对您感兴趣,不是对任何书,不是对任何大厅。不过我会去的——如果您说了,我就会去。”

师傅说:“不必了。我只是试着了解你是否对别的东西感兴趣。”多么完全的兴趣啊——十二年中,为了去见师傅,他几千次经过大厅,而他从来不往旁边看。因为那不是他的兴趣所在,他的全部兴趣都在师傅身上。师傅说:“不需要书了。那里没有书。我只是试着弄清楚你是否也在东张西望,或者你是完全集中的。”

那天晚上,传授开始了。师傅说:“不要走。今天晚上你睡在这里。”巴亚齐德就睡在师傅身边——但是他睡不着。这么一个紧张的时刻。他不能睡,他不能想,这是那么紧张的时刻,如此期望着的、如此孕育着的。他的头脑完全停止了,在那个渴望的、饥饿的紧张时刻里,火焰跳跃了。

第二天早晨,巴亚齐德不再是过去那一个人了。旧的死了,新的诞生了。而他并没有被给过任何指示。他只要等待了十二年,那就是启示,那就是师傅对他使用的方法。而如果他提早一天离开,整整十二年的努力,就会付诸东流了。

他可以离开的,因为一个人会失去兴趣:十二年——这么长的时间。一个人必须等多久?头脑会一直在说:“现在你在这里干什么?现在就离开这个人,因为什么也不会发生的——十二年都过去了!”然而,即使十二世也算不得什么,因为当它发生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你可以为它献出一万两千世。那也不算贵;那还是便宜的。



第三个人被允许留下了,但是很长时间得不到指导,

因此失去兴趣,也离开了众人。



当他们全部走了以后,师傅教导他的门徒说:第一个人是一个原则的例子,这个原则就是:不要以眼见来做基本的判断。

……因为透过眼见,你只能看见外表,而不是真相。第一个人以眼见评判。行为只是一种外表,人深深地藏在下面。行为就象海面的波浪,大海深深地藏在下面。你必须深入。然而眼睛无法深入,它们只能看见外表。

所以苏菲们把这“不要以眼见来做基本的判断”做为一条基本原则。第一个人就是这个原则的例子;他以眼见评判而错过了。你怎么能用眼睛看见深度呢?你能够看见我在做什么:你怎么能用眼睛看见我呢?你能够用耳朵听我在说什么:你怎么能用耳朵听我呢?你能够触摸我的身体——但你怎么能触摸我呢?所有知觉都是肤浅的。不要以眼见、以知觉评判任何事物,因为每样东西都有一个内在;每样东西,甚至一块石头,都有一个内在。不要以眼见评判。

当你来找师傅、找开悟者的时候,他和存在一样深——所以他是开悟的。永远不要以眼见评判;不然你就会错过。你也许已经多次接近过觉悟的人,又多次错过了,而你甚至还不知道。你肯错过了,因为佛陀开悟以后在这个地球上走了四十年,在他以前还有成千上万的觉悟者,在他后面也有好几百个。耶酥在地球上走过——而你也许曾经在以色列的什么地方待过;摩诃毗罗曾经在这里,而你也许曾经在比哈尔(Bihar,印度的行政区)的什么地方;还有克里希那,还有千万个其他的……

你几乎不可能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觉悟者,这不可能的。在千百万世中,你肯定多次从觉悟者的身边走过,多次碰触过觉悟者,多次听到觉悟者说话,而你却错过了。如果你以眼见评判,那么这种情况就会发生。你同样可以错过我,如果你以知觉评判的话,如果你以头脑评判的话,当你穿不透说话人的深度时。



……第二个人是一条指令的例子,这条指令就是:不要以耳闻来做重大的判断。



他只是听到一个门徒说圣人是个骗子,他就相信了——而门徒却是受师傅所指使的。

人们会说各种各样的话。所以不要太信任你的耳朵。耳朵穿不透那个深度。一个人必须在师傅身边感觉他,用心感觉他。各种各样的话都会被说出来——不要听。好的话、坏的话都会有人说出来——不要听,因为你怎么可能用耳朵评判呢?那不是普通的音乐,可以用耳朵来评判的;那是永恒的音乐。你可以听见它,但不是透过耳朵。你可以听见它,但是只用耳朵还不够。

人真是太愚蠢了!总是以外表来做基本的判断,或者有人说了什么,他就判断了。



……第三个人是一句格言的例子,这句格言就是:不要以说话或者不说话来判断。



……因为真理是说不出的,说得出的都不可能是真实的。真理一直没有说出来,所以不要以说话或者不说话来评判。

第三个人就这么等着师傅来指示他,用语言,做什么以及不做什么。他因此错过了。他应该听师傅的存在,听师傅里面发生的奇迹,师傅里面震颤的未知,听师傅里面降临的上帝。他应该听那个真相,而不是语言。

师傅在不断地给予启示,用无数种方法——有时候是沉默,有时候是跟别人说话……但是这个人希望得到注意,但是除非你停止要求注意,否则师傅永远不会注意你。因为如果他在你要求的时候注意你,就会加强你的自我;而这将不是一种帮助,反而变成了一种障碍。只有当你完全放下这个念头的时候,师傅才会注意你。

每个人都要求被注意,因为被注意是自我的粮食。所以,无论别人什么时候注意你,你都觉得自己很重要。如果更多的人注意你,你就会觉得自己非常非常重要。在没有人注意你的时候,你觉得自己已经死了;人们已经忘记你了,你一文不值。你开始感到自己没有用。 当你来找师傅的时候,当然,这个欲望是在那里的;它不得不在。师傅自然应该注意你——不仅注意,而且应该特别注意。可是他不能这么做,因为他不能给你毒药。他只能等待。而你只能放下对注意的饥饿。有一天,你放下了,他就会看你了。

有一天你放下了,他就会变成所有对你的注意,因为只有在那种注意里,当自我不在要求的时候,他才能帮助你。那种注意就成为一座桥梁。而当自我在那里的时候,注意却成为自我的粮食。当自我不在那里的时候,注意才成为你存在的粮食。



当一个门徒问,为什么来求道的人不能事先得到这些教导呢?

圣人反唇相讥:我在这里是为了给予更高的知识,

而不是为了教人们自诩在母亲的膝盖旁边就知道的东西。



师傅是在生命和存在的最高层面上指示你。如果你认为自己已经知道了,那就不可能了。因为你是封闭的。第一个人已经知道反常的行为是什么。第一个人早就知道了,他已经确定什么是反常的行为了。

那个见到葛吉夫的新闻记者早就知道这完全是疯狂的;这个在说“昨天是星期五,今天怎么可能是星期六?”的人是神经病。这个人不是傻瓜就是疯子。新闻记者看也不需看葛吉夫就这么确定了。他是什么眼光!这个人是多么惊人的、绝妙的现象!而仅仅一个普通把戏,新闻记者就上当了。

他怎么会这么轻易地上当呢?——因为他早就知道自己知道怎么判断一个神经病,一个疯子,或者一个傻瓜。他有定义。第一个人马上认定这个人不对头。他还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还不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他就已经有结论了。然而一个门徒不应该有结论;否则结论就会成为障碍,就没有可能到达师傅了。因为你的结论,你被包围了,被困住了,被囚禁了。如果你有知识,你就有结论。放下所有的结论。不要做第一个人。

第二个人甚至不知道别人的名字就相信他了。不知道他的过去,不了解任何跟他说话有关的事情,他就相信他了。如果你是以这种方式相信的话,你就永远不会走到觉悟者的身边,因为在通向觉悟者的道路上,你会遇到成千上万的人,他们会说成千上万的事情,你会相信他们,然后就回去了。

觉悟者不是刚好就站在你的面前,在你到达觉悟者以前,你将不得不经过成千上万的人。他们可以使你分心。任何人都可以使你分心,而你从来不想想自己是多么无能。任何人都可以使你分心。你在路上碰到一个人说:“你要到什么地方去?你疯了吗?”你就一下子停止了。某个人在你里面放了一个念头,你就跟这个人去了。你永远不会问一问这个人是谁。你认为自己非常聪明。然而你不过是轻信罢了。你没有存在的实力。你可以被任何人引向歧途。不要做第二个人。

第三个人等着。但是他希望得到注意,特别的注意。他因此也错过了。也不要做第三个人。

最正确的是师傅。他说:我在这里是为了给予更高的知识,不是为了教人们自诩在母亲的膝盖旁边就知道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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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4 09:17 | 显示全部楼层
问好秋在,祝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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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4 09:17 | 显示全部楼层
引用第1楼樱花雨于2009-01-03 21:53发表的:
“第一个人是一个原则的例子,这个原则就是:不要以眼见来做基本的判断。

第二个人是一条指令的例子,这条指令就是:不要以耳闻来做重大的判断。

第三个人是一句格言的例子,这句格言就是:不要以说话或者不说话来判断。 ”
.......
雨儿,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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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4 09:18 | 显示全部楼层
可是秋在的贴子为什么都这么长呢? [s:1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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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4 18:12 | 显示全部楼层
偶也想有正确的态度,可是此文实在太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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